第14章 孤鸟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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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校食堂放飞自我的后果，就是一篇新的检讨。
神无月见一手握笔，一手敲打着手机，给琴酒发送消息。
他将自己的不安归咎于闲得发慌，所以对一些事过于敏感了。
[那个走私犯有消息了吗？——grenada]
琴酒估计忙着做任务，来不及回消息。
自从神无月见去警校卧底后，琴酒的任务那是翻了一倍，因为全酒厂正儿八经干活的，只有他一个了。
真可怜哟，琴酱。
神无月见幸灾乐祸地想。
可怜归可怜，但他是不可能帮忙的。
不到ddl，他绝不会主动做任务。
萩原研二凑过来，和他小声说话：“等会儿你要和班长对打吗？还是说教官打算让你写一整节课的检讨。”
神无月见不动声色地关掉手机，学着他的样子，小声答到：“应该会上吧，毕竟我是有点病弱而不是残废。”
刚从场上退下来的松田阵平故意做出忧心忡忡的模样，看着月见说：“班长用的力可不是一般大啊，你确定没问题？”
神无月见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他：“进了医院也是你们来照顾我。”
萩原研二揉了揉脸：“我感觉脸都快被打变形了……”
诸伏景光也捂住了被打到的地方：“超级痛……”
“我们周末去哪里转转运？”松田阵平问。
“你这话题跳转太快了吧。”神无月见吐槽道，“明明刚才还在关心我！”
萩原研二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不去工具店而是去汽车店或摩托车店的话可以的哦，小月见的车不是恰好要保养吗？”
神无月见用手比了个大大的叉：“我不会让松田和我的老婆出现在同一场合！绝对不会！”
诸伏景光笑着给炸了毛的神无月见顺毛：“因为松田对你的老婆心怀不轨，对吗？这么一听，有点ntr文学的味道了。”
松田阵平“切”了一声，不满地开口：“上次也就是想拆，但没动手嘛，至于把我防得和贼一样吗？”
神无月见痛心疾首道：“你比贼更可怕。贼顶多偷车，你想给我拆车改车！”
“你上次还差点拆了我的摩托！工具都拿出来了，要不是研二拦住了你，我的摩托不知道还存不存在！”
“松田阵平！恐怖如斯！”
松田阵平托着下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说起摩托车，之前在摩托车店看到过一个有着奇怪刺青的男人。”
“刺青？”萩原研二看上去有些困惑。
“啊，带底座的酒杯是叫高脚杯来着吧？”松田阵平努力搜刮着词汇，试图形容出那个图案，“就是像那个的图案。”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住在哪？！”
“叫什么名字？！”
诸伏景光握住松田阵平的肩膀，手劲大到对方皱起了眉：“我怎么知道！”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看上去都被吓了一跳，谁都想不到平时温和的他，能露出那种表情。
神无月见皱起了眉。
他对这种表情相当熟悉。
因为这样表情也曾出现在他脸上，在他18岁发现那位连续杀人犯时。
“冷静点，景光。”他拿笔敲了敲对方的头，“今晚我们可以一起去摩托车店看看。”
萩原研二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听说是常客，问问店员说不定知道。”
场上传来一声痛呼，又一位学生被伊达航击败了。
“不是吧！伊达班长……”
“已经击败10人了！”
“下一个，降……”鬼塚八藏看到了坐在诸伏景光身边，正在和他说话的神无月见，把快说出口的名字憋了回去，“神无月见！你来！”
场下的四个人对神无月见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松田阵平：“不要输给现充男啊！”
降谷零：“你要守住你孤寡人的荣誉！”
神无月见吐槽道：“你们这样的支持，我还不如不要。”
“请多多指教啦——班长。”他露出了温和又无奈的笑容。
“请多指教。”伊达航也爽朗地笑了起来。
“不愧是班长。”降谷零说，“要是神无月见对我露出这种表情，我肯定一刀抽上去了。”
萩原研二沉默着看了眼他，艰难地憋出一句话：“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他武力值比你高。”
他是点满了病弱属性，但他的武力值也点满了。
你怎么也带着病弱滤镜看人啊，降谷零。
场上的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但可以明显看出，伊达航有些落于下风了，而神无月见仍然像是没有使出全力。
比起警校所教的逮捕术，神无月见使用的更像是剑道，木刀直指对方要害，而伊达航不得不进行防守，又因对方攻击迅速，无法进行反击。
鬼塚八藏气得转过身吞了颗降压药，随后叫了停。
“照你这么干，你不是为了捉拿罪犯，你是想直接把他原地送走吧？”鬼塚八藏上来就对神无月见一顿骂，“你别当上警察没过多久，就因为杀了犯人蹲监狱去！”
神无月见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回答：“我会注意下手轻点的……”
“屁！”鬼塚八藏指了指医务室的方向，“前几天被你过肩摔的那小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还得养个几个礼拜！”
“你差点就因为伤害同期吃处分了！”
鬼塚八藏做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自己的学生就算是哭着也要带下去。
他冷静完，又问：“如果你伤害了犯人，在场的人会怎么看你？”
神无月见眨了眨眼，语气真诚地回答：“那他的同伙会因为我心狠手辣的举动震惊，在此期间，我的同僚能捉拿他们，他们也可能因为我的举动直接投降。”
“实在不行，我送他们一人一刀，不致死，但得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
鬼塚八藏气到话都快说不利索了：“那你想想舆论，舆论。大众会怎么看待你？”
神无月见想了想，认真地分析给鬼塚八藏听：“那我这不就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嘛，我一个人背锅，大伙儿受奖。”
他不由自主地感慨起来：“我靠，我好无私。”
鬼塚八藏张口后又沉默，他的拳头蠢蠢欲动，很想给神无月见这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脑袋来上一拳。
什么无私。
什么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他大学期间学法和犯罪心理难不成是为了让自己钻法律漏洞啊？
真的是为了钻漏洞给组织成员辩护的神无月见：毫不心虚jpg
鬼塚八藏越想越气。
他那张嘴这么能颠倒黑白，他还当什么警察，直接当律师去啊！
他要是当律师，直接能超越妃英理，成为律政界的不败传说了！
他跑来警校霍霍他们这些人民教师普通教官算什么啊？他们手里就拿那么点工资，要应付那么多个活宝！
他鬼塚八藏真的开始脱发了！
“你别练了，继续写检讨去吧，再多加一篇。”鬼塚八藏揉了揉头，不想和神无月见废话，“以后逮捕犯人的时候千万要放轻点，不然医院床位都不够他们呆。”
神无月见顺口又接了句：“没事，床费icu费我能出。”
鬼塚八藏：“……”
“闭嘴，滚去写检讨。”
“我要是哪天因为高血压去世了，就是被你们气得。”
接下来就是降谷零上场了。
神无月见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听着身旁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开始打赌。
松田阵平：“我赌zero赢！”
萩原研二：“那我赌班长！”
“我也来我也来。”神无月见凑过去起哄，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我赌班长，谁赌输了就穿女装！”
松田阵平还有些犹豫，萩原研二和神无月见一对视，立刻拍板同意了。
松田阵平看他俩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没底，就扯上了旁边的诸伏景光：“行，那我和诸伏一起赌zero！”
吃瓜吃着吃着吃到自己身上的诸伏景光，脑袋上缓缓冒出问号：“松田，你完全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神无月见怎么会放过这个坑人的好机会，劝说道：“幼驯染就该相信幼驯染嘛，再说赌输了就一次女装，不就丧失几个月的择偶权吗？别慌。”
萩原研二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诸伏景光，直接定了下来：“如果班长赢了，那你们两个加上小降谷都要穿女装。反之，如果小降谷赢了，那我们和班长要穿女装。”
完全没有选择余地的诸伏景光：“……”
“或许，我可以选择当裁判吗？”
“达咩！”x3
神无月见他们三人齐刷刷地否决了。
“照这个势头打下去，班长肯定会赢！”萩原研二高兴地说，“准备接受惩罚吧！小阵平！”
松田阵平托着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班长和我打的时候，膝盖隐隐作痛，zero是不会放过那个机会的！”
萩原研二大惊失色：“你心可真脏！”
“你被小月见带坏了！”
神无月见头上缓缓冒出问号：“我没教他犯事啊，他这是无师自通，别怪我。”
他看了眼场上对打的两人，又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虽说班长受了伤，但降谷他不一定狠得下心啊。”
“降谷在某些时候可是相当的心软。”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降谷零被击倒在地。
松田猫猫震惊，松田猫猫石化，松田猫猫彻底裂开。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了眼诸伏景光，又僵硬地转回来，看了眼神无月见和萩原研二。
“放心，几个月很快就过去的。”萩原研二安慰他，“不就是择偶权吗？你本来就没有那东西。”
松田阵平失去了高光：“这不是择偶权的问题，这是男人的节操和底线……”
神无月见故作惊讶道：“什么？你还有节操和底线？”
已经变成灰色的松田阵平对着他竖起了中指。
他怎么偏偏不长记性，被坑了这么多次还和神无月见打赌。
“我下次再和你打赌，我就和你姓。”松田阵平有气无力地说。
神无月见轻笑，认定了他还会继续跟自己赌。
“要无伤地压制对方，前提是你能压制住对方。”伊达航看着降谷零，“太令我失望了，降谷。”
“为什么不继续攻击我的膝盖？为什么犹豫？”
“如果这是真实的现场的话，那你已经身负重伤，而嫌疑人早就逃走了！”
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去：“感情对凶恶的犯人是没有用的，一旦我们示弱，就会被对方抓住机会。”
“等待我们的就是我父亲那样的坏结果。”
伊达航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们。
“不变得比任何人都强，是无法贯彻正义的！”
全场寂静，鬼塚八藏的掌声突然响了起来。
“说得太好了！”鬼塚八藏用力地鼓掌，“不愧是我鬼塚班的班长！”
他们鬼塚班还是有这种优质且正常的学员的！
如此坚定的信念，足够担当起一位警察的责任！
鬼塚八藏对着降谷零点评道：“你和神无月见是两个极端，一个不敢伤人，一个只往要害打。”
“你太过认真了，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要妄想无伤逮捕犯人，如果不仅自己受了伤，犯人也逃跑了，这就是得不偿失。”
“而你。”鬼塚八藏看向神无月见，“你过于追求最优解了，只要结局完美，你完全不在意过程。”
神无月见自认为这算不上什么，完全比不上那个把横滨和港口mafia当老婆的男人。
“你要清楚，你是名警察，要是被安上暴力和恶德的名头，你的前途就毁了。”
“至于法律规定，我就不和你说了，你自己就是学法的，清楚得很，千万别知法犯法。”
“好——”神无月见应到，目光却一直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被好多同情的眼神看着，感到了一阵恶寒：“你们又背着我干了点什么？”
松田阵平给诸伏景光递眼色，试图让他和自己的幼驯染解释解释，可自从知道结果后，诸伏景光一直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松田阵平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幼驯染萩原研二和罪魁祸首神无月见，结果这两个沉迷吃瓜，都不愿意搭理他。
果然，这种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他们那群家伙一个都信不了！
松田阵平愤愤地想。
在降谷零和班长眼里，那就是松田阵平在哪里挤眉弄眼，身边的三个一个颓废两个亢奋，但没有一个人理他。
降谷零本能地觉得，接下来松田阵平的话，极有可能是迫害他的。
果不其然，松田阵平开口道：“因为我们打了赌，如果你输了，那你、我和诸伏，都要穿女装。”
降谷零疑惑，降谷零震惊，降谷零抱着自己窜出老远。
“我可没答应啊！”他试图反抗，“我没答应穿女装！”
神无月见和萩原研二把手搭在他肩上，把他摁了回来，两张脸上都是算计成功的笑容。
神无月见：“不要害怕嘛，零酱。”
萩原研二：“小诸伏也要穿哦，所以小降谷不可以抛下幼驯染逃跑。”
降谷零试图用眼神杀死面前这两个凑起来一共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
hiro肯定是被他们半强迫半哄骗着答应的！
“你是黑皮帅哥诶，女装肯定是黑皮辣妹，绝对好看。”
“你和小诸伏可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就连诸伏景光都开口劝到：“算了zero，几个月很快就过去的，毕业了一分配，别人也不一定认识我们，择偶权还在。”
神无月见在心里偷笑。
谁说是最近穿啊，要搞就搞波大的，肯定在毕业前夕的警校晚会上穿啊。
鬼塚教官说给他们一个大舞台，那肯定不是玩笑，毕竟对方提起好几回了。
那不正好，他们的女装能让全校师生都看见。
自认为算得百无一漏的神无月见，在他们背后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让无意间看到的伊达航都抖了抖。
书也在偷偷同情可怜又单纯的他们，被神无月见蒙在鼓里。
果然，神无月见在坑人方面可谓一骑绝尘。
一人一书，在某一时间，突然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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