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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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九歌没理会众人的眼神。
再仔细看了一遍地图，才缓缓道：“埋伏也不是不行。”
一个校尉立即嗤笑一声：“埋伏？从哪埋？怎么埋？”营帐中一片嘲笑声传来。
闻九歌也不恼，等众人平静了些才道：“各位请看这里。”
见众人不解，她又继续说：“此次阿赤那只带了五千兵马，不日就到我关隘前，最早今夜子时，最晚明日晌午。
我想他来只是来打个过手，不会真正的对战。要是真要不要命打起来，除非他对这批兵马十分自信能与咱们对抗。
所以我们这仗打是要打，但是必须把他们拦截在关隘前十里地，不得再往前靠近一步。”
闻九歌指了指两座山山顶隐蔽处的地方，道：
“我们今夜就要部署好，把火矢埋在这两处。再派两个斥候两小分队埋伏于此，羌人到达山口，立即以白铃鸟叫声为信号通报。
弓兵则在两座山半山腰处侯着，两边斥候白铃鸟叫声落，以最快速度抵达山顶埋火矢处准备。”
还有在山口处，用石墨写上：羌人止步于此。
羌人到达山口时见状必定会怀疑有诈，会派出探子上山探查，待敌方探子查探完毕回信后。
两小分队立即将探子暗杀，传出第二次信号，半山腰的士兵立即到山顶持弓准备。
等羌人进入到山谷时，弓手立即发起攻击。”闻九歌指了一下地图上的山口及关隘前十里山谷处。
环视了一下众人，像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井然有序地部署着一切，
“弓手进攻，敌方伤亡肯定不大，为避免羌人能全军撤退。所以我们要提前在山谷处埋好能让火矢触发杀伤力大且能困住他们的东西，只是埋什么我暂时想不到。”
闻九歌说完，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上。
萧川野又看了一圈众人，问：“九歌的提议，各位觉得如何？”
“我觉得可行。就是这山谷埋火药不知是否可行？”李峥赞同，但又把问题抛向众人。
“行不通，火药要先点燃才能引爆，埋在地里如何点燃？”一个络腮胡校尉道。
争论了半盏茶功夫，最后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
萧川野有点头疼看着众人道：“用磷粉。”说完，众人皆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都知晓磷粉极易燃烧，对付敌人是个好东西。但是怎么才能将磷粉埋进地里且不被自燃掉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萧川野也没急着回答，只是把目光转看向闻九歌，眼神里带着些期盼。
闻九歌突然想到什么，站了起身道：
“磷粉不易溶于水，我们可以把磷粉放进装满水的碗里，用一个碗倒扣住，再薄薄盖上一层泥土和干叶。
只是这个办法不能直接埋在山谷处，要离山谷一里处的位置埋上，范围要大剂量要多。
羌人骑兵一过必定会踩翻碗里的磷粉，马蹄也会把磷粉带起扬到后面步兵身上。等他们一到山谷，立即放火矢，即可引发爆炸。”
说完，看着萧川野，感叹道师父的妙招：“师父，你是这个意思不？”
“看来这几天在马车上让你看的书没白看。”萧川野点点头，眼中有些惊喜。
“闻姑娘这个办法确实好啊。”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回应。
这时刚开始嗤笑闻九歌的那个校尉，站起身抱拳道：“闻姑娘，实在抱歉，我等行军几年，不但没想到好法子，还耻笑你女子身份。今日听了你的法子，深感惭愧。”
“校尉有礼了，九歌刚入军营，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向校尉和各位前辈学习。”闻九歌回以一礼，又对着众人抱拳道。
十分地谦虚对着众人，觉得自己只是侥幸想出个凑合的法子，不敢居功。她也深知自己姿态少放低一点，以后才能和这帮人相处得来。
过了一会儿，萧川野严肃下令：“李峥，你领一千兵，负责雁荡山和龙虎山的部署。张沪留在关内，带兵时刻待命。”
“吴小江，其余人交给你。你带头去负责山谷埋入磷粉。小心行事。”
“是。”众人各自立身行礼，领命而去。
众人去，剩萧川野闻九歌两人。
帐中一下安静了下来，萧川野看着地图，闻九歌也跟着他看了一会儿地图，喝了一口茶，不解地问道：“师父，这个办法，明明是你先想出来的，为何让我说出来？”
“你当真不知为何？”萧川野抬头看了一眼她，又继续低头看向地图。
闻九歌听他这么说，内心意识到师父的用意，是为了帮她在军营中塑造好形象。
“我知道师父是为了我，来，师父喝茶。”笑着说完，起身给萧川野续了一杯茶。
萧川野喝了那杯茶，看着笑靥如花的她，心里柔软处被轻轻撞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也没发现。
坐了一会儿，闻九歌瞌睡来袭，跟萧川野告了别就回自己营帐中。
差平安去打盆热水，简单地擦洗就睡下了。
这边山谷埋磷粉的校尉几人，指挥着小兵干活，便凑到一起说起了闲话：“这娘们，叫什么闻九歌的，什么来路？”
一向对八卦最感兴趣的刘都尉说道：“听小兵们在平安那打听到的消息，说是雍州城里闻尚书之女。”
“别说，这女娃还有几把刷子啊。这么个办法我们怎么就没想出来呢。”那个最开始轻视闻九歌，最后又刮目相看的校尉说。
“光有几个鬼点子有什么用？该打仗的时候还不是靠我们男人。女人顶什么屁用。”一个长得憨壮的校尉不屑道。
只需再过两年，这个校尉会无比后悔今日所说的话，因为这个被她看不起的女人，成为了他的上级将领。
所有部署完后，已是早子时。
守在山口的斥候也传回信号，周羽汇报给萧川野：“将军，你可真神了。阿赤那已达山口三十里处。”
“上城楼。”萧川野起身，快步往城楼方向去。
城楼上，萧川野看向雁荡山和龙虎山山口处，远处隐隐有火光，宛若一条巨大的火龙，那便是羌人的火把了。
“让张沪全体待命，弓手城墙上准备。”对着周羽道。
张沪领命带兵去城墙的动静惊动了闻九歌，她穿上衣服就跑去城楼上，见萧川野站在墙边。
夜幕下，眼前的这个男人显得更孤单落寞。
闻九歌走过去，站在萧川野旁边：“师父，你说我运气是不是很好？第一天来军营就碰上打仗。”
萧川野回头看着她，这小姑娘脑袋里的想法总是这么奇奇怪怪，别人家的姑娘听到打仗都要吓跑了，她怎么还激动上了。
“想看得更清楚些吗？”萧川野问她。
原本看着雁荡山的闻九歌回头，看着萧川野：“正有此意。”语气有些抑制不住地兴奋。
立即下了城楼，命人开北城门，两人刚出城门就听到左边的雁荡山传来斥候的白铃鸟声传信音，一会儿右边的龙虎山也传来回应。
两人一听，赶紧跑向龙虎山，一口气上到半山腰，约摸过了一柱香功夫，龙虎山雁荡山再次先后传来白铃鸟的叫声，跟着士兵队伍上了山顶。
从山顶俯视，羌人军队的火把星星闪闪，宛若一条蜿蜒的火龙。
羌人过了山口，继续前进，轰隆隆沉闷的脚步声从山底下传到山顶，快了快了，弓兵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终于，羌人军队到山谷的位置，两座山埋伏的弓手同时发射火矢，漫天的火矢如同烟火盛开一般把山谷照得亮堂堂。
“有埋伏，小心。”底下传来羌人一声惊呼。
但已经来不及了，火矢一落触发磷粉发生连环爆炸，把羌人炸得横七竖八，“快，保护二王子，撤退。”
撤退的兵马约摸有五六百，一路护送阿赤那出山，“将军，阿赤那撤退了，要追吗？”一个督尉问。
“不必了。”萧川野抬了抬手，又道：“做好善后工作。”
“是。”督尉领命，带着人手蜂拥下山了。
此一战，敌方差点全军覆没，我方竟伤亡零人大获全胜。
【作者题外话】：那个啥,我已查过很多资料,磷粉在达到一定浓度时遇火是会爆炸的。文中稍微夸张一丢丢啦,不必深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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