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副厂长，我有话可就直说了，我想当食堂主任，你看行不行？”

李副厂长直接愣住了，刚才他还寻思傻柱这小子没啥心眼，还不懂政治，怎么眨眼功夫开始主动要官了？

其实说实话，以傻柱的业务水平和能力，早就能当这个食堂主任，可老主任老杜也是老资格，眼瞅着还有两年才退休，总不能这个时候把人家撤下来吧，多少有点不近人情。

再说，一条烟确实不少，可拿烟换前途，亏他何雨柱想得出来。

“何雨柱同志，这我就要说说你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虽然你和刘岚关系不错，但是组织原则还是要讲的，厂里对食堂主任这一块是有规划的，怎么能说给你当，就给你当呢？”

李副厂长脸色严肃，拿出了平时开会时的语气。

何雨柱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条大前门，和之前的那条码在一起。

“李厂长，要不您再想想办法？”

李厂长看着眼前的两条烟，狠狠地吞了口吐沫，但还是咬牙。

“两年，两年以后等老杜退休了，食堂主任就是你何雨柱的，这总行了吧。”

何雨柱叹了口气，又一次把手伸进怀里，这次拿出来的，是一瓶茅台。他用手指了指眼前的三样东西。

“没别的意思，是兄弟的一点心意，李厂长要是看得起我傻柱，话就不多说了，说多了也没意思，三天，三天之后，我想走马上任。”

副厂长脑子里不断地翻江倒海，眼前这三样，如果说两条烟他还能勉强抵挡，那么那瓶茅台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作为一个大厂二把手，一年到头招待酒局不少，可次次都是2块钱的牛栏山，至于茅台，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闻其味，这种酒产量极少，除了中枢的几位大佬，平头老百姓别说喝了，见都很难见到。

“柱子兄弟呀，其实你的业务水平和管理能力，厂里一直是很认可的，三天时间应该差不多，到时候厂办发个通知，我也会在办公会上宣布一下。哥哥把这事给你办得明明白白，放心吧。”

说着，他用手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这些东西来路都正吧？”

何雨柱拍了拍胸膛。

“厂长您放心吧，前几天大领导宴请他的老上级，让我去掌勺，还好，没给咱厂里丢人，大领导和他上级喝高兴了，就让我把这三样东西带回来了，烟我不抽，至于这瓶茅台，我怎么配得上呀，好酒不能进了我这狗肚子不是，想来想去，还是送给李厂长您最合适。”

李厂长点了点头，很满意。

“我说柱子，这我可要说你了呀，还喊什么李厂长，见外了不是，以后咱们都是厂领导班子成员，要为实现社会主义伟大目标并肩奋斗的，以后就喊李哥，知道吗？”

“李厂长，这……这不合适吧这！”何雨柱没想到这李厂长还挺上路。

“还叫啥李厂长，叫李哥，知道吗，再这样我跟你急。”

“哈哈，李哥，那兄弟就谢谢李哥了！”

两人把话说开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又加固了一些，李副厂长心满意足地把两条大前门和一瓶茅台揣进了包里，去了办公室，何雨柱也心情喜悦地回到了后厨。

“谈什么了你们？”刘岚很八婆地凑过来问道。

何雨柱没马上回答她，却从裤兜里翻出两张肉票来，递到她手上，“谢谢你刘岚，今天这事多亏你了，小点意思，一定要收着。”

刘岚一看是两张肉票，吓了一跳，赶紧给何雨柱推过来，“何师傅你可别这样，这些年多亏你照顾了，这点小忙算什么，你这样可就见外了。”

现在计划经济时代，每家每户一个月只有一张肉票，一张肉票也只有3两肉，要想吃一顿红烧肉，起码要攒两个月的肉票才行，也就是说，何雨柱一下子拿两张肉票出来，相当于1家人2个月的肉量，这对她来说，确实太贵重了。

“给你你就拿着呗，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咱们干厨子的，还能少得了一口肉吃？你拿回去可以给孩子包两顿饺子吃。”何雨柱又推了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相互谦让了好半天，刘岚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一张。

现在的何雨柱和之前的前身虽然长得一样，工作环境一样，可他们在本质上却又完全不同，一个是60年代的工人阶级，一个是21世纪接受过高等教育现代青年，所以在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甚至眼界上，肯定有很大不同。

就拿给李副厂长送礼这件事，现在的何雨柱就做得非常坦然，因为他觉得，以他现在的能力和水平，完全可以胜任食堂主任这个职务，所以就千方百计地夺过来。

在他眼里，这本身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拿过来是理所应当的，但这事要是搁在前主身上，他就会觉得，一个三代贫农的后代去整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太丢人，打死也不会去做，这又是观念的不同。

同时，在事情处理完之后，如果是前主的话，最多和刘岚说一句，“谢谢姐们了哈”，最多再加一句“改天请你下馆子”之类的，但是现在的何雨柱，直接拿出两张肉票，硬要塞给刘岚，搞得刘岚立马心里舒坦，毕竟一句话和三两肉比起来，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对了，何师傅你找李厂长到底啥事，被神神秘秘地，跟我还不能说？你不告诉我，我可自己去找李厂长问了哈。”

“得，我看啥也瞒不过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吧，在食堂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也要让组织重视重视，关怀关怀不是，没想到就这么一说，嘿，你猜李厂长怎么说？”何雨柱故意卖了个关子。

刘岚果然急了。

“他到底怎么说？”

“人家李厂长立马表态，说让我干这个食堂主任，我哪是那块料呀，可不答应又不行，咱不能不给厂领导面子不是，好说歹说，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同意呢就走马上任，不同意的话估计还要做我的思想工作。”

“就这？”刘岚有点懵。

“厂领导上赶着给你升官，你还要考虑三天？何师傅你别逗我了，真的假的？”

“可不，比真金都真，我搁这给您编瞎话有意思没，不信你自己去问李副厂长，这回我绝不拦着您，去，不信您尽管去。”

刘岚半信半疑，心道这种事应该不会开玩笑，不然何雨柱也不可能拿肉票出来谢她，于是嘟囔了一声。

“我想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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