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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灵山神女


柳愈挨了一巴掌,    却并未多言。

        他正了下外氅,竟不发一言地离去了。

        落在沈兰池眼里,    这样的行径便是心虚。她狠狠剜了一眼柳愈的背影,甩甩手,    转回身去。陆知宁还裹着衣服哭得大声,而吴正墨则抖如筛糠,    双股颤颤,    口中求饶声不断。

        “爷,    你可救救我!这事儿要是给我爹知道了,怕是要把我的腿都打断了!”

        可现在谁又救的了吴正墨呢?

        要不是自己蠢,他也不会轻易着了柳家的道。

        狩猎出了事,    自然不能继续。陆麒阳命人将陆知宁送回江夏王妃那儿去,顺道将吴正墨也一同捆了去。为了郡主的名声,此事皆在悄然无声之中进行,    丝毫不透给旁人。

        江夏王妃见到陆知宁一身狼狈、可怜巴巴地回了家,顿时花容失色。仔细询问过一番后,王妃又急又心疼,恨恨发誓要让那吴正墨不得好死。

        至于吴正墨口中的“柳家害我”,    王妃就权当没听见。

        柳家何必害吴正墨?柳家这才娶了季家的女儿,    又怎么会来得罪她这个季家的出嫁女?必然是这吴正墨色胆包天,犯了事儿又后怕,才扯出了柳家,    想要逃罪。

        将吴正墨交予自家王爷后,    江夏王妃安抚了一阵哭哭啼啼的陆知宁,    哄她回去休息了,这才回到正厅来见陆麒阳与沈兰池。

        瞧见沈兰池,江夏王妃已没有先前的热情了,眼里总有一股幽幽的怨意。这目光落到沈兰池身上,便让沈兰池有些冷。

        沈兰池倒是能理解——陆知宁是因为与她狩猎,才遇到了吴正墨,又险些被坏了清白。王妃会有迁怒,这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也好。

        既然王妃看自己不顺眼,那便不会眼巴巴地替陆长思求娶自己了吧?要不然,娶她过门,那日后只会惹眼烦,婆媳两个闹的不愉快。

        沈兰池松了一口气,与王妃交谈一阵后,和陆麒阳一起出了门。

        两人站在安静的街道上,沈兰池还穿着一身骑装,看起来明丽动人。陆麒阳替她牵了马,眼光止不住地落在她身上。

        沈兰池这一身,落在她眼里,是极好看的。

        但是,一想到这样的她却被别人觊觎着,陆麒阳的心底却有股无名火。

        陆子响自己惹的事,那柳贵妃舍不得责罚陆子响,便对沈兰池出手,算是个什么事儿?

        他在心底生着闷气,便不肯说话,眉心皱地紧紧。沈兰池瞧见他这副表情,便知道他是心底有气,忙安抚道:“今日世子爷来的及时,这才没有出事,谢过世子。……我如今好好的呢,你也别气着自己了。”

        世子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将缰绳交到她手里。

        沈兰池也有些猜不透,陆麒阳此刻在想些什么了。

        陆麒阳松开手时,沈兰池瞟见他的掌心被指甲片刺出几道深深的印子来,看着便疼。

        待她想要细看,陆麒阳却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入袖中,负到背后。再与沈兰池对视时,他便只顶着一张轻佻的笑脸了:“我没气,你不用担心。只是那柳贵妃碍手碍脚,尽使些下三滥招数,难免让人看着心烦,是时候让她吃个教训了。”

        柳贵妃也是柳家人,这次设计,必然有柳贵妃的一分功劳,沈兰池自然对那柳贵妃全无好感。

        “长个教训?”沈兰池挑眉,道,“你信不信,我能让她连贵妃也做不成?”

        她重活一世,知道的事儿肯定比旁人多;更不巧的是,她也知道了后来发生于柳贵妃身上的几桩大事。

        从前她不对柳贵妃动手,那是因为柳贵妃与她并无直接摩擦,而且,她尚需要柳家将陆兆业按得死死;而如今这柳家这么不客气,三番两次如此直白地对自己动手,先是和亲,再是吴正墨,那就不要怪她沈兰池守不住事了。

        “我信。”陆麒阳答道,“可你打算如何做?”

        “你把耳朵凑过来。”沈兰池朝他招手。

        两人耳语一阵后,陆麒阳做出惑色,问:“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神通广大连小爷我都丝毫不知情,你一介深闺女子,竟对宫中秘辛了解地如此清楚,莫非是被人骗了?”

        沈兰池听了,有些支吾。

        她该怎么解释?

        她就是知道嘛!

        她告诉陆麒阳的这几件事,在前世可是举国皆知,闹的沸沸扬扬。可她对陆麒阳又该怎么说呢?

        陆麒阳看着她满面苦恼之色,心底的阴云瞬间消散。他很想笑,又得憋着不笑出来,假作出一副疑惑懵懂的模样,这让他忍得很是难受。

        他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丫头是因为重生而了解了柳贵妃的秘辛。

        他就是喜欢看沈兰池磕磕巴巴藏着重生的事儿,对他做出滑稽解释的模样来。

        他知道她重生了,只可惜,她还不知道他重生了。

        就算她试探个不停,可他陆麒阳就是有本事统统搪塞回去,让她摸不着边际,如坠云里雾里。

        时候未到,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打算了,平添担心。

        “你,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沈兰池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能道,“总之,你信我便是,这是真的。”

        “好好好,爷信你,爷信你。”陆麒阳就和哄孩子似的,语气有些敷衍。

        “那就这样说定了。”沈兰池朝他一笑,道,“我这便回去了。”

        说罢,她便翻身上马,朝着安国公府去了。

        陆麒阳立在原地,望着她纤丽的背影,面上的笑意渐渐散去了。

        看来,他的手脚要更快一些了。

        陆子响是决不能登上皇位的,陆兆业亦然。

        待沈兰池的背影彻底消失后,陆麒阳带着几个仆从,朝登云阁去了。他本就与人有约,中道因为吴正墨之事而耽搁了,如今已是迟到了一个时辰。

        不过,陆麒阳倒是一点儿都不急。

        因为他约的那人,极其有耐性。

        入了登云阁,陆麒阳便上了二楼。雅间的锦帘撩起,他便见着了客人的面孔——河间王的次子陆敬桦正不安地坐着,略显稚气的面容上带着一股失落。

        看到陆麒阳风尘仆仆的身影,陆敬桦露出惊喜之色,道:“麒阳哥,你来了!我还以为是我哪儿惹到你了,你这才故意骗我解气。”

        “中途有事,这才耽搁了。”陆麒阳笑了一声,入了座,“上次我与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如何了?”

        “我……”陆敬桦攥紧了衣领,道,“若是只帮那么小小的一点儿忙,我倒是可以。再多的事儿,我便扛不住了。麒阳哥在二殿下身旁做事,自然比我更有分寸,麒阳哥自己斟酌着便是。”

        陆麒阳瞧见他不安的样子,便剥了一枚白果递给他,道:“你不用慌,只不过是替我守着一队兵的事情罢了。”顿了顿,陆麒阳扬唇一笑,又道,“在我眼里,你倒是不比二殿下差多少。”

        他话中似有深意,可陆敬桦不敢多想。

        自己家中无权无势,他怎敢胡思乱想呢?

        不一会儿,两人又说起了上次见着的吴修定的事儿,相谈甚欢。

        ***

        沈兰池回家中待了几日,本以为江夏王妃会打消求娶她的心思;谁料到,没过几天,江夏王妃又上门来,询问沈大夫人考虑的如何了。

        如此一来,沈兰池便有些奇怪了。

        那江夏王妃明明对自己有所迁怒,眼底的怨恨那是分明真切的,又如何愿意再上门求娶自己呢?这副模样,倒不如说是受人所迫,必须得来娶她了。

        她心生疑虑,便借口探望陆知宁,去了江夏王妃府上做客。

        陆知宁虽受了惊,却还是出来做陪。只不过,她对着沈兰池的脸色,再也没有从前这么好了,也不再喊她“表妹”。江夏王妃倒是隐去了对沈兰池的不喜之意,口口声声只说自己对沈兰池有多喜爱。

        陆知宁在旁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张小脸神情闷闷。听母亲一个劲地夸赞沈兰池,她忽而飞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再好的人又如何?谁又配的上哥哥呢?”

        这话一出,场面登时有些冷了,江夏王妃尴尬一笑,连忙呵斥道:“你怎么说话的呢!这样子,要是让你哥哥娶不上妻子,被京城人耻笑,又该怎么办?”

        听到那句“被京城人耻笑”,陆知宁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眼眶陡然变红了。她低垂下头,小声说:“我说着玩的,沈小姐别放在心上。若是能嫁给哥哥,那是极好的事儿,先恭贺沈小姐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急着让表妹过门,亲上加亲了!”江夏王妃连忙打圆场,笑呵呵道。

        沈兰池瞧着陆知宁的反应,心底越发地觉得不对劲。

        待要告辞时,沈兰池却不急着走,假作离开了,却又折身回来,立在紧闭的门前。果真,她听得房里传来了陆知宁的哭泣声并江夏王妃的怒斥。

        “哭什么哭!要不是你自己有这么丢人现眼的腌臜心思,我何至于被逼着去给你哥哥求娶那沈家的姑娘!要是不娶沈兰池,这事儿怕是要闹得全京城人都知道,到时候你心底就乐意了?”

        虽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听起来只是普通的教训之辞,可落在沈兰池的脑海里,那就有些非同一般了——陆知宁对未来的大嫂怨恨不已,提到兄长时赞不绝口;她明明比自己大上一岁,却还未定亲,每每被人问及,只借口“要在江夏嫁人”搪塞过去;两兄妹从前又长久未见……

        再想到前世,陆长思的妻子和离回京后,京城中隐隐约约的一桩传闻,沈兰池的心底陡然一震。

        陆知宁恐怕是对亲哥哥生了情愫!

        仔细一想,那也绝非可能。陆长思在京中做了十四年的质子,两兄妹初初见面时,便与陌生人无异,那时的陆知宁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会产生情思,那也是常理。

        沈兰池心底虽如此猜着,却不大有把握。前世虽有传言,却没什么证据,那时的她也只当是以讹传讹。饶是如此,她却打算赌一把。

        江夏王妃教训完了哭哭啼啼的陆知宁,推门而出,见到沈兰池仍旧立在门口,她登时僵住了。王妃想到方才自己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只是一时动怒才教训了陆知宁,这才安下心来,笑道:“兰池还有什么事儿?”

        “敢问,王妃娘娘可是受人所迫,这才替世子上门求娶我?”沈兰池不慌不忙地问道。

        江夏王妃心底咯噔一下,面上的表情已变了。

        沈兰池立刻知道,自己猜中了。

        “那我不妨猜一猜,是什么事儿令王妃娘娘如此焦急?”沈兰池露出一个笑,道,“莫非是郡主心仪之人,乃是一位不当恋慕之人,此事又不小心让旁人知晓了……王妃娘娘急着封口,这才答应旁人,上门求娶我?”

        江夏王妃从前是个爽朗性子,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见沈兰池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她的表情变了又变,红红白白。最终,她咬咬牙,眼中恢复了怨色,道:“你不要空口乱说!”

        江夏王妃不肯承认,那也是常情。

        沈兰池试探一番,心中也有了几分把握,便笑得愈发游刃有余,道:“王妃娘娘,你为了自家儿女的名声,这才上门来求娶我;那你又怎么敢保证,我过门之后,不会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如今我也知道了这事儿,江夏世子娶不娶我,都落得一个结局,王妃娘娘何必白忙活?”

        见她语气笃定,江夏王妃心底便慌乱起来。

        陆知宁恋慕亲兄长,这本是一桩家中丑事。可不知是哪个手眼通天的人,竟挖到了这个不可说的消息。前几日,便有个自称是江夏地方豪绅的人登门拜访,直言要陆长思将这沈兰池娶回家,带她回江夏去,走的越远越好;若不然,就让这桩丑事闹得满城皆知。

        王妃想到那沈兰池品貌俱佳,沈大夫人又是自己亲妹子,娶过门做媳妇也不错,干脆就答应了。

        可如今看来,这沈兰池竟也猜出了这事儿!

        “王妃娘娘自己好好斟酌一番。若是我过了门,以世子妃的身份,说出‘兄妹有情’这等话来,你说京城人是信,还是不信呢?”沈兰池道。

        江夏王妃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她恨恨道:“沈小姐,若我不再替思儿求娶你,你可能少说两句?这本就是捕风捉影之事,我不想闹得家中难堪。”

        “那是自然。”沈兰池笑道,“不仅如此,我还猜出了那威胁你之人是谁,还能替你将那人的嘴给封上。”

        江夏王妃一愣,道:“你当真办得到?”

        “办得到。”沈兰池笃定。

        江夏王妃长久不在京中,自然不知道这盘根错节、利益倾轧,可她沈兰池却是知道的。对方想让她远嫁江夏,那便说明,是有个“不该娶她的人”想要娶她——

        还能是谁呢?

        陆子响咯。

        有吴正墨坏她清白还不够,还要叫她远嫁江夏,这柳家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江夏王妃心思复杂,犹豫好一阵子后,终于松了口,答应不再提求娶之事。

        ***

        江夏王妃改了心意,沈大夫人自然是舒了一口气。

        春日渐近,残雪消融。待郊外积雪尽化,楚帝便会依照祖制,携百官群臣前往楚京城外的灵山祭拜天神,以祈求风调雨顺、万民安泰。

        这灵山祭拜讲究的是威严庄重,不仅要帝后百官皆至,更要向天神献上舞乐牲祭,以显虔诚。不仅如此,还要选出一名身份不俗的未婚少女,身披金缕羽衣、头戴缠花宝冠,扮作神女翩翩而舞。

        往年,这灵山神女皆是由永淳公主来扮演的。如今永淳公主订了亲,算不得“未婚少女”,这灵山神女只能再选一位出来。京城贵女得知,登时都心思活络了起来。

        若要问哪家的贵女最有资格,那自然是沈家与柳家的女儿。柳如嫣没有这个心思;想要争得“神女”这份殊荣的,乃是柳家的四女,柳如画。

        柳如画想到那沈兰池不精舞艺,心底便极是放心。思来想去,她都觉得这“灵山神女”的头衔会落到自己身上。

        未料到,沈兰池虽对跳舞一窍不通,却依旧不肯退让,还命人放了话来,说是要去宫中拜见沈皇后与柳贵妃,让二位娘娘评一评谁更擅跳舞。

        柳如画闻言,自然是极不服气。

        ——那沈兰池要是能跳舞,那二哥柳文都能考状元了!她怎么还敢来挑衅自己?

        这一日,柳如画便应了沈兰池的约,与沈兰池一道入宫,定要沈皇后与柳贵妃在二位之中,挑出一位更合适的神女之选来。

        等柳如画入了宫,便见到沈兰池久违地穿了一袭锦衣华服,傲然地瞧着她。沈兰池这副表情,柳如画已是很久没见过了。只见今日的沈兰池穿一身杏红宝相锦袖裙,微施唇脂,髻间压着金澄澄镶猫眼石的发钗,整个人看起来艳丽无双,极是耀目。

        柳如画的容色并不张扬外溢,而是与姐姐柳如嫣一样,生的内敛文秀。一见到沈兰池,柳如画便觉得已被压过了一头,登时心底有些不甘。

        宫女引她二人到御花园,柳贵妃与沈皇后还未到,两位姑娘便坐下各自喝茶。沈兰池一直拿凌然目光望她,眉眼中尽是不屑,引的柳如画心底愈怒。

        不一会儿,沈兰池竟还故意用茶水泼湿了柳如画的衣衫。

        柳如画又怎愿穿着脏污衣衫,平白被沈兰池盖过风头?她立刻去了一旁的宫室,更换衣衫。

        那宫室里早有宫女备下了衣服,是件素淡的霜白衣裙。虽这衣服颜色淡雅,样式却仙意凛然,也对柳如画的胃口,她便换上了。

        待重回到了御花园中,才发觉沈皇后与柳贵妃都已到了。

        柳贵妃心底厌烦极了沈兰池,只等着将她按到尘土里去。“灵山神女”这么好的机会,没道理白白让沈兰池得了去,她已打定主意——柳如画必然是当定了这个神女。

        见到柳如画换了衣服回来,柳贵妃想要上前寒暄。可一瞧见柳如画穿的这身衣裳,柳贵妃却愣住了。她总觉得柳如画这身打扮像极了谁,可她又想不起来。

        想了一会儿,依旧毫无头绪,柳贵妃还是决定作罢,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沈皇后没拿正眼瞧柳贵妃,只是在旁端着架子,自顾自喝茶。

        残雪半融,御花园的湖面上碧波轻漾。沈兰池半蹲在湖边,忽然嚷道:“柳四小姐,这湖里的香囊,可是你掉的?”

        柳如画闻言,微微一愣,提着衣裙行至湖畔,蹲下身来。仔细一瞧,那湖水里确实有个香囊,她伸了手,拨了下水面,被水中冷意惊到,便蹙眉道:“算了,不要了。”

        就在此时,几人听见了一道男声。

        “……采芝?”

        这个阔别已久的名字,便如一道霹雳,惊的沈皇后手身子一颤。她连忙抬起头来,却见得湖畔不远处,站着一袭明黄身影。

        楚帝与陆麒阳立在湖畔,两人皆在打量着那在湖畔半蹲嬉水的女子。

        柳如画一袭素白,秀颜清丽,纤纤指尖还沾着晶亮水珠。她抬起头来,那双眼清澈见底,却含着一丝自小金娇玉贵才能养出的傲气,似山巅雪,似未融冰。

        这副场面,陡然让楚帝回到了从前。柳如画的身影,与魂牵梦绕的那人交叠了起来。

        “好一双眼。”楚帝勾唇一笑,赞叹道,“直如五云仙娥,叫人俗世难寻。你是哪家姑娘,叫做什么?”

        一句“五云仙娥、俗世难寻”,让柳贵妃身子一震。下一瞬,她手中的茶盏砰然摔碎在地。

        “陛、陛下……”柳贵妃结结巴巴的,面上血色尽失,“她,她是……”

        柳如画一心要争那神女的名头,想把沈兰池盖过去。见楚帝在前,她立即起了身,弯腰行礼,不卑不亢道:“柳如画见过陛下。”

        柳贵妃彻底失了语,脚边茶水濡湿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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