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王府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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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宫中老人, 都曾听过多年前应德妃的芳名。
先德妃姓应,名唤采芝, 人如其名,生的貌如芝兰, 秀美冰清,似一团高不可攀的天云。德妃初初入宫时, 正是冬雪初融之时。她一时兴起, 在湖畔戏水, 被楚帝撞见。楚帝惊为天人,自此后,便对其极为宠爱。
德妃圣宠不衰, 令宫中其他美人黯然失色。楚帝有心立她为后,只是应德妃出身不高,朝臣皆认为德妃配不上皇后之位。为此, 皇后之位一直空悬。
便是那时的沈辛夷,也甚少见到今上一面。只不过,德妃虽得宠,却是个红颜薄命的主儿, 在诞下陆兆业后便早早地去了。沈辛夷从前与德妃交好, 身边又无子嗣,便将陆兆业抱来养作嫡长子。
也正是那时,沈皇后因出身高贵, 又在一群宫妃里较合楚帝心意, 最终做了六宫之首。
德妃初初不在的那一年, 楚帝思之若狂,几乎不再恩泽后宫女子。柳家见状,便择取族内美人送入宫中,这柳姓美人因有几分像德妃,竟意外地得了楚帝青眼,那便是后来的柳贵妃了。
柳贵妃在宫中得宠多年,一枝独秀,几乎都要忘了从前还有个应德妃深受宠爱。如今陡然从陛下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柳贵妃又如何不惊?
听陛下的意思,是柳如画像极了那德妃。且陛下都问了柳如画姓名出身,那十有八|九,是要纳入后宫了!
柳贵妃思及此处,登时大惊失色。这柳如画乃是自己的侄女儿,姑侄两共侍一夫,说出去像什么样子?更何况,旁的人来争宠,她不会放在眼里;可柳如画神似应德妃,她又比自己更年轻貌美……
柳贵妃心底七上八下,立刻朝楚帝道:“陛下,画儿是妾身娘家的侄女,这两年就要定下人家,这次进宫来也只为了探望妾身。如有冲撞,还请陛下恕罪。”
沈皇后一直冷眼在旁,见柳贵妃急急解释,便插嘴道:“贵妃,‘这两年就要定下人家’,那不就是还不曾定下人家?陛下问问出身姓名,又有何不可?”
楚帝闻言,悦然大笑,道:“朕也只不过是问问罢了,贵妃不必放在心上。”
柳如画在旁听的懵懵懂懂,不太明白这一群人打的什么哑谜。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陛下似乎很赏识自己,而贵妃姑姑则在拦着陛下。
“镇南王世子,今日要朕要赏你。”楚帝转向身旁陆麒阳,笑道,“若不是你要来此处,朕还见不到这样的丽人。”
两人交谈一阵,便离去了,独留下柳贵妃银牙紧咬,一副恼极模样。
“姑姑,画儿今日还要跳舞呢。”柳如画浑然不觉柳贵妃有何不悦,一心只想夺得那“灵山神女”的名头。
“跳舞?改日罢!”柳贵妃却毫无心情。她瞧见柳如画这一身独特打扮,心里已暗暗对柳如画有了嫌恶——特地打扮成这副模样,还不就是为了吸引陛下?
家中长兄恐怕是认为她年岁渐大,怕色衰爱弛,就连忙将自己的女儿也送入了宫里来固宠!
“姑姑?”柳如画极是不解,可柳贵妃已经怒气冲冲地独自离去了。
沈皇后在旁露出温和笑意来,对柳如画意味深长道:“柳四小姐,你日后必有大造化。若是你好好把握,兴许比你姑姑还要更胜一筹。”
这番话令柳如画如坠云里雾里。
沈皇后说罢,也离去了。贵妃与皇后都不在,这舞蹈也无法请人品评。柳如画正气恼之极时,沈兰池却主动道:“柳四小姐,连陛下都夸你不俗,兰池自认不如你,还是认输吧。‘灵山神女’不过一个虚名,还是柳四小姐配得上。”
柳如画很欢喜,沈兰池也露出一副笑面来。只不过,两人笑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沈兰池笑的是,一切皆如前世一般——前世的柳家失去了陆子响,却并未放弃挣扎;他们见柳贵妃宠爱不再,便又悉心□□了柳如画送入宫中。柳如画本就有心攀高枝,听闻能入宫,她自然是欣喜若狂,立即便应下了。
这一世,柳如画恐怕依旧会应下入宫的事。
***
过了几日,宫中就下了旨意,宣柳家四女入宫侍奉。
此事一出,满京哗然。姑侄共侍一夫虽不是前朝没有,可到底有些贻笑大方,甚至有人暗暗嘲讽起这柳家乃是“色侍之家”,尽做些进献美人给皇帝的事儿,比之沈家更惹人发笑。文人闲来无事,便拿这柳家做文章,笔下尽显刻薄嘲讽,在市井中广为流传。
柳府。
柳愈的桌案上,摊着一张诗纸,上头落着几个草草的字,写的是“北县病民无人知,柳女一笑天下识”。
柳愈慢慢叠起诗纸,悬在油灯的火芯上,将其烧为一片灰烬。
柳常在旁看了,便道:“公子,真要让四小姐入宫去?”
柳愈望着那噼啪直跳的灯盏,道:“陛下的旨意,我也不能随意违抗。更何况,画儿似乎也极想入宫承宠。”
柳常心底一阵可惜。这宫中有柳贵妃一人自是足矣,柳家的其他嫡女被精心教养,那是为了嫁出去联姻的。如今再赔一个女儿入宫,有些浪费了自是不必说,还徒增笑柄。
“我听四小姐说了,这一切都是那沈兰池干的好事!”柳常低声道,“之前贵妃娘娘设计她,现在她也恼了,就反将了贵妃娘娘一军!要不然,哪会这么巧?偏偏换了那身衣裳,偏偏是在湖边,偏偏那时候陛下来了!”
柳愈听了,叹道:“是啊,那沈兰池还是个带刺的。”
就在此时,一名小厮扣响了书房门。柳常前去应门,回来时,便嘟嘟囔囔的,满面气恼:“那沈兰池倒是胆子大!竟派人传话来,说要见一见公子您!她不敢孤身来柳家,竟叫公子去西市那等地方!”
柳愈眸光一转,问:“她要什么?”
“她说她有法子让二殿下收敛些,只要公子不再插手她的事儿,也不要想着法子对她的婚嫁之事下手。”柳常嗤笑一声,道,“想的倒美,沈家的人,又岂能相信?”
柳常正在嘲笑着沈兰池的天真,却听得自家公子道:“罢了,答应她吧。见就不必见了,我这两日咳的厉害,不能见风。”
柳常一愣,反问道:“真的应下?若是她贪心不足,只是为了来日能嫁给二殿下……”
“不会。”柳愈淡淡道,“若是她真想嫁给殿下,在季家的那日就不会匆匆逃走。如果她当真有本事断了二殿下的念想,倒是不错,省了些事。”
柳愈都发话了,柳常如何敢违?当即便出去回报了那来传信的下仆。
***
坐在自家院里的沈兰池,很快收到了回音。
她早已在心底做好了打算:陆子响贪慕她美色,但皇位明显是更重于沈兰池之美色的。若是沈兰池威胁到了陆子响的帝王之路,恐怕那位二殿下会头一个跳起来,将沈兰池压入尘埃里去。
沈兰池正与丫鬟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传来沈大夫人喜气洋洋的声音:“兰儿呀,兰儿!那柳如画入宫做娘娘去了,去天神前头跳舞的就是你了!”
沈兰池懵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一茬——柳如画入宫侍奉,那就不再是什么“未婚少女”。现在最适合去扮作“灵山神女”的,可不就是她了吗?
一日后,宫里头也来了旨意,说是沈兰池代替永淳公主,充作神女。沈大夫人惊喜非常,立刻请了一串教养嬷嬷,把沈兰池关在家里头,命令她刻苦练舞,不得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
沈兰池苦不堪言。
她和虎大哥还有事儿要做呢!这样日日把她关在家里头,如何能成事?
只是那几个嬷嬷实在看的严,连一步院门都不让她出,白日里休息的时辰也少。
无法,沈兰池只得向陆麒阳求助。
陆麒阳想了个法子,带了两个婢女来安国公府,出门时候,让沈兰池穿上了婢女衣衫,低着头出去。那几个下人、嬷嬷,瞧见这小婢女觉得眼熟极了,可耐不住陆麒阳身份高贵,谁也不敢上前打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二人出去了。
一个做下人的,谁又敢上去与世子爷攀谈,说“您家这丫鬟长得眼熟”呢?
待出了安国公府,一身丫鬟服侍的沈兰池舒缓了肩膀,大出一口气,道:“总算是出来了!每日被压着练舞,脚尖儿都碰不着地,真是累人。”
她穿着身翠色比甲,下头系了条样式简单的褶裙,打扮的与镇南王府的婢女一般无二。饶是如此,可她仍旧出挑的很,不像是个丫鬟。
陆麒阳瞅她一眼,忽然笑道:“你这个丫鬟颇有姿色,有没有配人?若是没有的话,小爷把你收用了,倒也不错。”
沈兰池怔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还演上瘾了呢?
虽然口中嫌弃着陆麒阳这等行径,她却抽出手帕,故作羞涩,娇滴滴道:“奴还不曾定下人家,可是奴这辈子是不肯做妾的,世子爷若是要收用了奴,只得拿世子妃的名号来招待。”
陆麒阳被她极是柔缓娇媚的声音给震了一下,硬着头皮,道:“若是你伺候的好,做世子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兰池刚想答话,陆麒阳的马车就来了。世子爷一撩车帘,跨上了半只脚,道:“哪有丫鬟跟着主子一起坐车的道理?自然是主子坐车,丫鬟在外头跟着跑。”
沈兰池又懵了一下,看了看陆麒阳余下几个小厮,俱是老老实实地守在外头,动也不动。
“爷,您,您舍得我在外头追着跑啊?”沈兰池用脚尖碾了碾地,露出灿若桃花似的笑来,“来日我不是还要服侍您?要是跑坏了脚,那可怎么办?”
陆麒阳沉思一会,道:“你说的在理,上来。”
沈兰池微喜,便想往马车里钻。可一到车厢里头,她才察觉这车厢着实是小,根本容不得二人分开坐,她只能硬生生坐到陆麒阳的腿上去。
想了想,沈兰池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世子爷,您就受着点!”她道。
“你……你……”陆麒阳被压得闷了一下,道,“好一个以下犯上的婢子!”
马车悠悠行了一段路,穿过热闹的京城,到了西市的登云阁。陆麒阳可是这儿的老熟客,小二一见镇南王府的马车,立即便来打帘引路。
陆子响带着宋延礼,已在二楼雅阁静候许久了。
见陆麒阳来了,陆子响沉静道:“世子,今日有何见教?”
“今日要见你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陆麒阳微叹一口气,故作黯然,道,“她说要见你,我也……只能想法子将您请来了,还望二殿下勿要怪罪。”
陆子响心底微惑,转头一瞧,却发现陆麒阳身后站着的丫鬟正是沈兰池。
“沈、沈二小姐?”方才还坐着的陆子响,陡然站了起来。他打量着沈兰池这一身丫鬟装束,疑道,“二小姐缘何做此打扮?快快入座就是,不必多礼。”
漂亮小丫鬟还是行了礼,这才迟迟上了座。
看到沈兰池,陆子响就明白陆麒阳为何会露出那般黯然神情了——他知道陆麒阳也对沈兰池有几分意思。只可惜,心仪的女子难得来求他一次,却是为了见另一个男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黯然神伤。
想到此处,陆子响的手指微微攥紧了袖口,心底略有欢喜。
他驱散了宋延礼与陆麒阳,命人将布帘落了下来。
“沈二小姐找我,所为何事?”陆子响替沈兰池斟了茶,笑道,“总不至于没事就来寻我吧?”
他本就生的俊秀无比,如此一笑,自然风光霁月,煜煜如辉。
“兰池只想问二殿下一件事。”沈兰池仰起了头,眉眼似涌着酸涩之意,“二殿下与季小姐两情相悦,这可是当真的?”
陆子响闻言,执着茶盏的手掌一僵。
一句“是假”几乎就要飞出嗓子,可他还是压住了心底的念头,侧过头去,淡淡道:“如今婚事已定,沈二小姐再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他瞧见街上车水马龙一片喧嚣,心底无端生出一片落寞,只能悠悠叹了口气。
“的确没有意义。”沈兰池的嗓音似乎哽咽了,眸中隐约有一分水光,“我只想求二殿下亲口告诉我。”
陆子响瞥见她眸间湿润泪意,心底已慌乱了起来。
沈兰池一直是凌然傲人的,就是后来脾气好转了些,那也是一副浑身带刺的模样,几时露出过这等表情?
他又想到从前般伽罗国宴时,她舍命救下自己,险些与姐姐一样被那麒麟毁了容,心底愈发动容。下一瞬,陆子响咬咬牙,心思复杂,道:“兰池,我对季二小姐全无感情。我乃皇子,婚嫁之事,容不得自己做主。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待来日季二小姐过了门……”
话还未落,雅间的帘子却陡然被人撩了起来。
陆子响一愣,抬起头来,却见得季飞霞站在外头,面上挂满了泪水。
“飞、飞霞?”陆子响怔住。
季飞霞不言不语,死死瞧着陆子响,眼泪一个劲儿地向下淌去。半晌后,她转了身,飞速朝楼下冲去。
陆子响焦急地站了起来,可沈兰池却扯住了他的衣袖,亦是泪眼婆娑,道:“二殿下要去追她,对么?二殿下心底还是欢喜季二小姐的,是么?”
陆子响一个头比两个大。
他是喜欢沈兰池,可这沈兰池又哪抵得过季家背后的权势,抵的过帝位!如今季飞霞撞到了这一幕,若是后悔了,要家中退了这门婚事,那岂不是要他与季家结仇?!这绝不可以!
“殿下,我,我去追。”宋延礼一副焦灼模样,人已跨下了半格阶梯,“可不能让季二小姐太过伤心。”
“快去。”陆子响说罢,亦有些心焦。
沈兰池擦拭了一把眼泪,低声道:“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二殿下快去追吧。那季家之余殿下何等重要,我又怎能不知?只不过,殿下这一次去了,就不要再回头了。你去寻了季二小姐,这辈子便不准再看我一眼。若不然,我会瞧不起你一辈子。”
陆子响闻言,握紧了拳,心底摇摆不定。
比起沈兰池纯纯粹粹地厌恶他,他更害怕在沈兰池眼里成了个受遍唾弃的鄙薄小人。
半晌后,陆子响艰难道:“虽是阴差阳错,可那季小姐到底会是我来日的妻子,我不可对不起她。你与我,今生怕是没有缘分了。”
说罢,他转身便追着季飞霞而去。
待陆子响走了,沈兰池立刻收了眼泪,面无表情。
谁要和陆子响今生有缘分啊!
一点儿缘分都不想有!
她有些饿了,便开始吃起了席面上的小菜。
陆麒阳从一旁探头探脑地看她,道:“演完了?”
“完了。”沈兰池点头,继续吃。
陆麒阳见状,顶着一张嘻嘻哈哈的脸,不客气地做在了陆子响方才的位置上,笑道:“二殿下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一边对季二小姐甜言蜜语,一边又收了柳贵妃赏赐下来的三个美人。若是那季家小姐醒悟了,早早退了婚事,那也好,省得嫁过去以后受气。”
听到陆子响还收用了三个美人,沈兰池险些给噎到了。
两人吃吃喝喝,过了一阵子,陆麒阳便听到一道笨重脚步声摇摇晃晃地过来了。继而,外头便响起了一个粗糙的嗓音:“哟,世子爷,又来听戏呐?”
沈兰池抬头一瞧,便见得一个生披京畿卫兵盔甲的男子站在外头,一张方方正正的脸,虎目生威。他对陆麒阳说话的语气极是熟稔,想来是陆麒阳的熟人。
陆麒阳见沈兰池疑惑,便连忙介绍道:“哦,他叫张海生,外号张头,和我交情不错,从前一道吃馄饨。”
“张海生”这个名字,沈兰池好像在哪儿听过。从前陆麒阳与她一道去找那上吊的春喜娘时,陆麒阳似乎就直接从张海生那儿顺了两套盔甲;一道去吃朱雀门外的馄饨时,那老板还提过陆麒阳与张海生的名字。
张海生一负手,打量着沈兰池,道:“爷,这丫鬟什么来头,竟还要和他仔细说我叫什么?”
一般的丫鬟,哪有跟主子面对面坐着吃东西的?自然是在旁老老实实地伺候了。竟有能耐让堂堂镇南王世子亲口给她介绍人,真是来头不小。
仔细一瞧,这穿着翠绿比甲的丫鬟虽低着头,轮廓却极是娇美可人,兴许世子就是瞧上了这一点。
沈兰池拿手帕搓了下手掌,漫不经心道:“我是特别受宠的丫鬟,世子爷当然要对我照顾照顾咯。”
她这副模样,浑然不似丫鬟,倒似个娇纵的大家小姐。张海生被逗乐了,笑道:“受宠?能有多受宠?你家主子可是出了名的可怜,王爷、王妃管的严,半个母鸡都不准放在房间里头,至多来个徐娘半老的嬷嬷。你又是怎么混进你主子房里的?”
沈兰池闻言,答道:“当然是因为我生的格外貌美,连王妃看了我都欢喜啊!”
“哟,你这丫头!”张海生比了比手指,道,“还跟我抬起杠来了?真是好大的口气,那王妃娘娘见了你,都会喜欢你?我怎么不觉得王妃娘娘有这么大度!”
陆麒阳闻言,噗嗤笑了出来。
“你还别说,我娘当真欢喜她。”陆麒阳道,“将她当半个女儿对待,有事没事就扯着我唠上一会儿这丫头今日过得怎么样。”
张海生听了,大为惊奇,道:“真是见了鬼了,莫非王妃娘娘有意给世子爷找个妾室?”
“岂止?”沈兰池气定神闲,道,“我呢,可是将来要做世子妃的人。”
这么大的口气,令张海生倒吸一口冷气。
“你,你……”张海生压低了声音,道,“你可小声点儿。你知不知道,你主子将来要娶的,那可是安国公府的小姐!那安国公府的小姐,是出了名的高傲又难对付,你现在出了王府,跳出这火坑,还容易些!”
张海生本是好心,可他话音刚落,面前这一主一仆竟不约而同地开始哈哈大笑,陆麒阳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海生懵了,顿时有种被欺负的老实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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