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欢乐谷

30号这天，李文菲下班后就赶过来，吃过晚饭后，她还非要拉着窦倪宛去买衣服。

        “大美女，又不是去选美，只是去一日游，而且是去游乐场，灰尘肯定很大，你买新衣服去挡灰尘不心疼？”窦倪宛拗不过她陪她去了，路上还是要吐槽她一下。

        “灰尘怕什么，衣服总是要脏的嘛！你看我身上这件衣服，太上班族，不适合出去见人，当然要买新衣服，再说我这个月还没有买过衣服呢！”李文菲扯扯身上那件衬衫。

        “什么叫出去见人？你以为是去相亲吗？只是去一日游好吗？”窦倪宛看了一眼，觉得李文菲身上穿的衣服还不错，已经能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很曼妙。

        “哎，说起相亲，你上次给我那个微信号，就是你那个同事的亲戚，这个人还真的是非常boring啊！”李文菲非常难得地说了个英语单词。

        “怎么了？我还真想问你一下呢！”窦倪宛听李文菲说起这个事情，倒是自己很感兴趣的，其实也不是她感兴趣，是因为她知道，肖芷怡过几天在办公室肯定会问她的，所以先提前在李文菲这边问明白，才好去回肖芷怡。

        “我这段时间跟这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但我感觉这个人好像趣味性不高，一开始都是问的我的情况，什么学历啊，家里几个人啊，家庭情况啊，什么工作啊，还有就是工资高不高啊什么的，要不是我知道是你给我的号，不然我还真以为是户籍警在私下调查呢？还是诈骗犯在钓鱼呢？搞得我也只好回问他同样的问题，于是，两个人就像在互相家庭调查似的，唉，也是神了。不过也算是诚实的，先问了最感兴趣的事情，估计是为了决定后续是不是要继续吧。”说起这个事情，李文菲的脸色变得很无奈。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就不要和他再联系了吧！”窦倪宛一听倒很干脆的劝她不要继续。

        “也不是说合适不合适的问题，你知道吗？我只是想要一份浪漫的爱情，而不是一份大家谈条件的合作。我想象中的孕育爱情的场景是这样的，当我说我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时，他会接着说，啊，我也是；当我说我喜欢喝奶茶的时候，他会说，下次我帮你排队去买那个网红奶茶；还有，当我说我想去西藏旅游的时候，他会说，那我们一起去朝圣吧！哇，那才是谈恋爱的正确打开方式啊！”李文菲的神情简直如痴如醉。

        “喂，李大美女，醒醒，商场已经到了，别做梦了！”窦倪宛挽着她的胳膊进了商场。一进商场李文菲马上抛开刚才的话题，起劲得开始挑选衣服。

        她们逛了好几家店，李文菲试了很多衣服，最后选中了一条裙子。但很快被窦倪宛否定。

        “大小姐，你想学梦露女神啊，那些玩的项目可都是要飞来飞去的。”

        李文菲听取了意见，最后选中一件件性感的上衣，加一条修身的牛仔裤。李文菲自己买好衣服还撺掇窦倪宛也买件衣服，不过窦倪宛是一口拒绝，“我衣服够多了，明天随便挑件来穿就可以。”

        买完衣服，窦倪宛否决了李文菲再逛逛的提议，“大美女，明天出发很早，不想有熊猫眼就早点回家！”

        第二天早上5点多的时候，窦倪宛就起来，给弟弟准备了个排骨汤，放在炖锅里炖，到中午的时候，他就可以拿出来吃。

        随后，她和李文菲两个人匆匆赶去公司那边集合。等上了那辆大巴车，窦倪宛看到杨丽没有来，肖芷怡也没有来。听罗静说，杨丽回镇上那个老家了，肖芷怡跟她老公去泰国玩了。

        “你让肖芷怡去佘山玩，估计要倒贴她钱的。人家潇洒得很，昨晚飞机飞泰国，早就朋友圈放照片出来了！”罗静带了她的小姑子来的。

        姚冬梅跟她的老公一起坐在罗静她们后面。窦倪宛她们来得也不算早，前面的位置都有人坐，于是两个人索性坐到最后一排，李文菲坐在靠窗的位置，窦倪宛坐在她旁边。

        忽然，李文菲趴到窦倪宛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看来我昨天晚上确实没必要买衣服，你们公司的男的感觉都是歪瓜裂枣啊？”

        窦倪宛忍住笑，也转头过来在她耳边说：“据我所知，没有一个是本地的，所以，你可以省心了！”

        李文菲白了窦倪宛一眼，窦倪宛在她胳膊上打了下，“你给我白眼？真是好心没好报！”

        两个人开始吃起路上买的早餐。窦倪宛问罗静和姚冬梅，他们都说吃过了。

        正这时，车里又上来个人。是陈佑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应该是他的朋友。他们来得算最晚了，车子前面基本没有座位，只剩最后一排。于是，陈佑杰径直往车后面走。他看见窦倪宛了，但也没有停止走过去的脚步。

        自从上次顺路搭车之后，两个人在公司很少碰面，窦倪宛是一直在财务部，从不会上其他部门去串门的，而陈佑杰这段时间恰巧也很少有需要去财务部办的事情。所以两个人碰面的机会真的不多，也就开会的时候才会同处一室，真的两个人面对面时，也就点点头后互相避开。遗憾吗？陈佑杰心里是会有一点点的，但是，他很快明白一点，明白了之后，他对于见到窦倪宛是有点自惭形秽的。

        虽然从上大学到现在，他都待在魔都，已经把人生最美好的岁月都挥洒在魔都，可是，他明白，他依然还只是一朵悬挂在魔都上空不愿飘走的云彩，他既不是魔都这块土地上的花草，更不是一棵树，因为哪怕是一朵最不起眼的花，至少也可以扎根在魔都这块土地上，而他，想要扎根在魔都这块土地上，是很难的，而且是越来越难的，比上青天的难度也不差几分了。

        从上大学起，他就很难得到家里的资助，毕竟没有一技之长的父母既要照顾老人，还要照顾他的弟弟。工作后，工资确实一年年在涨，他的存款也一年年的多起来，然而，房价的上涨速度却是以百倍千倍的速度在增长。当他想到他需要一个房子才能安居乐业的时候，才意识到魔都的房子和他之间早隔了一个银河的距离。也许，这辈子他都别想在魔都有自己的房子。

        所以，有时候，对于自己的未来，他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图像，在这个图像里，他也看不到属于他的爱情。大学女友毕业后回了西部老家，因为他要留在魔都，俩人只能分手。之后，他短暂接触过两个女孩子，都不是本地的，之所以短暂，是因为对方在知道他没房后及时止损了。这让他很受伤，但再受伤，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看到漂亮的女孩子时，总是会蠢蠢欲动，不过，很快他却认清形势，这样好的一个理智女孩，他没有什么方面是值得她去关注的。

        “小窦，你好，你早来了啊？哦，这是你朋友吗？”陈佑杰在坐下去之前和窦倪宛打招呼。

        “你好，陈经理，这是我同学李文菲。”窦倪宛看见他打招呼，自己也只好介绍下李文菲。

        “你好，我是陈佑杰。”陈佑杰跟李文菲点个头。

        这时，他的身后出现一个男孩，个子很高，肤色很白。

        “怎么了？不给我介绍下吗？”男孩并没有急着在陈佑杰身边坐下来，而是看着窦倪宛和李文菲两个人。

        “哦，这是我朋友曹明，其实小窦，你上次在加油站那里见过他的。”陈佑杰只得给曹明做介绍。

        窦倪宛只是点下头算是打招呼，她一点也没认出这个男孩就是上次在加油站的那个男的。她也不关心这个，接下来她就开始只顾玩自己手机。

        李文菲的身体却往他们那边倾斜着，非常热情的把自己手里还剩的几个包子递给陈佑杰，“哎，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我这里还有包子，给你们吃吧！”

        陈佑杰也不客气，马上接过来，自己拿了一个吃后又递给坐在里面的曹明，他接过来就塞嘴里。

        窦倪宛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机上，但即便这样，她也能听到李文菲似乎一直有和陈佑杰他们在聊天，至于他们聊了什么，她真没听清楚。

        车子开了一段路后，停靠在一个加油站休息，绝大部分人都下去透气。再次上来的时候，窦倪宛和李文菲换了座位，她坐到靠窗的位置，李文菲坐到外面，边上就是陈佑杰和曹明。

        于是接下来这段路，李文菲和他们聊得更起劲。

        等到了，窦倪宛下车来才发现，所谓的佘山，并没有山，最多只能算个高点的土丘。平原区的人民真是可怜又可爱，看到个土坡都激动的命名为山。窦倪宛想想自己爷爷奶奶家，还有外婆外公家，都是开门见山的那种，那种山才叫山，都是高耸入云，绵延不断的那种。要是能移到魔都来，岂不是让他们都惊掉大牙？

        可惜她没这个本事。

        窦倪宛和李文菲是最后才下车的，前面的人都已经走得很远。她凑到李文菲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文菲，那个陈经理也是和我一个地方的人，他那个朋友我倒不知道是哪里的，但听声音也不像是本地的。”

        “我知道，是杭州的，刚聊天的时候听他说了。”李文菲却说了句让窦倪宛有点吃惊的话。

        “哦，你已经知道了啊？”

        正这时，公司的行政文员小王扯着嗓子在喊：“各位同事，都到我这里来领门票，听到没有，赶快点啊！”

        窦倪宛挽着李文菲走过去领了两张。

        小王站在那里还在喊叫着：“各位同事注意了啊，门票里面已经包含四个项目，如果要玩其他的你们自己自费，午餐自理，下午四点半还是在这里集合，千万千万不要迟到！”

        窦倪宛和李文菲跟着前面的人往游乐场门口走去。

        远远看见门口几个大字。窦倪宛心里在念着：欢乐谷？呵呵，这名字真是不错，既有浪漫情调还带点哲理性。

        “哎，陈经理，你们别走得那么快啊，等等我们啊！”李文菲忽然大声喊了下，她这一喊，让前面正大步走的陈佑杰和曹明脚步慢下来。

        “好啊，等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不想跟我们走一起的！”陈佑杰索性停下脚步，他边说边看了眼窦倪宛。

        李文菲走过去像是老熟人似的和他们聊起来。“哪里哪里，我们只是想悠闲点，本来就是来玩的嘛，为什么要急呢？对了，你们先去玩什么啊？”

        “要不你们和我们一起好了，这样大家都有伴，是不是？”曹明忽然说道。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一起玩好了！”李文菲半秒也没有考虑就答应下来，快得连窦倪宛说不的时间都不够，她只好无奈看下李文菲，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这样好，两男两女，是游玩的最佳黄金组合！”曹明又跟着说了一句。

        窦倪宛就当没听见这句话，眼睛只是看着周围的景致。

        “你们想先玩什么？”陈佑杰问了句。

        “我看看啊。”李文菲看着手里的一张园区图，“要不先去鬼屋怎么样？”

        “可以啊！”陈佑杰点点头，曹明也看着没有反对的表情。

        窦倪宛却是翻个白眼，“鬼屋不就是自己骗自己吗？有什么好玩的，我不想去，要不你们去好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李文菲一听就叫起来，“窦倪宛，你可别给我作，自己拉着我来游玩，现在却这个也不玩那个也不玩的，太让人扫兴了，你还是给我进去吧，我拖也要拖你进去。”

        她不由分说拉着窦倪宛，窦倪宛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进去。本来是陈佑杰和曹明走在前面，窦倪宛和李文菲手挽着手走在后面，等到了里面黑暗的过道，窦倪宛一边听着李文菲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一边依稀看见李文菲拉住了前面曹明的身体，然后又看见，曹明回过身来索性揽住李文菲的腰，像是在安慰她。

        而原来在曹明身边的陈佑杰却落后下来，和窦倪宛并排走在一起。就这样走了一段路后，窦倪宛已经适应里面的黑暗，于是加快步子，一个人走到前面，渐渐地，她的步子越来越快，把陈佑杰，还有李文菲他们，都远远抛在后面。完全像是清晨赶地铁似的，快速走完全程后就出来。

        不久，陈佑杰也出来，一脸的平静。两个人沉默地站在外面，等着。

        过了很久，才见李文菲和曹明一前一后走出来，曹明的脸色一如刚才，李文菲却是满脸通红，连头发也有点乱了。

        “哇，你们怎么这么快？这又不是比速度的，用得着这么快吗？”李文菲用手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扎好。

        “小窦，你一点都不怕的吗？”陈佑杰忽然问道。

        “里面都是活人装扮的有什么怕的？反而放几只老鼠蟑螂的我会很怕的，我最怕蟑螂这些东西了！”窦倪宛不以为然的回答。

        听见这句话，曹明倒是好好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着点笑意。

        接下来，就去玩最刺激的过山车。窦倪宛看看远处盘旋在空中的轨道，心里是真有点害怕，她坐上去后紧闭着眼睛，手紧紧抓着边上的把手，但这根本不足以安慰她。坐在她旁边的是李文菲。再过去是曹明和陈佑杰。

        启动起来后，速度越来越快，她也越来越害怕，终于害怕得尖叫起来，她还是紧紧闭着眼睛，感受到脸上耳边呼啸的风声，似乎要撕裂她的脸蛋。

        她真的很害怕，整个人像被甩在空中没有一点依靠。好想抓住谁的手获得点安慰。

        如果，应轩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就不这么害怕了？

        她索性睁开眼睛，让狂风把这个想法吹得稀碎。过山车在空中疯狂的飞驰，旋转，她终究只剩下恐惧的本能，没有了任何其他的思绪。

        等到过山车完全停下来后，有很久。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没有思想，只剩下外表一副狼狈样。

        几分钟后恢复点神智，恐惧消退后，心里的感受只剩下刺激。

        这是不是就像是爱情，一边让人尝尽痛苦，一边又让人觉得刺激得要死。完全的就是一个心甘情愿自我受孽的过程。

        “妈哎，我的腿站不了了！”李文菲勉强站起来后，好像支撑不住了，很快抓住旁边的曹明，他伸出手扶住她。“不过刺激是真的刺激！”她又补了一句。

        窦倪宛也是觉得腿软，陈佑杰似乎想去扶她，她连忙努力的靠自己走了几步，来到旁边靠在墙上。她察觉到自己的头发应该有点乱，于是用手抓了几下重新扎好。

        曹明扶着李文菲走到墙边。她也靠在墙上休息，看得出来她的脸色惨白。

        “你们两个女生挺厉害，都没有吐。现在，要不我们找个餐馆吃午饭吧，正好也可以休息下！”陈佑杰提议道。他们两个男人是一点没什么症状，上去玩是什么样子，下来还是一样。最多头发吹乱一点。

        “好的好的！”李文菲连忙就答应了。

        节日里真是人山人海，不光是玩的项目要排队很久，餐馆前面也是要排队很久。对他们来说也正好休息。坐着等的时候，窦倪宛正好给弟弟打个视频电话，问他上午做了多少作业，问他中饭吃了没有。

        “小窦，你这个姐姐太操心了，节日出来玩还要记挂着弟弟，难道你父母节日都不在家不能照顾你弟弟吗？”陈佑杰听到她在和弟弟说话，等她挂了之后，他笑着问道。

        “她父母在成都怎么照顾？”李文菲非常快速帮窦倪宛回答。

        李文菲这句话一说，陈佑杰明显一愣，他看着窦倪宛，眼睛里有点问号，“哦，小窦，你父母原来在成都啊？”

        窦倪宛听到这句话后，心里很快有点尴尬，但，她也只好点点头，“嗯，是啊！”

        这时李文菲又喊起来，“哎，快排到我们了，你们吃什么？先想好，等下就可以快点，我都饿死了。”

        等进了里面，每个人点了自己吃的，陈佑杰想付款。窦倪宛连忙也挤上去，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让服务员扫，“陈经理，我们大家各付各的吧！”

        服务员先扫了窦倪宛的，随后，陈佑杰和曹明也分别拿自己手机让服务员扫了码，最后，是李文菲慢吞吞的拿出手机递向服务员。

        经历过了过山车，其他的游戏项目在窦倪宛心里都是小儿科，没了害怕感，终于是品尝到一点乐趣，她看李文菲的表情也是很开心。尤其在坐旋转木马的时候，两个人笑得很大声。出来的时候，窦倪宛叹道，“真的该带我弟弟来，让他也来玩一下。”

        “下次你就单独带你弟弟来好了，要不再带上我怎么样？我觉得这里还是很可以的，我今天来这一次，感觉这里还蛮不错的，消费也没有迪士尼那么高。”李文菲在旁边感叹。

        “你这本地人可别跟我说这是第一次？”窦倪宛有点吃惊的看着她。

        “是啊，我父母胆子小，他们从不让我玩这种惊险的游戏，然后大学又在外地蹉跎四年，上班这一年也没时间也没人带我来玩，所以很正常啊！”李文菲倒没觉得什么。

        回去的时候，窦倪宛主动选择坐在靠窗的座位，李文菲还是坐外边，这次坐在她边上的是曹明，一路上就听见他们两个人在不停地聊天。窦倪宛还是专注的在手机上看新闻。

        车子开到公司楼下后，窦倪宛和李文菲下车来，她想的是和李文菲一起去坐地铁的，结果，李文菲却拉着她，“等等，那个曹明去开车了，我跟他说好了，我们搭他的车，顺路。”

        窦倪宛很奇怪，李文菲住的地方和她的住处完全是南辕北辙，怎么可能顺路？

        “大小姐你没开玩笑吧？我和你能顺路？”

        “窦倪宛求求你了，你就陪陪我嘛，我一个人不好意思搭他车嘛！”

        窦倪宛冲她翻个白眼，“一个人不是更好嘛，聊天也没人打扰。”

        “你不懂，毕竟刚认识，真要一个人单独相处，还是会有点尴尬，有个人在边上就比较自在点。”李文菲脸上有点小小不自在。

        “好吧，我可以陪你，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你这算是多认识个普通朋友？”窦倪宛确实心里是有点奇怪的。

        “对啊，就是认识个普通朋友嘛！我从不嫌朋友多的。”

        听到李文菲这肯定的话语，窦倪宛的心里却是不太相信的，她不是个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李文菲的神色，根本就不是认识普通朋友的正常神情。

        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李文菲是个自由的成年人。

        这时，曹明的车来了，窦倪宛选择坐在后面，李文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一路就听到他们继续聊天，窦倪宛依然只顾玩手机。从公司去李文菲的地方倒是不远的。本来窦倪宛想和李文菲一起下车，然后再去坐地铁。谁知却被曹明喊住了，一定要送她回去。李文菲也把她推回车上，“侬傻伐啦，坐都坐了，还去赶地铁？”

        于是，窦倪宛只好重新坐回车内，她问曹明，他住的那个方向，确实和她是顺路。问完，她又继续玩手机。

        “窦倪宛，你是天生这么冷淡不喜欢说话呢，还是，因为讨厌我才这么冷淡的？”开着车的曹明忽然转头冲她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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