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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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摔上车门。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宅子里跑。
从他在布鲁德海文接到小丑出逃的消息到驱车赶到韦恩宅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知道他上司知道手下在哥谭像个喝高的醉汉那般飙车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这都不是他现在关心的。
——迪克·格雷森，前韦恩养子，此刻心里只有一万吨的火力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一想到布鲁斯让他的小妹妹一个人呆在家里。他开门的手都是抖的。
即便原因让他无力辩驳，同为夜里穿着紧身衣出门打击犯罪的义警，格雷森没有资格去责难蝙蝠侠。
当然更别说阿福了，正是他们的亲爱的管家忧心忡忡地打电话让他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立刻赶往家里。
”fuckjoker！”
没人知道，作为蝙蝠家的一员，这切齿的一骂里包含了多深的痛恨。
”jessie？”
杰西不敢相信地从洗手间探出头，她走了出去，踮起脚尖，勉强攀上了楼梯的扶手，爬了上去。
如果阿福在，绝对不会让她这么做。
然而杰西只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眼看着夜幕降临，时针逐步指向午夜。
而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大宅子里呆了几个小时——期间刚刚得知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高危城市，了解了赫赫有名的恐怖反派。
并且刚刚接到电话，她目前最好的朋友都在医院。而自己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
杰西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尚且只有五岁的身体。
”哥哥？”
迪克在焦急无目的目光搜寻中，突然听到了一声清晰的，软软的声音。
他抬起头，惊得哽住了。
只见女孩儿小豆丁一个挂在栏杆上，颤颤巍巍地坐着，仿佛风一吹就会掉下来。
”杰西！”他吓的声音都拔高了。”别乱动！我上来接你！”
杰西：”？”
虽然一时间没有领会英俊的大哥为什么脸色突然煞白，然而长时间养成的淑女习惯还是让她第一时间选择了乖乖听话。
迪克凭借着夜翼的身体素质如同箭一般地飞奔上楼。顺着楼梯扶手直接跳过了最后半程，借力翻了上来。落地的时候如同巨制动作片里的特工。
目睹全过程的杰西除了Σ(°Д°;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了。
现在的警察身体素质都那么高的吗？？？
直到把软软的小团子抱在怀里，迪克才彻底放松下来。
”幸好你没事。”从听到消息到直接从布鲁德海文驱车过来，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他真的担心坏了。
杰西沉默片刻，她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臂膀上坚实的肌肉微微颤抖，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暖流。
”我没事啊，一直呆在家里。”小姑娘解释道。揉了揉自己的青蛙肚。”顺带消灭了厨房里所有的小甜饼。”
迪克听她说得似乎没有受到这次灾难的任何影响，如释重负。他还一直担忧小妹会受到惊吓。
”我真的不能承受第二次了。”他轻微地低声道。与其说是对杰西说，倒像是自言自语。
”……”杰西没怎么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还是和小大人一样安抚地拍拍哥哥的后背。
”谢谢哥哥过来。”她感激地说，小腿踢蹬地从青年身上下来，海蓝色的双眼瞪得大大地看着迪克。
”那，迪克还能再帮一个忙吗？”
哥谭市。总医院。
救护车一辆一辆地感到。警车挤满了大门口的空地。一架架担架被抬下来，忙碌的护士和医生穿梭在各个楼层。
真像一个战场。就连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混合了硝烟的气息。
杰西赶到的时候，米蒂尔正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座位上。提姆就坐在她旁边，揽着她的肩膀沉默着。
米蒂尔原本顺滑的长发此刻乱糟糟地黏在她的脸上，或者蓬松地支棱着。她的眼镜歪斜地拿在手里，另一只小手不停地擦着眼睛，抽噎地仿佛即将窒息一般。
杰西从来没有见过小伙伴这般模样。在她的印象里，米蒂尔一直都是正经而温和的小学霸，有时候神经兮兮地忧虑着很多东西。但有时又热情而开朗。
是什么让她美好的女孩变成这副样子？
无名的怒火蔓延在杰西心底。逐渐点燃了那片淡蓝而清澈的双眸。
小丑。
杰西坐在米蒂尔旁边，看着走廊上的医护工作者们来来往往。
迪克接到工作电话暂时离开了。而她和提姆，米蒂尔暂时被安置在儿科的一间空休息室里。
在此期间她听提姆说了一切。
小丑，那个哥谭市排行置顶的反派。炸了哥谭大学，并且劫持了道恩斯先生。
如果不是道恩斯夫人正好在大都会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或许今晚受害的就有两个人了。
”是蝙蝠侠救了道恩斯先生。”提姆原本黯淡的双眸突然绽放出了一点光彩。
”是他带着道恩斯先生来医院，让他能够即时进行手术。”
杰西一时间突然有些复杂，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他确实是一个英雄。”最终她还是如此评价道。
不管她的爸爸对这个义警有什么意见。杰西无法否认他拯救了自己最好朋友父亲的事实。
她回身抱住了突然沉默下来的米蒂尔。她似乎是哭累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捂着脸，没有任何动静。
这让杰西很担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不会有事的。”她轻声道。
”我没事。”米蒂尔突然放下手，露出了红肿着双眼的憔悴的小脸。
她麻木地看着天花板。”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的爸爸呢？”
”他明明是一个好人，他什么都没做错。”
米蒂尔只是想不通。他们凭什么要经历这些呢？她的爸爸致力于教书育人，推动生物学发展。
道恩斯家族安分守己，多年来一直战战兢兢地飘摇在哥谭的风雨里，努力与权贵□□划清界限，投身于学术领域。
米蒂尔从小也是这么被教育的。
可即便如此，她的父亲还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
这不公平。
杰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她只能抱紧自己的朋友。尽最大努力给予迷茫的女孩儿安慰，希望她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知道她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此时她不会想到。
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一身黑衣女人会站在最高处俯视着哥谭的无边夜色，将它的浮华与堕落尽收眼底。
并且能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你生在哥谭。
即便它再无序，再堕落；你也愿意为她生，为她死。
小丑很不爽。
不爽就要发泄。他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任何情绪任何欲望。
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场游戏。一场闹剧。
于是他突然出手，将枪口对准了一个忠心耿耿的部下。那家伙正带着劣质的，可怜的模仿面具。
”砰！”
小丑盯着打偏的子弹，撇起了嘴。却牵动了触目惊心的枪口，导致脸部肌肉神经质地抽搐起来。
”所以说，我讨厌用枪。”他抱怨道。
他仿佛不会痛似的，丢掉了手里的意大利□□□□，用染着鲜血的手捡起了地上的蝙蝠镖。
然后硬生生地将它攥紧在手心，任由锋锐的边缘割破了指节的血肉。
”你觉得呢？小蝙蝠？”他抬眼笑嘻嘻地道。”飞镖多好玩儿啊，是不是？”
在场的半数警察都拿枪指着他。但他完全不在乎。甚至随心所欲地在众目睽睽之想再杀一个人。
蝙蝠侠稳稳地从隐秘的夜色中出现。降落的时候披风自动包裹起来，如同黑暗中出没的怪物收起了羽翼。
他一语不发，直接大步走了过去。然后一拳打断了绿头发男人的鼻梁。
”哦，真粗鲁。”小丑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在笑。他摊开手。”我以为你想我了呢？”
”礼物。”小丑突然说道。做了一个boom的口型。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刺耳地如同在刀锋上磨砺着喉管。
”哥谭大学，烟花，尖叫和绝望。你喜欢吗？蝙蝠？”
高大的黑影伫立在原地。只是沉默了一秒钟的时间。
接下来的画面让在场身经百战的哥谭警员们都不忍直视。
偏偏在血肉的撞击和骨骼碎裂的声音中，那尖利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神经质大笑还越来越响。
就好像所有的伤害对他而言都是不值一提。
他们倾尽全力，牺牲了数条人命想要维护的道德准则，被轻易地毁坏。当做一场游戏。
不知道过了多久。让人耳膜被穿透的笑声终于消音了。
”我送他去阿卡姆。”蝙蝠侠沙哑的声音响起。
戈登点点头。多年的默契让他们不需要向对方嘱咐点什么。这是何其幸运，在这样的城市里还能得到如此信任。
小丑被抓回了阿卡姆。
这次灾难结束得比预期要快，似乎所有哥谭人们都以为会持续个好几个礼拜。
杰西刷着网上的评论。可谓是百味横生。
不知道该是为”幸好这次只炸了大学”这样类似的评论感到愤怒还是同情。
同时，哥谭人民的适应恢复能力也让杰西觉得自己上辈子算是一朵温室娇花了。
让她吃惊地是，在小丑被抓回去的第二天，所有人就都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作息，打卡上班，奔赴学业。
道恩斯先生的手术很成功。目前在家里养伤，而米蒂尔的母亲更是特意请了长假在家照顾他。
在消沉了几天后，米蒂尔也逐渐振作起来。
只不过杰西明显察觉到她对学业更加上心了。
”我长大以后想离开这里。”一次午餐的时候她说到。”我想考纽约大学或者哈佛。”
提姆鲜见地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自从小丑被抓以后他就越发日日不离手机了，这位天才黑客似乎在干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well，我和你不太一样。”他耸耸肩，往嘴里猛塞了一片培根。”我要留在这里。”
”我想改变哥谭。”他郑重其事地宣布。
”人各有志。”米蒂尔沉着地道。她抬起双眼，安静地看着提姆。”祝你成功。”
”谢谢。”提摩西肃穆地点点头。
杰西：”………………”
还是先看看自己多大吧。她默默无言地打量打量从小富养，有着一副弱鸡身板的小公子德雷克。
嗯，长征路漫漫啊。
”我后天要举行生日宴会，你们来吗？”杰西转换了一个话题，突然问道。
”生日？”提姆惊讶地抬头。”后天？”
”哇哦，生日快乐。”米蒂尔难得表现得活泼了一点，她合上书本。”我一定来。”
杰西点点头。事实上她本来对自己的生日没有什么概念。
起因都是源于几天前收到的大号包裹。是从大都会邮寄过来的，里面简单粗暴地塞满了洋娃娃。
还有惊悚的附言：
[致杰西·韦恩，我亲爱的女儿，
生日快乐。
——摩西·卢瑟]
杰西：“………………“着实吓了一跳。
阿尔弗雷德高兴坏了。老人家信誓旦旦地要给小小姐一个终身难忘的生日聚会。
布鲁斯惊讶之下又脑补出了各种悲情的戏码。
他的宝贝女儿来了那么久，自己却连她的生日都不知道。可见平日里有多么不关注，无意中她可能还受到了冷落……
杰西：“………………“大可不必。
然而逐渐在养闺女的过程中培养出了多愁善感情绪(仅限于对杰西)的蝙蝠爸爸，已然表面依旧不显，内里却疯狂叫嚣着弥补了。
阴差阳错之下，本来对生日不怎么上心的杰西也逐渐关注起来。
十二月九日。
原来她的生日在冬天，原来她距离刚刚来到这个家，已经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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