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谁更黑

　　
002    这不是我的家
一对X夫X妇犹犹豫豫地穿好衣服，犹犹豫豫地来到客厅，武达已经削好了几个苹果，在咔嚓咔嚓地大嚼。
看李萍儿和老马出来了，武达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举着苹果问：“要不要来一个？”
老马吓得一哆嗦，躲到了李萍儿的身后。李萍儿声音都带出来哭腔：“武达，别这样！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武达一看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饿了，就想吃个苹果。没别的意思，就你们俩……”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嘿嘿一笑：“用不着刀。坐吧！咱们商量个解决的办法。商量的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也行。”
老马拿出烟来，递给武达一只，替武达点上火。自己也点上一只，猛吸一大口，再长出一口气，老马才干巴巴地说：“都听武哥的。”
武达接过来一看：“软中华，可以呀！挺有钱吧？”随手又放在了一边，拿起水果刀继续削苹果。
“一般一般，就是在医院混口饭吃。今儿这事，都听武哥的。”
“听我的，也行。”武达放下水果刀，又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两口，“把你的那个假结婚证撕了，收拾东西滚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全当自行车被人骑一圈又还回来了。”
“不行！”李萍儿先说话了。
原以为自己几乎算不上条件的条件，应该很容易就被接受的武达惊呆了：“你什么意思？”
李萍儿哀求道：“武达，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挂念着我们娘俩。可，可我跟老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断啊！我这好不容易才怀上了，不能让孩子没出生就没了爹啊！”
老马激动了：“啥时候的事儿啊？你咋不早说呢？昨天，我还……早知道，我就不碰你了啊！”
“别担心，没事儿的。才两个月，不碍事！”李萍儿安慰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有孩子的老马，又转向武达，“武达，我和老马是真心相爱，不是偷情！是，这些年你经常会寄钱回来，没缺了我和儿子的花销。可一个女人，需要的不只是钱啊！”
武达冷笑一声：“知道，还需要男人嘛！”
“武达，不是你想的那样！”李萍儿激动起来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辛苦吗？孩子的花销有多大吗？孩子生病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你还记得，孩子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吗？恐怕你不记得了，因为你整天都要出任务。要不是有老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你们就勾搭上了？”
武达对这娘们的解释是一个字都不信，又问起了老马：“我说老马啊，医生这个职业挺光荣的呀，怎么就出了你这个败类呢？说说，外头还养了几个，家里的老婆都不管你吗？”
老马一脸愕然：“我家里没老婆呀？”
“嗯？”
“原来是有个老婆，去世了，**癌。我才跟萍儿在一起的，不过分呀！”老马又变成了一脸委屈。
“不过分？你挖人家的墙角，连儿子都一块儿挖跑了，你管这叫不过分？你大爷！”武达再也装不下去斯文了，重重一脚踹向茶几。茶几飞出，撞在电视柜上，四分五裂。
“你想干什么？”李萍儿把老马紧紧护在身后，“你不要乱来啊！”
老马也不怂了，反把李萍儿拉到身后：“你不要伤害她！有什么怨气，对我来！”
看着秀恩爱的两人，武达哭笑不得：“嘛呢？嘛呢？我真想动手，你们谁也活不了！说吧，我的章程你们不同意，想必你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李萍儿跟老马对看了一下：“我们可以给你钱！”
“呦呵，你们能给多少？”
过于紧张的李萍儿和老马，根本没听出来武达话中满满的讽刺，反而很认真的低声商量了起来。
最后，老马说话了：“我们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在这个小县城，也就是一套房子的价钱了，不能不说人家还是很有诚意的。别看老马人五人六的，一下子拿出来五十万，估计也够呛。
武达微微一笑：“算了，你们也不容易。钱，我有，也许比你们的还要多得多。你们既然想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再买套房子，收拾一下，明天就搬走吧！”
男人再心痛，也要装得很大方，很轻松。
武达颓然往沙发上一坐，挥挥手：“你们睡吧！我在这坐一会儿。”
李萍儿却不愿意就这样去睡：“这个房子，在以前办房产证的时候，主权人是我。过户起来还得花不少钱，我们也住习惯了。武达，你还是拿着钱走吧！”
“你就这么不愿意挪窝吗？”想起周围拆迁的样子，武达气乐了，“你以前就想好了吧？就为了等拆迁这一天吧？咱这座小楼连地皮，值不少吧？有没有两百万？”
“多少钱你都不用想了，人家已经跟我签好协议了。就等这两天，上门测量、评估，然后签合同呢。武达，五十万不少了，你就别再闹腾了好不好？”
武达怒了：“这是钱的事儿吗？以前你说，我的户籍不在本地，房产证写我的名字，孩子上学不好报名。原来那时候，你就打定了主意！你这个贱货！”
“以前真没这样想过，武达，你要相信我呀！”
“相信你妹啊！”武达咆哮起来，“你的话还有能相信的吗？你们明天都给我滚蛋！这房子和补偿款，你们是一毛钱都别想得！我要给儿子留点！”
武达气呼呼地摔门而出，到阁楼上点上一根烟，又恨恨地在手心攥灭，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
铃声刚响一声，那边就接听了：“队长，您找我？到家了吗？给嫂子的惊喜怎么样？”
武达轻叹一声：“小七，先别废话。你帮我查一个人，叫武浩然，现在可能叫李浩然，或者是马浩然。看看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
“您儿子？”
“可能是吧！你赶紧查，哪来那么多废话！”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传来，小七又说话了：“队长，如果是您儿子的话，资料显示他现在县城一中高二三班，成绩优秀。等一下，我切到内网，给您看一下监控截图。好，搞定，截图发过去了，您儿子长得挺帅的，比您可强多了。”
“找抽是吧？我退役了，就收拾不了你了？”武达笑骂道。
“呃，队长，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您儿子的血型有点问题，而且据资料显示，十年前他就已经改户籍叫牛昊天了，户主是一个在当地批发文具的人。”
儿子为什么要改到别人的户口里？一定是那个狗屁老马嫌儿子碍事，后爹都是混蛋！
“你能把我的户口跟儿子的户口弄到一起吗？”武达问小七。
小七说：“几秒钟的事儿，肯定没问题。可是队长，您能确定那是您儿子吗？”
“找抽呢吧！前年他上高中的时候，不是寄过一张相片去吗。我放大了让你们看了很长时间，你应该有印象。就算这两年有变化，也差不到哪儿去呀！”
“不是这个意思，您没注意我第一句话，血型的问题。您是A型，嫂子是O型血，而那个牛昊天的血型是B，呃……队长，队长……怎么挂电话了？”
武达并没有挂电话，只是把电话狠狠地摔在地上，又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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