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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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时，因为唐霄放年假，沈元卿便提议一家人去买买年货。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唐弋雪拉着顾识欢就往房间里冲。
唐霄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元卿，将方兰英也带上吧”声音听不出太多的起伏，但偏偏这会还是在征求着沈元卿的意见。
沈元卿的嘴角稍收，不仔细观察时也根本勘察不出来什么“那咱们今日便坐黄包车去吧，坐车怕是坐不下了”
“我开车吧，天冷，坐车去”
“好”
唐弋雪将自己的手，伸进沈元卿的手中握紧“娘，去百味斋多办些年货吧”嘴角抬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沈元卿伸手往唐弋雪的脑袋上点了一下，“你啊就想着吃，能不能学学识欢”
“顾识欢跟着我一起吃”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沈元卿的目光看着唐弋雪变得柔软。
“我跟着大小姐一起吃”察觉自己掌心被捏了一下，顾识欢道。
唐弋雪脸上带上了得意，沈元卿哪里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动作。
“我去开车”
“好”
张妈站在身后抬眼看了一眼沈元卿“太太，我去喊二姨太”
“嗯”伸手替唐弋雪理了理衣领，冲顾识欢伸了伸手“识欢，过来”
“太太”顾识欢喊了一声
“一会带你去上兴百货大楼买几身衣裳先穿，做的衣裳要过上几日才能到”
“谢谢太太”顾识欢今日穿的还是唐弋雪的衣裳。
“太太，今日听张妈说老爷带咱们购年货去”方兰英已经下来了。
“嗯，一并逛逛”
“也是许久没出去逛了”
“走吧”
顾识欢和唐弋雪走在前面，往门外跑过去，踏过石子路，绕过梅园，才算到了门口。
上车时顾识欢回头看了一眼，西式的洋楼位于正中，约摸三四丈高，旁边还有两层小洋楼，离的最近的便是门口两边的的平房。
红色的腊梅与米色的的外墙交相掩映，透出几分意蕴来，外用砖石围墙，等铁门关上，里面便又看的不真切了些。
“你看什么呢”唐弋雪脸蹭顾识欢的旁边同她一并往窗外看。
“没事，看看”
“是不是感觉从外面看很漂亮”
“嗯”
“这可是我娘当初亲自参与设计的”难言骄傲。
沈元卿也跟着笑了。
唐霄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唇线微直。
适才沈元卿以方兰英大着肚子为由，怕顾识欢和唐弋雪不小心碰到，让方兰英坐在副驾上了。
一路上挑挑拣拣办好年货已是晌午，大人们吃饭总要慢些，说的话也大多是于他们来说无趣的，唐弋雪坐在凳子上有些急，“母亲我想在下面玩会”
“让张妈妈跟着你们”
唐弋雪听到这个你们便知道是顾识欢也要和她一并去，她正有此意“顾识欢走，我带你找好玩的去”
他们用餐的地方临近新百货大楼。
唐弋雪几乎没有犹豫的拉着顾识欢便往百货大楼跑。
百货大楼集聚着洪都各种最新潮的东西，衣裳，首饰什么款式最新第一个要说的便是这里。
唐弋雪看见后面的张妈妈，拉着顾识欢贴近了些，偷偷咬耳朵“顾识欢，这里有好多新奇的玩意，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些”她的月钱这个月已经用完了。
可她看见张妈妈给了顾识欢月钱。
顾识欢摸了摸身上的荷包，“你想买什么”
唐弋雪眼睛一亮，有戏。
“走走走去里面”
唐弋雪吃食早已吃饱了，从小又是泡在糖蜜罐里长大的，眼光也自当只盯着商场里那些个新奇古怪的玩意儿。
看中什么，便拉一拉顾识欢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顾识欢喊一声“顾识欢，我想要这个”
顾识欢便一声不吭的，只顾从钱袋子里拿钱。
一路上唐弋雪手里基本上都没闲下来，张早默默地跟在后面却没劝阻。
孩子之间的事情，总归大人干涉不好，这是大小姐第一次和二小姐要买东西，二小姐不知道大小姐花钱的习惯，吃了这一次教训，花完了，以后才能牢记，如若不然，光她们说也是无用。
“顾识欢!”刚爬上二楼，唐弋雪便高兴的拉着顾识欢往前面冲“这个这个，我给你买个这个好不好”
回头看向顾识欢时，唐弋雪才想起来，是顾识欢付钱。
顾识欢皱了皱眉，盯着那两个一碰就摇头晃脑的东西“你喜欢这个”
“喜欢的”唐弋雪拧巴着衣裳，“可是我没办法给你买”
刚说完便听见顾识欢道了一句“要两个”
顾识欢付了钱，便将两个都塞到唐弋雪的怀里。
“顾识欢”怀里有塞了个新奇玩意，唐弋雪第一次觉得别人口中的妹妹会让姐姐哥哥买东西，好像到了顾识欢这里都反了过来。
“不是说给我买这个”
唐弋雪眨巴眨巴灵动的双眼，看着面前伸出来的一只手，才反应过来顾识欢是什么意思，看着自己怀里的东西，委委屈屈道“没手拿给你了”
张早一时有些诧异二小姐对大小姐这样好，明明昨日还僵的和什么似的，好像又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在悄然改变着。
伸手拿过大小姐手里的东西。
“给你一个”唐弋雪连忙递给顾识欢一个。
顾识欢瞧着手中的东西，捏了捏，她没那么喜欢这东西，可愿意哄着她开心。
心满意足买了一堆东西的唐弋雪回程的路上像是急于表现自己一定会给顾识欢买东西，小声道“过几日便是新年，母亲还会给我压岁钱的，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买东西”
“好”
刚到房间里，沈元卿便瞧见了唐弋雪手里的东西，身为母亲，她自当是知道唐弋雪手里还剩多少钱的，当即便对着顾识欢道“别总惯着她”
方兰英笑着道了一句“这是二小姐和大小姐关系好呢，才愿意给大小姐买”
唐弋雪捏着玩具的手紧缩了一刻，偷瞄看着顾识欢，便听她率先说了一句“是识欢看着喜欢，第一次来洪都，不知道什么玩意好玩，便让大小姐帮我看看”
唐弋雪眼见着有松开握着玩具的指，另外一只手却在顾识欢的手心里勾了勾，似说谢谢。
“弋雪”唐霄笑了，喊了一声，见她走过来，便是抱起来她“有个妹妹开心吗”去南卓将顾识欢带过来，不过是昔日好友临终所托，认作义女却不想自家女儿能与她到一起去。
“开心啊”唐弋雪看着顾识欢笑眯眯道了一句，挣脱着要下来。
“等以后我肚子里孩子出来，还会多个伴”方兰英摸了摸并不显的肚子。
沈元卿抿了一口茶恍若未闻，却不想唐霄也是淡应一声“嗯”
也是，他一向冷，沈元卿微顿一下，又想或许是做给她看的。
手放在顾识欢的头上，她是感觉到了的沈元卿的停顿，有些不解，抬头看了一眼，又被唐弋雪打乱了思绪。
“母亲，不是要给妹妹买衣裳吗”
“嗯，这就去”
唐家大多数衣裳都由李师傅亲自登门制衣裳，但这些年洋货商人的生意渗透，也多了许多百货商店，样式也多了不少，沈元卿是喜欢制的衣裳，但碍不住外面的样式新鲜好看，也总喜欢在外面买衣裳，因此哪家的衣裳卖的最时兴，哪一家最好看，她也是清楚的。
不止她清楚，这洪都城里富家太太小姐公子哥儿，也都是清楚。
这不刚走到门前，便是看见了熟人，“二姐姐”丁秋雨瞧见人便迎了过来，身旁跟着的公子哥儿被拉到眼前“快喊二姑母”
“元哥长这么高了啊”沈元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可不是，今日就是给他置办写新年的衣裳，我们也是刚刚吃过饭，二姐姐可吃过了”丁秋他们是个能说会道的这会便一手拉着沈元卿，一手牵着元哥往里走了。
“刚吃完，也是和你一样的”沈元卿是喜欢这个弟媳的这会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些。
“给弋雪买啊，那好一并看看去”
“不是，给家里新添的姑娘买”沈元卿将顾识欢拉到身前，“这是唐霄新认的义女，叫顾识欢，过新年的没合适的衣裳，我带她买几件”
“夫人好”不等沈元卿说，顾识欢便唤了一声。
“诶好好”丁秋雨反应很快，这会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是个好看的姑娘”
“舅母，顾识欢不仅好看，还很聪明”唐弋雪道了一句。
“那行，咱们上去吧”
唐霄一向不爱买东西的事情，便自己找了个地方喝茶去了，二姨太压根插不进话去，中途便找了个理由自己逛去了，沈元卿也自是乐意，这会几人一并聊着逛着到了傍晚才买好了衣裳。
唐弋雪已经办了衣裳，这下也是买了不少。
结束时已是傍晚，丁秋雨便提议一起吃个晚饭又派佣人去通知了沈允。
等到了用餐是沈允也赶了过来，一场晚宴吃的倒也舒心。
临了的时候，元哥儿因为舍不得两个姐姐，还想跟着唐弋雪回家玩去，弄得几人哭笑不得。
元哥儿才五岁，在哭闹中才将将被带了回去。
疯玩了一整天，坐在车上时，唐弋雪便已经是昏昏欲睡，顾识欢则是勉强撑着没倒。
可等倒在床上睡时，反精神了些，唐弋雪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偏头看向了顾识欢“顾识欢，我晚上吃的好像有些多了”
顾识欢本是要睡了，这会听到黑暗中的声音翻了个身睁开了稍许眼睛“怎么了”在被子下面摸索到了唐弋雪的肚子。
原本的两床被子早已经被收了起来。
“肚子涨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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