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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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赚钱，做生意来钱最快。
但做生意得要本钱。
王二妮只是穿成了个村姑，家里不说穷得叮当响，但要想拿出钱来给她一个女人做生意是不可能的。
她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而不久之后，沈渡家这栋房子会被征用……
她心里瞬间就有了个主意。
去屋里把先前送沈奶奶没送成的东西拿出来，也知道这时候再说送给二婶别人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拿来后分给了四个弟弟妹妹。
等孩子们拿着东西在陈大妞面前晃了几圈后，才进厨房来准备找二婶说话。
厨房是两家共用的，这时候里面又嘈杂又脏乱。王二妮下不去脚，等二婶回屋来洗菜时才找到机会开口。
“婶子，你和舅舅这几年在城里打拼，能挣不少钱吧？”
“挣啥啊，勉强养家糊口罢了。”陈大妞内心警惕，就怕这侄女突然向自己借钱。
装什么装呢！王二妮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她从乡下奶奶那偶然听到一嘴，二舅现在在砖厂上班，一个月能赚三十多，二婶帮人家洗衣服，一个月也有十几块收入。
两人一个月的收入最起码能赶上厂里正式工的工资。这在这个年代算比较高的工资了。
但面上也没有揭穿，而是做出一副有些可惜的表情，“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们要是有点闲钱，说不定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
陈大妞听她话里有话，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机会？”
王二妮左右看了一下，靠近二婶小声道：“我听说这片的房子不久要被征用，到时候能赔不少钱呢！要是二婶你们有钱，不说买整个大院，就买两小间房子，到时候赔的钱都够你们一家人吃一辈子呢！”
陈大妞听得心热，“真的？有这好事？你别不是在骗我吧？”
“真的假的我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也只是有个消息传出来。”王二妮没有信誓旦旦地保证，毕竟表现得太过了的话二婶不一定会信。
像这样半信半疑的态度最会迷惑人了。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了解到陈大妞是个贪小便宜且十分爱财的人，给她说这事，后者肯定会十分在意继而上钩。
“实话这么跟你说吧二婶，其实我来城里是不打算再回去的，我想在这边谋生。”
“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二婶您，您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吗？听说您和房东家关系不错，趁着现在消息还没大肆传开，您可以去磨磨沈奶奶让她把你们现在住的两件卖给你们。”
“再说，即使到时候消息是错的，您卖了这屋子也没亏是吧，总归是在城里有了安身之所不是吗？”
陈大妞越听越心动，觉得侄女说得挺有道理，于是便把这件事就给放在了心上。
王二妮趁热打铁，“我看这周围房子挺多的。想年后去四处打听打听有没有要卖房子的人家。但是……我手里没多少钱。二婶，到时候房子找到了您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承诺以后被征用后得到的钱，你二我八。”
陈大妞爽快答应，反正到时候如果事成，她能多拿回一些钱回来，事不成，钱侄女也必须原原本本还回来。
何乐而不为呢？
外面传来响亮的鞭炮声，两人齐齐往外看去，就见沈家一家人还有一对眼生的男女在大门处放炮仗。
看着被鞭炮吓得直往沈渡怀里钻的哥儿，王二妮撇嘴，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陈大妞道：“哟，沈家今年娶媳妇变热闹了啊，前几年沈渡下乡做知青，两老过年冷冷清清看着怪可怜的，现在好了，我看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复杂，“要真和你说的那样，这片房子都要被征用，那沈家不就发了？这可是个两进的院子啊！”
王二妮收回看向外边两人的目光，“可不是嘛，有些人生来命就好。”
……
放完鞭炮，沈奶奶他们就回去吃饭了。
沈家年夜饭桌上第一次坐了这么多人，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往年老两口坐着相顾无言，一桌子菜吃不了几口，最后都是送给邻居们。
可今年不一样，不仅下乡两年的孙子回来了，还带回了个哥儿。
林书梅一直夸沈奶奶做菜好吃，后者大方的说那以后就多过来坐，自己把所有手艺都交给她。
林书梅惊讶，“这不好吧。”沈奶奶这手艺在她看来比国营饭店的大厨还好，这门手艺就这样交给她吗？
“有什么不好的。”沈奶奶挪揄地看了焦孟生一眼，“我这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本想教给孟生，但这几个月我观察下来啊，这是个只管吃的主，让他做菜是不可能的，所以啊，我就想问问书梅你愿不愿意学？”
林书梅当然愿意，平时在家她就喜欢琢磨一些吃食，能得到沈奶奶的传承那是意外之喜。
“愿意愿意，只要沈姨到时候别嫌弃我笨手笨脚就行。”
“妈你加油学！到时候学出来开个饭店，以后把连锁店开遍全国各地！”焦孟生十分赞同沈奶奶的提议。
没几年后他妈在的厂子效益会越来越不好，到后面甚至发不起工人工资，与其在里面耗着，不如趁现在学门手艺，等大环境逐渐变好后找个地方开店。
林书梅笑自家哥儿，“净会瞎做梦。”话虽这么说，但儿子的话她到底是听进去了。
“嘿嘿。”焦孟生扒了口饭，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渡夹了一块鱼肉，细心检查没有鱼刺后放入他的碗中。
这鱼肉质鲜美，麻辣的汁水十分入味，即使吃得嘴巴都肿起来，但他仍旧喜欢得不行。
吃完饭后，沈渡拿起一堆烟花鞭炮带自家哥儿到院子里来放。
鞭炮是不太响的摔炮，砸在地上声音很小。焦孟生嫌弃不带劲，但沈渡没买响的，说是怕放声音大的吓到他肚子里的宝宝。
所以他只能拿着手里的仙女棒无聊地甩来甩去。
玩了没半个小时，就被林书梅叫进屋里来烤火。
一家人围着暖烘烘的火炉聊天守岁。两老熬不住夜，首先把压岁钱给了，不仅小两口有，林书梅焦建业竟然也收到了他们的红包。
沈奶奶，“书梅和建业也算我们的小辈，在我们老家啊，不管年纪多大，有没有成家，长辈都是要给小辈压岁钱的。”
夫妻俩不好意思收，沈奶奶摆摆手，“没多少钱，就是个心意拿着吧。对了，今晚你们睡的那屋我早早就收拾好了，一会儿困了就去睡啊。”
焦孟生拿着比其他人厚两倍的压岁钱喜滋滋地在沈渡面前炫耀，“我的比你厚。”
沈渡正要说一会儿回去给他一个更大的红包，外面黑暗的天空突然被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照亮。
焦孟生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双手撑在玻璃窗上往外看。
“十二点到啦！”双手搂住沈渡亲亲了一口，道：“新年快乐我的宝，以后每天都要开开心心！”
烟花的亮光映照进焦孟生眼中，而沈渡的眼中却只装满了他一人。
“好，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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