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府

眼见着苏明哲迟迟不回府，苏寻雁有些着急。这几日苏府格外的平静，可她却总觉得这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而她不喜欢被动。
傍晚，她把卫英叫了过来，开门见山问道：“你是不是会武功？”
没想到卫英倒是没有避讳，坦诚道：“是的，小姐。”
果然猜得不错，虽说她的身手不错，可这古代的武功可不是她的招式能比的。
“你身手怎么样？”
卫英不假思索：“尚且可以。”
苏寻雁轻挑眉头，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捡到宝了，“那你可有办法把我带出苏府，不被人发现？”
卫英依旧一脸平静，“倒是可以，不过小姐和奴婢需换男装。”
这倒好办，只要能带她出府就行。于是，她唤来碧萝，“你去悄悄找来两身家丁的衣裳。”
碧萝目瞪口呆，“小姐，您要做什么？”
看她的模样，苏寻雁哭笑不得，“快去吧，别问那么多了，照着我和卫英的身材找，待会儿给你带宵夜回来。”
“哦。”碧萝一脸错愕地走出去。
余光中，她看到卫英脸上那道深疤，她试探道：“你脸上的疤有多久了？”
卫英面无表情，眼睛里也没有情绪，“十四岁那年留的，至今已有五年。”
过了这么久还那么深，想来当时定是伤得很重，她轻声道：“卫英，我会些医术，你这疤痕我会想办法帮你。”
卫英一向平静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异色，不待细看又消失不见，她沉声道：“谢小姐的好意，不过，卫英对这疤痕并不在意，小姐不用为此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苏寻雁不再多言，她能感受到，卫英的过去一定发生过许多痛苦的事情，她不愿说，那她便不多问。
不久后，碧萝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一脸紧张。
“小姐，我去浣衣间拿来的，都是新的，您试试合不合身？”
碧萝接过衣服，选了个小一点的，又把另外一套递给卫英，“去换上吧，天快黑透了。”
主仆二人分别把男装换上，苏寻雁一走出来，碧萝两眼发光，“小姐，您换上男子衣裳真像个俊俏的公子哥儿。”
“就属你嘴贫。”她伸手随意地把头发挽在脑后，瞬时间变成一个清秀俊朗的少年郎。
这边卫英轻车熟就地换好衣裳，苏寻雁向碧萝嘱咐道：“碧萝，若有人来就说我已睡下，一律不见，见机行事。”
碧萝苦着张脸，“小姐，奴婢不知道您要去做什么，可您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啊！卫英姐姐，您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卫英云淡风轻地点点头，二人走出房外。
来到房檐下，卫英轻声道：“小姐，待会儿抱紧点。”
苏寻雁点点头，接着卫英搂住她纵身一跃飞了上去。
她心里一阵激动，毕竟亲自感受到了轻功，没想到卫英年纪轻轻身手这般了得，她果真捡到宝了。
卫英带着她飞檐走壁，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苏府。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许多店铺已经关门谢客。二人来到匠铺时，店门已经关住，但屋内还亮着灯光。
卫英走过去敲着店门，里面传来一句男声：“打烊了，明日再来。”
她转过身看向苏寻雁，只见她款款走了过来，冲着里面说道：“跟你家王掌柜说，我是来签书契的。”
里面一时没了声动，过了会儿，房门被打开，王掌柜一时没有认出她，“你是？”
苏寻雁淡淡一笑，“王掌柜，是我。”清澈的声音响起，王掌柜这才认出来。
“快请进，小姐这身打扮在下没认出来，小姐勿怪。”
“无事。”
王掌柜将她们带到后院一雅间，“您二位先坐，我去取字契。”说罢他便离开，店里的一个伙计过来给她们斟茶，二人皆没有动。
“主子，是前些日子那位小姐来了。”王掌柜来到楼上，对楚珩说道。
楚珩抬头望去，“这个时间过来？”
“她今日一身男装打扮，身边还带了个姑娘，看那样子是会武的。”
他低笑一声，“果然是个奇女子。”说罢，他又看向王掌柜，“字契呢？”
王掌柜从袖中取出递给他，只听他吩咐道：“你去把她要的东西准备好，剩下的交给我。”
“是。”
苏寻雁和卫英一坐一站，二人都没有说话。见王掌柜迟迟不来，苏寻雁一时生疑。
这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径自坐到她的对面。她抬头打量着他，只见此人身材高挑秀雅，着一身冰蓝锦袍，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瘦削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让小姐久等。”声音清朗。
苏寻雁蛾眉紧蹙，“你是何人？王掌柜呢？”
楚珩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这家铺子归我所有，所以，自然由我来签这字契。”
“......”签个字契用得着这么费劲？
“那便请公子把字契拿出来吧。”
楚珩站起身走了过来，从袖中将两份字契拿出放到她旁边的木桌上，“小姐请过目。”说罢他唤人将笔墨拿过来。
苏寻雁拿起来看了一遍，见没有问题便从袖中将簪子分解图拿出来递给他，然后提笔签下名字。
看着她的动作，楚珩唇角勾笑，“原来是苏家小姐，在下楚珩，能与苏小姐结识真乃缘分。”
苏寻雁放下笔，抬头淡淡说道：“我与楚公子并不认识，该你签字了。”
楚珩笑意不减，提起笔签下名字，二人又分别盖了指印。苏寻雁拿起其中一张折好收入袖中，随后站起身，“楚公子，告辞。”
说罢，她带着卫英离开，刚走到店门口，王掌柜把她叫住，“小姐留步。”
他抱着一个盒子从柜台走过来，“这些是做好的成品，小姐看看可还满意？”
苏寻雁扫眼望去，见里面是两套银针，她捏起一根细细打量，针身细长，针头尖锐，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超出她的预期。
“不错，王掌柜果然名不虚传。”
王掌柜笑道：“您满意就行。”
苏寻雁点点头，“嗯，字契已经签好，簪子图交给你东家了，若有事便写信联络，先告辞。”
说罢，卫英接过王掌柜手中的盒子，跟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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