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验证

午饭时分，圣MG大学宿舍。
  自从三天前在厕所听到了那两个人对撒德巴何猜想的质疑，何猜想就开始瞒着撒德巴偷偷对撒德巴何猜想重新进行验证。
  “何猜想，去吃午饭去啊？”撒德巴从背后一下凑到了何猜想身边，刚刚完成的为期三个月的全球巡回讲演效果很好，撒德巴的心情很不错。
  “你这两天在忙什么呢？”撒德巴这几天看何猜想一直在趴在桌子上算什么东西，早就觉得好奇了。
  “没什么。”何猜想被撒德巴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只想赶紧把桌上的演算纸收起来，不想被撒德巴看到。
  “我看你这几天天天都在这里写写画画的，到底在忙什么呢？”撒德巴伸手，就要把何猜想试图藏在身体下面的草稿纸夺过来。
  “哎呀，真的没什么。”何猜想俯身趴在桌子上，死护着怀里的草稿纸不肯放。
  “我看看，给我看看怕什么的嘛，又看不坏。”撒德巴不依不饶，打打闹闹的还在抢何猜想身体下护着的草稿纸。
  “是我自己在研究的东西。”何猜想情急之下撒谎道。
  “什么东西啊？给我讲讲，我来帮你参谋参谋。”撒德巴放过了何猜想，双臂抱胸，靠墙站在一旁笑着说道。
  “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有何规律’啊。”何猜想直视着撒德巴的眼睛，生怕被撒德巴看出自己在撒谎，“内容……我保密，不告诉你。”
  “跟我有什么好保密的！”撒德巴从何猜想身后饶了一圈，随意地坐在了房间另一边的何猜想的床上。
  “就是不告诉你。”何猜想见撒德巴离得远了一些，赶紧把乱作一团的草稿纸理了理，打开抽屉，放在了几本书的下面。
  藏得这么严实，这是怕我抢你研究成果啊。
  撒德巴看着何猜想这一系列动作。想到何猜想不再那么信任自己了，感觉有些伤心，又想到撒德巴何猜想的证明里何猜想的贡献完全被忽略掉了，感觉有些愧疚。
  此刻的何猜想，心里只想着自己偷偷验证撒德巴何猜想的事千万别让撒德巴发现了，哪知道自己的举动让撒德巴想了这么多。
  “你怎么又随便坐我的床！”何猜想藏好草稿纸转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撒德巴正四仰八叉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表情凝重。
  何猜想一把把撒德巴从床上拽了起来，推着他往宿舍门口走去，想要赶紧转移话题，“走走走，快去吃饭去。再晚一会儿食堂里你爱吃的红烧肉就没了……”
  时间又去过了一周，经过反复的验证，何猜想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撒德巴何猜想不成立。之前的论文中的证明过程是有问题的。
  而且何猜想还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现在已经有除自己之外的人发现了这个问题！如果被爆出来，撒德巴才刚刚高调完成的环球巡讲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笑话！如果被爆出来了，那撒德巴该怎么办？！如果这回把人丢到了全世界，撒德巴他能面对的了吗？
  想到这里，何猜想不由得头皮发麻，冷汗淋淋，汗湿了后背。还好撒德巴不在自己旁边。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何猜想才慢慢开始思考对策。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先要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撒德巴何猜想的证明过程和结果有问题这件事。
  全世界那么多人，大家私底下的研究，何猜想无从查起。思来想去，何猜想决定先从传播力度最大、影响范围最广泛、对目前的自己最有可行性的互联网信息下手。想到这里，何猜想翻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晨旭元发消息。
  何猜想：“晨哥，有空吗？帮忙查个东西。”
  过了没多久，晨旭元回复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晨旭元：“查什么？女朋友出轨了？（狗头）”
  何猜想：“说正经的呢！帮我查查国内外的所有网站和社交平台，有没有说撒德巴何猜想不成立或者证明过程又问题的信息。”
  晨旭元：“这不是你俩之前搞得那个东西么。查这个干什么？”
  何猜想：“别管了，帮我查一下就好了。如果有的话，帮忙查下都是谁发的。”
  晨旭元：“行吧。你什么时候要？”
  何猜想：“越快越好。”
  晨旭元：“估计得两三天，有消息我马上发给你。我这两天加班，头都要秃了。（大哭）”
  何猜想：“拜托了。回头送你两盒黑芝麻丸补补。（拜托）”
  三天后的凌晨，何猜想收到了晨旭元发来的信息：名单发你邮箱了，等你的黑芝麻丸。
  何猜想马上用手机登录了自己的邮箱，打开了晨旭元发来的文件。
  何猜想先是把清单拉到最后看了一眼，足有几百个人。不过因为晨旭元对数学不怎么精通，对撒德巴何猜想更是不了解，对信息文本里讨论的数学问题他是一点都看不懂，所以这份名单只是晨旭元根据语义和关键字做筛选之后的到的结果。
  晨旭元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索性就把发布信息的人名、ID、影响指数，连同他们发布的信息文本内容都一鼓脑都放在了里面，全部交给何猜想自己判断。
  何猜想粗略地浏览了一下信息内容，绝大部分都是一些恶意攻击或者发文者自己的错误证明过程，能够直指真正问题所在的只有不到十个人。
  这几个人，分布在不同国家的不同城市，不过好在他们发布的内容现在在网络上还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就是这几个人，让何猜想这一整晚都难以入睡，辗转反侧。
  看着旁边床上熟睡的撒德巴，何猜想想了许多。过去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中出现，从最初在厕所的那次初见，一直到今天早上撒德巴碰洒了自己碗里的豆浆……
  撒德巴何猜想的整个证明过程自己都是看过的，要是自己当时再严谨一点，早一点发现这个错误，就不会让撒德巴陷入这种境地了。
  说到底，这个错误也有自己的一份。
  直到天色渐明的时候，一夜无眠的何猜想，看着仍在熟睡的撒德巴，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守护。
  我会确保你的人生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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