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质疑

三个月的全球巡讲转眼就接近了尾声，何猜想陪着撒德巴几乎把全球的各大高校都逛了一圈。三个月的空中飞人生活，治好了何猜想晕机的毛病。三个月频繁的公开讲座也让撒德巴对公开讲话这件事由恐惧变成麻木，最后也开始享受起来了。每次讲座的内容都差不多，还要应付台下各种各样的提问，让撒德巴疲惫不堪，不过好在有何猜想陪在一旁陪伴。
  全球巡讲的最后一站，定在了撒德巴获得落贝尔数学奖的芒国M市M大学。
  M大学的礼堂里，人满为患，想要聆听大师讲座的有，想要探讨数学问题的有，想要一睹撒德巴风采的也有。
  和过去三个月里的每次讲座一样，在讲台下靠讲台最近的位置，有一个专为何猜想预留的座位。
  如今的撒德巴已经可以很轻松地应对这种公开讲话的场景了，不再需要何猜想在下面不时的鼓励和安慰。不过撒德巴已经习惯了每次往台下看去的时候，何猜想都在那里。只要能看到何猜想，撒德巴就会觉得格外安心。
  今天，站在讲台上的撒德巴像往常一样，用目光寻找着何猜想的身影，可是何猜想却不在座位上。
  不知道昨天吃什么东西吃坏肚子了，今天的讲座一开始，何猜想的肚子就开始痛了起来，越痛越厉害。何猜想终于忍不住，离开礼堂去厕所了。
  此时的厕所里，何猜想正努力和肚子痛作斗争。
  突然听到厕所里有人在讨论撒德巴何猜想的问题。何猜想不由得被吸引住了，屏息凝神想要听个究竟。
  “……我觉得撒德巴何猜想的推论有点问题……的常数推导上好像缺少了一个……如果……就不成立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确实会有这个问题，还是你厉害啊！……你这次费这么大劲非要来这个讲座，就是想问撒德巴这个问题吗？”
  “其实主要还是想找他签个名啦，哈哈哈哈哈，一会儿还得……帮个忙……”
  “没问题啊……”
  这两个人到底发现了什么问题，何猜想听不真切，但撒德巴何猜想不成立这件事就足以让何猜想感到脊背发凉了，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说要在讲座上提问来着？
  不行，万一真有什么问题，撒德巴当众被问住了……
  何猜想不敢往下想了。当年那堂公开课上的一个小小失误，就让撒德巴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何猜想实在是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一次了。
  何猜想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肚子痛，赶紧回到礼堂，好在撒德巴的讲座还没有结束。
  坐到座位上的何猜想，此刻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在厕所听到的那两个人的对话，一直频频回头在礼堂的听众里寻找可疑的身影。
  在台上的撒德巴也注意到了何猜想此刻的坐立难安。
  撒德巴的讲座眼看就要到最后的提问环节了。
  该怎么办？
  细密的汗珠从何猜想的额头沁出来。
  “好，下面是现场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感兴趣的问题都可以随便问。”撒德巴的声音穿过来。
  台下气氛一场热烈，有许多人都在踊跃举手。
  “第三排中间的那个同学。”撒德巴示意协助组织讲座活动的志愿者把话筒递给他点到的同学。
  在志愿者拿着话筒经过何猜想的位置的时候，何猜想情急之下站起来从志愿者手里抢过了话筒，低声对那位志愿者说：“我来吧。”
  这位志愿者的工作突然被抢，先是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何猜想是撒德巴的同伴之后，也就没有追究，默默退到了一边。
  何猜想走到第三排，却没有把话筒递给中间的那个男生，而是递给了第四排比较靠旁边的一个女生。
  何猜想知道在厕所说话的是两个男生，那如果提问的人是女生，出现问题的概率相对而言就小很多了。
  “……”撒德巴在台上见何猜想把话筒递错了，刚想要说点什么纠正，就看到了何猜想的眼神，似乎是不想让他说话。
  撒德巴虽然疑惑何猜想的举动，但也没有说什么。撒德巴相信何猜想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撒老师，你好！我特别崇拜你。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呢？”拿到了提问权的女生很兴奋，完全是迷妹见偶像的状态。
  她提的问题也引起了台下许多人的强烈反应，礼堂后排甚至还有人在吹口哨起哄。
  这三个月的巡讲也不是白讲的，对这类问题撒德巴的表现倒是很淡定，半开玩笑地说道：“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还没看过我的专访啊？有空的话建议你好好看一下啊，你想知道的里面都有。”
  撒德巴停了停，给足了台下观众起哄讨论的时间，才接着说道：“希望大家接下来还是问一点和数学相关的问题，太私人的问题不方便在这里回答。那，下一个问题。”
  台下的听众们依然是踊跃举手。
  这次没等撒德巴点人，何猜想就直接把话筒递给了后面几排对另一个女生。
  “撒老师，您好！很有幸拜读过您关于撒德巴何猜想的文章，里面关于密位函数的应用过程很巧妙，可以讲一下您当时的思考过程吗？”这个女孩子显然对数学也很感兴趣，了解颇深。
  “谢谢你的提问。”能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撒德巴感觉很欣慰。
  “这个证明思路是我的一位挚友，何猜想提出来的。这也是我这个发现取名叫撒德巴何猜想的原因，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成果。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撒德巴看着何猜想，脸上是骄傲的笑，“他就在现场，就是你旁边的这位。这个问题，我想请他来回答。”
  撒德巴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何猜想对撒德巴何猜想论证的贡献，只是很多媒体只把宣传重点放在了撒德巴身上，刻意忽略了论文上的另一个作者，何猜想。
  现场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时议论纷纷，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何猜想的身上。
  “我只是在最后提供了一点思路而已。”突然被叫到的何猜想简单回答了这个女生的问题。
  直到讲座举办方提示讲座时间差不多了，提问环节结束，何猜想才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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