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警察局

J市警察局。
  撒德巴报警之后，警员来到现场进行勘察，结果不仅在大坑旁边发现了疑似人体内脏组织，还在大坑里面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案件性质立马升级。作为命案的发现者，大百科、撒德巴和何猜想自然要被带到警察局进行例行问询，因为是未成年人，警察局还立刻分别联系了他们的家长。
  事发地点在大百科家附近，大百科的妈妈是第一个赶来配合调查的，结束之后就带大百科回家了。
  撒德巴的爸爸是第二个赶来的，接到电话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警察局，撒爸爸赶紧和学校请了假就赶到了警察局。
  自从进到警察局来陪着撒德巴接受警方的问询，这一整个下午，撒爸爸阴沉的脸色就没有缓解过。听着撒德巴讲着上午在比弗利利公寓干的好事，撒爸爸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当着警察局那么多人的面对撒德巴发火，但他强忍着不发火的样子比发火更加可怕。
  就拿站在撒爸爸面前找他给口供签字的小警员来说，撒爸爸阴沉的脸色就让这个小警员想到了自己学生时代被老师检查功课的场景，整个人都绷紧了，语气也变得战战兢兢的。
  “撒教授，您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带您的孩子回去了。”负责问询的小警员拿来一份证词给撒爸爸签字过目。
  撒爸爸接过问询记录简单看了看，便在最下面签上了字。
  “那最近这几天请您保持手机畅通，我们可能还需要随时向您的孩子了解情况。”小警员检查了一下签好字的问询记录，又按照流程和撒爸爸讲了一下后续的事情。
  “走，回家。”这是撒爸爸到警察局来之后和撒德巴说的第一句话。
  撒爸爸的低气压撒德巴自然也感受得到，也不敢磨蹭，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撒爸爸屁股后面走出了问询室。经过警察局大厅的时候看到何猜想还是自己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等家长来，刚想上前去和他说点什么，转头又看撒爸爸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就没敢过去，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警察局。
  这一整个下午，撒德巴坐在爸爸旁边，一边要如实回答警察的问题，一边又担心爸爸知道自己偷跑出去玩要生气发火，简直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有几次撒德巴都想让撒爸爸赶紧骂自己几句，把火气发出来，总好过这样吊着自己，可偏偏撒爸爸就是不说话也不发火，安静的可怕。
  警察局的停车场上，撒爸爸一言不发地上了自己的汽车，撒德巴也紧跟着爬上了汽车的后座。
  “天才班的结果出来了，你没考上。”撒爸爸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听不出是在安慰撒德巴还是在安慰他自己，“不过没关系，我问过生的老师了，主要是面试成绩差点。参加考试的小孩子里你是最小的，好好努力，过两年还有机会。”
  撒德巴非常喜欢数学，也很有天赋，但对于报考天才班这种事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反而是撒爸爸比撒德巴更看重这次考试。
  “平时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孩儿一块儿玩，多花点心思在你的学习上。”撒爸爸对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透过后视镜看了撒德巴一眼。
  撒德巴窝在汽车后排，低着头没有说话。
  “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对撒德巴不置可否的态度，撒爸爸非常不满意。
  “嗯。”撒德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见撒德巴答应了一声，撒爸爸才启动车子，把汽车开出了停车位。车开到停车场门口准备右转的时候，差点就和一辆突然左转迎面而来的摩托车撞到。
  骑摩托车的人戴着头盔，看不清骑手的脸和表情，隔着车窗玻璃也听不到他说的什么，但他竖起的中指明确地表达了他的不满。撒爸爸秉持着他大教授的修养，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用力地捶了几下喇叭回应着他的愤怒。
  摩托车一溜烟开进了警察局，停在了警察局办公大厅的门口。头盔摘下来，骑摩托车的人正是来警察局接何猜想的晨私家。
  “嗨！大美女！刚做的发型吧，又漂亮了哦~”
  “哎呦！黄Sir，好久不见啊！”
  “坤哥！晚上喝酒去啊！”
  晨私家热络地和警察局里路过的每一个人打着招呼，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嘴里的大金牙一闪一闪的。晨私家平时查案的时候，偶尔会和警察局打交道，和警局里的不少人都打过照面。
  “晨叔叔！”何猜想见到晨私家走进了大厅，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朝他挥手。
  “小何！”晨私家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何猜想，加快脚步走了过来，端起何猜想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自言自语道：“嗯，渴死我了，要是冰的就好了。”
  “您好！请问是何猜想的监护人吗？”负责问询的警员看到晨私家来了，走出来问道。
  “对，他妈妈有事来不了了，我是他叔叔。”晨私家笑嘻嘻地说道。
  “那进来吧。”警员看晨私家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只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就带路往问询室走去了。
  何猜想抬头看着晨私家，有些胆怯的样子。
  “别怕，有你晨叔叔呢！”晨私家揉了揉何猜想脑袋上的乱发，就和何猜想一起进了问询室。
  有晨私家在旁边，何猜想了心里踏实了许多，问询也进行的很顺利。非要说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那就是晨私家对这件事也非常感兴趣，有好几次都打断了警员的问话，追问了很多现场的问题，甚至在引导何猜想做出思考和推测。到最后逼得警员没办法，拍桌子呵止了好几次都不起作用，但碍于未成年人问询必须要有监护人陪同的规定，才没有把晨私家从问询室赶出去。
  问询室里，晨私家听到何猜想到回答条理分明，表述也很清晰，甚至还有一些专业词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后继有人的小骄傲。
  “不错啊，小子！”从问询室出来，晨私家一路揉着何猜想的小脑袋走出了警察局大厅，还是难以平息心里的兴奋和激动。晨私家自己戴好头盔，又翻出一个小头盔丢给何猜想，骑上摩托车，一摆头说道：“走，晨叔叔带你吃好吃的去！”
  “嗯！”何猜想紧张了一天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那抱紧了，我们要出发了。”
  晨私家加满油门，载着何猜想飞快地窜出了警察局的大门，往夕阳的余晖中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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