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新的征程

“那你还囫囵个的回来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关注长不禁上下打量沈天成，看看他的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状况。

　　沈天成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已经完没有必要对我动手了，就像我去的时候也不认为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她根本就不会再对我不利了，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她甚至不用担任何的责任，现在她的那个岛是她自己说的算，我们无法干预任何事情，所以她没必要铤而走险，她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何必还要杀我呢？”

　　这才是沈天成想到的一切，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做那样的事情了，一点必要都没有。

　　关处长微微皱眉：“那个老板是谁？”

　　“就是那个盖平，反过头掉过去，一直是她……”沈天成咧嘴笑道。

　　关处长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盖平！这怎么可能呢？林菀潜伏了一年时间，也没发现这个盖平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这是盖平运用了自己的计划，实际上只有两条船，渡边胜那条船负责执行任务，而她那条船说实话只是负责监视，她完成了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码，最后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盖平要杀浦南也是因为上辈子那一代的恩怨，这种恩怨跟个人无关。”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沈天成没有说，就是关于林菀的那场拷问，盖平所争取的只让女人拷问林菀，这一点让沈天成一开始就怀疑了。

　　盖平为什么有那么重的话语权，现在就不言而喻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沈天成跟关处长讲了盖平跟他讲的那个故事，关处长听完这一切之后，长长的叹息。

　　他跟沈天成刚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感受不太一样，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一样的，他也没有说盖平是对是错。

　　这一段恩怨只要不关乎到个人，而关乎到一个集体的利益，就没法去判定对与错，现在想来这一切布置的可能真的不算那么精妙，但却达到了她的目的。

　　关处长微微点头道：“至少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次我们没有任何的损失，所有的伪基站都找到了。”

　　“关处长，这件事情其实与我无关，那张地图是她给我的，这一切都是盖平自己说出来的，我没有任何的功劳。”

　　关处长轻轻拍了拍桌子：“小沈，别这么妄自菲薄，如果不是这次你只身进去，把这次的计划完成，这张地图我们始终都拿不到，仇恨会使一个人疯狂，何况是这样的仇恨，你的功劳绝对是显著的，无论这张地图是不是她给你的，至少你以前所有的推断都是正确的。另外就是浦南的事情，你没有犯任何的失误，你成功的调走了那五千的非法武装，成功的利用巴克干掉了浦南，这份功绩是实打实的。”

　　沈天生叹息一声道：“领导，我想立刻安排审查，我想赶紧回家。”

　　沈天成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倒说出了一个最朴素的愿望，每个特情回来审查都是必须的，不可跳过这就是规矩，这就是原则。

　　沈天成想赶紧的走完这个审查，把这一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跟上面汇报完，然后可以安心他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审查最多也就是三五天的时间，再长也不会超过一周，沈天成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然后他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关处长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好，我立刻向上级汇报。”

　　沈天成的审查比他想象的结束得要快得多，三个小时，仅仅三个小时，他说完这一切之后就结束了审查。

　　沈天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走出来的时候秋月白来告诉他。

　　“这是一场跨国行动，你所有的表现其实都已经得到了回馈，你的身份到最后其实已经不是一个特情了，所以审查真的就是仅仅是走流程而已，没人对你有丝毫的怀疑，这一点毋庸置疑。”

　　沈天成苦笑道：“谢谢，谢谢你们。”

　　“是我们该谢谢你，机票已经给你定好了，知道你现在归心似箭，你的表彰，之后这边会安排的。”秋月白微笑道。

　　听到表彰两个字，沈天成微微皱眉：“能不能跟关处长说说，我不需要这次表彰，我回去正常工作就可以了。”

　　秋月白一愣随即也理解了沈天成的情绪说道：“放心，我们查过你的资料也知道你的志向，安全局这边不会特招你的，关处长之所以没这么做，也是知道你绝对会拒绝，你的表彰跟调入安全局也没有任何直接关系，纯粹的仅仅是个个人表彰而已。”

　　沈天成摆了摆手说道：“这只是其中一点，我是真不想要这个表彰，说实话，我不觉得自己任务完成的很好，毕竟关于金边，关于浦南，那不是我真正的任务。”

　　“别再矫情了好吗？这件事情我说的也不算，表彰是必须的，关处长说的也不算，这是上级领导下来的命令，你以后不会作为卧底人员，也不怕自己会暴露，因为你已经暴露了，所以说，就是要公开表彰表彰功绩的人，这是我们团队必须要做的，你不可以拒绝，你的功绩就在那摆着，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好像自打认识秋月白以来，她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说话，所有的警察都也好，任何的职能部门也好，只要涉及到卧底这个工作，所有人都是肃然起敬。

　　因为他们隐藏在暗处，他们不能把光鲜的警服穿在身上，可能还会面对所有人的误解，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浮出水面或者说要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

　　甚至当他们有机会融入正常生活，工作的时候还需要一段很长时间的适应，甚至有些人根本就适应不过来，这些人才是真正做出伟大贡献的人。

　　沈天成对于这一点同样是认可的，但是沈天成认为自己作为特情真的还不够，他觉得自己跟林菀比差的太远了。

　　虽然也遭受过那样的折磨，那样的审讯，但是他觉得自己做的还没有林菀做的多，很多东西是别人牵着他的鼻子走，只是当时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沈天成长长叹息一声，秋月白说的如此坚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能关处长在他临行之前不送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也怕自己跟他提吧，沈天成如是想着。

　　既然事情无法改变，沈天成索性就不在提了，一切顺其自然便好，现在他想回到信阳赶紧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婆，还有朋友兄弟。

　　整整半年多的时间啊，总算可以回家了。

　　这一刻，沈天成期待太久了，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沈天成不得不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那样会让他的判断出现失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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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姐，你这两天怎么了？有心事的样子？”邵小珊问道。

　　这两天时间，邵小珊就留意到了林菀的变化，平时有说有笑的她，突然变得有些沉闷了，虽然变化很细微，但是敏感的邵小珊还是看出来了。

　　林菀刮了一下邵小珊的鼻子：“别瞎想，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这话成功的说服了邵小珊，自从怀孕之后她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件事情：“那你还喝冰的，回去让我妈给煮点红糖水喝。”

　　一起生活了小半年，邵小珊从来没有见过林菀有这样的生理反应，而在邵小珊看来一旦有了这种反应，就说明问题挺严重的，不容忽视。

　　林菀无奈一笑：“哪有那么矫情，我没事的，你才是重点保护对象。”

　　而此时林菀的话自然都是扯谎，她一直在担心着沈天成，虽然他在电话中说话那样的自信，但是林菀还是不免担心。

　　林菀生怕这件事情真的成为黎明之前的黑暗，她甚至有些不敢在往下想了。

　　不过此时林菀还是调整好了状态，两人走出小区，往超市去了，每天的菜买的很少，都要最新鲜的，所以每天都要去超市，也是为了达到锻炼的目的。

　　两人刚出小区的大门，同时愣住了。

　　就在几十米外，站着一个人，一个邵小珊朝思暮想的人。

　　“林姐，我没有眼花吧？”

　　林菀没有回答，她现在的情绪甚至比邵小珊还要激动。

　　沈天成在那边傻笑着，随即快步跑了过来，二话没说，双手捧着邵小珊的面颊，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老婆，我回来，让你担心了。”

　　邵小珊的眼泪夺眶而出，沈天成赶忙说道：“别哭，孕妇不能哭的，我在梦里时常看到你笑，给我笑一个。”

　　“你……你。”邵小珊气愤的锤着沈天成，之前想好的千言万语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天成依旧傻笑着，他知道这次回来，真的就不会在出现之前那样的任务，他已经彻底暴露，无法再参与卧底计划。

　　眼泪被沈天成擦干之后，邵小珊抽了抽鼻子说道：“这段时间多亏林姐每天都陪着我。”

　　沈天成深吸一口气，看向林菀，此时林菀也不管那些了，紧紧抱住了沈天成，搞的沈天成一个冷不防。

　　沈天成拍了拍林菀的后背，并没有说什么。

　　林菀缓缓松开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邵小珊：“小姗对不起，我……”

　　“林姐，我明白的，这些日子你对天成的担心不必我少，我倒是没什么，你就不怕刑天大哥吃醋吗？”

　　说完，邵小珊的表情很是精彩。

　　林菀脸一红：“谁管那个胶皮糖，除了他我就不讨厌别人了。”

　　沈天成一愣，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当时只是随意撮合一下，看到林菀这个状态，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就算没在一起，刑天应该也快成功了，林菀这种害羞的样子很说明问题啊。

　　牵着邵小珊的手，沈天成说道：“刑天在新阳对吗？”

　　林菀瞪了沈天成一眼：“你到底怎么想的？把这人弄到我身边。”

　　“真有意思。”沈天成耸耸肩：“我能怎么想？看看你自己的状态吧，小姗，告诉林姐！”

　　邵小珊掩口一笑：“林姐，别再挣扎了，任谁都能看出来，刑天大哥早就把你征服了，只是你自己还矢口否认！”

　　林菀再次羞恼，别过头去，好像不想跟他们说话了，恰巧这时候看到一张脸，真的很巧。

　　正是刑天。

　　沈天成看到刑天可谓是感慨良多。

　　“回来了！”刑天缓缓说道。

　　还是那副状态，沈天成应道：“嗯，回来了，本来是想感谢你的，看来不用了。”

　　“怎么就不用了？”刑天问了一句。

　　沈天成眼睛往林菀那边一瞟：“你说呢？”

　　终于沈天成看到了刑天的一次尴尬的模样，心中好一阵得意。

　　“老婆，你们这是去哪？”

　　“去超市啊，每天都要遛弯，然后去超市转转，就在道对面。”

　　沈天成微微点头，说道：“晚上在爸妈家吃一顿饭，然后我们就回家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刑天大哥，你晚上也来吧，让天成下厨！”邵小珊理由应当的说道。

　　林菀冷哼一声：“他没时间。”

　　刑天倒是一点也不尴尬：“谁说的，我有的是时间。”

　　看着这个状态，沈天成不由对着刑天竖起了大拇指。

　　转眼到了七月，炎炎夏日的燥热中，沈天成在产房门口有些焦头烂额。

　　甚至在面对金边的事情的时候，沈天成就没有如此紧张过，永远保持着那份从容。

　　可是这一刻，沈天成急的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导致这份焦急的除了内心的喜悦与激动还有就是十足的担心了。

　　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虽然不是难产，但是医生还是建议剖腹产，可是邵小珊打死不干，倒不是怕留疤，这一点不在邵小珊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都是给沈天成看，他也不会在乎这些。

　　邵小珊真正在意的是孩子的健康，她在之前就已经查过很多的资料了，顺产对于孩子的好处可谓是多多益善的，最重要的是顺产的孩子天生抵抗力就强，更加的生龙活虎，故而邵小珊一百个不同意剖腹产，自己一直在苦苦坚持着。

　　现在还没有危险，医生也不能下死命令，这也是沈天成最为焦急的主要原因。

　　拳头打在手掌上，一下接着一下，不停的乱转着。

　　双方的父母都在，这时候也不好劝说什么，沈天成的父亲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叹息一声。

　　最后还是林菀和徐娟娟看不过去了，一直一边按在沈天成的肩膀上，让他冷静一下。

　　“天成，你冷静一点，刀山火海你都躺过来了，怎么现在这么不冷静呢！”林菀不由说道。

　　沈天成摆了摆手，叹息一声，瞟了一眼在走廊尽头坐着的刑天，他是送林菀过来的，这种事情不好离得太近就在那里坐着。

　　“林姐，你也不用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等你怀孕的时候，看看你们家刑天什么反应吧，他平时冷静的可怕，但到那时候估计也不比我现在强。”

　　林菀恶狠狠的瞪了沈天成一眼，随即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不管你了！”

　　哇哇哇！

　　就在这时候，产房之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沈天成猛地松了一口气。

　　护士先后出来，抱着两个孩子。

　　“恭喜啊，是对龙凤胎！”

　　双方的老人先涌了上去，掩饰不住的喜色充斥在面颊之上。

　　林菀怼了一把沈天成：“你傻了，过去看看孩子啊。”

　　这时候邵小珊从产房被推了出来，沈天成快步上去：“小姗……”

　　林菀和徐娟娟傻眼了，这难道就是父母是真爱，孩子只是个意外吗？

　　而此时林菀还好，徐娟娟对于这种最扎心的秀恩爱方式不免有些“恼火”，红包都不想给了。

　　沈天成在邵小珊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跟着回了病房，孩子也被送到了观察室中，对于邵小珊来讲这场惊心动魄的旅程总算结束了。

　　孩子被送回病房的时候，邵小珊抱起了女儿，微微皱眉说道：“怎么这么丑啊！”

　　邵小珊的母亲刮了她一眼说道：“刚出生的娃娃都这样，别瞎说。”

　　“哦。”

　　此时沈天成才反应过来自己当了爸爸了，抱着自己的儿子唏嘘不已。

　　“沈牧之，沈月之，这两个名字倒是都用上了。”

　　沈天成的父亲咳嗽一声说道：“大名你起了，这小名我就给起一个吧。”

　　“亲家，咱们一人一个才公平。”

　　沈天成和邵小珊相视一眼都笑了，最后孩子的小名一个叫元宝，一个叫多多，完全不搭调的两个小名。

　　不过沈天成和邵小珊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当晚沈天成一个人留在医院陪着邵小珊，因为之后的时间沈天成还要工作，就是自己的母亲和老丈母娘过来照顾了。

　　沈天成坐在床边后背靠着床头，邵小珊的头枕在沈天成的胸口，轻轻锤了一下说道：“白天的时候我就想着一次都这么疼，还敢不敢有下次了。”

　　“亲爱的，只允许要一个啊。”

　　邵小珊嘟着嘴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不是想给你生一男一女吗？交罚款就是了，现在好了，都齐了。”

　　沈天成微笑点头道：“没错，我老婆居功至伟。”

　　“天成，我跟你商量点事情。”

　　沈天成不由一愣，随即说道：“还商量什么，有什么事情老婆大人吩咐就是了。”

　　邵小珊笑着又轻轻锤了沈天成一下：“我发现你自打回来之后，变得油嘴滑舌了。”

　　沈天成咧嘴一笑，没有说什么静静等待着邵小珊的下文。

　　“是这样的，咱们现在时间都不多，我怀孕的时候烧饼店那边好多事情都搁置了，我想过了月子之后，就搬到爸妈那里，等过了哺乳期在回家，孩子先让爸妈照看一段时间，你看行吗？”

　　沈天成思忖片刻，说道：“好，我同意，我爸妈现在也在新阳了，等过了哺乳期送到他们那里也可以。”

　　在执行任务这段期间，沈天成没想到父母竟然把连锁的水果店开到了阳城，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

　　邵小珊又考虑了一下，不禁苦笑道：“天成，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

　　沈天成叹息一声揽过了邵小珊的肩膀：“这就是现实，姗姗，作为父母我们要多为孩子的以后打算才是。”

　　也是这一刻，沈天成才发现以前的很多经历是完全脱离了现实的状态的，或者说超脱了现实的状态。

　　对于工作是惩恶扬善，是面对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对于这点沈天成更加的擅长，但是面对生活，面对柴米油盐最为纯粹的生活，无论是邵小珊还是沈天成都没有什么经验，有了孩子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其实沈天成完全明白邵小珊的意思，自己有了孩子自己不养，反倒放到老人那里，这一点不用其他人诟病，自己就觉得不太合适。

　　所以邵小珊选择征求沈天成这个一家之主的意见，结果就是沈天成并没有思忖太久就同意这么做了。

　　他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他的工作就是如此，要是全都指望着邵小珊也就更加的过分了，之所以邵小珊会提出如此意见，还有沈天成如此果断，是因为双方的父母之前都提及过此事。

　　帮着带孩子，老人的想法也不尽相同，隔代亲这种事情不亲身体验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觥筹交错之间，沈天成喝了一杯又一杯，两年如同弹指一挥间，时间过得远远比想象的要快。

　　还是那一个寝室的四个人，今天是莫南的婚礼，也是庆祝沈天成升职。

　　“天成，两年前你回来之后为什么拒绝升职？”

　　沈天成摇摇头，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送入口中，嚼了两下，没有说话。

　　曹文斌这时候替沈天成说道：“莫南，天成骨子里多倔你不知道吗？他始终认为那次的事情他没有任何的功劳。”

　　没错，两年前在沈天成的两个孩子出生不久之后，就接到了省厅的通知。

　　郭副厅长亲自找他谈话，拟任命他担任省厅互联网安全中心副主任一职。

　　事后虽然经过各方的协调，沈天成最后还是拒绝了，他明白省厅的意思，但还是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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