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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结局


“什么,你们居然确定了大老板是谁?”我惊讶地问道,有些不信。

        “对,消失的这段时间,孙远一直在调查雪花秘社,包括华岳。”马燕南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得回去才能行。”

        “那大老板在哪儿?”我好奇地问道。

        “现在在北京。”马燕南说道。

        又是帝都,我有点头疼。

        “怎么回去啊我们?”我问道。

        这感觉都是遥远的边疆了都。而且附近应该藏着一部分武装力量,这一票人,可能就是那个飞哥的人。虽然不会很厉害,但是凭我们俩的力量,未必能逃出去。

        “放心吧,我早就在这附近准备了车什么的,我们很快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帝都。”马燕南说道。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的地方,但是可以确定马燕南确实是孙远的人,而现在我在这地方也不能干什么,只能回去。

        马燕南带着我绕过前面看守的地方,直接去了藏车的地方。

        这一路上居然没人拦着我们。不过想来也是,这地方毕竟没什么牛逼的守卫

        这算是千里迢迢的回归,于是路上为了消磨时光,我便问马燕南怎么找到我的,他是做什么的,孙远现在又在干吗。

        马燕南说,他许多年前他就跟着孙远了。他是个长沙人,当年刚到长沙不久,为了给姐姐报仇,单枪匹马闯入八十多人踞守的舞厅,捉住黑老大痛揍一顿,全身而退。现在算起来,这件事发生在十年前。

        当时他姐姐在舞厅上班,跟一个客人争吵起来,被人打了,一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半边脸肿起老高。

        “其实不必住院的,脑部没有问题,开点药,回家养伤就行了。”第二天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后,管床医生悄悄跟马燕南说。

        “由她先住几天吧。”马燕南跟医生讲好话。

        舞厅打人的叫刘满,曾是街上有名的流氓,幼时跟一位老拳师学过几年武,出师后,打了几场狠架,立起了名声。是个横角色。

        姐姐被打的第五天,朋友叫马燕南吃宵夜。正是长沙最兴做口味虾的时节,南门口的夜宵摊出摊了,红璨璨的小龙虾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大大小小的摊位,总有拉客的伙计站在店门口招揽,领得客人进店,麻利地点菜、下单。本店没有的菜式,还可以叫别处送来,一家的客,几家赚。

        马燕南姐姐住院的第一天,朋友就去探了病,病床前就炸了毛,直问谁干的,要搞回来。反倒是马燕南把他劝住了,说既然报了案,先等派出所的回复。后来回想起这一出,马燕南自己哭笑不得,相较之下,朋友更象是姐姐亲弟弟。

        那一顿宵夜,马燕南口味虾一个没吃,啤酒倒是下去了好几瓶,他已经察觉,派出所那边,只怕没有盼头了。但当人家的弟弟,这个事轻易揭过去,一辈子要被人指着脊梁骨。可真去做,打不打得过另说,自己是有单位的人,又正是提拔的节骨眼上。

        朋友的电话放在夜宵桌上,响个不停,他接了几个,其余的拿起来看看,挂掉。他用的是一台新买的摩托罗拉8900,十分爱惜。有一回吃宵夜,遇见几个流氓醉酒闹事,一个小流氓拿着一个扎壶泼酒,啤酒泼了朋友一身,他的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打湿,手机没事,才放了心,宝贝样地交给马燕南保管,转身冲上去开打。

        夜宵吃到一半,又来了几个人,都是铁哥们,马燕南也认识,松散地围了一桌,菜又点过了一轮,胖子陈最后来,吹掉了一瓶啤酒,啧啧嘴说,“这只能解渴,我车上有白的。”

        马燕南瞪着眼睛骂:“还不去拿!”

        两瓶白酒上了桌,换了杯子再开喝。马燕南不记得那天喝了多少酒,隐隐记得兄弟们个个义愤填膺,要马燕南给个说法,直道只要马燕南点头,火里水里兄弟们趟。

        “搞他!”马燕南憋闷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不搞我不是人养的!”他端着杯振臂一呼,将杯中二两白酒一口饮尽。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那天喝得烂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胆汁都吐出来了,我又爱吃槟榔,牙齿全倒了,一个礼拜只能吃米粉。”马燕南后来说。

        当时去武场打人时间约在下午四点,舞厅的保安本就有十几个,看场子的又带了十几个小弟过来。舞厅里的人,一律发了根棍子,木头做的,用油泡过,韧。手柄用布绑着,防滑,这是舞厅保安的制式装备,经理采购的。请的外援,用后来网络游戏的一句常用语来说,都“自带装备”。兵器就五花八门了,有带棍的,有带砍刀的,还有带水果刀与军刺的。

        车就停在舞厅门口,大家陆续下车。门口站着七八个小混混,手里的武器随意地拿着,却都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马燕南迈开大步朝里走,没有人看门口的小混混们,也没有人拦他们。

        进到里面,偌大的舞厅,只开了少少的几盏灯,灯下是黑压压的人群,马燕南的胆子反而壮了一些,拔开人,往里走。经理不放心,自己也叫了些人来。进了门,他就把门关上了,身子靠在门上,脸上露出笑容。

        打人的那个流氓坐在老板桌前抽烟,俨然香港录相里的黑帮老大,旁边站着四个人,用香港录相里的行话来说,只怕是他的“头马”。马燕南一步上前,双手撑在了桌上。

        “请你跟我姐姐道个歉。”马燕南说。

        “你神经吧!”对方起了高腔。

        马燕南一伸手,一把卡住对方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左右站着的帮手同时出手,瞬间打倒四名头马。形势急转,经理已经缩在墙角了,他保持了理智,没有出声。马燕南卡着何满的脖子,对方根本没有力气挣脱,不停地咳,眼睛翻白,吐着舌头。过了一会,马燕南松了手,把对方推回老板椅。

        实际上,从六人组进舞场,到走出来,总共用时不到二十分钟。办公室外的打斗只持续了五分钟。当对方一方躺下十来个人后,就没有人敢上前了,最后一个被打的是个拿砍刀的混混,当旁人都已停手时,他秉持长沙人特有的血性和手拿利器的自恃,他也成为了这场群架里受伤最重的那个,被踹断了三根肋骨。

        之后再无人动手,几十号人眼睁睁地看着六人组走出门去。

        在这一场名骚一时的打斗中,一人肋骨骨折,十二人轻微伤。马燕南一人担下了所有责任,在派出所的笔录里,他完成了只身闯龙潭的故事述说。

        警方也没有立案,“一个人赤手空拳打八十几个,毛都没少一根,说出来也要人信啊。”马燕南摇头道,说是自己承担了所有受伤人员的医疗费用,原本装修新房的计划被推后了五年。

        马燕南的单位对他做出了处分,行政记大过。他也因此失去了晋升的机会,后来又被辞退了。

        但他的故事在此后十年里持续发酵,衍生出十余个版本,最厉害的版本,是说他会一种神秘的武功,十步之外可以伤人肺腑。说这个故事的人言之凿凿,“所以说他那次出手算轻的,留了手,很有武德。”说这话时,那人翘着拇指,眼中满是崇敬。

        马燕南笑道:“后来就是孙总雇佣我去了。”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接什么。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两天,总算到了帝都。

        我想先联系孙棠等人,却被马燕南制止了。

        “先去见孙总吧,他有很多话想跟你说。”马燕南说道。

        “他见我?”我有些意外。

        “对。”马燕南说道。

        我想了想,确实这其中有很多让我费解的事情。如果先见他,也许会有一些解释。

        于是我跟着马燕南马不停蹄地去了一处帝都市郊的废弃工厂里。

        “孙远让我在这儿见他?”我惊讶地问道。

        马燕南指了指里面:“他在里面等着你。放心吧,没有埋伏。”

        我想了想,如果这个人真要杀我,没必要带我回来,于是我慢慢走了进去。

        果然,里面工厂里确实有人坐在暗影里。

        “孙远么?”我喊道。

        但是那人没有回答。于是我走到那人跟前一看,顿时懵了。

        因为这人并不是孙远,但也不是陌生人。这人是当地一名很有名的企业家,关键是,他好像还是人大代表,叫薛陶易。

        这人已经死了,身中四弹。

        最诡异的是,旁边还放着一只手枪,还特么是警察用的那种。

        什么情况??

        “很久不见了啊。”我听到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不由一惊,立即回头一看,只见孙远走了过来。

        “你果然没事。”我此时不知道说啥才好:“可是你为什么不现身见我们?”

        “因为雪花秘社的事情。”孙远笑了笑:“死的这个人,你认识吧?名人一个。”

        “对了,这人怎么回事?”我问道。

        “薛陶易,真正雪花秘社的老大。”孙远说道:“你们之所以查不到他,是因为他是人大代表,你们根本没有权限查他的任何生意。”

        “可是他现在死了,谁杀的?”我冷冷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是他?”

        “原本雪花秘社是他跟华岳的先人一起管理。但是到了华岳这里,他却想分开,自己来当这个老大。所以才有了华岳跟他的争端。我对雪花秘社毫无兴趣,但是,他们觉得我们是威胁,想杀了我们这几个人。不只是薛,就连华岳,也没想我活着。”孙远说道:“因此我才假死,在暗中查这个老大到底是谁,终于在今天,被我杀了。”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随便杀人啊!”我皱眉道。

        “因此需要找一个替死鬼。”孙远笑了笑:“从你找到许慈认识的飞哥跟林小慧的时候,我就得到了消息。抱歉,我带你回来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让你当炮灰。”

        说着,孙远慢慢走过来,举起桌上的手枪:“你可以是杀了薛老大的凶手。”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想杀了我??”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怎么完结呢?”孙远笑了笑:“我的目的达到了,而你,本来也就是炮灰而已。你根本就不是现代人,只是一个被冰封了二十年又唤醒的实验品。”

        我顿时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个念头。

        原来从开始,我就是孙远的一枚棋子。

        唤醒我的人,可能就是他。

        绕来绕去让我调查雪花秘社的,也是他。

        借助专案组除掉他的敌人,

        掌控最大的犯罪集团雪花秘社。

        我本以为自己是一除暴安良的警察,

        而最后发现自己才是可怜的炮灰。

        当面对他手中的枪口的时候,我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正义都能被伸张,

        也不是所有的邪恶,都有终结的时候。

        于是,我慢慢闭上眼睛……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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