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画中人（上）

老何说道：“凶手之一算是有了下落，但是杀了齐雪跟林杰昀的凶手应该不是这个人。八成是别人，这还得继续查。”

        赵攸真点头道：“这个我同意。”

        赵攸真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听到外头一阵骚动，有俩人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我回头一看，来的是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看穿着打扮，还像是俩土豪。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女的一进门就嚷嚷。

        一股香水味扑来，我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位是？”

        “林杰昀的爸妈。”男的说道。

        “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您儿子已经遇害了，现在遗体在我们停尸房等着您领回去呢。”赵攸真说道。

        “真的死了？！”女的顿时嗓子更高了，嗷嗷地又哭又叫：“你们警察怎么当的，怎么就让我儿子死了呢？！我要去告你们！！！”

        说着，居然坐到地上一边喊着“不活了”一边捶胸顿足地哭。

        我揉了揉眉心，心想特么的你们当父母的都不知道儿子啥时候失踪被害的，还怨我们警察？

        等俩人闹够了，孙棠才带着俩去看林杰昀的尸体。

        “我觉得这俩也问不出什么来。”我苦笑道：“估计一问话，八成要骂我们不作为，他们儿子死了现在都破不了案子。”

        樊青说道：“这种家长有的是，也不只是他们俩。”

        “唐彧，你跟华岳去找找林杰昀的朋友们调查看看。我跟孙棠在这儿应付这两位老人。”赵攸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恐怕麻烦又要来了。”

        我拽了一把华岳，我们俩立即出了门。

        华岳说道：“林杰昀的资料你看过没？”

        我苦笑道：“刚回来没多久，我看过也记不住全部。好像他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只是开了一座画廊。”

        华岳点头道：“对，我们就先从那个画廊查起吧。”

        华岳招呼我上了车，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开车。

        路上，我问华岳：“华岳，你觉得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比如鬼魂之类的东西？”

        “应该没有。”华岳说道。

        “应该，你居然用了应该？”我有些好笑地说道：“以前，无论我问你什么问题，你好像回答得总是很肯定。应该这种词汇，我很少听你提到。”

        华岳说道：“纵然我们比普通人聪明，也比普通人了解得多，但是我们的认知范围，根本不可能超越现代科学的研究范围。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世上有鬼，同时也无法证明这世上没有鬼。所以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没有吧。我的感觉敏锐度超越普通人，依然感觉不到人群之中有什么怪异的现象。”

        “那么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叹道：“我总是能看到一些幻影，简直就像是鬼影一样。”

        华岳看了看我，说道：“可能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尼玛！”我啐道。

        我俩很快到了林杰昀开画廊的地方。林杰昀的画廊开在天津美术职业学校旁边。

        画廊设计得跟盘丝洞一样，看着就挺非主流。

        老板虽然死了，可这画廊居然继续在营业。

        我俩进去一看，画廊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门口位置设置了个前台接待，不过那位置也空着，只放了一台电脑，电脑正在循环播放一首外文歌。

        画廊里的画也都牛鬼蛇神的，风格特别疯魔。

        “就这些画能卖出去么？”我摇头道。

        “水平不怎么样。”华岳站在一幅涂抹得花花绿绿的画跟前说道。

        “你居然能看出这画了些啥？”我问道。

        “看不出，只是觉得手法相当一般。”华岳说道：“找找看画廊里是不是有人在吧。”

        我俩沿着画廊走了没多会儿，迎面过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是个年轻妹子，打扮得挺夸张的时尚。我们打了个照面，妹子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卧槽，好几年没在这地方见到活人了。”

        我哭笑不得：“瞧你说的，你是希望你这儿的生意不好咋地？”

        “那倒不是，我们老板一个月也就来一次。来一次就不知道找了些什么人来瞎闹，平时除了他，我真很少见到客人。”店员笑道：“两位想买点什么？”

        我打量了一下这画廊，苦笑道：“这地方没客人？那你们老板开这儿干啥，卖掉得了。”

        店员问道：“你们是想找我们老板盘店的？我劝你们别打这主意了。这地方风水不好。”

        “怎么个不好？”我问道。

        “这原来是对面那个美术学校一个老师租下来的地方，当作画室画画。大概五年前左右一个女孩被租了这个画室的学校的素描老师骗到画室画了裸像。说是去比赛。结果却用来威胁女孩跟他处对象。还经常玩一些变态的东西，你们懂的。最后女孩忍受不了，在画室里上吊自杀了。那个老师也被抓了。从那以后，这间画室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纱一样，总是朦朦胧胧的，即使外面阳光明媚，这里面也是阴冷的。而且墙上开始长苔藓。最后长满整个房间。半夜隔壁的人还听到这边有

        脚步声，可什么都看不见。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房东把这儿都给封闭了，在外头做了一道大铁门，给锁起来了。据说路过的人一直感觉一阵阵的冷风从这里面吹出来。”店员说道：“后来我们老板不知哪根筋不对，买下这个地方，开了画廊，玩的还都是暗黑系列的艺术，说是很适合这里的风格，不过开了这画廊基本都没啥生意。我虽然来看店，但是下午四点就下班了，不在这儿长久呆着。所以你们还是慎重考虑吧，我看我们老板也快不干了。”

        华岳说道：“你们老板死了。”

        店员愣了半晌，突然惊叫起来：“什么？？？死了？？？”

        “对，我们是警察，就是想来——”我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哐啷一声响，吓了我一跳。

        我回身一看，一幅画从墙角掉了下来。

        墙角那边靠近洗手间。刚才我跟华岳没有走过去，并不知道那边挂着的是什么画。

        这次突然一声响，我们俩还没咋地，那店员妹子嗷嗷地叫了起来：“闹鬼了，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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