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两个凶手

“我们问过了，那俩朋友只是于明的同学。按理说，这种关系，帮助他找点网上的声援没问题，但是帮他去杀人——这就不太可能了。”赵攸真说道：“除非是很亲密的关系，才可能有这种冒险行为。”

        “那口红——会不会是嫌犯留下的，如果是这样，难道于明有女朋友？或者姐妹之类？”我问道。

        老何说道：“没有，这个跟他的朋友们都确定过，他本人也否认自己有女朋友。姐妹也没有，他是独生子。表姐妹都不在本地，所以排除是亲人或者女友犯案的可能性。”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简直完全没有犯罪嫌疑人啊。”我啧啧说道。

        “对了，那个死者林杰昀的爸妈是不是没出现？”老何问道：“齐雪的爸妈已经联系上了，但是林杰昀家里并没有人来。”

        “这俩不靠谱的父母还在国外呢。”樊青说道：“听到噩耗，俩人已经往回赶了。”

        赵攸真此时说道：“我同意老何的想法——老何是不是想，如果凶手不是跟于明有关的人，那也许是跟林杰昀或者齐雪有关的人？”

        “对，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是复仇，可不一定是因为不满于明判决的人干的，很可能是别的什么人。”老何说道。

        我们正说着，瞧见去了法医科的孙棠此时回来了，拿着一份指纹对比报告送到我们跟前：“这前后果然是两个凶手。那些装着白骨的坛子上找到了几根男人的灰白色头发。因为白骨化的人都是青年，这头发是灰白色的，显然是上年纪的人。所以我对比了一下以前的一些犯罪分子的档案，果然找到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的犯罪记录是在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我惊讶地说道：“多久以前？”

        “上世纪七十年代。”孙棠说道：“在很久以前的归档里。”

        “这么久远？”我有些惊讶。

        孙棠将档案给我们看。我接了过来，瞧见档案里居然还附带了一张照片。不过这照片应该是犯罪分子年轻时候的，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档案里说，这人是杀了同村的一个小伙子，但是他坚持说自己又梦游症，不过依然被判了十几年才出来。

        这个人叫贾鸣，据说这人自幼就有暴力倾向。档案里保存了很多当时的笔录，包括左邻右舍等等目击证人的证词。

        档案里说，解放前贾鸣的妈妈就杀过人，一个孩子给她捣乱，她就用水瓢砸了过去，小孩当场就死了。他哥哥也有问题，有一次到集上的时候，卖小猪跟人吵了起来，结果用锄头把人打死判了刑。而贾鸣第一次杀人是在1977年的时候，那时候他就因为一件小事，砍过同村的一个年轻人。

        资料上说，贾鸣的老家距离这名叫张成的年轻人家的房子很近，但是他不记得为什么那一天晚上就留宿在这人家。张成家的卧室在二楼，中间用竹子编成的墙隔开了父母的床和他的床。睡到大约早上5点钟，张成疼得惊醒。他说自己记得很清楚，正看到贾鸣用一把生锈的菜刀砍他的脖子。他本能地用手去挡刀，结果手也受伤了。当时张成吓得一直哭，吵醒了他的父母，他父母把他抱住，将贾鸣赶回家。

        资料记载说张成被砍了十一刀，脖子和手上的伤痕清晰可见，他当时看病一共花了100多块钱，贾鸣家赔偿了五六十块，而贾鸣也只关了半年时间。这个处理结果今天看来有点匪夷所思，但是资料上说，当时贾鸣称自己是梦游杀人。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翻过了那页。第二年生产队搞副业增加收入，队长分派贾鸣去瓦窑厂劳动。据说他在那里跟外村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玩得很好，那个孩子就跟他回他家里住。结果贾鸣他半夜把人杀了，四肢折断，将孩子的尸体扔到了河埂上。事情出了之后，贾鸣跑到隔壁县却被警察抓了回来。全生产队开了大会，代表们全部签名要求判贾鸣死刑，但是最后贾鸣不知道为什么判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他坐了十多年的牢，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刑满释放回到村里，可是直到他出狱，村里也没人说得清楚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当时贾鸣在牢里的时候，他父母就死了。他回到村里，父母的老房子早就倒塌了，他就在村口旁边搭了一个房子住。他告诉相熟的村民，他在隔壁县打工，后来跟老板吵翻才回到村里常住。村民回忆，那个时间大约是2006年左右。

        后来贾鸣经常不在家，但是隔三差五也会回来。再后来，也就是十几年后，房子塌了，他便搬家走了。

        案卷到了这里，也就没了下文。

        “原来是个变态啊。”我说道：“不过后来这个贾鸣干什么去了，好像再就没什么犯罪记录了吧。如果真是变态杀人狂，能忍这么多年不犯案？却突然集中在这几年里杀人？”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找到这个变态也才能弄清楚了。”老何苦笑道：“谁能理解变态杀人狂的心态？”

        孙棠说道：“他两年内杀这么多人，就算是天天吃人肉也吃不完啊，除非还带给别人吃。”

        “卧槽越说越恶心了。”我啐道：“但是据说贾鸣独来独往，根本就没什么家里人跟朋友，他给谁吃？”

        老何沉吟道：“或者说，这个人并不是吃所有的人肉，而只是吃某一部分器官，比如沉默的羔羊里那人只是吃心肝什么的，这货估计吃的是别的。”

        “哎，我听说啊，有一些人因为自己年老性器官无法勃起，就想吃各种鞭啊什么的壮阳。你说这人是不是也吃这个，吃了他们的器官，特别是性器官，来提高性能力？这够重口的啊。”樊青笑道。

        我们纷纷白了她一眼，只有华岳点头：“很有可能。”

        赵攸真说道：“好了，既然找到犯罪嫌疑人之一，赶紧申请通缉令抓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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