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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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被打翻在桌子上，从桌角一直滴到地上。
“宣芷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辛也一身黑色长袍，玉挂腰带收紧。头发束起一缕，剩下的发丝随意披散着。
他周身寒气逼人，俊美的脸上散发着危险的杀气。张扬霸道的气势，宛如执掌着生死的判官，让众生都臣服在他脚下。
宣锦鼓足勇气，抬头与他对视。
“晋王殿下是得不到我的家产，所以恼羞成怒要将我嫁去齐国？”
辛也站起来，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齐国势大，晋州城不过是小小的州县，如何能够抗衡。齐武帝既然要你，我就得送。”
“辛无风，你知道齐武帝是什么人嘛？”
辛也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眼中的慌乱在不可察觉间一闪而过。
齐武帝已经年过半百，却沉迷酒色，据说身体早已经不行了。他生性残暴，特别喜欢折磨人。宫里大半嫔妃都被他打骂蹂躏致死，剩下的也都伤痕累累，精神恍惚。
辛也这么做，无异于把她推向火坑。
阳光透过窗棂，散落的阴影细碎的打在桌案的宣纸上。辛也看着桌面，沉默了一会。
“世事如棋，我们都不过是棋子。”
辛也目光炽热的盯着宣锦。
“曾经我是大魏的棋子，受他摆弄。而大魏觉得我碍眼，就把我扔在地上，踩进泥土里。如今天下局势已变，我不再是棋子，我要自己做那执子之人。”
宣锦的眼中雾气萦绕。
“所以，我是你手中的棋子。辛无风，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任你摆弄？我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齐武帝。”
辛也压着宣锦的肩膀，语气嗜血而残忍。
“愿不愿意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若是敢死，我便把你的尸身悬挂在晋州城门上。到时候让晋州城的百姓好好看看，魏国第一美人的风采。”
“你简直是混蛋！”
宣锦低头看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朝着他的小臂狠狠咬了下去。
辛也看她并没有松口的意思，按着她的头任由她咬着自己。
咸腥的血液蔓延开来，泪水划过脸颊。
宣锦终于认命似的松开口。
“晋王殿下，你既是这棋局的执子人。那你告诉我，我这步棋该如何走？”
辛也把她拉过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画在牛皮上的地图，平铺在书案上。
指着最北方的区域。
“这里是赵国。”
手指向着左下方。
“这边是齐国。”
再往中间划过。
“这里是魏国。”
最后指着最右方。
“这里是夏国。”
他看了看宣锦挂着泪痕的小脸，继续说着。
“齐赵夏包围魏国，此次联合攻打，让魏国没有招架之力。不过数月，魏国便已经被彻底吞并。”
“以魏国的地势，只要三国联合攻打，形成包围，国破是迟早的事。”
他又指了指魏国下面的小圆圈。
“这个地方便是晋州城，是距离齐国最近的地方。只要齐武帝愿意，拿下晋州城也是轻而易举。”
宣锦看了看地图问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芷柔，三国势大。纵然我自负文采武功睥睨天下。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从一开始就比不过他们。我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即使送我去齐国，又能苟延残喘几时呢。辛无风，你到底在谋算什么？”
辛也附在她耳边，唇瓣划过她白皙的脖颈。
“芷柔，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宣锦转身与他对视，呼吸起伏，一张一合的红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心脏的某个地方被狠狠抓住了，辛也看着她的脸，美的惊心动魄。
按着她的手欺身压下去，膝盖抵住她挣扎的腿，吻上她。
任宣锦怎么咬他，他好像感受不到疼，贪恋的汲取她的气味。
直到头脑昏沉，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大口呼吸着。
“晋王殿下既然送我去和亲，这又是做什么呢？”
宣锦冷声嘲讽。
辛也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低头在她耳边厮磨。
宣锦像一只木偶，动弹不得，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辛无风，我去了齐国，一定第一个让齐武帝杀了你。”
“我要把你头挂在晋州城门上。”
“辛无风，我恨你。”
辛也趴在她颈间，灵魂好像被抽干了。
自己是不是疯了，明明目空一切。却还是像中了毒一样，这般被她吸引住。
他不能这样，他不可以让任何人牵绊住。
辛也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你出去吧，准备三日后出嫁。”
宣锦看着他冰冷的样子。
刚才还情意绵绵，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现在便宜占尽又翻脸无情，摆出这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
这种狗男人，不知道哪个瞎了眼的女人会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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