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惘

果然，在高塔的入口处遇见了格雷尔和普鲁托，一阵喧闹过后，普鲁托突然冲进了塔内。

        “这里，就交给它来带路吧。”塞巴斯蒂安嘴边划过狡黠的笑容。

        顺着楼梯一直到普鲁托消失不见的那一层，塞巴斯蒂安推开了最近的一扇门。

        “利兹！”夏尔看见墙角椅子上昏迷的少女，跑了过去，紧张的呼唤着，“利兹、利兹你快醒过来啊！利兹！”

        “还是慢了一步么？”格雷尔戏谑的声音中还带着笑意，死神也同恶魔一样，没有情感。

        伊丽莎白渐渐张开眼睛，墨绿色的眸中透出虚弱，看见夏尔后，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斐多尔静静的看着，身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对啊，他又不是真正的恶魔，怎么可能不知道痛的感觉。

        “少爷，小心！”斐多尔回过神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已经抱起夏尔，躲避着伊丽莎白的攻击。

        塞巴斯蒂安完美的使用了“美男计”，用拜托的眼神望向格雷尔，干劲满满的格雷尔举起手中的剪刀冲向不受控制的伊丽莎白。

        在夏尔惊慌的呼声中，斐多尔迅速飞出自己的匕首击开格雷尔手中击向伊丽莎白的剪刀，路线改变，割断了牵引伊丽莎白的控制绳。

        一场激战过后，忠实而又可悲可笑的木偶人虽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着去报告主人，但终于还是倒下了，塞巴斯蒂安深邃的红眸中，目光褪去了妖冶的色彩：“这种心情我明白，只是一个执事而已。”

        “你们去吧，我留下照顾伊丽莎白小姐。”斐多尔扶起昏厥的伊丽莎白，对其他人说着。始终没有抬起头，其实多想看一眼夏尔此刻的表情，哪怕只有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斐多尔回到宅邸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接过德蒙递上的湿毛巾，随意的抹掉脸上的血迹。

        温热的毛巾贴在脸上的感觉，很微妙，像是贪恋那一丝温暖，回房后躺下的斐多尔将毛巾覆在脸上，淡淡的血腥混杂着水汽灌入鼻腔，渐渐由湿热变得冰凉。斐多尔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拿开它，闭上双眼，感受着伤口处的疼痛。耳边打不消伊丽莎白昏厥时的呢喃：

        “我只想要夏尔快乐，他不可以失去笑容。”

        一早，斐多尔宅邸

        “少爷，之前在下已经提过会将莎送去巴黎的事，正巧在下也想趁此机会放松心情。如果您有什么要紧的事，就给我写信吧。”斐多尔拿着电话，声音中似乎是气息占了大半，应该是很辛苦的缘故吧。他没有夏尔那样一定要撑下去的理由，在这个世界上，他甚至连仇恨都不曾剩下了。现在唯一在乎的那个人，却同他一样背负着罪孽。

        “哦？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夏尔沉默了一下，还是做出了回应。他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离开，但是身边明明已经有了塞巴斯蒂安……只是还觉得有些不安，塞巴斯蒂安这只恶魔的心性实在难以捉摸，但斐多尔的心就如同塞巴斯蒂安对自己灵魂的渴望一样真实而强烈。是难得不被自己当做棋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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