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纸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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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客人到了。”塞巴斯蒂安轻声唤着正为公事忙碌的少爷。
“好，我知道了。”夏尔向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起了身。
“伯爵，好久不见。”一走进会客厅，夏尔便看见斐多尔牵着莎的手，鞠了一躬表示问候。
“一个月而已。”夏尔保持一贯的傲慢，目光也没有在那个少女身上逗留的意愿。
“伯爵不会介意在下擅自带来了心爱的妹妹吧？”斐多尔的笑容里似乎蒙上歉意，又低下头，心疼而怜惜的目光，伸手揉揉莎深红的头发，“把这个小蝴蝶独自关在那大牢笼里，实在太可怜了。”
莎咬着下唇，向斐多尔怀中挪了挪，只是一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她一直都像这样，仰望着他的温柔，独属于精湛演技的温柔。
“伊丽莎白小姐刚刚过来了。”塞巴斯蒂安从门外走近，俯到夏尔耳边，轻轻说着。
“嗳？”夏尔微微侧身，避开那让他耳朵发痒的、塞巴斯蒂安的气息，“打发她回去。”
“少爷，似乎，忘了些什么。”斐多尔推起原本倚在自己身上的莎，竟没有一点犹豫和不舍。
“塞巴斯钦，带格伍德林斯小姐去利兹那里。”夏尔想了想，大概猜到了斐多尔带着这个女孩来的目的。呵，大不了陪他好好玩一场。
“你不是人类。”夏尔听门外的脚步声消失，转身戏谑地盯着一脸闲适的斐多尔。
“少爷为何断定莎不知道这件事呢？”斐多尔并不给予正面回答，夏尔在莎离开以后才问了这个问题，还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谁会爱上一个恶魔。”夏尔清楚地看见了，女孩的眼神，虽然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但恨与爱仅仅一线之隔。当满腔爱意被碾碎，也便成了恨。
“明知道，人类却依旧会付出无谓的感情。”斐多尔半眯着眸，只是笑。
“你究竟是谁。”夏尔开始对那种目光无法抵抗，突然脑海中翻腾起模糊不清的回忆。
斐多尔眼角低低地垂下，忧伤的气息，一点点从令人疼惜的墨眸深处蔓延：“您，就不愿再接受另一个恶魔的帮助么？”
“理由呢。”夏尔故作镇静的避开他的眼神，他开始慌乱，久违的痛苦感漫上心头。
“少爷，我对您怀有至高的敬意，以及最最纯洁的情感，绝不许您质疑。”斐多尔挑起眼睑，露出那种比不笑更令人心碎的笑容，淡淡的温存优雅，瞳孔乌黑的映不出一丝影子：“塞巴斯蒂安先生，没有找到关于在下任何有价值的资料么？还记得不久前，曾与您有过一面之缘。被束缚的少爷，不管被怎样凌辱，却还是那么的美。”
“什么？！”夏尔的瞳孔紧缩着，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那个黑市拍卖……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是他……
“少爷别误会，在下只是那个事件中一个小小的旁观者而已。那时候刚巧也落入了无穷无尽的绝望中，苦苦挣不脱。——您墨蓝的眸，如沉积多年的宝石般的瞳，彻底勾住在下的魂魄，您在苦难中挣扎的不屈灵魂，让在下看到了生活的乐趣，那个时候发誓，将您解救，却没想到，被塞巴斯蒂安抢先了一步呢。”斐多尔左瞳中的血色，从发丝间渗透继而倾泻。
“呵、你还真是恶趣味呢。”夏尔松了一口气，那件事啊，那件事呢。
“现在在您小小的心里，一定充满了那些好奇而可爱的疑问吧~”斐多尔拖着一张椅子，停在夏尔身边，优雅的坐下，故意用手触碰夏尔的脸颊。
“你在做什么无聊的事！”夏尔像触电了一般，反应剧烈，因为那冰凉的手指让他的脸变得发烫。
“您真是可爱。这样说吧，在下的母亲是恶魔，与在下的父亲签下契约，内容是给一生没有闲暇谈情的他，留下一个能经营企业的儿子，也就是在下。后来，母亲带走了父亲的灵魂。家族的一切交到在下手中，幕后却被野心勃勃的叔父要挟。呵~他意识到在下身份的特别，还真是个聪明的人。他一直做奴隶贩卖的勾当哦。”到这里，斐多尔停下，看着夏尔脸上渐渐浮现出的怒意。
“然后呢。”
“在下遭遇暗害，只拥有一半恶魔血统的孩子，抵不过一个阴险狡诈、一心置在下于死地的人，不过，敢戏弄恶魔的人，是不存在的，至少不会存在的久了，毕竟，在下拥有来自地狱的助力。”
“你的执事？”夏尔摩蹭着手上的戒指，似乎漫不经心的一问。
“与他可没有什么契约，他不过是出逃的囚犯，由在下收留着他可怜的痴心，照料他未完全泯灭的感情。少爷，我们回归正题吧，谈一些关于合作的事如何？”斐多尔很快收回愁绪，从看似难言的悲伤中挣脱，“已经筹备好了一切，只等您的签字。只要做凡多姆海恩公司下的一个小小附属就好。”
“好。”夏尔答应了，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直觉告诉他，一切注定。而那张合约的内容很简单——斐多尔·格伍德林斯以生命忠于夏尔·凡多姆海恩。条件是要一场欢乐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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