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7.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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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肚瓶被放在桌上,发出“咣当”一声。布拉德利端详着这个酒瓶。它有着独特的扁平形状,两侧成拱状,半透明的黑色玻璃材质兜着一些墨绿色,令酒瓶看着少了些许沉闷庄严,带上了那么点优雅与诱惑,还透露着种别样的风情。
霍格沃兹特快轰隆轰隆地在铁轨上前进着。车厢有些略微的摇晃,连带着大肚瓶里的酒液也微微颤动。
“啊,这是什么?”布拉德利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
“很明显,一瓶酒。”奥布里把面向窗户的酒瓶转向自己,打量着贴在上面的标签——那不能算是一个标签,应该是一副小小的风景图了。圆形,服帖地拥抱着大肚瓶扁平的正面,小小贴纸里是蓝天白云下被树荫包围着的、红砖白墙的房子。“这是哪里?”她问,指的是贴纸上的画,“麻瓜世界?”
“麻瓜世界。”
西丝利说,颇有些得意洋洋,刚才就是她把酒瓶从包里掏出来,吸引了两位好友的眼珠子。
“假期和阿利安娜旅游时买的,德国维茨堡的特产,弗兰肯葡萄酒。”她拿起那个大肚瓶,一手抓着瓶颈一手抬着瓶底,把大肚瓶从布拉德利和奥布里面前转了一圈展览,“巴克斯波以透。”
“什么?”布拉得利皱眉,表情就像在魔药课上被要求去拿很少接触的魔药材料,“巴克斯波特?”
“巴克斯波以透,这是它的名字,不是波特,没有波特叫巴克斯。”西丝利纠正,随着奥布里把酒瓶从手上拿走。“哇,”她赞叹道,“它真漂亮。麻瓜界的东西都这么漂亮吗?”
“并不是,但好玩的有很多。”西丝利说,“阿利安娜买来送给阿不思和阿不福思的。我也买了几瓶——去德国的时候我还买了一些别的东西,在箱子里,明天找时间打开来看吧。”
她表示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想开行李箱——这是现代人的行李箱后遗症。不过她的两位朋友的注意力也不在意那上面。弗罗姆兄妹趴在桌子上,头挤着头,盯着大肚瓶,仿佛他们面前的不是一瓶葡萄酒而是霍格沃兹的放假宣告。
“我可以喝一口吗?”布拉德利问,“我的变形咒很不错,我想我能用一个比比多味豆变出一个杯子。”
他抬起头看向西丝利,奥布里也是,蓝眼睛闪闪发亮。西丝利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真厉害,但不能。”她由衷地表达自己对布拉德利变形术的赞赏,然后残忍地拒绝,“你们都还没到饮酒年龄呢。”
她把酒瓶收进了背包里。弗罗姆兄妹发出失望的声音。
“那你也不能喝!”奥布里说,鼓起嘴。
“饮酒年龄是什么?而且我已经喝过黄油啤酒了!”这是布拉德利。
“一,我没打算喝,这是拿去厨房,看看小精灵们愿不愿意用这个给我做点甜点的。”西丝利悠然坐下,“二,啤酒和别的种类明显不能一概而论。”
奥布里嘟囔道:“葡萄酒心巧合里?我不喜欢这个口味,我更喜欢直接尝试葡萄酒。”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里也能喝酒,他们喝的可是杜松子酒。”布拉得里也试图挣扎。
“仅限六年级及以上,其余只供应黄油啤酒和南瓜汁。”西丝利说,“饮酒年龄应该是十八吧。”
“你自己都不清楚”布拉德利叹气,“真想去麻瓜界玩一趟。”
他和奥布里在假期被父母带去了埃及玩耍,就在西丝利从德国回来的那一周。由于旅游总是更换地点,西丝利似乎也更喜欢口头分享自己的旅游见闻——“太多了,我真的不想像写论文那样写二十多英寸的纸,假期作业还不够我折腾吗”——于是对于旅途的见闻分享就被一直拖延到他们在霍格沃兹特快上见面。因为当他们从埃及回来,想要邀请西丝利去弗罗姆家再玩一趟的时候,西丝利又跟着阿利安娜去了美国。
“下个假期带着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奥布里请求道,西丝利点点头:“如果安全的话。”
“那你的确去了德国。”奥布里又道,她露出神往的神色,“酒瓶上维茨堡——是叫这个吧,维茨堡。它的风景真不错。”
她期待地看向西丝利:“德国好玩吗?”
好玩极了。
西丝利想,如果不是因为有些地方尚且处在与世无争的状态里,还有一些旅游的乐趣可言,她是真的再也不想去德国了。
虽然腿摔断了,骨头也濒临碎裂边缘,但一瓶魔药下肚,第二天她就和阿利安娜用门钥匙到达了法国和德国的边境。一通让人昏天黑地的幻影移形后,她被扔在德国境内的旅馆里,阿利安娜则装扮成一个德国男人的样子去了当地的巫师集市,打听消息去了。
西丝利则无所事事,似乎阿利安娜前一天说的“打掩护”就被她自己就着早上的培根和面包吃掉了一样。反正阿利安娜不知道在忙什么,她总是很忙,而满意于目前生活的西丝利对此也毫无兴趣,于是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爱情小说,很认真的看来了来——而她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三天,直到阿利安娜给她一瓶复方汤剂。
喝下后西丝利变成了一个同龄的女孩,身形都相似,只是面貌不一样。她揪着自己黑色的头发,盯着镜子里自己明显带有犹太血统的脸,深深地疑惑了。
“你想让我干什么?”她十分不解,“解放集中营?”
“这个不用你来。虽然它也是我努力的事情之一,但德国的一些黑巫师和屠杀犹太人的疯子们有一些肮脏的交易,我不能用魔法去营救那些可怜人。”阿利安娜说,“我只希望历史按照它该来的来,如果我能锦上添花自然是最好所以明天你要做的事情也会为反法西斯的胜利添上胜利的一笔。”
“说人话。”
“格林德沃和德国的麻瓜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说实话我没想到他居然愿意和麻瓜合作。”阿利安娜耸耸肩,“最近我才得到了这个情报。于是这几天我调查了一下,发现他照样不喜欢麻瓜,但允许自己的一些手下和法西斯们合作,先毁掉一部分麻瓜的世界,再走狗烹兔。”
哇哦。
西丝利目瞪口呆:“我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可行,但为什么听起来很合理?”
讨厌麻瓜的巫师和想统治麻瓜世界的巫师合作,在她看来等于与虎谋皮。
“那当然,第三帝国的科学家们可都是些怪物。”金发女人悠然道,“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巫师这样群体的存在,后果可想而知。好吧,我想这只是格林德沃计划里的一个后备选项,但很明显,我还是不能让这帮疯子搅合在一起,即使他们很可能互相玩死。”
“所以?”
“库特·埃尔斯特纳,德国巫师,格林德沃的追随者。”阿利安娜说,“他毕业于德姆斯特朗,但在麻瓜中伪造了一个身份——或者说夺取更合适。我追踪了他很久,他一直用魔法掩盖了周围人的认知,在麻瓜世界里他一直被认为是约纳斯·鲁默林,一个纳粹军官,纯正的雅利安人。”
西丝利眉头一跳:“别告诉我他就是那个和法西斯合作的憎恶麻瓜的黑巫师。”
阿利安娜打了个响指。
“猜对了,奖励一个任务!”她笑道,“一周前我从他手下救走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玛格丽特·弗莱德曼,她就是你这瓶复方汤剂发丝的提供者。她是出生在德国的犹太人,麻瓜出身,但也是个小巫师,因为魔法,被关进集中营活了很久,但你要知道获得太久了也会被注意到。所以她的情况被上报了,库特·埃尔斯特纳用鲁默林的身份带走了玛格丽特,准备带去给那群疯子科学家,再用于做黑魔法实验。”
西丝利喃喃道:“我几乎要被这群混蛋的无耻和恶心震撼了。”
“前几天我本来在追踪他的动向,没想到他带了这么个孩子,所以我施以援手,把小女孩救了出来,现在她已经在美国了。”阿利安娜说,“但库特·埃尔斯特纳可不会善罢甘休。他以为这女孩是自己跑出来的,她还见到了他使用埃尔斯特纳身份时的样子,现在这个黑巫师肯定想着抓她回来灭口,或者直接送给圣徒里热爱黑魔法人体实验的同僚。”
阿利安娜望向西丝利,而她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哈,永远不该相信阿利安娜的话。
她对着阿利安娜做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说好的打掩护呢?”
事情就是这样。
第二天,西丝利伪装成从黑巫师手下逃出生天的不幸的女孩,又假装被埃尔斯特纳发现。她在小巷里拼命的奔跑,不合身的肥大长跑底下是紧急门钥匙和魔杖,以及一把被剥削者阿利安娜改装过的□□,那是西丝利曾经熟悉的伙伴,穿越前工作时必不可少的工具。
可她现在一点都不熟悉这玩意儿了。她曾经热爱格斗,现在也是,但她从来没有热爱过枪械。
她的喉咙里发出了惊恐的声音,实际上内心极度暴躁。在拉开距离的时候还要尽量跌跌撞撞,以免被库特·埃尔斯特纳察觉她其实是个诱饵。埃尔斯特纳猫抓老鼠一样看着她“逃跑”,最后幻影移形堵在她面前。
“逃跑游戏结束了,泥巴种。”埃尔斯特纳说,他现在时巫师的身份,有着一头棕褐色的头发,梳成当下的偏分,还像模像样抹了发胶。他的魔杖慢慢抬起,像是在选择那种咒语。
西丝利恐惧地呜咽着,然后趁着埃尔斯特纳装逼一样缓缓抬魔杖的时候,借着宽大兜帽的遮掩,迅速地对着埃尔斯特纳的大腿扣下了扳机。
子弹精准命中。还好手感还在,她想,不然曾经批准自己射击课过关的教官一定会后悔。
埃尔斯特纳被疼痛席卷,一瞬间脸上露出空白的神情。但他没有就此作罢,一束红光打在西丝利才站过的地方,那里地面露出黑褐色的焦痕。西丝利敏捷地躲过他的无声咒(鬼知道那是什么咒语,她袖子里的魔杖都被她当作摆设了),而一道咒语击中了埃尔斯特纳,他昏了过去,而一路跟随着他们的阿利安娜从黑暗中慢慢显形。
“来击个掌?”阿利安娜说,走到整个人都砸到地上的埃尔斯特纳身旁。
“才不要。”西丝利露出半真半假的嫌恶表情,“我们应该快点把他处理完。”
“说的好像我要给他一个阿瓦达一样。”阿利安娜一笑。
她魔杖对准了倒地的男人:“一忘皆空。”
阿利安娜修改了库特·埃尔斯特纳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杀死了玛格丽特·弗莱德曼——而不是被扮成弗莱德曼的西丝利反杀。因为作为麻瓜纳粹军官的身份有紧急的事务,他只能匆匆处理掉她的尸体,反正对他而言实验体多得是,主要还是不能让女孩活下来,万一她就找到了可靠的人,泄露了他的秘密身份怎么办?
她们把他丢回了他的居住地。阿利安娜之前不敢偷偷潜入他的办公室和房子,因为怀疑那里还有埃尔斯特纳的巫师同伴,但从被引出来的倒霉男巫脑袋中发现并没有这回事。于是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在埃尔斯特纳醒来后待在房子周围,观察他的行为是否符合阿利安娜的修改。
蹲在房子窗户外、被施加了幻身咒的西丝利问:“我以为你会干掉他。”
“放长线钓大鱼。”阿利安娜道,“他的一些巫师同事才是更重点的监视人物。”
“好吧。”西丝利说。
“不过,其实你不用开那一枪。”阿利安娜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咒语。而且我不太喜欢处理一个壮汉的大腿伤口。”
“可能是一些应激反应?”西丝利说,她不太想继续谈论这个。
她们就此离开。结果在途中阿利安娜突发奇想要去买一些特产,以证明她们的确是来德国拜访阿利安娜的某个朋友,顺带着让西丝利见世面(是的,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小妹妹带着侄女都在干什么)。于是两个人去了维茨堡以及别的小镇,后面几天西丝利真的就像一个游客——反正有魔法在,也不用太担心被认为是可疑人物之类的问题。
所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并没有。
西丝利第一次被阿利安娜抓来当她自己给自己安排的“秘密任务”伙伴,是她这具身体十一岁的时候。她被魔药变成某个德国官员的小女儿去参加宴会,和伪装成那个官员的阿利安娜一起探听一些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一个摄魂取念)。在阿利安娜露陷的时,她被门钥匙紧急传送回了旅馆。而自此之后西丝利就变成了阿利安娜某些任务的搭档,而西丝利对她这种蝙蝠侠式行为的露出了不赞成的目光。
“我不是罗宾。”她这么抗议,“养育之恩——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个成年人,我的意思是物质上的养育之恩——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弥补,我成年后可以给你打工。”
“可是我现在很缺一个适应小孩子身体也拥有小孩子身体的、心智成熟的搭档。”阿利安娜如是说。
“你可以找地精或者妖精。”
“不错的提议,万圣节,或者愚人节时我会考虑的。”
所以事情还是就是这样。
打算从维茨堡离开时,阿利安娜像是收到了谁的口信,西丝利又被迫和她一起角色扮演。等到最后回到戈德里克山谷时,她内心已经有些疲惫不堪。精神上,西丝利仍旧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活动,因为从某方面来说,她仍旧讨厌这样。
但她明白自己总需要面对。
“好玩极了,除了有时候会面对一些脑袋有坑的黑巫师或者纳粹分子。”西丝利轻松道,“哦对,他们就类似于巫师中极端的反麻瓜者,在麻瓜世界里是残忍的存在。”
奥布里瞪大眼睛:“真是糟糕。”
“是的,讨厌极了。总是给人惹麻烦,我是说麻瓜界的很多事就是他们挑起来的。”西丝利说,“但德国的风景还不错,或许等到麻瓜界和平了,我们就可以四处逛逛,游山玩水”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闪过的风景,叹了口气:“我还去纽约玩了,那里挺不错,有机会——”她顿了一下,“不过去哪里都要考虑安全,现在黑巫师们太活跃了些。”
“还好格林德沃没在英国做些什么。”奥布里说。
“霍格沃兹很安全就对了。”布拉德利看起来倒是挺欢乐,“对吧,西丝利,别愁眉苦脸,高兴起来,你可是有一个英俊的绯闻对象呢。”
“别提这个了。”西丝利说。
这个假期她和里德尔的有效交流多了许多,尴尬的接触也没少过。本来和里德尔之间的氛围就有够窒息的,西丝利明白有时候世界上就是有人和人没办法轻松愉悦地相处,因此这三年来,除了在初次见面那几回横生许多意外的枝节,西丝利与里德尔之间一只保持着诡异的默契——或许都心知肚明对方是有那么点大病或者问题,如果相安无事就当对方和一颗曼德拉草没有区别。
只要不把对方从土里,也就是所谓的舒适圈或者安全区域里抓出来,就不会尝试释放尖叫去喊倒对方。
一直以来西丝利都当里德尔是曼德拉草,她也没想过把里德尔从土里面□□。跃跃欲试想要拔草的是阿利安娜,而绝大多数人,比如她可爱的叔叔阿不思·邓布利多,认为里德尔只是颗水灵的萝卜。
想必里德尔也认为西丝利是曼德拉草,或者更为糟糕的神奇动物,但谁在乎呢?西丝利一向我行我素,而里德尔完全不在乎。看他魔药课时的样子就知道了。药水炸开,他除了给自己套个盾,就是给周围的同学友好地套个盾。西丝利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布拉德利和奥布里曾经觉得,里德尔即是搭档又是西丝利的假期伙伴,他们两个之间肯定得有点什么。但事实上,里德尔每天只是泡在图书馆,和他交流最多的人应该是男妈妈阿不福思。假期的西丝利不是在真正的旅游,就是在虚假的旅游,剩下的时间她不是在伦敦就是在奥布里家——或者在她的床上躺着睡觉,幻想自己魁地奇投中了所有的圆环里,并且写完了所有假期作业。
总之,与里德尔的生活甚少有交集。
就像现代大学,天天泡图书馆的学霸和派对生物基本难有相交线。可能派对生物大笑着路过图书馆时吵到过学霸读书,但是,但是,吵到热爱学习的人学习和把有起床气的人用环绕音响吵起来的结果是一样的。里德尔说不定在魔药课上对西丝利起过杀心呢(这只是一个比喻),为什么霍格沃兹的同学们会觉得西丝利和里德尔是一对?在他们视对方为曼德拉草的情况下?
二年级的时候弗罗姆兄妹冒出来这样的理论,立马被西丝利用曼德拉草和魔药课的例子打消了类似的想法。这种荒谬的东西再也没侵蚀过布拉德利和奥布里的脑袋,可一年后它莫名其妙的重现于世,被几乎半个霍格沃兹的人认作真理,包括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什么这时候他的聪明脑袋怎么不起作用了——剩下半个霍格沃兹的人则将其作为某种大概率的可能性,包括那些对着里德尔春心萌动的女孩们。今天来到国王十字车站时西丝利没少接受到一些充满敌意的目光,而她对此感到绝望与麻木。
这世界上明白他们两个真的什么也没有的人似乎只有里德尔本人、弗罗姆兄妹、阿利安娜和西丝利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西丝利觉得还不如反转一下,让这几个清醒的人混沌起来呢,但很快就被她否定了——绝对不要,首先不说如果里德尔和她真觉得他们该对着对方萌动一下荷尔蒙会怎样,光是阿利安娜,光是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这么认为了,事情就会变得十足的糟糕。
毕竟她在清醒地认知这件事情不可能时,就把西丝利和里德尔绑在一起了。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
今天西丝利是和里德尔一起来的国王十字车站。
当然,不是真的绑在一起。
只是以往,模范好教师邓布利多考虑到里德尔的“麻瓜”出身和学院,一般都是幻影移形送他到对角巷,让里德尔装成自己走去破釜酒吧然后使用壁炉去坐特快的样子。过去一直都是这样的,但今天事情有多不同。邓布利多这几天忙得不见人影,西丝利只希望他能按时出现在开学晚宴的教师席上。
而这个送人的重任就落在阿利安娜身上。阿不福思一早去猪头酒吧了。
当阿利安娜开着车慢悠悠晃到伍氏孤儿院门口时,西丝利还以为她要先把里德尔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去,便放松的瘫在后座上。而随着阿利安娜的离去和回来,多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西丝利看向窗外,汤姆·里德尔面无波澜地站在车后门旁,阿利安娜友善地拍拍他的肩“和西丝利一起座后面吧?”
里德尔看似平静实则僵硬地点点头。
西丝利原本像个章鱼一样瘫在一角,现在却差点跳起来。
她震惊了。
她不知道阿利安娜脑袋里在想什么。她发现了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吗?还是说又有了那些奇怪的计划和想法?不管怎么样,做出这样一副毫不知情并让人无法拒绝的样子,大家都只能维持平静的现状,然后顺着她那该死的意思来。
可如果她和里德尔一起进入国王十字车站,一起走进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我能坐前面吗?”她说,“我晕车了。”
“当然不能,你才十四岁呢,西丝利。”阿利安娜为里德尔打开车后面,笑得温柔可亲,“而且副驾驶上有着我的留声机。”
西丝利如梦初醒,反应过来。阿利安娜喜欢哼唱歌曲,尤其是在无聊的开车时——但这辆车开着不算无聊。阿利安娜对它进行了种种改装,使它具有未来的骑士公交车那样的魔力,开着惊险且刺激。
可是什么十四岁,我记得我一直都可以坐副驾驶来着?
而且你为什么在这要放个留声机?它平时一直在后座!
她无声的呐喊,立马贴到了窗户边。里德尔僵硬地坐进来关上门,贴着另一边的窗户边。
西丝利明白自己根本不像看起来那么不在意这个绯闻——以前她只当这是个流言,但目前它似乎要被坐实了。这会带来怎样的连环效果西丝利不想去想象。她讨厌那些连环效果,一堆人问东问西,一堆人敌意满满。而且谁喜欢被这种奇怪的假象缠身啊——和自己一见面就尴尬的人?即使有着假期里的各种意外接触,里德尔依旧是她抱有一些警惕和远离欲望的存在。
而且这就等于拔掉曼德拉草了。他们会不会互相“尖叫”到对方死掉?
阿利安娜发动汽车,愉快地穿梭在车流中,现在只能感谢今天的伦敦没有轰炸,阿利安娜不会开着飞车越过可怕的废墟——她真的有可能这么干,毕竟她对车子做的改变里从来不会缺少隐形和飞行。有些时候西丝利觉得自己要被甩飞出去了,下一秒就能撞在里德尔身上,而里德尔或许也差点撞过来,但他没有。两个人都顽强地紧贴着门的一边,内心的麻木大概都是一样的。
到了国王十字车站,她面色苍白,而从未体验过这般汽车之旅的里德尔不得不蹲在地上,西丝利发誓他胃部现状一定在翻涌。不过阿利安娜让人灵魂升天的车技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是那句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我们一定要一起进去吗?”她进行着最后的挣扎。一起送到国王十字车站不代表——
“对呀。”阿利安娜愉快地说道,“看着你们上列车我才放心嘛。”
西丝利穿过墙壁。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蒸汽弥漫、人声嘈杂。她推着推车迈开步子,准备丢下排在她后面的两个人溜之大吉。
“——喔!西丝利!”
西丝利顿住脚步。她看向声源,不太情愿。
“嘿,”西丝利装作心情不错的样子,心里只想快点跑掉,“好久不见,罗兰。”
格兰芬多现任魁地奇球队的队长,罗兰·伍德,魁地奇的超级爱好者,据阿利安娜说就是“他孙子的魁地奇狂热应该就是遗传自他”。他是个很好的队长,也是个很好的同学,但现在西丝利并不想和他交流假期的魁地奇感想。至少现在不。
可拒绝罗兰现在的热情也不太好。西丝利没那么铁石心肠——好吧,格兰芬多就没人能拒绝罗兰·伍德,他是个好人,就像所有人都想劝奥布里把自己的亲哥哥挂在树上时别那么凶狠一样。
“这个假期我研究出了新的战术,其中特别需要你作为追求手发挥作用。”罗兰走过来,眼里闪着灵感的亮光,同时西丝利试图往前走几步,“奥布里作为追球手也很重要,我相信你们这个假期一定做了充分的练习——”
“听起来很不错,或许今天,明天,大家可以在公共休息室里讨论一下。”西丝利如愿往前走了几步,“我们这个假期的确天天都骑在扫把上——”
“——那我们今年应该拿得到冠军,我们上学年就是。”
一个头发蓬乱的男生冲过来,一把撞在罗兰·伍德身上——引起后者一阵痛呼。他好哥们儿般搭上罗兰的肩:“罗兰怀念每个队员,但我猜他还是更怀念奥布里把人从扫把上撞下去的英姿,对吧,兄弟?”
罗兰:“弗莱蒙特!”
西丝利叹了口气。这个突然出现的男生是弗莱蒙特·波特,也就是未来哈利·波特的祖父,一个热情好动的幽默分子,对所有嘲笑他名字的人都能抽出魔杖,和罗兰·伍德是好哥们。看着他露出闪亮的笑容调侃罗兰,西丝利心想她真的得赶快走了。
“好久不见,弗莱蒙特。”西丝利打着招呼,发现自己离那堵墙还是太近了点,她准备推着推车再走几步,“看来你们准备享受男孩时间,那我就先走了——”
“哪儿来的男孩时间,西丝利。”弗莱蒙特说,“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员时间,属于调侃队长的大好时机。你不想知道点什么吗?”
西丝利挑眉。目前看起来罗兰似乎对奥布里有点意思——据说是看到奥布里凶残击球的模样?她有些不太理解魁地奇狂热者,不过她会尊重的,就比如现在不要去关心球队队长的八卦,赶快趁着里德尔和阿利安娜没出现的时候推着车子走人。
话说他们到现在都没进来,里德尔不会在外面谋杀了阿利安娜吧?如果是这样她会为里德尔喝彩的。
“不想。”西丝利说,往前走着,“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始第一场训练——”
“嘿,弗莱蒙特。”
又是谁。
西丝利回头,突然想起来那声音是阿利安娜的。她在心里咒骂一句,看着里德尔推着车和她对视,眼神麻木,他身后阿利安娜正从墙里面走出来。
她立马转过头,脚底抹油打算跑掉。
但有句话怎么说,波特,不是麻烦找波特就是波特找麻烦。
邓布利多家和波特家还算相熟,弗莱蒙特没有忘记阿利安娜。她是一个可敬的长辈,幽默风趣,手里常常有点好玩的小道具,还指点过弗朗蒙特一年级时的假期魔药学作业。
“阿利安娜小姐。”弗莱蒙特挺高兴地打着招呼,“你是来你西丝利的?”
“是的,不过还有这位里德尔同学。”阿利安娜看起来慈爱极了,把手搭在里德尔肩膀上。后者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看起来随时都要去世,只不过除了暂时与他同病相怜的西丝利,没人觉得他很绝望,“我送他们进来。”
弗莱蒙特没说话。
弗莱蒙特在思考。
前一秒他的思绪还停留在罗兰·伍德对奥布里·弗罗姆的好感上,现在就看见了这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他塞满八卦的脑子转了转,总觉得里德尔和西丝利被放在一起很陌生,毕竟他比这两个人高几个年级,并没有见过他们魔药课上合作的模样。但他就是觉得很熟悉,像是在总是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被排列在一起一样。
他脑袋里灵光一现。
“喔!”他说,“所以说他们两个——”
他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该住口,因为好像把别人的恋情说出来太失礼了(调侃罗兰不算,他还没成呢)。而且目前来开,这已经是见家长的地步?
走出去几步的西丝利不得不掉头回来。
“在车站外遇见,顺路而已。”西丝利恶狠狠地道,“再见,阿利安娜。”
而弗莱蒙特很明显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猜想里。
她的解释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弗莱蒙特的嗓门实在太大了。
霍格沃兹特快轰隆轰隆地行驶着。
西丝利捂脸。
“所以”她无力道,“大家应该都听到了。”
梅林在上,事情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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