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赎罪之法

　　写在复活读条结束之后的读者话：

　　断更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老乾换了个工作，换了个城市，跑了两千公里搬家，然后新工作特别忙（995），所以真的没心情写东西。

　　我写东西是发自内心的纯爱好，所以一旦有了空闲就会写，其实很多情节已经自己在心里琢磨了很久。

　　更新这东西，兼职写手没法保证，但是我会写下去滴

　　以上，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这段话，但是我还是要解释一下，否则良心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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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皇都，皇都有皇城，皇城之内才是皇宫。

　　皇宫之外，皇城之内，有一座皇家御用的登高观景之山，名为临下山，取自君临天下四字。

　　临下山不高，就算最高处的伫龙台不过离地三百丈而已。

　　临下山很险，山上虽有五亭三台可供皇家成员休息观景，但是通往这些地方的道路却异常崎岖，斜坡也很陡峭，如果遇到雪雨天气，石阶更是湿滑异常，甚至曾经出现过一位皇子脚下失足摔得重伤的事故。

　　尽管有些危险，但是大汉刘氏每一位成员每年新春时节都必须登山一次，一为锻炼体魄，二为锻炼胆识。

　　还有第三个目的，就是为诸位皇子皇女提个醒。

　　提什么醒呢？

　　提一提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的醒。

　　说到身份，那就不得不先说一说大汉国的皇位继承制度。

　　大汉国虽然也是皇帝制，但是与前朝最大的不同就是皇帝在位时不设立皇太子。

　　取而代之的，是皇帝在位时会在太庙的祖宗神龛之中放置一张名单，上面写着皇子的名字，皇帝认为最适合继承皇位的皇子名字在前，相比之下不适合者名字依次后排。

　　在皇帝驾崩前，诸位皇子都必须在洛阳城内居住，不封王不外放，就如现在的大皇子刘怀天，三皇子刘苏等一样，仅有皇子名号而无封号。

　　皇帝驾崩之后，诸位皇子会在刘氏全族长辈面前聚到太庙之中，由皇帝死前指定之人打开神龛拿出名单，宣布皇位继承人的名字，随后其余皇子均会被新皇帝封王封地，外放出京，非祖宗祭祀大事或皇帝召见，不可擅离封地。就算进京朝见也不可带兵卒超过千人。

　　基于这个制度，各位皇子在继承皇位前无法名正言顺接触政务和军事，很难拥有威胁到当朝皇帝的实力，又能在皇帝眼皮底下各自施展才能，博得皇帝好感，可以说是一种对统治稳定性很有利的制度。

　　于是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就几乎成为了决定皇位的唯一条件。

　　排名第一者，自然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最大。

　　排名靠前者也不是没有机会，万一前面的兄弟死了，那不就轮到自己了？

　　但是具体排名如何，皇帝不说谁都不知道，唯一能一窥端倪的机会就是每年新春后，在皇帝带领下攀登临下山的时候。

　　临下山上有五亭三台，其中三台是皇帝和受皇帝喜欢的皇子驻足观景的地方，所处位置均在五亭之上，自高至低分别是：伫龙台，擒蟒台，钓蛇台。

　　五亭是并不很受重视的皇子和公主休息的地方，所处位置偏低，其中最低的闻风亭只在高十几丈的位置。

　　简而言之，每年新春登高，皇帝可登最高处，最受重视的皇子可在皇帝授意下登擒蟒、钓蛇二台，其余皇室亲眷则在下方五亭休息。

　　如此一来，谁有希望继承皇位就可看出些端倪。

　　当然，这些规矩只是特殊时候才有用，平日里皇子皇女们便不受拘束，可随意登高游玩。

　　不过碍于身份限制，伫龙台一般情况下只有一人会去，那就是皇帝自己。

　　虽贵为人间皇帝，拥五湖而抱四海，得天仙地鬼认可，但刘雄当从外貌上来说，当真谈不上多么出众。

　　身材消瘦，甚至有些瘦得病态。

　　眼眶深凹，脸上褶皱不多但每一道都很深。

　　微微弓着腰坐在一座样式普通，但是被打扫得极为干净的四角凉亭下，身边站着一名皮肤白嫩体态微胖，眯眼微笑伺候的老太监，这就是当朝皇帝平日里在伫龙台吹风赏景时候的样子。

　　四角凉亭下面有一张红木椅子，两个扶手因为长时间被按扶的原因变得特别油亮，但椅子本身却没有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松动，一整个皇帝坐上去都不会有丝毫摇晃。

　　“老段。”

　　刘雄看了一会儿风景，站起来悠哉哉地活动了下身子，对侍候在侧的老太监招呼道：“四剑门，没了吧？”

　　“回陛下，没了。”

　　老太监笑眯眯的转了下身子，让自己一直保持面对刘雄的状态，躬身回道：“二殿下手脚利索地紧，老奴的那帮小崽子差点连汤都没喝着。”

　　“阿四随他娘，现在想来，他娘二十多岁的时候也已经是摸到心相门槛的须弥高手了。”

　　谈起这个唯一不能继承大统的儿子，刘雄满脸都是欢喜的表情，似乎是说起了自己毕生最喜爱最得意的东西一般。

　　说起来也是，作为一个几乎可以评为满分的仁君，刘雄的一辈子基本可以分为两段：学习当皇帝，认真当皇帝。

　　而二皇子刘寰，就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次放肆的产物。

　　巫国女子，非我族类，海誓山盟，定情生子。

　　虽然最后他和她还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而分隔万里，但是有刘寰这个儿子在身前，刘雄仍然能时不时想起那段自由自在，无法无天的日子。

　　还有那个敢骂自己打自己，却也能为自己豁出命，双瞳一红一蓝的美丽女子。

　　想起她，想起刘寰最近经历的一切，刘雄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但是不够啊……”

　　“陛下，五百多条人命，老奴觉得可以了。”

　　哪知老太监竟敢于反驳皇帝的话，语气平静的说道：“而且二殿下返回府中时，心情似乎特别好。”

　　“与此无关。”

　　刘雄摇摇头，盯着亭子里的一根柱子，缓缓说道：“四剑门卷入朕的家事，这是因，没有阿四，后日也会被别人屠他满门，这是必然的果。这因果是他们自己找的，与李长安无关。”

　　“苏儿明知李长安是他未来的二嫂，却仍然听信了那群老东西的怂恿，现在被他二哥教训一顿，这是早早晚晚的事儿，早挨揍可能还少挨打，这是兄弟之间的事，与李长安有何关系？”

　　“所以无论四剑门也好，苏儿也好，都活该。人死了，阿四消气了，这一切看似合理，但是李长安的死谁来负责？”

　　“老奴愚钝，非陛下教训想不出这些道理。”

　　老太监深深躬身一礼，却又问了个问题：“区区李长安，因何让陛下如此重视？”

　　“你不知道？”

　　“老奴愚钝。”

　　刘雄轻轻一笑，摇摇头：“你知道。”

　　老太监双膝跪地，额头双手均伏在地面，语气坚定：“老奴，愚钝！”

　　“既然愚钝，那就回去好好想。”

　　刘雄哈哈一笑，转身走出四角凉亭，轻声说道：“李老头那边，你去给他个交代。”

　　只说了一次，丝毫不顾身后急急忙忙爬起来跟上的老太监有没有听到。

　　“至于阿四，朕这个当爹的替他要个交代！”

　　来到伫龙台边，临下山最高处，刘雄这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扬起了平平无奇的面庞。

　　这一刻，刘雄虽为人，身上却莫名升起了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

　　“人间界刘雄，请见神仙界天尊！”

　　人声微小，其势却洪然浩荡，顿时间万丈云层如同被拦腰剑斩，出现一道向内卷曲的天之伤！

　　天伤之内，无数天兵异兽若隐若现，骚动不安，不过片刻后一切全都恢复原状。

　　此时，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声音在刘雄身后传来：“人间界皇帝，找孤何事？”

　　“要人！”

　　“何人？”

　　“朱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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