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w见到r的那一刻惊叹：“哇，不错嘛！”

        r前几天去烫了棕色的大波浪，穿着颜色靓丽的一字肩上衣，超短裤，高跟鞋，明艳动人。

        “后悔不，你失去了一个这么美的女朋友。”

        w瞥了她一眼，没回话，r忽然心头一堵，知道自己从此不能口无遮拦，他们之间因为那些过往，有了禁忌。

        凌晨，一行人爬上顶楼，三十多层高的天台可以俯瞰到大片璀璨的夜景，城市里的一切都那么渺小，星星点点，很像电影里的画面。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w都在这样的环境下和r打电话，有一天w对着天空大喊：“rn，我爱你。”喊了好几遍，r在电话那头沉默。

        那是第一次r回头认真的审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习惯了w长久的守候，那一刻，她想一个人长久的付出也会累吧，他可能也需要你回头看一看，当时r说：“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醒醒酒。”

        往事涌上心头，r忽然不想看夜景了，退回去坐在水泥墩上，伤感的盯着w的背影。

        w一直站在原地，突然回过头对r说：“两年前，我无比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爬上顶楼欢呼，然而今天，你在我身边，我却没太大感觉。”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如今说这样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波澜了，他们……真的在人群中走散了。

        r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很平静的回：“心境不一样了。”

        表弟说他的前女友几天前订婚了，他很难过，但也祝福她。表弟平时一副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听说他知道的那天，去买醉了。

        这世间，感情的事最是说不清道不明。

        w搬走后，原来的房间一直没有新租客，8月的某一天，r路过那扇紧闭的房门，忽然觉得他们之间注定情深缘浅，若不是人为，他们早就消失在彼此的生命中了或者根本不会开始。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r接弟弟去古都玩，顺道接小侄女的时候，遇见了q，他是姐夫的堂弟，r以前去表姐那的时候也碰巧遇见过两次，并不熟悉。

        q以自己有车带孩子出去方便为由，时常直接出现，侄女很喜欢他，r都没办法回绝，送走两个孩子，r和q也熟悉了不少。

        一次休假，r去表姐那，走的时候遇到q过来，打过招呼，q主动提出：“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

        “没事，我刚好去你那边办事。”r住在北边，表姐和q都住在东边，q解释：“最近有个活儿在五路。”

        r住七路：“那麻烦你了。”q没有直接送r回去，带她去和两个朋友吃饭，r有点不想去，转念一想认识一些新朋友也不错。

        q的朋友，真正的社会人士，一个个嘴皮子超溜，一直敬酒，q在一旁装模作样的拦，看这意思，是让朋友鉴定一下这妞怎么样，r虽然初出茅庐，但也不是小绵羊，找个机会溜了，一个人沿着路边散步，最后q找来才回去。

        那天，q也不算完全骗人，他确实在五路有个活儿，接下来的日子，q总在下班的时候等在店门口，他们总是三五成群呼朋引伴，r也不好拂了q的面子。

        刚开始r觉得家里到处都是w的影子，出去玩转移一下注意力也不错，可是时间越久，越觉得自己在这群人中格格不入，天气好的时候他们就开车出去玩，天气不好的时候就聚在一起打牌，r心想：他们的的人生到此为止了吧。她从来不发表意见，今天吃饭也ok，唱歌也ok，去周边小镇玩也ok。

        q说：“你就是书看的太多了，才活的这么压抑，要多出来玩。”

        r笑笑没有说话，把头偏向窗外，闭上眼睛让风吹过脸颊，这个城市的秋天来了。

        某天有人提议：“去袁家村还是去另一个地方？”

        r投了袁家村，q说：“你难得发表意见，那咱们就去。”

        q不知那是几个月前r拉着w去的地方。

        那天客运站的票卖完了，w不太乐意折腾，说下次再去，但r有一种执念必须去，仿佛这次不去就再没有机会了，折腾了几个小时，花了一堆车费，到那边已经天黑了，w问r：“就那么想来吗？”

        r掏出手机，对着景区的大门拍照：“恩，最近好多人给我推荐，没有合适的人和我一起来。”

        那时候，r还不敢一个人出门旅行，没想到后来许多城市都是一个人走过，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晚上，他们找了一家店吃饭，老板很健谈，给他们讲景区的来历，讲村长如何带动他们富起来，以前都是w和人攀谈，这一次变成了r，w在一旁沉默不言。

        聊天的过程中发现，老板那里不仅可以吃饭，还可以住宿，房间很有特色，r选了小楼最上面一层最里面一间，木制的桌椅，雕花的窗户，窗外有一棵老树。

        那晚，月光皎洁，如霜一般洒向大地，飘进窗户，w抱着r在房间里转圈：“开心吗？”

        “恩恩，开心。”

        那时候，他们短暂了忘却了现实，逃到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

        w难得笑了，他看着r眼神又像从前那般温柔平和，但r又清晰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看着她是在看一件美好的事物，不忍亵渎，w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睡觉吧。”

        良辰美景，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第二天，r在鸟叫声中醒来，一阶一阶走下木制楼梯，走出那段再也回去的时光。

        事实证明，r是对的，在那之后，他们开始渐行渐远，时至今日，早已物是人非。

        多年后，r回想起袁家村没有任何关于q的回忆，所有的片段全是w，那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一起旅行。

        一天，一群人在河边烧烤的时候，q说：“你怎么总是不太高兴，不管去哪里你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表情。”

        r故作轻松的说：“没有啊，我挺高兴的。”

        甲：“nn看起来一副啥都好说的样子，但感觉不好惹的样子。”

        “那你就别惹我喽。”

        乙:“你是觉得q哪不好？”

        “都挺好的。”

        乙:“那你怎么不接受他”

        甲：“人家说考察考察。”

        乙：“那你考察的时间有些长么。”

        不过一个月而已，长吗？r笑而不语，被一个人深深的喜欢过，很难觉得别人有那么喜欢自己。

        国庆节假期店里人轮休，前半段r每天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轮到休息，q等在门口：“走，带你去关山牧场。”

        r想休息，她总是觉得很累，委婉的拒绝：“有点远吧，确定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没事，可以用甲他女朋友的。”q催促r上车，“我来接你，他们已经先开车走了。”

        夜路不好开，六个小时之后，晚上十一点多，车开到了关山牧场，一下车，寒风呼啸，细雨蒙蒙，难怪景区门口的人已经穿上军大衣了，只有他们一行人穿着秋天的外套，里面穿的是短袖，站在风中凌乱。

        大部分地方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随便找了一家店住下，都是一对一对的，r很自然的和q分在一起。被子很潮，r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想出去走走，q说她胡闹，外面太冷了。

        r想：如果是w在，他一定不会觉得自己胡闹还会陪自己一起，对于w来说，r做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天已经明朗，虽是阴天，但没夜里那么冷了，简单吃了早饭出去玩，白天这里热闹了许多，到处都是趁着假期来游玩的人。

        风依旧很大，草原上矗立着蒙古包，景区内有骑马射箭的项目，同行的人去骑马了，r没去，到处走走拍拍，

        q说：“你拍照从来不拍我。”

        “我不喜欢拍人，也不喜欢被拍，你不要拍我。”

        明明那年夏天，照片里r笑容灿烂，宛若星辰。

        后来一行人又去了水街，红河谷，q说：“你说你把古都都玩遍了，那这次去远一点，你开心吗？”

        r问自己开心吗？好像没有，这种打卡式的旅游，她不喜欢。

        q说：“你和我在一起多好，想上班了就上，不想上班了就在家里干干家务，没事了我就带你出去玩，是不是挺好。”q在老家有套房子，一个月赚几千块钱，除了车贷没有什么压力。

        r想到了w，他从来不要求什么，他只会说：“你放心飞，我握着线。”

        她越来越频繁的想起他，却不会想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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