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r心颤了一下，眼眶温热，别过头去：“这么热的天，我才不要呢，我要回去休息。”

        他们总是互相试探，谁也勇敢跨出那一步。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w当着r的面接了k的电话：“在吃饭，嗯嗯，行”这类回答，很快挂了电话。

        r静静听完，她看到w心中的天平，不像自己这边倾斜了，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k。

        如果k知道w住在r楼下会作何感想呢？r觉得讽刺，唯一一次对w发了脾气，扬长而去。

        两人开始冷战，r觉得可笑，在一起的时候没干过的事，分手后真是干了不少。

        r每天路过w的门口却从未遇到他，他的房门永远紧闭着，窗户偶尔开了又关，r忽然觉得自己那天发的那通脾气实在没有必要，说白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前任而已，只是所有的经历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

        半个多月后，520那天，r收到了w的红包，她知道不多，还是点开了，就这样w用一分钱的成本让冷战结束。

        当天下班，房门开了，w在做油泼面，那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w笑容灿烂，邀请r一起吃。回来后他很少笑，r看着他释怀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几个月来，一个不分手，一个不和好，w夹在中间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如今，他是终于看开了吗？还是他已经做了选择？

        w在吃饭的时候说自己过几天就搬走了，这是r早就料到的事情，并不意外：“挺好，这房子也不咋样，搬去哪啊？”

        “运动公园。”

        “好地方啊，环境好，可以多段锻炼锻炼，瘦下来。”

        r用之前的密码没有解开w的手机，又试了几个能想到的数字，突然有点感慨，曾经都是w主动抓过她的手录指纹。

        当时她说：“咱俩一年都见不了几天，见面的时候也不玩手机，你录指纹干嘛，我又不看你手机。”

        w说：“想着有一个人用自己的指纹能解开我的手机，我就开心。”指纹一点点填充屏幕，也一点点填满了她的心。

        三个月，像是沧海桑田，r已经哭不出来了。

        r轻易问到了密码，看了通话记录，聊天记录，也看到了w给k的转账记录。r终于明白w一直以来的犹豫不决是因为什么。即使他还喜欢她，想与她和好，可k一哭闹他就于心不忍，可是幸亏他犹豫了，起码证明这个男人还有良知，倘若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k，r只会比现在更难过。

        r放下手机什么也没说，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久久没有入眠，她始终想不通这个男人如何能做到不动声色的躺在自己身边。

        他们各自平躺着，r听着w沉重的呼吸声，转过去环住他的腰，即使他就住在楼下，却总会跑到她房间来睡，哪怕他们几乎已经不说话了，更不会像从前那般相拥而眠。

        “我今天看了一部电视剧……”w半搂着r握住她的手嗯了一声，示意继续说下去，r很平静：“剧情讲的是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处处留情，后来有钱了，有一个私生子找上门了。”还不忘评价两句，“真是狗血，电视剧都是一个套路，没什么新花样。”

        w拍了拍r迷迷糊糊的说："快睡吧。"r抬起头来，玩笑道：“你说以后你发达了，会不会也有私生子找上门？”w觉得r脑洞太大：“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什么呢。。”

        r伏在w的胸口，第一次把三个人的纠葛放到台面上讲：“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答应了复合，你对她怎么交代，而我在赶走她之后再踢掉你，到时候你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了。”w对此嗤之以鼻，你太看得起我了：“那我就一个人，刚好就轻松了。”

        r沉默半晌，平静的说：“我看了你的聊天记录。”

        w一瞬间清醒了，随机摊开双手，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仿佛松了一口气，他说：“有时候，我真佩服你的冷静。”

        r心中涌上一股酸涩，若自己真的会哭会闹，将k的存在扼杀在摇篮里，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番境地，她换了个姿势，把下巴抵在w的肩上，手臂放在他的胸前，右手搭着他的右肩，淡定的说：“还有更冷静的。”

        “第一，我不喜欢这个人的面相，俗话说，面有心生，她看起来不够和善；第二，她明知道你当时有女朋友还纠缠你，人品不行，凭这两点，我非常看不上她。”

        “但你不一样，她和你一起共患难，遭到所有人的唾弃仍然在你身边，我可以讨厌她，而你没有资格，这是你做的孽。”

        这一点，r比k幸运，无论他们多么深情地相拥接吻，w顶多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草莓"，r替年少时的自己难过，也替这个女孩不值。

        w坐起来，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一直盯着坐在床中间的r，久久不语，像是要把她看穿。

        r眼中含泪，语调轻快：“盯着我干什么，被我的态度吓到了？”

        w就那么盯着她，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烟圈就像他们的过往迅速化为乌有，烟味在空气里弥散，r的悲伤也弥漫开来。

        “你走吧，你应该在她身边的。”

        凌晨四点，w走了，他没有问r什么时候见过k。

        张爱玲说，也许每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成了心口的朱砂痣，白的便是衣服上的饭粒子，娶了红玫瑰，红的变成了一抹蚊子血，而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初读时，r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那我肯定要成为朱砂痣，白月光，让他一辈子忘不了我。”

        朋友说：“恩恩，我同意，但是为什么要喜欢两个人，我更希望一辈子喜欢一个人多好。”

        年少无知不懂事，不知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大多数人青葱是一人，白发的又是另一人。

        恰逢连阴雨，所有的一切都散发着安静祥和的气息，心情平静的像一滩死水，月末，r休假两天回了一趟老家，6月2号，w搬家：“本来昨天就走了，你没在就推迟了一天。”

        r忙着上班，没去新房子。日子过的平平淡淡，一切和从前没什么不同，r已经很久没见w了，偶尔寥寥数语，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微弱联系，听说他又开始上班，不知道具体做什么。

        中间r有一次出门找不到路，忽然想到了w，分手后有一次她迷路了，不知道该找谁，打给了很久没有联系的w，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无路可走，还是想趁机联系他，但就是打给他了。w按照前后左右给r远程指导，一边给她指路一边吐槽她：“我一个不在古都的人都比你了解古都的路。”

        后来，r靠着导航一个人走过许多城市，却鲜少找不到路，反而总在古都这个熟悉的城市常常搞不清方向，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与这座城市八字不合。

        14号是表弟的生日，w发来消息说要一起庆祝，r盯着手机屏幕，怅然若失，如今他们说话见面都需要找个借口。

        【这两天有点忙，改天吧】那天回来之后r连续忙了好几天，确实疲惫不已。

        隔天，r下班买了菜去表弟，也就是w那里煮火锅，吃饭是其次，她更想知道k有没有住进那间房子。

        她从来不问什么，却总想知道，但又宁愿自己不知道，带着这种近乎变态的心理，她走进了那个两室一厅的房子，w和朱加上表弟一起住。

        r因为朱和w相识，因为表弟和w相知，最终这两个人作为一切的见证者，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尤其是表弟，和r同龄，从小一起长大，却常年不联系，w倒是和他关系更好。

        有一次，r问表弟：“最近在那座城市呢？和谁在一起？”表弟二话没说，将w的微信截图发了过来，r发给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段感情里纠缠的只有他们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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