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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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旅行结束，r回了老家，w留在古都，继续着他们的异地生活。
那几年r和家里关系搞得一塌糊涂，w听着r的委屈，从不评判，不动声色地转换话题，不论r的心情多么糟糕，结束通话时总是一脸笑意。
秋季的某天，r像往常一样和w打电话，中途r突然感慨：“你追了我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告白过耶。”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是他们长久的状态，r的朋友知道有w的存在，w的朋友知道r的存在，但两个人就是不在一起。
r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那个吻似乎也不能说明什么，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w说：“真自恋，谁追你了。”貌似追你成了一种习惯，在不在一起已经是其次。
没追就没追呗，r内心坦然，却听见w又说：“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女朋友，不管你身边来来往往多少人，只要最后是我就好。”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一天r懂了。
r总说做恋人会有分手的一天，但朋友知己不会，她以为会和w是一辈子的朋友，未来他们能带着彼此的另一半，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笑风生，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她不能接受w身边站的是别的人。
真正喜欢的人是没法做朋友的，他们无法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把全部的爱与精力投入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无动于衷，而这个人原本可以是自己。
相识的第五年，他们在一起了。
r的朋友们对于他们终于修成正果表示不易，希望一睹w真容。
r说：“那等他过来我们去ktv唱歌。”
w来的那天是星期五，一放学，r就直冲学校后门，一眼就看到w远离人群背靠着墙低头看手机，初见时青涩的少年渐渐有了成熟的气息，r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嘿。”
r开学搬出了宿舍，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走在回家路上，w说：“rn，你知道吗？你特别骄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挽过我。”
r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举动，欲收回手，w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按住r的手背：“干嘛？就这样挺好。”
r不太喜欢这个动作，她一直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大男子主义，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牵手，或者男的搭着女的肩膀比较好，但还是没松手。
下午，两人出去吃饭，走在巷子里，迎面有两个人，r侧头说话，还未看清前方是谁，w眼疾手快给r转了个身：“那边也能走吧。”是刚好相反的方向，巷子里四通八达，r不疑有他点点头：“恩，可以啊。”
“从那走吧。”
r一脸蒙，晚上进了包间，才知道怎么回事。
墙上挂满了气球，地上用蜡烛拼成爱心，中间是w和r名字的英文字母，朋友们一个不落全部都在，背景音乐是《咱们结婚吧》，再也不用是《闹够了没有》。
原来下午刚好遇到y和欢欢取了花回来，惊喜之所以能瞒的如此透彻，是因为有一次r前一晚熬夜看小说，大白天睡着了，手机没电关机了，w一下午没联系上人，急得团团转，差点就准备从古都冲过来了，于是留了y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在此处派上用场。
y叹道：“你都不知道，我藏着这么大个惊喜，一整天在你身边还不能说出来，是多么煎熬。”
w抱着一大束紫色玫瑰，站在r对面满头大汗，半天也没憋出什么，一点不像平时很会哄r的样子，最后拿出一条项链给戴了半天才戴上。
一行人闹到后半夜都累了，横七竖八躺在沙发上睡觉，r终于有机会坐在w身边说说话。
r递给w一杯酒，和他碰杯：“你好像不太自在。”
“恩，有一点。”
“在我面前什么样，在他们面前就什么样，他们都很好的。”
“恩，我只是在你的朋友圈子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w自从上班以后偶尔有一种很低迷的情绪，类似于自卑感。
r笑着说：“那咱俩聊聊天吧，干杯。”
w跟着笑了，m从外面进来，恰巧看到这一幕拍了下来，照片里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轮廓，w和r面对面，眼里只有彼此。
r点评：“这是今晚最佳。”
后来，他们合唱了许多歌《都要好好的》《狼的诱惑》《今天你要嫁给我》……w说：“看不出来，小妞，可以啊。”
r说自己五音不全，一直都是w给r唱歌。
“姐姐这是深藏不露，你等着吧，以后还有更多让你惊艳的时刻。”
早晨从ktv出来，r手里抱着花，腕上缠着装饰包间的一大串气球，笑颜如花如同故事里的女主角站在江边任大家拍照。
2020年8月，r约l见面，三年未见，l说：“怎么这次回来想起来约我了，以前回来都不找我。”
“这几年，大部分人都没联系，也就y几个。”
离开古都的那一年，r是打着不会回来的念头的，只是父母朋友都在这里，不得不回来探望。
“不过你每次回来，我都是知道的。”
“嗯？你怎么知道？”r问出口就觉得多余，他们有共同的朋友，网络发达的年代里，知道也不足为奇。
老友重逢，难免聊到上学的事，而那场轰动了r整个朋友圈的告白自然而然的被提起。
“你没啥变化嘛，我还有当时的照片呢。”l开始翻找那些照片。
r若无其事的笑笑：“你还留着，我都没有这些照片了。”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在努力删除。
l随口说：“我都忘了那人长啥样了。”
r嘴角一僵，随即不动声色的掩去，淡淡的说：“我也忘了。”
l很快从手机里翻出了那些r再熟悉不过的照片，r只看了一眼，那天的一切立刻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回去的路上，大家刻意离他们两个远远地，w拿着手机录像，问她:"那么多人拍你，你不尴尬吗？”
“为什么要尴尬？都是我认识的人。”
“不重吗？我帮你拿吧。”w说的是花，好大的一束香皂花，36还是39朵，已经记不清了。
“不重，我要自己拿。”
“开心么。”
“嗯，开心。”
“正着走吧，当心摔倒。”
“你可以帮我看着，提醒我啊，要是真的摔倒了，你肯定会伸手拉住我的，要是扭到脚了你就把我背回去。”
“你那么重，我才背不动呢。”
“那你回去多多锻炼，下次见面背的动就可以了，要不然多丢人，连女朋友都背不动。”
“就你巧言善辩。”w宠溺的笑笑……
最后考虑到气球拿回去没处放就扔了，忽然说：“以后我们去土耳其坐热气球吧。”
“好啊”
那是她要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承诺，却没有实现。
时光久远，照片不是很清晰，可那清楚天真的笑容依然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果然就算拼命抹去记忆，但过往怎么会没有痕迹，那些残存的碎片留下了那个人存在过的证据。
她曾一度以为这些照片会成为他们婚礼上的美好回忆，然而时间像个橡皮擦，拭去了所有的一切，他们已经不联系了。
照片里，大部分只有她一个人，当时w说自己长胖了就不照了，也许一开始有些事便注定了吧。
熬了一个通宵，回到住的地方，r依然舍不得睡觉，拉着w聊天。
“昨天那阵仗花了很多钱吧。”
“不多，还好。”
“只是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其实不用这样的。”
“一辈子只告白这么一次，当然得隆重点，我觉得值得就好。”
r很开心，但作为一个女汉子突然听到这么动人的话有点不适应，长长的“咦”了一声，“你该不会早就对我有所图谋吧，你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对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这种大山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哈哈，你是说对我一见钟情吗？这种话在我这里并不受用，你在古都上学，城市里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了。”
“就是因为他们都太会打扮了，显得很假，你就是那种自然的美，认识你之后你性格也不做作。”
“所以开始的时候，你每一年都会回去啊。”
w突然感慨，深深叹了一口气：“对啊，你都不知道，当时为了见你，我真的每一年都想尽各种办法回来，差点都编不下去了。”
原来所有的偶遇都是有一人算准了时间等在原地。
r从来不会说什么动人的情话，只在心里说：wx，谢谢你，谢谢你始终如一的陪在我身边。
“你这不是泡到手了吗？也算值了。”
w回去之后，一整天都没有消息，r叹气，幽幽的说：“唉，果然追到了就不用心了，一整天没有消息。”
“一回来手机就被抢走了，又忙着上班，一闲下来就给你打电话了。”
“抢你手机干嘛？”
“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啊。”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照片拍的好，女朋友很漂亮。”
女朋友这个称呼，不谈恋爱的时候觉得就是一个称呼而已，谈恋爱了，这种归属感还挺好。
“女朋友这么漂亮，是不是感觉自己赚到了，心里美滋滋。”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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