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少年无畏，心比天高

“还真是少年无畏，心比天高啊！李默，你就这么笃定这张专辑能卖出三白金？”何伟信沉声问道。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何伟信身上收敛起来的上位者的傲慢之气被慢慢释放出来。

　　李默面色沉静，毫无退让的神色，曲向阳将劝解的心思收了回去。

　　“我觉得这是双赢，宝音公司降低了风险，我也能将我的回报最大化，虽然有点冒险。”李默的自信源于前世歌曲的质量和传唱度，这张专辑没可能不火的，所以李默不可能放弃赚大钱的机会。

　　如果按照何伟信的买断方案，李默能得到一百二十五万。

　　如果按照李默的分成方案，三百万以内，李默一分钱没有；过了三百万张，李默可得三百万左右收益；卖出三百五十万张，就是五百万块；卖出四百万张，就是八百万块；卖出四百五十万张，就是一千万块出头；如果卖了五百万张，那就是一千五百万块，当然真卖这么多，最赚钱的还是宝音公司。看起来收益极其惊人，但有一点，华夏目前的唱片最高记录是四百八十万张。最近三年，卖的最好的是天王文志强的三百二十万，三年里卖出三百万张唱片的连同文志强在内只有五个人。所以，四百万张唱片几乎不可能出现，更遑论五百万张唱片的破纪录成绩，何伟信是这么以为的，他笃定李默想要的是卖出三百万张的收益，这是有可能实现的，从一百多万提升三倍到三百多万，看起来很多，但比起宝音的收益，还是很少的。

　　只是何伟信不太想开这个头，一旦让分成成为惯例，一旦让李默成功，以后跟李默的合作就会处处被动。不跟李默合作，何伟信可舍不得李默的才华。不是谁都能写出《我的未来不是梦》的，不是谁都能拿出十五首让人无比惊喜的作品的，李默是个天才，宝音需要他，但必须处在主导地位，否则怎么配得上五大唱片公司的身份。

　　何伟信哈哈一笑，“你啊，你。我答应你分成的想法，但不能全部按照你的来。”

　　“何总监请讲？”李默不置可否。

　　“三百五十万张为限，过了三百五十万张，按照你的方案来，给你十五个点，后面每过五十万张，给你涨五个点。相反，没有过三百五十万张，按照我的方案来，买断，我也不给你吃亏，两百万，打包十五首歌的授权和专辑监制费，还有，未来你所有的作品，宝音公司都可以有优先买断权。少年，你赌不赌？”何伟信霸气地说道。

　　何伟信现在是真想李默答应，一旦李默答应他的条件，李默就变相成为了宝音公司的一员，为了这个，何伟信不惜再加一百万。

　　“何总监是想买断我啊，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李默皱眉道。

　　“李默，是你先强人所难的，没有谁第一次合作就要求分成的，不合规矩。”何伟信志得意满地笑道。

　　“我只要一百万，宝音公司放弃优先买断权，我可以答应以三百五十万为限。”李默放下身段道。

　　“我出三百万，保留优先买断权。”何伟信寸步不让。

　　“以三百五十万为限，没过三百五十万，我一分钱不要。”

　　“不，李默小友，这是我的底线了。向阳已经一年多没出专辑了，如果要继续保持热度和关注度，我们需要精诚合作，不要太在意个人得失了。你说，是不是？”何伟信拿出曲向阳说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要再讨论了，再讨论公司就考虑降低曲向阳的资源。这是何伟信的潜台词，也是无形中的威胁。

　　李默喝了一口饮料，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微笑。

　　“成交，何总监，按照你说的办。”李默妥协了。

　　何伟信哈哈大笑，“好，李默小友。来，大家一起来，为愉快的合作干杯。”

　　众人面色和谐的举杯共饮。

　　第二日，李默携吴雅望一同来到宝音公司，何伟信和曲向阳作陪，正式签了一份对赌协议。协议规定，自新专辑发布日期开始一年内，若销售量达到三百五十万张以上（含三百五十万张），李默可得到百分之十五的利润分成，大约五百万左右，以后每上涨五十万张，分成比例上升五个百分点，上不封顶；相反，若销售量不及三百五十万张，李默可得到三百万，而李默需要付出十五首歌的全部授权，新专辑的监制费，以及更重要的，以后所有作品的优先买断权归宝音公司。

　　相当于一份对赌卖身协议，李默输了以后就要给宝音打工了，除非自己以后再也不写歌。

　　回去的路上，吴雅望眉头紧皱，“李默，我总觉得不妥。”

　　“哪里不妥？”李默的心情很放松，一下子成为了百万富翁，没理由不开心。

　　“如果卖不出三百五十万张，那你以后不是要给宝音打工了？以后是不是都不能随便给其他人写歌了。”吴雅望道。

　　“的确，赌输了就是这个结果。”李默坦然道。

　　“那你还赌，三百五十万张，你知道多难吗？”

　　“知道，不难的话，那位精明的何总监能答应给我分成？”李默眼睛里透着一丝狡诈。

　　吴雅望惊讶地问道：“李默，难道你是故意的。你真的有信心让表哥的新专辑卖出三百五十万张？”

　　“当然有，不然我傻了去答应这个霸王条款。”李默自然有信心，一方面是选歌的质量，全部是取得成功的作品，另一方面是唱片市场的逐年扩招，网络爆炸的时代还远没到来，唱片市场最起码还有十年的黄金期，这是在唱片市场最后赚大钱的机会。李默可不想错过，所以一开始就立下分成的规矩，以获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这一次，李默是不得不赌。赌赢了，李默就一飞冲天了。

　　“如果宝音故意不让唱片卖到三百五十万张呢，毕竟他们是卖方啊？”吴雅望担忧道。

　　“你觉得宝音高层会犯傻？虽然给我的钱多了，但他们挣得更多。何况如果发力卖到四白金，曲老师立刻就是一线明星了，宝音有几个一线？你觉得宝音为了得到我的优先买断权，放弃眼前的利益？就算何伟信同意，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的。”李默解释道。

　　“哦，好复杂。李默，你怎么突然就懂这么多？”

　　“人心而已。”

　　一周后，曲向阳的新专辑《月亮代表我的心》正式立项，开始录音室编曲、录音。李默正式进入助理监制的岗位，开始了自己第一张完整专辑的制作。

　　编曲李默不是专业的，但他知道前世最经典的版本，所以总能提出一些最合适的建议，这让何伟信十分赞赏和惊喜。在李默开挂般的指导下，录音进行的很顺利，以平均三天一首歌的惊人速度完成，估计连带后期制作两个月就能完成，一个月进行宣发和唱片灌制，三个月后就可以全面发售。这样的速度是无与伦比的，但歌是现成的，编曲李默已经给了最佳的风格，专辑录好了难道放着不卖吗，所以尽管宝音高层有些人质疑太过仓促，也改变不了提前发售的结局。

　　李默在宝音公司的豪华录音室待了一个月就和吴雅望回了邬县，中间吴雅望曾回去填报志愿，这次回去是参加邬县第一中学的毕业典礼。

　　因为艺考的缘故，李默和吴雅望的高考成绩没有那么亮眼，也只是刚刚达到重点线，算是完成了对班主任的承诺，但这个成绩远远超过了京城电影学院对文化课的要求。

　　潘灵均成了高考状元，在整个江北省也在前三十名之内，这个成绩华夏的任何一个大学都能随便上。

　　但潘灵均很郁闷，一点成就感也没有，被自己视为竞争对手的李默跑去考电影学院，完全放弃了在高考的赛场上跟自己一较高下。所以，潘灵均感觉被抛弃了，等李默一回到邬县，潘灵均就叫嚷着请客吃饭，弥补他受伤的小心灵，搞得李默哭笑不得。

　　高考成绩出炉，录取通知书也拿到手上，前程已定，新的旅程即将远航。这个夏天是毕业生结束了高中生涯，是新的毕业班接棒进入炼狱生活，新老接替，前仆后继，这大概是邬县一中在八月初的盛夏时分举办这场毕业典礼的缘由吧。

　　毕业老生表演节目，毕业班新生观礼，这是邬县一中的传统，也是一种精神的传承。

　　饱餐一顿，心里平衡的潘灵均跟着李默和吴雅望这对小情侣一起进了会场。典礼在一中的大礼堂进行，可以容纳两千人的大礼堂此时装扮一新，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调试各种设备。

　　时间定在下午三点，日头不那么毒的时候，典礼大概会持续两个多小时。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到场，李默一进门，就看见在忙碌的班主任。

　　“杨老师，在忙着呢？”李默立即上去打招呼。

　　班主任看见李默，满脸微笑，却又带着几分遗憾，“李默啊，来了，听说你准备了一个节目？”

　　“唱一首歌。”

　　“嗯。哎，你啊，希望你在京城好好学习吧。如果当初你有不一样的选择，或许今年的县状元就不是潘灵均了。老师我，一直很遗憾。”

　　班主任一声长叹，对于李默的选择始终耿耿于怀。

　　一旁的潘灵均听到后感觉很郁闷，立马不乐意了，“杨老师，我可不会把状元让给他的。”

　　“是，是。”班主任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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