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中考，青春和情愫

李默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因为他很忙。他不仅要应付两位小美女，还要每天抽出时间记他的笔记。一本厚厚地三百页的笔记本已经写了一大半，这可不是纯默写，人的记性是有限的，甚至很多已经开始模糊，李默只能一边想，一边写，一边还要对着钢琴重新编曲，相当一部分是属于原创了。拍拍额头，脑子疼，李默收拾一番，出去夜跑，每晚都去，大汗淋漓回来，然后睡觉，睡得那是相当的香。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

　　李默一大早，买了包子和小点心，早早来到了团结学校，给李国强送了包子，也给李娇娇送了点心，李娇娇不太爱吃肉包子，不过挺喜欢吃甜甜的小点心。

　　“哥，还有几天就要中考了，你要努力啊，一定要考上高中。”李娇娇关切的说。

　　李默摸摸李娇娇的头，说：“你还不知道你哥的本事，小小的中考还能难得住你哥。”

　　“嗯，哥成绩那么好，考一中都没问题。”李娇娇知道李默可是团结学校的风云人物，自己班的老师可没少夸李默，就差没给李默挂上大红花游校了。

　　连续五次模拟考年级第一，次次分数线高过一中录取线。

　　而经过李默特训的王若兰成绩直线上升，最后一次模拟考考到了第二名，分数也达到了一中录取线。

　　连一向不够言笑的班主任王德喜也用“神仙眷侣”来揶揄李默王若兰二人，也不管王若兰在座位上羞红了脸，不敢抬头，只是偷偷瞥着一脸淡定的李默。

　　中考那日，骄阳似火。

　　一中考点，李二叔一家前来为李默送考。

　　“小默，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不要有压力。”这是李二叔。

　　“我们家小默一定能考上，小默可是年级第一名啊。”这是李二婶。

　　“哥，加油，我们全家都为你骄傲。”这是李娇娇。

　　“大哥，考上一中我请你吃大肉包。”这是李国强。

　　对了，还有凑热闹的张胖子，“李默，中午我让你婶做了红烧肉，好好考。中午就到店里来吃。”

　　李默有些动容，有一种温情的东西在心里流动。

　　而那边，李默第一次看到王若兰的父母，她爸爸一看就是个憨厚的老实人，眉眼之间跟王若兰很相像，他妈妈却厚额头、薄嘴唇，除了不像以外，看起来简直像后妈。

　　“兰兰啊，你一定要考上啊，不然就跟隔壁王娟一起出去打工，知道了没有？”说话的是王若兰的妈妈，而王若兰则沉重的点了点头。

　　因为同校回避原则，吴雅望去了二中考点，今天没有看到她，不过昨天，吴雅望约了李默在音像店二楼做了一整套模拟卷。结果让吴雅望很郁闷，因为对完答案，只是客观题，李默居然比吴雅望高了二十分。

　　进考场的路上，李默凑到王若兰跟前，问：“怎么样，紧张吗？”

　　“嗯，有点。”

　　“没事，放轻松，我在一中等你。”李默拍拍王若兰的肩膀。

　　时值夏天，天有点热，李默自然短衣短裤凉快，而王若兰穿了件绿色的蝴蝶裙，十分好看。

　　“嗯，你也加油。”王若兰面色郑重的说道。

　　两天的考试一晃而过，李默没有太大的感觉，生活依旧按部就班。

　　因为放假，李默白天就窝在张胖子的店里，听听歌，看看小说，最重要的是混两顿饭。

　　中考后，李默请了牛勇好好吃了一顿包子后，便送这位初中好友踏上了前往南都打工的客车。并约好，以后去南都一起吃南都的大肉包，离别时，牛勇红着眼睛，不知是舍不得李默这个好朋友，还是对未来的迷惘。

　　李默的心里感觉到些些发堵，甚至对吴雅望带着中考答案来找李默估分都兴趣缺缺，搞得吴雅望好生郁闷。

　　半个月后，团结学校集体查分，一百多人的初三年级，只稀稀拉拉来了三十几个，其他人都已各奔前程。

　　王德喜一个一个的用电话查分，教室里等待结果的众人紧张不已。坐在李默身边的王若兰微微颤抖，李默轻轻握住王若兰冰凉的小手，王若兰没有拒绝，眼神无助的看着李默。

　　“我对你有信心，不要紧张。”李默安慰道。

　　“谢谢，我有点怕。”

　　“有我在，不要怕。”王若兰的小手紧张的回握紧李默的手，指甲都用力掐进了李默手心的肉。

　　不一会儿，满面喜色的王德喜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这次我们班创造了团结学校的历史，下面我宣布成绩。”

　　“第一名，李默，690分，恭喜李默，李默同学的这个成绩按照过往邬县的分数水平，最少也是前三。”

　　掌声雷动，王若兰看着依然淡定的李默，心中也稍稍安定下来。

　　“第二名，王若兰，610分，达到一中分数线，我们班考上了两名一中的学生，创造了团结学校的历史。”

　　“第三名——”

　　王若兰听到自己的成绩后，激动的哭了出来，回头搂住了李默，“李默，我可以继续上学了。谢谢你。”

　　滨河公园，河边，微风和垂柳，行人少，而骄阳烈。

　　从团结学校到邬县一中，再从邬县一中到滨河公园，李默陪着王若兰一路慢慢走过。

　　当看着即将就读的县城“名校”，王若兰觉得恍若梦中，七八个月前，她还在为如何考上邬县二中而黯然伤神，没想到她孤注一掷的求助李默，却换来了如此美好的结局。超额完成了父母的要求，得以继续走在梦想的道路上，而造就这一切的，就是身边这个身世比自己更差，却远比自己优秀的少年。

　　可以说，眼前的这个少年改变了她的命运，甚至一生。

　　王若兰穿着上次赴考时穿的绿色蝴蝶裙，清秀可爱，俏脸白里透红，美煞行人。而身边的李默则穿着半旧的短裤短衫，短寸头发，脸上少了些稚嫩，多了些棱角，身体壮实，路人看到，必说是一个干农活的好苗子。

　　两人走在一起，王若兰低着头，李默说着笑。王若兰不时看看旁边同样十四岁的李默，只觉得很有趣，跟李默在一起很有趣。

　　“李默，我要回家了。”王若兰低声说。

　　“哦，时间不早了，都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去找个小饭馆吃午饭，我请客。”李默原本是打算去张胖子那蹭饭的，但陪着心潮起伏的王若兰一路闲逛到现在，就准备请她吃顿饭。

　　王若兰有些意动，但随后神情暗淡下来，说：“不了，挺贵的，你不要乱花钱了。我回家去吃，妈妈不让我在外面吃饭的。”

　　李默想到那天在一中门口看到王若兰妈妈的模样，没来由打了个冷战。

　　“好吧，外面有大灰狼，小白兔还是回家比较安全。”李默笑道。

　　“讨厌，我才不是小白兔。”王若兰嗔道。

　　“哈哈，但我是大灰狼，那回见了。”

　　“嗯，再见。你每天都来这里晨练吗？”王若兰问。

　　“是啊，不仅晨练，还夜跑。这里空气好，反正我也住张叔的房子里，离得近。”李默撒了个小谎，自己租房的事除了张胖子，也就吴雅望知道。

　　“那我能来吗，我觉得早上锻炼挺好的。”王若兰低着头，脸上红红的。

　　“可以，我不收门票。”

　　“嗯，我走了。再见。”

　　“再见。”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叫做暧昧的东西，李默拍拍脑袋，暗骂自己一声禽兽。

　　等到李默回到音像店的时候，发现吴雅望气鼓鼓的坐在店里，张胖子一脸赔着小心。

　　“哎呦，李默你终于回来了，小望都等了快两小时了。”张胖子瞧见李默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小望，你怎么来了？”李默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哼！路过而已，看看你落榜了没有？”吴雅望冷声道。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690分，落不了榜。”李默笑嘻嘻地道。

　　吴雅望脸上的惊喜一闪而逝。

　　“哎呀，李默你可真牛啊，没想到你出了有音乐天分，还有读书天分啊，哎呀，小天才，我这小店可是蓬荜生辉。”张胖子听到李默自报的分数，大吃一惊，开始不遗余力地拍起马屁。

　　“对了，你呢？考得怎么样？”李默跟张胖子道了声谢，转头问了吴雅望。

　　“管你什么事？哼！”吴雅望很生气，李默却不明就里。

　　张胖子望着生气的姑奶奶，忙说和道：“李默，小望，都还没吃饭吧，我让你们婶子多送点饭菜了，就在这将就一顿？”

　　“不要。”吴雅望拒绝道。

　　“算了，张叔，我请小望出去吃吧。怎么样，小望？”

　　吴雅望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径直走了出去，李默忙跟了过去。

　　“怎么了，小望？”

　　“饿了。我要吃饭。”

　　李默呵呵一笑，道：“好，吃饭。”

　　在一家名叫“汤姆西点”的西式快餐里，李默一脸肉痛的看着菜单，贵，真贵。这家装修精致的西式快餐店，在邬县算是高档的场所，吃得也跟前世的肯德基、麦当劳差不多，就是可乐、炸鸡之类，李默看来还不如肉包子实惠好吃。可是为了平息吴雅望莫名的怒火，李默只能牺牲钱包了。

　　吴雅望仿佛看出了李默的窘态，心里有些后悔。

　　“我不饿，要么我们出去走走吧？”吴雅望道。

　　“可是我饿了啊，就在这吃点吧，虽然贵点，还不至于让我破产。”李默怎么可能认怂，何况李默没有真的心疼钱。李默想挣钱，只是为了改变贫困窘迫的生活，而不是真的喜欢钱。

　　“好吧。”吴雅望点了一份汉堡，一杯橙汁，都是最便宜的。

　　而李默，点了一只烤鸡，一大杯冰可乐，还有一大盒小点心。看得吴雅望一阵气结。

　　“你是猪吗？”

　　“小猪说谁呢？”

　　“小猪说你呢。”

　　“对，小猪说我。”

　　“......”

　　吴雅望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李默挖的坑里，一时间气冲顶盖、五佛升天，“李默，你这个坏蛋！”

　　“坏蛋说谁？”

　　“说——”

　　吴雅望连忙住口，恶狠狠盯着李默，但原本烦闷的心情，在李默一番插科打挥下，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

　　“好了好了，我是大坏蛋，我是小猪。”李默连忙举手投降。

　　“哼！”

　　“你不会真的没考上吧？”李默问道。

　　“我有那么逊吗？”吴雅望撇撇嘴。

　　“那你怎么不开心？搞得像落榜一样。对了，你到底考多少分？”

　　“650分。”

　　“哇，真厉害，就比我少那么一点。”李默打趣道。

　　“哼！小人得志。”吴雅望啐道，40分是一点吗。

　　“那你们一中第一名多少分？”

　　“689分。”吴雅望一脸复杂的说。

　　李默听后，长大了嘴巴，用力过猛了，一不小心成了中考状元。

　　“怎么样，成了第一名，有什么感想？”吴雅望问道。

　　“我觉得可以再加一对烤鸡翅，奖励我这么能考。”

　　“嘁。没出息。”

　　餐到了，吴雅望细嚼慢咽的吃着自己的小汉堡，而李默正双手齐用，满嘴流油的啃着肥肥的烤鸡。

　　吴雅望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们学校好像还有一名女生考上了一中。”

　　这是吴雅望不开心的源头，今天全县的初中都在集体查分，一中初中部更是重中之重。这一查便查出了大新闻，本届状元居然不是一中的，而是垃圾的不得了的团结学校的，那头的头头脑脑们都高兴坏了，破天荒的考上了两个一中的学生，而且还有一个是状元，真是前无古人后也估计没来者了。

　　吴雅望本来心情愉悦，大概率那个状元就是李默，等开完冗长的总结会出来时，好巧不巧地看到李默和一个女生从一中门口走出。

　　吴雅望跟过去，已不见了李默两人的踪影，便来到音像店，等李默，一连等了两个小时，心情越等越糟。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样，就是越想心里越难过。

　　“我同班同学，王若兰，620分，还不错。”李默嘴里嘟囔着。

　　“你们关系挺好的吧？”

　　“还行吧。”

　　“你当初跟我借辅导资料，是为了她吗？”

　　李默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平时活泼的吴雅望此时有点低沉。

　　“不全是，我也需要的，正好她学习上遇到点困难，也帮帮她了。”李默小心地说道。

　　“嗯。”

　　随后一阵沉寂，等二人吃好后，吴雅望起身告辞。

　　“我送送你吧！”

　　“不用，我爸妈还在家里等我。”

　　李默看着吴雅望离去的身影，神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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