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未知价值的筹码

奥莉维亚和玛蒂尔达约定的地点并非别处，正是之前伊戈提乌带奥莉维亚去过的、位于里格苏拉王城最豪华街道的那家咖啡厅。

        隔壁的珠宝店早在迪亚兹男爵自杀后关门，改成了一家高档帽子店，玛蒂尔达在咖啡厅门口下车，抬头看向隔壁焕然一新的豪华橱窗，本就憔悴的脸色瞬间变得愈发阴郁。

        那位王子妃是故意挑选这里，为了用父亲的死来警告她吗？

        “来了？”

        未开放营业的咖啡厅内只坐着奥莉维亚一人，老板和服务生在准备好咖啡和菜品后便全都回避到后厨，为紧张的玛蒂尔达营造了足够宽松的谈话环境。

        “您好，奥莉维亚小姐。”

        玛蒂尔达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僵硬的说：“真是个好地方呢。”

        “你的表情可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奥莉维亚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拎起咖啡壶为她倒上一杯热咖啡，解释道：“不要误会，我约在这里见面绝不是为了揭你的伤疤，只不过因为王城内仅有这家店属于我的势力范围，且地段足够繁华，从普鲁斯特庄园来这里走得也都是人多的大道，维尔斯·诺曼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玛蒂尔达立刻为自己方才的猜忌感到无比惭愧，低头向奥莉维亚道歉：“抱歉，我不该误会您的好意。”

        “没关系，换做我是你也很难不多想。”奥莉维亚安慰她：“不必紧张，我既然愿意约你出来，就表示是真心想为你提供帮助，只要你配合，维尔斯·诺曼应该很快就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玛蒂尔达微微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我和法斯利姆现在也有一笔账要跟他清算。”

        奥莉维亚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淡淡道：“这位公爵家的继承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并试图将罪名栽赃给自己的弟弟弗雷德·诺曼，我昨天回去后想了想，觉得你与其打王子妃的主意，不如尝试去和弗雷德联手，一起把维尔斯从继承人的位子上拉下来。”

        “弗雷德·诺曼？”玛蒂尔达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皱眉说：“我虽然知道这个人，但却从未见过他，就算您建议我和他联手，我也并没有可以和他谈条件的筹码。”

        “你当然有。”奥莉维亚嘴角微扬：“你是迪亚兹男爵的女儿，你的存在本身既是对维尔斯的一大威胁，也是可以置他于死地的一大利器。只要弗雷德能下定决心取代自己这位恶贯满盈的大哥，你的证据和证词就是最好的谈判筹码。而且他如今掌控着诺曼旗下的狼头部队，本人又是久经沙场的军官，有足够的能力来保障你的安全。”

        玛蒂尔达被说动，顺着她的话问：“那要如何让他下定决心呢？”

        “这个正是我接下来要去做的事。”奥莉维亚挑眉，意味深长的说：“再温顺的兔子，被逼到绝境时也是会咬人的，维尔斯已经对这个弟弟动了杀心，如果弗雷德还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就必须先一步除掉这位大哥。玛蒂尔达小姐，人心是最锋利的武器，试着让这位少爷，成为你斩向敌人的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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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和玛蒂尔达的会面，奥莉维亚片刻没有耽搁，一离开咖啡馆便动身前往暂时存放火器的巴里亚小麦仓库。

        虽然伊戈提乌再三要求她不要到场，但以她几年来对伊戈提乌的了解，这厮很可能会因为个人感情问题，忍不住在验货时给法斯利姆使绊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为了不引人注目，法斯利姆早早便以政务访问为由离宫前往奥汀森伯爵家，在尤里帮助下乔装成为一位长着络腮胡的粮商，然后带着同样乔装打扮成农户的罗杰一起来到巴里亚的小麦仓库验收火器。

        二人到达的时候伊戈提乌还在睡觉，听到伙计通报后才慢腾腾的起床、穿衣、洗漱，拖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磨磨蹭蹭的出现在了粮仓门口。

        “早上好，法斯利姆殿下。”

        嘴上虽然称呼法斯利姆为“殿下”，但身为阿萨坦图公民的他却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他一边悠然的整理袖口一边打哈欠，眯着睡眼心不在焉的说：“一段时间不见，您老了不少。”

        同来的罗杰当场黑脸，咬牙警告他：“注意你的言辞，阿卡南托先生。”

        “抱歉。”伊戈提乌耸肩，毫不走心的道歉：“我是个到处乱跑的粗人，向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论礼节自然是比不上诸位贵族老爷的。”

        “你这家伙！”

        罗杰气得要拔剑，法斯利姆却早就猜到了伊戈提乌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他抬手将罗杰拔出的剑摁回去，平静道：“早上好，阿卡南托会长，一路上辛苦了。”

        “还行吧。”伊戈提乌挑眉：“除了遇到一只黄鼠狼，一路上都还算顺利。”

        “黄鼠狼？”

        听出伊戈提乌意有所指，法斯利姆没有急着马上验货，而是说：“早上有些冷，请问可以先给我一杯热茶吗？”

        伊戈提乌指了指身后属于自己的二层小楼，示意后面的谈话在那里继续。

        “有人半路劫货吗？”

        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法斯利姆看也没看自己刚才讨要的热茶，开门见山的问：“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吗？”

        “姑且算是。”

        伊戈提乌从口袋里掏出奥莉维亚收缴回来的那颗狼头徽章丢到法斯利姆面前，一边喝茶一边事不关己的说：“这是从劫货匪徒身上搜到的，有几个受伤后被活捉的，现在就关在马厩里，您随时可以去审讯。”

        “狼头？”

        罗杰一眼就认出这枚徽章，皱眉不解的说：“弗雷德·诺曼？这种蠢事不像他会做出来的啊？”

        “当然不是他做的。”

        法斯利姆毫不犹豫的将弗雷德·诺曼从嫌疑人中排除，笃定的说：“如果真是他，绝不可能犯这种愚蠢的错误，稍稍动动脑子就能猜到肯定是维尔斯·诺曼那个蠢货在自作聪明。”

        “继承人只有这点气量，我要是诺曼公爵，早就换人了。”

        伊戈提乌看热闹不嫌事大，事不关己的说：“继续这么放任不管的话，再庞大的家业也会迅速见底吧？嘛，不过您身为王储，应该非常乐于看到这种情况。”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那么阴暗。”

        法斯利姆淡定回答：“辛苦你跑这一趟，剩下的事交由我来处理就好，等验收结束，我会把那些劫匪带走，接下来的事情就无需你操心了。”

        伊戈提乌嘴角轻抽：我果然还是讨厌这个傲慢的小鬼！

        随便聊了几句，三个人心情都不太好，索性迅速终结了这场短暂的谈话，继续去做今天的正事。

        “东西都在这里了。”

        库房打开，伊戈提乌抬手扇了扇飘到面前的灰尘，另一手将一卷厚厚的羊皮纸递到法斯利姆面前，皱眉说：“这个是工坊出货时的清单，我昨天已经跟管事一起核对过了，你仔细确认一下，如果没有问题，请在三天内将这些火器全部运走，里格苏拉不是我的势力范围，我可不想把这些烫手的东西留太久。”

        法斯利姆接过羊皮卷，打开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点头说：“没问题，最晚明天中午，我的人会来将东西运走，在那之前不要拆掉包裹在外面的木箱棉布，保持现在的伪装就好。”

        “这个好说。”伊戈提乌挑眉，好笑的说：“不过你不觉得这是自欺欺人么？王城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秘密可不是区区一层棉布就能瞒住的。”

        “聊胜于无。”法斯利姆将羊皮卷收好，无所谓的说：“就算整个王城都知道我要建火器部队，也没谁敢正面阻拦这件事，只要我不承认，它们就永远都是粮食。”

        “不愧是王子殿下，说话就是霸道呢。”

        伊戈提乌轻嗤一声，正想继续酸他几句，就听见大门处传来马蹄声，一辆黑色马车停在门口，本该在家中陪伴父母的奥莉维亚自马车走下，裹着披风径直向库房而来。

        “奥莉？！”

        法斯利姆又惊又喜，越过伊戈提乌先一步来到奥莉维亚面前，熟练的帮她将吹起的披风重新裹好，难掩激动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伊莎贝拉身体情况不太好，我回来探望她，顺便见一见卡丽妮。”

        奥莉维亚乖巧的任他帮自己裹披风系围巾，脸却板着，佯装生气说：“看起来好像不太欢迎我啊，毕竟这是专门瞒着我谈得生意呢。”

        “你明知道我现在高兴得快要疯了，就别说气话了好么？我向你道歉，嗯？”

        法斯利姆低头亲她，假的络腮胡扎得奥莉维亚嗷嗷直叫，最后奥莉维亚实在绷不住，只能捶打着他肩膀哭笑不得的说：“够了！走开！我不生气了！”

        “我说，这里还有活人在呢。”

        伊戈提乌拖长声音阴阳怪气的说：“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一大早就看到这种诡异场景真是够了。”

        “那您为什么不把眼睛闭上？”罗杰冷哼。

        “我偏不。”

        伊戈提乌迈着大步子来到法斯利姆和奥莉维亚身边，错身拦在二人之间，皮笑肉不笑的和奥莉维亚说：“你事情办得还挺快。”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奥莉维亚挑眉：“你生什么气？”

        伊戈提乌额上青筋直跳：你说我生什么气？！

        “阿卡南托会长。”法斯利姆用力拍在他肩上，幽幽道：“不要让嫉妒的毒蛇钻进你的心里,这条蛇会腐蚀你的头脑,毁掉你的心灵。”

        伊戈提乌：“……”

        果然当初就不该答应这场交易。

        “东西都看过了？”

        无视两个大男人间的勾心斗角，奥莉维亚只关心正事：“什么时候拿走？”

        “最迟明天中午。”法斯利姆答：“骑士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没问题吗？”奥莉维亚担心的问：“练兵场现在是骑士团和军队共用的吧？不怕那些人搞破坏吗？”

        “一直回避无法解决问题。”法斯利姆敛眉：“为了达成目的，这些兵士是必须的，况且身为长官，我有义务让自己强大到令所有人心服口服。”

        “口号不错。”

        伊戈提乌轻嗤一声：“真羡慕年轻人还能对这个世界抱有如此天真的幻想。”

        “如果不能好好说话，那就滚回去睡觉。”奥莉维亚咂嘴，不耐烦的说：“我也不用浪费时间听你阴阳怪气。”

        “是我阴阳怪气，还是你偏心？”伊戈提乌拔高声音：“你在路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我们明明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夜晚，现在却要把我踢开吗？”

        奥莉维亚满眼荒唐，气到发笑：“突然发什么疯？”

        被伊戈提乌过于大声的“谴责”吸引，原本躲在远处做事的伙计们纷纷探头看过来，一脸欲知详情，奥莉维亚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也不想继续和醋意上头的伊戈提乌争辩，冷脸转身道：“我回去了。”

        法斯利姆紧紧跟上：“我送你。”

        伊戈提乌不甘示弱：“等等……”

        “适可而止如何？”

        不等伊戈提乌迈出脚，一柄长剑突然横在了他面前，原本安静看戏的罗杰拦住想要继续搞破坏的他，凉凉道：“那两位年底可就要正式结婚了，虽然我不理解这女人有什么魅力值得您和殿下如此争斗，但觊觎别人的未婚妻，尤其这位未婚妻还是一个国家未来的王后，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怎么，威瑟坦贝尔的骑士还要负责给主人当爱情使者吗？”伊戈提乌目光森然：“让开。”

        “普通骑士或许不用，但专属骑士没有不用做的。”罗杰丝毫不受影响，淡定道：“那两位的婚姻不是私事，是国事，巴里亚商会的会长再厉害，到了威瑟坦贝尔，也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如果您继续执迷不悟，那我将会以干涉本国内政的罪名将您驱逐出境，希望您能好好思考过后再做决定。”

        “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鹰犬。”伊戈提乌咬牙切齿道：“目中无人的德行可真是一脉相承。”

        罗杰莞尔：“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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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生气吗？”

        回往公爵府的马车内，法斯利姆撕掉粘在下巴上的络腮胡，无奈的同坐在对面的奥莉维亚说：“奥莉，你对我而言太过重要，我无法将你置于任何危险之中，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我气得就是你这种过度保护的心态！”奥莉维亚瞪他：“明明自己做得全是在刀尖上打滚的惊险事，为什么要把我层层裹在盔甲里？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用、时刻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了！”

        “就算你强大到可以一只手将我打倒，在我眼里也依旧是时时刻刻需要呵护的人。”

        法斯利姆握住她的双手，笑道：“你是我的夏娃，我最大的软肋。”

        “你现在很擅长用告白来逃避话题啊。”奥莉维亚长叹一声，“法斯，我希望成为的是与你并肩的人，而不是躲在你身后的人。”

        “我知道。”法斯利姆温柔亲吻她的指尖，深情道：“你已经足矣成为我的依靠了。”

        “那就多依靠我一点啊。”

        奥莉维亚轻抚他因连续熬夜工作而干裂的嘴唇，没好气的说：“不要一天到晚装成熟，有弱点的男人才可爱呢。”

        “那我岂不是可爱极了。”法斯利姆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开玩笑说：“在你面前我可浑身都是弱点。”

        “哦？”奥莉维亚挑眉，伸手去挠他痒痒，坏心眼的问：“比如这里吗？”

        “不。”

        法斯利姆轻笑出声，灵巧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环抱住自己的腰，低头深深吻上她的双唇，呢喃：“是这里。”

        再清心寡欲也经不住热情似火，奥莉维亚挣了好几次没挣开，最后也只能宣告投降，接受了这个缠绵且漫长的吻。

        “你还真是突飞猛进啊。”

        一吻结束，奥莉维亚恨恨的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轻喘着抱怨：“这些甜言蜜语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由感而发。”法斯利姆心情愉悦：“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

        奥莉维亚别扭的说：“就是有些……不习惯。”

        “那就快些习惯吧。”

        法斯利姆将脸埋在她的颈间，撒娇一般说：“我有满肚子的情话想要和你说。”

        “情话先搁置一下吧。”

        奥莉维亚在他脸上拍了拍，好笑的说：“有件事要托你帮忙。”

        “果然。”

        法斯利姆脸上是难掩的扫兴，认命般叹息：“浪漫得排在工作之后吗……”

        “少抱怨。”奥莉维亚把他的脸推开，正色道：“我需要你安排我和弗雷德·诺曼见一面。”

        “为了这枚徽章吗？”

        法斯利姆自口袋中掏出那枚狼头徽章，敛眉道：“劫货的事我去和他交涉就好，你不用牵扯进来。”

        “不单是为这个。”奥莉维亚摇头：“还为了一个名叫迪亚兹的子爵的事。”

        话音将落，法斯利姆微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迪亚兹？”法斯利姆面色不善：“这个人去找你了吗？说了什么？”

        “嗯……”

        奥莉维亚双眼微眯，故意逗他：“说她想成为你的王子妃，希望我可以帮忙。”

        “该死！”

        自幼接受王族教育、时刻不忘维持骑士风度的王子第一次没忍住在心上人面前咒骂出声，咬牙切齿道：“当初就该直接解决掉的……”

        “嘿！说什么吓人的话呢？”

        奥莉维亚拍他，好笑的说：“跟你开玩笑的，我已经了解过了，这孩子并没有恶意，背后也有些隐情。嘛，想必这些隐情你早就已经有所耳闻，毕竟安排她成为加尔家庭教师的是罗杰，不可能没有你的授意。”

        “所以呢？”法斯利姆浓眉紧锁：“你要帮她吗？”

        “帮当然要帮……”

        “什么？！”法斯利姆震惊到几乎失语，他仿佛遭到背叛一般死死攥着奥莉维亚的肩膀，质问她：“你竟然同意了吗？！”

        “听人把话说完啊你这大个子！”奥莉维亚疼到呲牙：“是用别的方法帮！”

        法斯利姆立刻松手，放心道：“那就好。”

        奥莉维亚：“……”

        小学生吗？

        “玛蒂尔达手中握有维尔斯违法经商、诈骗、贪污、栽赃陷害等多项犯罪的证据，本人也是了解最多内情的证人，我想以你的名义介绍她和弗雷德认识，然后和他们联手，一起把维尔斯从公爵府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奥莉维亚把玩着手中的狼头徽章，认真道：“你与其和诺曼家斗到两败俱伤，不如让他们从内部瓦解，只要能帮弗雷德成为诺曼家新的家主，就有望将诺曼也拉拢到你这边来。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最高明的兵法。”

        “的确是个好主意，但很遗憾，奥莉，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般容易。”

        法斯利姆敛眉，严肃道：“弗雷德·诺曼是个真真正正的骑士，忠诚、正直、立场坚定，且深以诺曼之名为荣，以我对此人的了解，就算维尔斯·诺曼将劫火器的罪名栽赃给他，他也很可能会为了家族选择扛下罪名，甚至在审判前为保全名誉自裁。这样不是得不偿失？”

        “这倒的确在我意料之外。”

        奥莉维亚搓了搓下巴，沉吟片刻后斟酌着说：“那也先见一面吧，探一探口风也是好的，总得先试一试再考虑放弃，不然我会不甘心。”

        “猜到了。”法斯利姆无奈一笑：“我会尽快联系他，确定时间地点后让尤里安排你们见面，切记一点，奥莉，不要试图把做生意的思维套用在这个男人身上，对于一个将骑士精神视作信仰的人，金钱和名誉没有任何吸引力。”

        “放心。”奥莉维亚举起狼头徽章，眯眼盯着刻在背后的“诺曼”字样，意味深长道：“我还有一张底牌可以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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