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猜测

“泛大陆通用型基础呼吸法？”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像是地摊货啊？这老狐狸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算了，学了这个呼吸法之后好像是感觉身体素质有那么点提升，现在也没有别的渠道学高深的东西了。先凑合用着吧。”
  想到这里，奥斯塔定了定神，又重新找回了呼吸节奏。
  待呼吸平稳之后，他转身向那头灰熊的尸体走去，怪笑道：“嘿嘿，我来了哦小熊熊~”
  ……
  野火山脉，矮坡处。
  蕾娜正盘腿坐在一个由荒草铺成的草垫上，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点点微光自她身上流转，显得圣洁而神秘。
  西蒙从林间的阴影中走出来，在一旁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怎么样？他学会呼吸法了吗？”
  蕾娜睁开眼睛，浅笑着问道。
  “那小子当真是天资不凡，只是一次呼吸引导就掌握了要领。”
  西蒙很久没遇到如此有天分的年轻人了，心下也是有些感慨。
  “而且他的精神力也很强大，我能看出来他没有任何的修炼痕迹，但他的精神力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下几乎有如实质，这已经赶得上一些修行好几年的‘灵魂学者’了。”
  西蒙的话让蕾娜眼前一亮：“是吗？那看来我们对他的天赋评估还是低了一些，既然他的灵魂天赋也这么好，我以后找机会再教他一些精神领域的知识吧。”
  听闻此言西蒙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凝重到：
  “蕾娜，你不觉得这小子身上的疑点很多吗？”
  “我承认他天赋异禀，确是我生平仅见。但他在这个节点出现在这里，本身就透露着诡异。若说他和堕化事件没有一点关联，我是不信的。”
  “而且这小兔崽子可不老实，有好几次可都藏了话没说。”
  蕾娜闻言沉默了一下，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西蒙，二十年前众神共同降下神谕，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当然知道，我们‘执剑者’虽然不是神的信徒，但【无畏者】的精神意志一直是我们的灯塔。祂虽然未有神谕传下，但‘大剑师’们一直也有关注其余诸神的动向。”
  西蒙皱了皱眉，回想起了这件曾在执剑者内部也引起过相当长时间争议的事件。
  “不过这些神谕隐晦而复杂，执剑者内部对于它们的解读也各有不同，加之我们使命特殊，久而久之这件事除了大剑师之外也再没其他人关注了。”
  蕾娜闻言点了点头，缓缓道：
  “其实在【辉光教会】内部对于神谕的解读也并不统一，比如拉斐尔教宗大人和芙莉莲修女的意见便大相径庭。”
  “但他们有一个观点是相同的，那便是需要寻找‘火种’。我想其他教会的神谕在这点上与我们也是一致的。”
  众神降下神谕这件事其实在各大教会中都曾引起了极大地动荡，甚至有的教会还专门组织了相关的行动部门来处理“火种”的事宜。
  “你是说这小子有可能是所谓的‘火种’？”
  西蒙听到这里来了兴趣，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我也并不确定。”
  蕾娜并未直接肯定西蒙的这个猜测，而是继续说道：
  “‘火种’的概念众说纷纭，曾有教会的学者称那并不是某一种具象物。它有可能是指向一个生灵，也有可能是一件物品，甚至可能是某个灵魂或者意念。”
  “在这一点上，‘火种’和‘圣遗物’是极为相似的。”
  “我曾用‘圣灵力’探查过他的身体和灵魂，并未发现眷族的气息，这代表他确是本世界生灵无疑。而且‘圣灵力’的反馈让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在各大教会中都流传较广的‘火种’特征——纯净灵魂。”
  “哦？这么说你不仅是因为惜才才让我传授他呼吸法，还因为他有可能与神谕中的‘火种’有关，所以才特别关注他。”
  西蒙托着下巴，心里大致明白了蕾娜的想法。
  “惜才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
  “西蒙，这些年腐化病变得越来越严重，堕化事件和眷族入侵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了，各大教会的损失在逐年上升。”
  “‘神性衰弱，群星黯淡’，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接近预言中的’无光之地‘了。”
  蕾娜说着叹了一口气，脸色带着一丝哀伤，“我之所以加入【执剑者】也有这一部分原因，我想用自己的方式，以这副微小的身躯为这个世界尽一份力。”
  “这个世界正在逐渐死去，所以我不想放弃每一份希望，我相信在未来某个时刻，火种一定能重新燃起。”
  蕾娜缓缓说着，语气复又变得坚定起来。
  西蒙看着蕾娜，有些动容，他突然伸手揽过蕾娜，粗声粗气地安慰道：“你不必将这份责任全交由自己承担，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执剑者】的一员。我们会与你一起战斗，直至死亡。”
  西蒙说到这里，抚摸起了一旁大剑剑身上的符文，那一个个沉甸甸的名字，将是他往后余生为之奋战的灯塔。

  “嗯，我知道，不过我也不是就这么简单地就相信他。”
  靠在西蒙怀里的蕾娜突然微微一笑，显得有些俏皮，“其实‘火种’还有一个更具说服力的特征，那便是‘神性亲和’。不过我失去了圣遗物，针对这一特征我无法得到最直观的判断。”
  “所以你想到通过教授他精神领域的知识来观察他？你要教他‘圣灵祷言’？”
  西蒙突然反应了过来，有些惊奇地问道，“芙莉莲修女不会同意的吧？”
  “也不算是完全的‘圣灵祷言’，我只是教给他一些基本的祈祷式和祷言基础，不算违背修道院的规矩，也足够我完成观察了。等我回到修道院也会向芙莉莲修女汇报此事，请求使用圣遗物测试他的‘神性亲和’。”
  蕾娜靠在西蒙怀里认真地说道。
  而西蒙借着这个话头继续问道：“那你要带他北上吗？”
  “我会尝试劝说他的。”
  “如果他不同意呢？”
  “那便交给‘命运’吧，吾主曾言‘万事万物，皆由缘起，皆有缘灭’，有些事不必强求，自由命运安排。”
  蕾娜这时却语态轻松地说道。
  “辉光之主……真是位奇特的神只……”
  西蒙抚摸着怀里蕾娜柔软的秀发，有些感慨地说道。
  “西蒙，谢谢你。”
  蕾娜突然温声说道，随即在西蒙怀里找到一个较舒服的位置，闭上眼小憩。
  西蒙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用仅剩的右手将蕾娜搂的更紧了些。
  而此时，正在处理灰熊尸体的奥斯塔正保持着呼吸法，累得满头大汗，突然有一阵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疑惑地嘀咕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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