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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149章一切算计中


周七娘面容冷峻,  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四郎道:“你可知诬告何罪?

        “况且此案朝廷已然查明,是谁杀的父亲,罪魁祸首已然认罪伏诛,  你竟然还想将罪名扣到我头上?”

        连着两个质问,  周七娘神色不见半分慌乱,且等周四郎有何话可说。

        “你休想用诬告吓我,  也别说什么人已经认罪的话,朝廷审讯。此事同我们周家扯上关系,  你在其中得利几何,再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在我们面前装清白,省省吧你。且不说其他,只一样,  父亲活着随时可以取你的家主之位,  若是不在,  有父亲之前说出口的话,  你这家主的位置便是板上钉钉,  无人能改。”

        说到这里,  周四郎指向一旁周大郎道:“瞧,  这不是连大哥都站在你这边?”

        “不站在七娘这边,  难道要让我站在你这边?”周大郎气得追问,恨不得上去揍人了!

        “我再告诉你,  若你再管不住自己的嘴,  胆敢胡言乱语,  无中生有,  我绝饶不了你。”周大郎亦是气不打一处来,若说一开始他也有所怀疑,毕竟这桩事到最后得利最大的人就是周七娘,  世人皆有目共睹。

        但事实摆在眼前,总是不能否认的,尤其这一桩桩的事最后都查得一清二楚的,罪魁祸首都自己承认了,还有什么可争执的?

        萧宁观周家的人,周四郎待要再说话,周大郎出手拉过人,周四郎气得推人道:“不说其他,只说她请进门的这个人,萧家,我们周家人跟萧家犯冲不知道?”

        这回萧宁倒是开口了,“是以,萧家人进不得你们周家的门?”

        周四郎随口便要答来,周大郎一记大耳光抽在他的脸上,大声喝斥道:“闭嘴!”

        当今天下就是姓萧的,纵然那一位天子远在雍州,还有一个煞神在兖州内。

        他们周家到现在能保存,一家子还有命活着,多亏周七娘聪慧,若不然都死了。

        就这种情况下,多少人盯着他们周家,但凡他们敢说出半句不妥当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万丈深渊。

        周大郎毫不犹豫地拉过周四郎的衣襟,“你若想死自寻死去,我们绝不拦着。你若想拉上我们一家子,我绝不容你。”

        周四郎挨了一记耳光,一时也反应过来他方才脱口而出的究竟是什么话。如同一盆冷水浇落,浇得他瞬间清醒过来,再不敢多言。

        同一时间,人的视线亦落在萧宁的身上,气呼呼的道:“你交的好朋友,竟然要害我。”

        周七娘冷声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嘴巴都管不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说得出口,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旁人?”

        萧宁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而已,一个人若不是心中生念,又是心中当真怨极萧氏,怨极大昌,怎么会脱口而出?

        “我争不过你,我不跟你争。只是你一个当女儿的连请人为父亲上香都做不到,可真是孝顺。”周四郎就是揪着这点事不放,他是看出来了,萧宁无意上香,周七娘无论是何原由,都不敢强迫萧宁,

        好啊,这可是能大作文章之事。

        “依你所见,凡入周氏者,都须祭奠?”萧宁岂不知有人故意刁难,不过这点把戏未免不入流。

        “这是自然。”周四郎毫不犹豫地接话,萧宁道:“敬为上,哀次之。三年之丧,言而求语,对而不问。此为丧礼。不知阁下做到了几何?”

        此刻的萧宁抬头与他对视,“为人子者,知父葬礼未毕,与宾客于门前争执。你不敬你父,却要我代你敬之?况且,你父亲若不是死了,今日,你们周氏”

        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所到之处,叫他们都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不难看出他们恐惧。

        萧宁再是一声冷哼,周四郎面上无光,萧宁言外之意,是在指责他竟然不敬父亲,毕竟若敬之,岂会大声喧哗,叫人看了笑话。

        还有周四郎一再论及萧宁之事,就不想想丧礼期间,对他人之事不当枉加非论。他是一错再错,竟然还有资格让萧宁守他自己都守不住的规矩,真真是让周家成了最大的笑话。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周家主做的事兖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管周四郎承认亦或是不承认,周家主若活着,今日他们周家就没有这安乐的日子过。

        “滚进去。”周大郎一拦再拦,还是没能拦住,此刻再叫萧宁戳破,再也忍不住地大喝一声,周四郎这回已然叫人架起,消失在人前。

        周大郎朝萧宁作一揖道:“惊扰小娘子了,望请小娘子恕罪。七娘,快请这位小娘子入内,勿让人惊扰了。”

        该赔罪已赔罪。萧宁此时来寻的是周七娘,且让她们谈她们的事儿去吧。

        “请。”周七娘亦是此意,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要让太多的人发现萧宁,只是家中事多,盯着周七娘的人同样也多,一个两个,没有一个愿意太平过日子。

        挑不着周七娘的毛病,这便挑起周七娘身边的人,所谓的客人也就是周七娘的脸面,抽在周七娘的脸上,也是因为萧宁不曾祭奠于人。

        但萧宁提起周家家主自己做的事时,这要是谁再敢胡说八道,不是自己挖坑把周家人给埋了吗?

        萧宁朝周大郎颔首示意,同周七娘往内去。

        “五娘子见笑了。”一行往内院去,周七娘轻声道来,萧宁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七娘子不容易。”

        作为一个过来人,萧宁得到无数人的支持,依然走得并不容易,更何况周七娘这样一个自小被家中轻视的人。

        对周家萧宁略有了解,周七娘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四人,周大郎为长兄,周二郎是次子,周三娘居三,周四郎最小。

        长幼有序,周四郎对周七娘并无恭敬,一口一个七娘的唤来,显露周家人对周七娘轻蔑的态度。

        一个面容有损的人,于旁人看来就是缺陷。

        萧宁目光落在周七娘的身上,她要成周家家主,和萧宁要走向的目标虽然一样,身边无人支持和有人支持,注定这条路走得会格外艰辛。

        于萧宁而言,最大的支持者是萧谌,于周七娘而言,最大的阻力会是周家家主。

        女子不易,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没有让女子承继家业,为一家之主的。纵然是家中独此一女,也有太多的人宁可将家业给旁人,也不会让女子承继。

        过继,招赘。总而言之,就是不愿意相信女子可以担起一个家族的兴衰。

        “殿下请入座。”萧宁失神的功夫,周七娘引着萧宁走到一处四处环湖的凉亭内,四通八达的环境,湖水缓缓流动,但凡有人靠近,便可一目了然。这确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萧宁回过神来,亦不客气,且在凉亭上的蒲团坐下。

        周七娘身边的侍女是不曾见过萧宁,一开始听到周七娘的称呼都回不过神,殿下两个字,与萧姓对上,马上明了,垂下眼眸欲掩盖眼中的惊愣,又按捺不住好奇地偷瞄了萧宁一眼。

        萧宁此时从袖中拿出一份公文,“这算是贺礼。贺你真正成为周家家主的贺礼。”

        旁人说出这话,周七娘定是心下甚喜,然出自萧宁之口,她却心惊肉跳。

        “谢殿下。”周七娘伸手接过,萧宁意示之,“看看。”

        周七娘本不欲于此查看,萧宁既然叫她看,她且观之,里面的内容叫她看得更是惊心,一阅毕,周七娘起身拜之,“谢殿下。”

        一拜再拜,萧宁受之,亦问起,“你我虽只有几面之缘,你助我良多,我也算不曾相负。既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问上一问。如何?”

        有意寻萧宁的周七娘,亦明了萧宁这等聪明人,未必不知一切事。

        然,她以为她可以面对萧宁的,断不会叫萧宁一句话吓着!

        “你可愿如实告之?”萧宁看着跪立着的周七娘,仅是再问。

        周七娘明显没有料到萧宁竟然如此直白,压根不给人说不的机会。

        萧宁俯视着周七娘,面容透着威严,不容人置喙。“从前,你不知我,我亦不知你,各自试探无可厚非。我不曾问你,你不说,这不算瞒。但,我今日问出口,你若骗我。我这个人,我愿意互惠互利,也愿意点到即止,却不喜人骗我。”

        有言在先,现在就是萧宁给周七娘的机会,若是周七娘依然不愿意配合,也罢。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殿下知妾,妾,愿意据实告之。”周七娘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如今萧宁就在她的面前,她能得到这个机会不易,尤其手里握着这一份公文,纵然正式的诏书未下达,但这是萧宁为她争取的。

        哪怕萧宁心中明了周七娘计划得太多,就连萧宁都被她算计其中,萧宁还是不曾考虑抹杀她的功劳,认可她在这桩事的过程中曾为大昌立下的功。

        能以容人,不抹他人之功。相比萧宁自己成为棋子这一点,萧宁更看到了此事的利。

        朝廷得利,萧宁亦不是翻脸无情之人,哪怕在这过程中周七娘对她隐瞒颇多,算计诸多,萧宁并不以为自己被人算计为耻,为此而抹杀周七娘所有的功劳。

        这一点尤其让周七娘感慨万千。

        “那该从何处开始说起?从周二郎动手打人开始?亦或许从一开始让周二郎动手打人,其中就有你的推手?就连我的阿姐也早就成为你的棋子?”萧宁是越想一些事,越想越是觉得,有些事真没有那么巧。

        若一开始周七娘便知杨太尉所在,而一心要接手周家的她,既要顺理成章的接手,同样也要考虑永绝后患,她该如何一步步的安排?

        第一步便是要让最关键的人物萧宁来到兖州,如何能让萧宁入兖州,对旁人而言有难度,对她却不然。

        周家有着先天的条件在,萧三娘是萧家女,更是萧宁的堂姐,观萧家人行事,一向眼里不揉沙子,若家中人受了委屈,无人坐得住,尤其是这一位镇国公主。

        之后的事,虽然多有意外,最大的意外自然就是萧宁这个人,但都没关系,不影响大局。

        于周七娘来说,萧宁越是聪明,越是洞若观火越是好,这叫她的计划更能顺利推行。

        萧宁是不想把人想得如此步步为营,可这越想,越是觉得,或许打从一开始,所有人都是的棋子,无一例外。

        “诚如公主猜测,有些事妾从一开始就知道。更是明了若想顺利接管周家,成为萧家家主,凭我一人之力不可能,借殿下之力或可如愿。所有阻碍我的人,都能借殿下之手铲除。”周七娘如实告知,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不假,而她更明白,不成功便成仁。

        “父亲是不愿意让我接手的,哪怕这么多年以来,我表现得再好,家里家外的事,都是我来解决,在父亲的心里,我是女儿身,哪怕嫁不出去,周家也不能落在我手里。

        “纵然兄弟们无一人可比之于我,那也不是能让我接手周家的理由。

        “到最后,最想阻止我,最想让我从周家消失的人竟然成了我的父亲。公主可知,为了让我出嫁,父亲要将我卖给山民。远在梁州边境的山民啊。

        “殿下曾到过梁州,见过山民。我亦曾问父亲,他怎么能让我嫁入异族?父亲说,我这样的容貌,既不能嫁入世族,为我们周家争一条退路亦无不可。”

        周七娘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有多痛啊!

        她的生身父亲,为了不让她成为家族的耻辱,笑话,竟然要将她嫁给山民。

        “我的时间不多,我等不到殿下自梁州来,是以,我让人有意无意地挑动人心,不留痕迹的让他们对公主殿下心生不满,更将这份不满挑拨到最高点,让他们再也按捺不住,最后宣泄在三娘身上。

        “我知道父亲最在意的是周家,亦明了周家再起波折,父亲无能解决,定不会急于让我嫁给山民。这点时间,足以让我等到殿下来到兖州,也能让殿下帮我解决父亲。

        “可是,二郎的死和父亲的死都是意外,绝不是我为之。”

        周七娘明显很清楚地知道,每一个人的底线在哪儿,萧宁可以容忍她的算计,可是若是她敢连父亲兄弟都杀,这样的人,萧宁断然不会许她活着。

        萧宁对此没有评价,她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从头到尾都是周七娘的算计。

        而周七娘否认的事,萧宁知无法证明这其中的真假,毕竟她纵然有了猜测,许多事找不到一丁点的证据,可见许多事周七娘做事谨慎之极。

        能用话挑动人心,透露些信息让人死,这不过是想不想为之罢了。若想为之,萧宁同样能做到。

        萧宁听完了,起身走了过去,将手搭在周七娘的身上,“有些事没有证据,你既然否认,我且信你一回。不过,你最好听好,记下了。

        “与男人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你只为在这世上立足,我能容你,也愿意助你。然,心术不正,总是走不长远的。草菅人命,目无王法,自以为聪明,想将天下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小心玩火自焚。”

        言至于此,萧宁更是肯定地道:“你确实是个聪明人,能算计到这样的地步,可见对人心所知。不过,没有证据的事我容你一回,再有下一回,但凡你敢借他人之手取人性命,不管与你有关或是无关,我都不容你。”

        拍了拍周七娘的肩,昭示着萧宁并不是在开玩笑,若是周七娘做不到,莫怪她手下无情。

        周七娘郑重地应下道:“是,妾牢记在心。”

        萧宁朝外走去,“告发杨太尉有功,赐下你爵位,以后,你就是大昌的第一个女男。将来想出仕,你既知道我要在兖州选拔人才,你该知道,我可以为你举荐,但你若想出仕,凭本事考出来,更能让人心服口服。

        “你能让我纵然不认同你所为,依然不得不随你所为,想必你也可以让天下人都能为你所用。”

        人已经走出凉亭的位置,与周七娘有一定的距离,萧宁轻声地道:“我等着你将来凭功绩入主中枢。”

        很明显,萧宁对周七娘的所做所为哪怕无法追究,内心猜测更无证据证明,她究竟是不是杀兄弑父。

        周七娘道不是,她便只当了不是,然,既然她从来不认为需要萧宁的信任,这算是好事,往后她也凭本事生存下来。世上,便无人能让她败下。

        “你的大名?”萧宁回头看着周七娘挺立的后背,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周七娘并不曾回头,只答道:“立。立必方正。”

        萧宁凝望周七娘半响,“愿你不负此名。”

        “送殿下。”萧宁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周七娘扬声相送,一拜。

        她能如愿以偿多亏了萧宁,若没有萧宁,如今的她早已远嫁山民,终此一生,只怕再无机会回来,回到这兖州。

        她的命运,必将就此改变,她最大的问题,也得以解决。

        萧宁从周家离开,出门见到周大郎,周大郎亦意外萧宁离去得如此之快,而周七娘周立竟然不曾相送,周大郎本意上前送人去,萧宁却只远远朝他颔首意示,在周大郎未反应过来时,人已然迈出了大门。

        “这究竟是何人?”周大郎一个失神的功夫,人已然不见,一旁的人觉得萧宁十分奇怪,感叹一声。

        周大郎道:“萧家五娘子。虽说当今天下姓萧排五的小娘子不少,有这等气度的人,独一人而已。看来,我周家的难关终于成功度过了。”

        “啊,周家还有什么事?”一脸莫名的人不解之极,更是好奇这家里还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吗?

        周大郎并无解释之意,而是往周立的方向去,周立依然在凉亭内,但已无在萧宁面前的镇定,看到周大郎走来,周立泪流满面地抬起头,“大哥,我们周家保住了。”

        人未来之前周大郎猜到此事,亲耳听到周立说出,才是真正的放下心中的大石,“好!”

        一个好字,得来周立将萧宁留下的公文递上,周大郎一看,面上的喜色更重,“公侯伯子男。大昌虽不出女王,却有位同亲王的公主,另有一个仁侯,如今又有一个女男。很好。”

        “大哥瞧见了吗?那就是镇国公主,叫人不得不心生敬畏的镇国公主,一切都瞒不过她。”周立与周大郎提起这一句,周大郎道:“她不曾怀疑你?”

        “怎么会不怀疑。临行前殿下告诫于我,若是再有同样的事发生,她便容不下我了。”周立并不认为萧宁只是在说笑,这天下的人,再没有一个如萧宁一样,言出必行的人。

        “我最担心的她只字不提?”周大郎所指,周立道:“不曾。”

        周大郎想了想道:“毕竟尚且年幼,并未将颜面看得最重,更不曾认为,这天下人,都该对她心存敬畏,算计利用她这事,尤其不能容之。”

        周立反而松了一口气,“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有那兼容天下的气度,叫天下男儿哪怕再不喜她以女子之身凌驾于男人之上,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最开始的周立,何尝不是担心这一点,生怕萧宁最看重的不是她在被周立算计的过程中,她是得利几何?大昌得利几何?而是她被人算计,不及周立聪明这一点。

        好在,萧宁猜到事情的始末都是周立的算计,所最不能容忍的并不是她在其中遭受的算计,而是周立是否伤及于人命。

        周立很清楚,倘若萧宁查查证据确凿,她杀兄弑父,定会第一个取她性命。

        “接下来?”周大郎更要弄清楚接下来的周立有何打算。

        “父亲去世,依制我们要守孝三年,三年后才是我出头的机会。想必在这三年里,大昌会再起变化。”周立明了,萧宁容不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周家的两条人命,并无证据证明是周立所为,故萧宁不因这一分猜测否定周立,更将罪名扣于周立的头上。

        周立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会在萧宁的观察之内,如何才能有机会成为萧宁的人,这是周立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

        周大郎拧紧眉头道:“三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彼时的殿下还能记得你?”

        周立掷地有声地道:“会的,殿下一定会记住我的。殿下自扬名以来,我是第一个算计她的人,哪怕殿下不计较,也一定会记住我。”

        得,周立算计成功萧宁,一步一步的让周家脱离原本的旋涡,如今再同萧宁斗智斗勇,或是如何引起萧宁的注意力,周立心中有数。

        “兖州事毕,殿下也将起程,荆州,事情不少。”周立明了萧宁在这里等了不少日子,办的事不少,其他地方有的事同样也不少。

        萧宁不将久留,接下来的兖州还得看贾谕的。

        这一位新上任的刺史,并不是寻常人,她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萧宁确实是要走了,不过在此之前,程永宜再一次同萧宁申请,“请殿下准末将跟周先生一道回雍州面见陛下,争取外出的机会。”

        这些日子程永宜为这事都跟萧宁杠上了,每一回见萧宁便求着萧宁同意。

        “回吧。”萧宁一开始拿不准程永宜是不是一时兴起,结果发现他并不是心血来潮,就周屈一事,人家专门上了一份奏疏,不仅要给萧谌看,也请萧宁先看看。

        萧宁观程永宜奏疏写得不错,远见也是有的,便想试试看他能不能忍得住,是以按下奏疏不发,且让程永宜将奏疏源源不断的送到她手里。

        看得出来程永宜认为周屈之所想甚是可为,也正是因为如此,更是卯足了劲想让萧宁同意。

        萧宁看得出来他在奏疏中不少虽然显得稚嫩,但确实可行的主意,拿捏了这许久,萧宁满意他交上的答卷,自然不需要他再说,点头同意这桩事!

        “殿下。啊,殿下同意了!”程永宜习惯了萧宁的拒绝或是不回应,一开始尚未反应过来萧宁之意,后知后觉的消化完萧宁的话,惊喜地往前迈了几步,一脸的惊喜。

        “你的这些奏疏,我会送回雍州。回到雍州,在陛下和众臣的面前,记得据理力争,不必害怕。”萧宁不回去,也是想让人可以放手去争一争,且把这事拍定。

        程永宜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听萧宁的话,连连点头,“殿下放心,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会拼尽全力说服陛下,说服朝中重臣,绝不让殿下失望。”

        萧宁一笑,“只要你将来不会半途而废,足以。”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的。”程永宜连连保证,目光更是落在萧宁的身上,留连忘返。

        “你既然回去,一并护周先生和迎阳郡主回去。想来我之前提醒你安排人接手你的事,你都安排了?”萧宁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一点,该让人接手的事,程永宜准备了吗?

        程永宜连连点头道:“殿下放心,末将都安排好了。”

        “好,将安排写下来,接下来我往荆州去或许用得上。”萧宁也不再说留人的话,且让他将该备的东西备好,她会在后续自行安排。

        “唯。”程永宜能够如愿以偿,自是喜上眉梢,其他事有萧宁接手,他也可以安心。

        萧宁送走了程永宜一行人,再见贾谕道:“这些年,仔细看好周家,尤其看好周七娘子此人。”

        贾谕来兖州是要治理的,大问题萧宁能帮他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其余还得他自己一步步来。

        周家,在捉住杨太尉一事,揪出一群合谋窃取国库之人,立下不少的功劳,但现在萧宁特意提醒,叫他看着点周家些。他记得萧宁为周立请功了,诏书已然正式下达,是为男爵。

        “周家这一位周七娘子,我到现在还未完全看清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正因如此,才让你仔细些。盯人,更不能叫她察觉。”萧宁私底下也会让人盯,明面上,更相信像贾谕这样人老成精的人帮她多看着,或许会有意外所得。

        “殿下放心,臣明白。”贾谕听着萧宁郑重的托付,明了此事在萧宁的心中有不低的份量,他自当办妥。

        “取才选士,唯才是举,还须你来。”萧宁郑重相请,这一回在兖州她是大显身手,一首又一首的诗词背出来,叫谁不望眼欲穿,盼她能再背出几首好诗。

        雍州一系列的事,一群靠谱的队友配合无间,促使人才向雍州聚拢,这恰是萧宁所愿。

        萧宁在兖州也选了几个不错的人,是为公主府的属官,也都交给程永宜一并带回雍州了。

        但接下来兖州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人才,亦或是发现更多的人才,何尝不是关键。

        “唯!”贾谕比谁都更清楚萧宁有多看重人才一事,身为一方刺史,也有这方面的义务。

        “择日我会离开兖州,周七娘子的事,她若是寻刺史,你不防顺理成章。不过,只怕她料到了。”碰上一个聪明人,萧宁中过别人的算计了,接下来她的反应是不是都在周立的预料之中?

        策无遗算,可不是只有她,周立是她碰上第一个把她算计得心甘情愿,纵然察觉周立或许有所算计,依然按周立早已准备好的一切,一步一步的助周立达到她的目的。

        萧宁到这一刻,倒是不想再跟她斗这个心眼。

        人才人才,知她所急,助她所成,只不过是由她掌握一切的推动而已,能算到这一点,萧宁且当棋子又何妨。

        离开兖州前,萧宁特意去看了看某位王子。

        西胡汗王的儿子,原本是最有可能继承西胡的人,只是这位王子在她手里呆了这些日子,某位汗王连问都不问一句,看来西胡的情况比他们以为的还要严重。

        萧宁问起西胡俘虏在兖州的情况,负责修渠一事的人出自工部,自打工部的人跟萧宁出来,到如今不少人都被打回了原地,且看情况是不打算再为朝廷所用,工部的人全都提起了心,怕极一个问题答不上,官都丢了。

        好在萧宁这个问题能答得上来,赶紧抢道:“初始想逃,后来按殿下的吩咐,我们对西胡的人善待有加,一如我们的百姓。如今除了西胡那些贵族外,再不提逃跑一事,做事一心,并不敢偷懒。西胡王子倒是个倔强的人,之前总闹事,仗着我们不想动他,他倒是肆无忌惮。”

        “如今也闹?”萧宁知道不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接受成为俘虏,更是从顶端坠入泥潭。

        但到了他们大昌就得守他们的规矩,谁都不会是例外。

        “不闹了。我们不想他死,他又何尝舍得死?想闹事,但凡敢闹事且饿着,不打不骂,就是饿,饿到他自己受不了,现在倒是乖得多了。”管事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回答。

        萧宁笑了笑,这办法她熟,坑起人来管用。想跟他们耍心眼,斗手段,以为以死相逼就能叫他们受制,想得倒是挺美!

        管事一看萧宁露出笑容,自也欢喜,尤其是暗松一口气。还好还好,幸亏不是什么高难度的问题。

        萧宁想了想道:“另外,不妨让人教教他读书识字。”

        “啊!”万万想不到萧宁竟然会是这样的吩咐,叫人听来甚是不可思议,这怎么行?

        “西胡汗王只怕不是他那弟弟的对手,将来他会有用。既如此,怎能不用心教导一二。”如今不需要把人放回西胡去,甚至还要把人看住了,将来总是需要的。

        能让西胡内部动乱不休,西胡无法集中兵力攻打大昌,这就给了大昌机会,让大昌可以借机休养生息。

        多与民休养的机会,来日大战一起,他们大昌的胜算就会更大,有何不可?

        作为工部的人,会做的都是如何修缮工事,或是修渠引水,这教人谋略的事,他不擅长。

        “罢了,此事我会让刺史安排,你们只要照做就是。”萧宁看出管事的为难,罢了罢了,且由她另请人安排。

        管事自是松一口气,“唯。”

        这一声答应得不要太痛快!

        萧宁最后安排好此事,这便起启往荆州去,荆州虽攻破,不过问题不少,现在闹腾最凶的更是,有人自称捉住了曹根的儿子。

        说实在话,萧谌和萧宁的想法一致,曹根既死,只要他的儿子们不再想着跟大昌朝作对,人往哪儿去他们根本不在意。

        荆州送来的消息,那原本该是死在兖州的曹根儿子们,此刻已然退于荆州,而且藏于百姓之中,被人发现他们的身份,朝廷官员立刻将人拿下。

        简明就是将他们拿下的人,人已经看管起来,询问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萧宁闻之,梁州也没办法掉转了,罢了罢了,南宫致远才离的梁州,梁州也就山民有异,眼下看来这一份异暂时闹不出大事,毕竟尹山的儿女都往雍州去了。

        荆州,萧宁亦得亲自去瞧瞧,所谓曹根的儿子,有多少人有把握,这究竟是真是假?

        “殿下。”简明一身铠甲相迎,意气风发。萧宁下马与之作揖,“将军辛苦。”

        简明不敢生受,连连推辞地道:“殿下言重。”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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