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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109章幕后指使者


谁能想到,  这斯斯文文的人,竟然当众骂出这样的污秽之言。

        “是不是栽赃陷害,想必这些东西交给诸公,  诸公自然能够甄别。”面对赵十四郎显得着急的模样,  清河郡主却十分沉稳。

        “这上面有赵十四郎吩咐人实施构陷镇国公主的计划,里面写了他为何要陷害镇国公主,以及如何陷害镇国公主的始末,是我特意派人截下的。”清河郡主果然是有心人,准备的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本来勃然大怒的赵十四郎想要倒打一耙,也是吃定了清河郡主手中,  断然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有力证据。

        毕竟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前朝公主,毫无见识,  也不知真正的阴谋诡计是何等模样,哪里会知道他在谋划何事。

        不料清河郡主的一番话,击溃了赵十四郎的自信。

        赵十四郎本能想要夺过,  清河郡主侍女端过去的东西,对方却躲开了。

        等他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堂内的侍卫们已经将他拦下,不许他越界一步。

        三司的长官已经意示人,将清河郡主派人送上的东西接过。

        翻看上面的内容,越看越是叫他们心惊。一切诚如清河郡主所言。

        “这些信都是假的。”纵然如此,  赵十四郎并不愿意就此束手就擒,  大声的叫嚷。

        “还请长沙夫人一验,这上面可是赵十四郎的笔迹。”真真假假,  难道只凭赵十四郎一句不是,就想力挽狂澜?

        纵然赵十四郎说的再真切,也得旁人信才成,  长沙夫人在此,信是真是假,请人一验便可知晓。

        长沙夫人一顿,赵十四郎冲着长沙夫人摇了摇头,长沙夫人却不曾迟疑的走了过去,接过那已经打开的书信。

        “公主,还请公主相信我。”赵十四郎一看长沙夫人的动作,情急之下全然忘记,如今的长沙夫人早已不是当初的长沙大长公主。

        长沙夫人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低下头,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信。

        书信上的字迹,长沙夫人自然是熟悉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更让长沙夫人震惊不已。

        “还请姑母三思而行。”赵十四郎等待着长沙夫人的反应,一旁的人,哪一个不是在等着。清河郡主福福身,无声的提醒长沙夫人。

        “闭嘴。你好毒的心肠,既然要栽赃嫁祸于我。害我不算,就连公主你也要一并害了。”赵十四郎突然面目狰狞,冲清河郡主大喊。

        “当初我们离开京城时,公主就不该心存仁慈,带你一起离开。也就不会有今日,你栽赃嫁祸与我的事。”赵十四郎突然翻起了旧账,指着清河郡主大骂。

        可惜清河郡主根本不为所动,顺着赵十四郎的话问:“敢问姑父,我为何要栽赃嫁祸于你?”

        凡事总有因果关系,清河郡主同赵十四郎有什么样的恩怨,值得清河郡主不顾和长沙夫人的骨肉亲情,栽赃嫁祸于赵十四郎!

        赵十四郎一滞,完全没有想到,清河郡主口舌如此伶俐,欲言又止。

        “你栽赃嫁祸于我是何缘故,我怎知?”赵十四郎倒也干脆利落,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直接将问题丢回给清河郡主。

        “似你这般没爹没娘教的人,害人根本不需要理由。”赵十四郎突然冒出这句话,暴露出的是对清河郡主的不屑。

        “你在说什么?”长沙夫人断然不能允许,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的侄女,大声呵斥一句。

        赵十四郎本来怒火冲天,被长沙夫人一喝,瞬间反应过来。

        慌乱着急的人,连忙走上去,想抓住长沙夫人的手。

        长沙夫人却毫不犹豫的避开了,“这些事,你有没有做过?”

        “公主,你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赵十四郎在这一刻并不回答长沙夫人的问题,只是想告诉长沙夫人,他的一番心意。

        “我在问你,散播谣言攻击镇国公主,杀人放火,是不是你所为?”可惜的是,长沙夫人并不愿意听赵十四郎的甜言蜜语,这一刻的长沙夫人,需要做的是,怎么向在场的众人证明,她和赵十四郎所做的一切没有半点关系。

        “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哪怕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公主为了保全自身,毫不犹豫的将我舍弃。”赵十四郎一脸悲痛,难以置信似的望着长沙夫人。

        长沙夫人却不为所动,亮着手中的信,长沙夫人道:“这上面是你的笔迹不假,你分明知道,我诚心归服大昌,为何却背着我做出这些事?”

        赵十四郎在听到长沙夫人指出,信上的确是他的笔迹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公主已经做出了选择。”于赵十四郎看来,在荣华富贵和相伴多年的他之间,长沙夫人选择了荣华富贵。

        “分明是你有错在先,为何指责于姑母?”清河郡主听到赵十四郎的话,连忙上前将长沙夫人护在身后,同样质问于赵十四郎。

        “我告诉过公主,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公主只要相信我,将来有一天,我也可以给公主想要的一切荣华富贵。可是公主舍弃了我,并不愿意信我这一回。”赵十四郎一脸被人舍弃的伤心,难过,好像做错事情的是长沙夫人。

        “你为了姑母什么?你明知道我姬氏已经归顺萧氏,从此是大昌的子民。为何却在背后散播谣言,蛊惑人心,颠倒黑白,动摇大昌朝?”长沙夫人微微一征,眼中闪过挣扎,一时没有反应,清河郡主岂能由着赵十四郎颠倒黑白!

        有些选择,长沙夫人已经做出,而赵十四郎一直以来,都是唯长沙夫人之命而是从,从来没有反对过,长沙夫人将传国玉玺送到萧家手中。

        如今他在背后无事生非,兴风作浪,要让大昌朝不得安宁,却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长沙夫人,这话骗鬼呢?

        清河郡主反正是一句都不信,为了保证长沙夫人不被蛊惑,清河郡主就得出面,呵斥这巧舌如簧,却没有一句真话的人。

        赵十四郎本来看到长沙夫人面色稍缓,惊喜不矣,不料清河郡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警醒,让长沙夫人不再受他蛊惑,赵十四郎怒不可遏,扬手要打清河郡主。

        只是,他当这公堂之上的人都是摆设,能由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人?

        萧评的反应最快,先一步出手,拦下赵十四郎那扬起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若不是做贼心虚,被清河郡主戳到痛处,阁下何必动手?”萧评同时也指出赵十四郎打人的动作,更是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安,做贼才会心虚。

        “敢问夫人,这些信是不是出自赵十四郎之手?”萧评拦下了人,甩开人的手,不忘一开始的目的,转头迎向长沙夫人,等着长沙夫人回答。

        纵然长沙夫人方才和赵十四郎的争执中,说了这信上的笔迹是赵十四郎的,这也远远不够,众人都等着长沙夫人,正面回答萧评提出的问题。

        长沙夫人的视线落在赵十四郎的身上,赵十四郎显得急切的道:“公主,你我多年夫妻,我是怎么样的人,公主一清二楚。我是被人陷害,公主绝不能中了旁人的计。”

        言外之意还是指清河郡主陷害于他。

        清河郡主再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长沙夫人。

        真真假假,做过的事,必留痕迹,朝廷既然已经插手,纵然长沙夫人不指认笔迹,难道这天下间除了长沙夫人,再没有人见过赵十四郎的笔迹。

        萧评能够亲自询问长沙夫人,何尝不是给长沙夫人一个机会。

        一个犯下大错的人,哪怕他们绞尽脑汁想为他开脱,这个人难道就真的需要他们帮忙?

        长沙夫人根本不知道,赵十四郎究竟为何如此行事。

        事发至今,这一路上,赵十四郎是有机会向长沙夫人说明的。

        可是赵十四郎是怎么做的?

        直到现在,长沙夫人也不清楚,赵十四郎到底为何如此兴风作浪。

        口口声声叫喊着都是为了长沙夫人的人,不过是拿长沙夫人做晃子。赌的不过是萧家的人,顾念姬氏,为免落人口舌,不敢轻举妄动长沙夫人,自然也不能动长沙夫人护着的人。

        赵十四郎做的最坏的打算,只要长沙夫人愿意庇护于他,萧家将长沙夫人一并入罪,这样更好。

        可惜,事情并不如他所愿,在他眼前的长沙夫人并不是蠢蛋,更不是能随便任人忽悠欺骗的主。

        “上面的笔迹,千真万确都是他的。”长沙夫人掷地有声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也将赵十四郎唯一的希望击碎了。

        赵十四郎和长沙夫人深情表白,也曾质疑过长沙夫人的人品,不过都是为了让长沙夫人能够有所顾忌。

        终究,他的所有计谋都失败了。

        “公主好狠的心,我为公主出生入死,公主竟将我弃之如敝屐?”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赵十四郎突然冒出这句话。

        宛如石破天惊,众人原本就怀疑萧宁陷入舆论中,赵十四郎牵扯其中,会不会更有可能是长沙夫人所为。

        赵十四郎的一句话,瞬间让众人一开始的疑惑,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长沙夫人脸色煞白,不断的摇头道:“他做事跟我没有半分关系,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急切的解释,神色紧张而真诚,可惜落在一众人的眼里,这样的表情都要打上问号。

        “你是说,你做的这一切,你跟人通信,暗中计划坏镇国公主名声,杀朱家人,放火毁尸灭迹,全部都是受长沙夫人指使?”没有人接过赵十四郎的话,就得萧评来。

        身为皇帝的堂弟,很显然备受信任,否则也不可能坐镇雍州京兆府。

        萧评问话后,目光落在赵十四郎的身上,带着蛊惑。

        “不错,我做的这一切,全都是长沙夫人指使。长沙夫人不甘天下为萧氏所得,表面恭顺,连传国玉玺都双手奉上,实则是在暗中蛰伏,以待来日。

        “萧谌膝下只有萧宁一女,若是萧宁名声尽毁,大昌朝必也受到影响。萧宁重病,在长沙夫人看来这就是绝好的机会,能够让萧宁一病不起,命丧黄泉的好机会。

        “就连太上皇也是长沙夫人的棋子。谁让萧宁这个镇国公主无人能掣肘,外人动不了萧宁,便只好请萧家的人亲自动手收拾萧宁。

        “骨肉相残,祖孙相争,真是一场大戏,谁能不喜欢看?”

        赵十四郎说出这番话,半真半假,落在众人的耳中,萧评点了点头,“果然是打的如意好算盘。”

        长沙夫人辨别不出,萧评究竟是不是,信了赵十四郎的话,只是迫切的解释道:“我不是,我从来没有做过。”

        “你怎么说?”萧评不管赵十四郎和长沙夫人如何各执一词,反而问了一旁沉稳不见慌乱的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不着急。这不着急呀,也有两种可能,一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另一则,便是笃定了,无论赵十四郎怎么说怎么喊,大昌一定相信长沙夫人的清白。

        比起前者,萧评更相信清河郡主是属于后者。

        “姑父既然说一切都是姑母指使的,但不知姑父手中可有证据?”面对萧评提问,清河郡主以问代答,问的是赵十四郎,想来萧评明白此中深意。

        “我们夫妻间说话,怎么会有证据?”赵十四郎说的绘声绘色,却怎么也想不到,一旁的清河郡主不慌不忙的提问。

        清河郡主一听露出了一抹笑容,却不再说话了。

        赵十四郎所有的计划,他想过其中的周密,断然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却没想到被清河郡主所破,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赵十四郎面对清河郡主、长沙夫人的指证,根本无法脱罪。

        脱不了罪,那就只好拉上几个垫背的一起死。

        纵然死了,也绝不能让大昌逍遥快活。

        赵十四郎打得如意好算盘,可怜每一样都不如他所愿。

        如同现在,他分明说得真切,且长沙夫人也有动机,清河郡主突然笑而不语,让他寒毛耸立。

        “你笑什么?”闹不明白,也让赵十四郎十分不安,故而赵十四郎迫切的追问。

        “疑罪从无。”清河郡主只丢出了这四个字,赵十四郎更是僵住了。

        无论是哪朝哪代的法律,若没有真凭实据,绝不能轻易定罪。

        赵十四郎以为能够拖长沙夫人下水,但他手中并没有任何证据,只凭他的几句话,不过是为了调动大昌对长沙夫人的怀疑。

        在场的人其实都清楚,很多是与非,事实并不特别重要,重要的是上位者的态度。而现在,决定长沙夫人生死的权利,集中在萧家手上。

        “说的不错,比起你证据确凿,长沙夫人是不是幕后主使者,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凭你的一句话就想定长沙夫人的罪,你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萧评的确对清河郡主另眼相看。

        这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想到姬氏几位皇帝的表现都不赖,只不过碰上了佞臣,最终落得一个早夭的下场。

        姬氏的血脉还算是不错,清河郡主集得姬氏精华,能够长成一个聪明的女郎,这何尝不算是对姬氏的宽慰?

        “我不信你们就这么信任长沙夫人,她可是前朝公主。身为前朝公主,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只为了振兴前朝,你们居然相信她是诚心归服?早晚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赵十四郎目的并未达成,但并不代表他就此放弃。

        前朝公主的身份,在一定的程度上本就叫人介怀,他就不信萧家人如此大度。

        就算现在没有办法让长沙夫人跟他一起受罪,也必须要在萧家人的心中扎下一根刺。

        “萧氏能得这天下江山,并非因一人之功。若是长沙夫人能以一己之力,重振姬氏江山,只能说是我萧氏无能。成王败寇,与人无尤。然既无证据证明,长沙夫人如你所言兴风作浪,煽风点火乱我大昌,自然不能如你一般处置。”

        结果总是让人失望的。赵十四郎以为他算透了人心,看透了人的本质,却忘记他所面对的并不是寻常人。

        萧评一向清楚人心之险恶。所谓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一旦他无法,从这所谓的情谊中得到他想要的,他便会不计一切代价毁了对方。

        至于是不是相信赵十四郎的,又或者是相信长沙夫人,现在并不是关键。

        对于太多的人而言,或许都认为,萧家得到,可以将姬氏一网打尽的机会,必然不会放过。

        但诚如萧评所言,对萧家而言,姬氏根本不足为患。

        如今姬氏剩下的不过是老弱妇孺,而他们萧家自问从来不曾有愧于姬氏。君臣名分已定,这样的情况下,姬氏再想兴风作浪,改朝换代,不过是痴人说梦。

        比起赵十四郎,迫切想要拉长沙夫人下水,萧评更愿意选择所有的一切,都是赵十四郎自己做的。

        长沙夫人当日能将传国玉玺双手奉上,只凭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萧评是选择相信她。

        只是长沙夫人在听到赵十四郎,将一切罪名都推到她身上时,面露恐惧,害怕下一刻,萧评信了赵十四郎的话,认定她从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蛰伏等待时机。

        倘若此刻的萧氏不再信任长沙夫人,长沙夫人便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毫无还手之力。

        听到萧评的话,长沙夫人险些喜极而泣。

        旁边的清河郡主同样也松了一口气,谁能想到,赵十四郎既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兴风作浪,想让大昌朝不得安宁也就罢了,事败之后,竟然将一切过错推到长沙夫人身上,这是要置长沙夫人于死地!

        清河郡主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萧家身上,萧家是他们姬氏选择的人,从前表现的有情有义,事到如今,哪怕凭赵十四郎的一句话,的确可以将他们皆是一网打尽,清河郡主也愿意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做。

        亲耳听到萧评的一番话,清河郡主才是真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我告诉你,长沙夫人不安于室,是要乱大昌朝,我做的一切都是长沙夫人指使,你竟然不相信我?”赵十四郎的确意外。

        按理来说,萧家的人迫不及待要将姬氏一网打尽,好不容易他将姬氏把柄送到萧家人手中,萧家人怎么舍得放过这等好机会?

        “你如今所做的一切,跟你之前做的有何区别?同样是想让大昌朝不得安宁。”萧评此刻冒出这句话,也提醒了赵十四郎,他自以为聪明的计策,实则不过如此。

        姬氏,前朝皇室,当初更是长沙夫人,将传国玉玺奉上,让萧谌得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萧谌当皇帝才多久,不到半年的工夫,却要将长沙夫人以言定罪,扣她一顶乱大昌的罪名。传扬出去,必引得天下侧目。

        大昌朝,萧氏在外人的眼中,是不是不能容人?

        一个长沙夫人活着,远远比她死了更要有价值。

        萧评作为京兆府尹,只是前来将关于朱家案子的线索上呈三司长官。

        没想到看了一出接一出的好戏。事情牵扯上了长沙夫人,自然让三司长官不敢轻举妄动。

        但若是让赵十四郎不断蛊惑于人,真的会变成假的,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萧评既然来了,断然不能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挑拨人心。

        赵十四郎这点小计策,不过如此。

        凡事就靠证据说话,谁有证据证明对方的罪行,便以此定罪,亦能服众。

        纵然赵十四郎说的再天花乱坠,而长沙夫人也的确有这方面的动机,那又如何?清河郡主呈上的信件中,写信的人是赵十四郎,只要认准此理,足以。

        三司的长官万万没想到,由他们主审案子,最后他们三人都成了摆设。

        但这一桩事,关系非比寻常,萧评能够接话,一句一句的反驳赵十四郎,不让他们深陷其中,难以决断,最后还两面不讨好,这是好事。

        “你”的确,在事迹败露之后,赵十四郎本以为长沙夫人会庇护他,但终究成了奢望。从那一刻开始,赵十四郎已经下定决心,他就是要死,也要把长沙夫人拖下水,让长沙夫人陪他一起死。

        可惜赵十四郎打的如意好算盘,萧评却不中计,更是一语戳破,事到如今,赵十四郎依然不肯安分,还想要大昌不得安宁。

        长沙夫人在这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也没有比得到信任,更让长沙夫人欣慰的事。

        萧家,当日,她之所以选择将传国玉玺呈上,既是因为在天下各路诸侯中,萧家的势力稳固,天下已无人能与他抗衡,也是因为萧家为人忠厚,而且一直忠于姬氏王朝。

        萧家得势以来,一直礼待天下人,萧宁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萧氏的态度。

        这些都是让长沙夫人满意的。

        现在,听到萧评一字一句的反驳赵十四郎,言语间都是对她的信任,更是证明了长沙夫人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清河郡主能够明白,长沙夫人此刻的心中,何等的震惊和宽慰。激动下的长沙夫人,泪落不止,清河郡主伸手握住她的手。

        长沙夫人更是牢牢的抓住清河郡主。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若不是清河郡主早有防备,早早提醒长沙夫人,更让长沙夫人将赵十四郎亲自送来,若由旁人将赵十四郎做的事揭露,长沙夫人必脱不了干系。

        这一刻的长沙夫人更是清醒无比,看着侄女的眼神越发温和。

        “此间事,夫人和郡主不必在此久留,还请回去。”萧评一番话已经安定了人心,让长沙夫人和清河郡主都可以安心了,案子还得继续审下去,却不需要长沙夫人跟清河郡主再留下。

        长沙夫人有些意外的抬起头,萧评轻声细语的道:“夫人只管放宽心。回去好生歇息吧,夫人受惊了。”

        话说着更是朝长沙夫人作一揖,长沙夫人受宠若惊的福福身,还以一礼。

        “明王,那我们先行告退。”长沙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舌头似是打结一般说不出话,还是清河郡主反应过来,拉着长沙夫人再次朝萧评福福身,也朝那三司长官福福身。

        三司长官连忙起身还以一礼,不敢生受。送她们离开。

        赵十四郎待要再说话,萧评一个眼神,旁边自有人上去,将赵十四郎的嘴捂起来,认识赵十四郎再怎么挣扎,也休想再说出多一句话。

        直到长沙夫人和清河郡主离开,萧评这才意示人放手,赵十四郎怒不可遏,“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事至于此,萧评也觉得公堂之上在没他什么事,如何审问赵十四郎,作为案中人的亲属,他该避一避嫌。

        得亏无人知晓他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定是要狠狠的唾他一回。

        这时候才想起他是涉案中人的亲属,方才谁话最多?

        嗯,确定萧评此来,不是帮三司的长官们解决了心腹大患?

        就赵十四郎冒出的一番话,他们敢像萧评一样表态相信长沙夫人?

        赵十四郎这一行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看看他们怎么对付萧宁的,朱家的事,朱三娘的死,他们就像是饿久的虎狼,见着一块肉便死死地咬着不放。

        现在,别看赵十四郎已然落网,难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能是一个人办成的?证据暂时只有赵十四郎,需得再审。

        “明王慢走。”三司长官一丁点都没有怪萧评管事的意思,更是满心感激的送人离开。

        萧评走得干脆利落,案子还得继续审下去,尤其得问清楚赵十四郎的同谋,究竟都有谁。

        比起查出赵十四郎的同谋,萧宁听闻事情竟然牵扯上长沙夫人时面露诧异,待听闻清河郡主,竟然手握足以令赵十四郎无可辩驳的证据时,更叫她惊讶。

        “清河郡主很是叫人意外。”这是一句实话,朱家的事,牵扯上萧宁,闹得沸沸扬扬,

        各方的表现萧宁都看在眼里,从知道事情竟然跟长沙夫人有关开始,萧宁便在想,这算是什么样的情况?究竟其中是不是有长沙夫人的推手?

        毕竟有些事长沙夫人不便出面,让人代替办事,也不是不可能。

        得知清河郡主竟然还亮出了不少的证据,让赵十四郎无可辩驳,萧宁倒是更愿意去相信,这些事和长沙夫人并无干系。

        “公主,接下来公主要不要出手?”查到赵十四郎的身上,事情并没有完结,赵十四郎是参与者,同他一般是参与的人,现在只寻出了一个。

        他的身边,甚至是他的左右,与他有同样心思的人,并没有寻出来,尤其没有证据。

        “阿翁和阿婆尚未动,我不急。”萧宁手里的东西并不少,认真来说,戏是卢氏喊人出来演的,萧钤到现在尚未表现的机会,总不好一直叫人以为,他就是一个蠢货。

        额,纵然萧钤或许不够聪明,但绝对不是蠢货。

        “三司会审的结果,继续让人盯着。另外,若是朱二娘求见,带人进来见我。”萧宁已然可以想像得到,一回又一回的死里逃生,朱家必已知道,他们不过是旁人的棋子,对付萧宁的棋子。

        或许并无人在意他们家的生死,不,应该说,如今这天下,若说愿意保护他们家人的人,只有萧家人而已。

        朱家起火的时候,黑衣玄甲出现得及时,皆是因为早有萧氏提防有人想杀人栽赃,这个人,不是萧评就是萧宁。

        事至于此,朱家若是不想再继续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必须要改变。

        “唯!”萧宁但有吩咐,底下的人自是连忙去安排。

        三司会审的结果赵十四郎,因为清河郡主上交的证据,再加上萧评当场怼得赵十四郎栽赃陷害长沙夫人不成,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赵十四郎的身上,直问赵十四郎为何如此行事。

        绞尽脑汁,费尽心思要拉长沙夫人下水失败的人,落入三司长官手中,却无言以对。

        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自己下场的人,这个时候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有人从他的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三司长官们都愣住了,同样是想不到赵十四郎竟然无言以对。

        方才急于将长沙夫人拉下水的人,巧舌如簧,绘声绘色,在长沙夫人有着前朝公主这一身份的前提下,叫人不禁信了他的说辞,好在萧评在,生生将所谓的可能扼杀。

        如今,落入朝廷之手,说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方竟然不作声,这可就难住三司长官们了。

        为难,也得向萧谌禀告事情的经过。

        一件小案子,一扯再扯,现在都扯到公主头上,不,是连前朝公主都一并扯上了。事情闹至于此,谁会以为是偶然,若不仔细的查清楚,牵扯的人越多,到最后越是叫人为难。

        “陛下,以严刑逼供,颇是不妥。”三司长官们为难,查案,谁不想查得水落石出,可是查不出来,再以严刑,不是不可能问出他们想知道的事,但若是赵十四郎给假供,当如何?

        赵十四郎已然做出同样的事。

        众人不愿意用刑,正是考虑这一点。

        萧谌拧紧眉头,站在萧谌的立场,人家动手了,冲的是他的闺女,明摆着不整死萧宁誓不罢休。萧谌自是想揪出幕后之人,最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然,萧谌比谁都更清楚,不服萧宁,不满于萧宁的人是杀不尽的,想杀尽,更要想想后果。

        萧谌并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对付萧宁的人,他揪出来,未必要人死。

        以言获罪,有时候其实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罢了,未必是真存了多少坏心思。

        况且,以言杀人,何尝不是落人口舌,若他们萧家无愧于心,何畏于人言。

        “此事暂时搁置,不必动刑,将人关着,看好了,不得出半点差错。”萧谌轻声地道来一句,禀明此事的崔令要的正是一个处理的章程,萧谌发了话,自听命行事,绝不怠慢。

        萧谌私底下和孔鸿还有姚圣、许原他们几个合计。

        “此事就这么僵着了?”萧谌必须是跟他们讨主意的,事情闹到现在不仅仅萧宁一人的事,这可是关系朝廷的声誉。

        一个皇朝的威信是经不起折腾的,若是人人都认定了你一个朝廷没有王法,只讲血缘亲情,处处偏袒犯错的亲人,无视天下人的不满;长此以往,必失民心,天下官吏,也就成了摆设,无人会再相信这样的朝廷,更不会相信所谓朝廷的官吏。

        不能做到令行即止,这么样的一个朝廷,也就废得七七八八了。

        “构陷公主只需秉公办事即可。”水货第一个发表意见,现在事情已经查明,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萧宁杀人放火,都证明了不是萧宁所为,而是有人构陷,便以构陷处理。

        “此事非一人为可成,需得查出幕后之人才是。”姚圣不傻,流言蜚语传扬天下,计划周密,看起来指挥的人就赵十四郎,这也仅是表面,

        “杀一个赵十四郎容易,查不出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心下难安。”姚圣再道,水货一噎,这一层他忽略了。

        他忽略,并没有完全揪出来的赵十四郎的同伙们,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破绽,更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对付他们。

        “陛下,一意追查同谋,杀得完吗?”孔鸿此刻问起萧谌,萧谌道:“自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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