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收菜风波

夏日炎热。

        家里每天忙碌出摊，魏城考虑着消暑事情。

        档口生意稳定，就是客人吃饭时候都议论天气炎热，吃着是过瘾，但天气也热的令人烦躁。

        魏城想到冰饮。

        冰是最好解暑气之物，可是冰这东西在古代是稀罕物，能用的起的门庭非富即贵。

        硝石倒能做冰，本钱不高，可这样一来就太引人注目了，没有后台，做出来后等着还不是权势背后的算计，即便到最后卖掉配方，只有他知道配方，就不可能有安生一日，他可不想面对一堆阴谋算计生活，他只想和媳妇安稳过日子。

        有多大本身，就做多大事情。

        他有发家致富安身立命本事，绝对没有争权夺利的阴谋算计的奇能。

        当然，做出少量冰也是可以在可量范围。

        那就增加一款酸梅汤消暑，再投进少量冰，有少许凉意都能消暑。

        魏城买来了做酸梅汤材料，没有买山楂，他怕哪家有孕妇不小心喝到，古代医学落后，这可是灭人子嗣事情，他难免不多考量一步。

        硝石也买了些，待家里帮工下工，只剩下他和媳妇，然后他打来一盆水，周元不知夫君又做什么，凑过去看。

        魏城：“变个惊喜给你。”

        在周元期待中，把硝石扔进水里，没一会，水冒凉气逐渐变成冰块。

        周元瞪圆眼睛，嘴巴惊呆到微张变圆。

        “这，这是冰！”

        “嗯，没错，凉不凉快？”

        “好凉快！”周元问：“夫君你好厉害，还能做出冰，我们拿冰做吃食吗？”他对夫君做吃食功夫，深入他心。

        魏城笑道：“做一款酸梅汤，给档口增加新吃食。”

        然后拉着人，去厨房熬煮酸梅汤，熬煮完酸梅汤，待稍微放凉，再往酸梅汤里加冰变凉，递给媳妇尝尝。

        这一口微凉酸梅汤，冰凉酸甜可口。

        “夫君，酸梅汤太好喝了，客人肯定喜欢。”周元一口把酸梅汤喝完，然后眼睛亮晶晶看着魏城，意思他还想喝。

        魏城哭笑不得，“元元，你这撒娇，都不用出声。”

        周元嘀咕：“我才没撒娇。”他又不会撒娇。

        还说没撒娇，脸颊被他养着都有肉了，加上嘀咕的那可人小表情，魏城忍住凑过去亲人一口，目光注视着，人果然脸红了，脸皮真薄。

        魏城这才去装酸梅汤递给他，道：“喝完这碗，我们该休息了，喝完记得刷牙。”

        这古代已经有刷牙工具，有刷牙粉和刷牙膏，卖刷牙工具店铺生意还很不错，价格也适中，县城家里人也能买的起，就是味道寡淡些。

        在家里从未用刷牙工具，都是用树枝刷牙的，开始时候还嘀咕人浪费钱，后来也慢慢适应了。

        周元听话应着。

        两人回房后，魏城还不忘记嘱咐媳妇，他家能做出冰，不能往外说，酸梅汤冰加的不多，对外说是从内城购买的。

        反正内城有卖冰，还有储存冰的冰桶，还真得去个买冰桶，不怕冰早化。

        晚上，魏城放了些冰块在房里，两人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第二天。

        早市结束，午市未开。

        早市结束的早，魏城去一趟码头市集，那里东西来自天南地北，也有外地和当地在码头市集贩卖鱼鲜，隔一段路，他一个人去。

        去看有没合适海鲜，给家里加餐。

        时间不多，魏城随意逛一圈，鱼是买到，意外看见有人卖虾，还无人问津。

        他记忆，虾蟹肉少，都是没市场的食材。

        “这虾怎么卖？”

        一直没人询问，穿着粗衣半大孩子，瘦瘦小小的，衣服看起来没干，脸色还很脏兮兮，都是污泥，见到有人询问，眼里冒出光，语气胆怯又结巴：“客人、要买吗？我家、虾一斤两文钱。”

        魏城觉得古代食物价格有些贵的离谱，有些又便宜离谱。

        五厘米虾的虾倒挺大只，一斤两文钱，这不是现代白菜价。

        目测桶里有七八斤。

        魏城瞧着眼前半大孩子，原本是打算买一两斤家里吃的，最后直接包圆了。

        铁板炒虾仁饭也是不错，卖不完还能做鲜虾酱。

        想着午市营业，就问那个孩子能不能帮忙剥虾壳，多给他五文钱算人工费，在那个孩子疑惑下，示范了一次。

        那孩子子立刻点头同意，客人肯买虾，即使不给人工让他剥他也愿意，何况还多出五文钱。

        小孩子可高兴提着桶跟随在魏城身后，魏城没帮忙拿，他知道古代生活有些人生活艰险，帮了小孩就是害小孩不能成长，就是半大小孩，人家说什么就跟着走，也不怕被坑骗去做苦力，不然就被拐卖去给人当家奴。

        魏城从小孩口中得知他年龄和名字，是来自小渔村的孩子，才十三岁，也是个大孩子，人叫黑子，黑倒是没黑人黑。

        黑子顾着开心，都不知道魏城替他考虑着，确实，如果遇到坏人，黑子倒是会出事。

        黑子是家唯一小孩，一家人居住在一个小渔村泥房子，家人靠打鱼为生，家里没渔，都是几户人合伙租赁别人家的船出海，每日要给上十文钱作为出海费用，出海家里也能网罗上几条鱼，运气好一天也能卖上几十文。

        家里没田地，全家人生计都是靠着打鱼过生活，生活过得原本就很贫穷。渔村位置潮湿，长年海水浸泡身体，渔村人的身体小病痛都不断，还会风湿，加上吃药，渔村人都更穷。

        在那小渔村，像黑子家这样贫穷户，村里一半都是。

        他家里爷爷父亲都得风湿，风湿犯了无法出海捕鱼，家里无钱买药，要是没弄到钱，一家人要挨饿，母父和奶奶又不能出海。

        他身为家里小汉子，要承担生计，他小，不能出海捕鱼，就在海边捕捞小鱼卖些钱，小鱼没捞到，他看到虾，虾肉是少，心里祈祷着说不定会有人买，就弄些虾去城里卖。

        进城还花上一文钱，那是他身上最后铜钱，可是一直没人买虾，他都不知道怎么办，家里人还等他回家。黑子再坚强也是小孩，自己一个人到城里他其实有些害怕，现在没有卖到钱，想着想着，都快落泪。

        好在终于等来人买，还一次买完，黑子都以为做梦呢，竟然还真有人买虾，对于客人提出要去，黑子都不考虑安全，提着桶就跟过去，连早上没吃，都饿了一早上都不管了。

        魏城把人带到档口，让他在档口里剥。

        周元凑过去：“夫君，这不是虾吗？你买虾做什么？”虾没肉，放盐炒着又腥，很少会有人买来吃。

        魏城道：“虾买来做虾仁炒饭，待会炒一盘当午饭。”然后着手开始准备午市食材。

        做炒饭真会好吃？

        周元和魏磊都很疑惑。

        虾仁剥好一些，魏城拿着一些虾切粒，去做炒饭，先把虾仁肉粒炒香，下入配菜炒，再放米饭下炒饭酱爆炒，不一会，炒饭中咸鲜味道飘出，老远都能闻到那股香气，离档口最近的人闻到，都暗暗吞咽口水，真香！

        手头宽裕的人想着等档口营业去买一份，手头紧的人只能黑着脸流口水，不能吃，又看着嫉妒人家生意好。

        不用试着，闻着就知道绝对好吃。

        连还剥虾壳的黑子都闻到，好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肚子更饿。

        魏城炒完饭，还炒了一碟青菜和小炒，才开始吃午饭。

        一盘虾仁炒饭，不用说，都得到两人赞赏。

        黑子瘦小身子缩在角落里干活，魏城三人坐着吃的香，导致周元频频看着魏城，魏城知道媳妇心软，道：“媳妇，黑子是来干活的，工钱你夫君可没少，当然，午饭也给包，他做完工就能吃午饭，现在你可安心吃午饭了吧。”他早就听到孩子的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

        周元这才放心吃，他就知道他夫君是好的，从家里帮工每天有是工作餐吃就知道。

        魏城他们吃完饭，黑子剥完虾了。

        魏城结了工钱，还塞两张烙饼和用装大饼的油子带打包一碗炒饭给小孩，还另外给十文钱定金。

        “明天上午再送些虾过来，二三十斤量若有都送过来，没有，有多少送多少。”跟他黑子定下明天虾，但一定要剥好，壳和虾肉分开送过来，工钱也会给。

        黑子不好意思拿魏城给的东西，那可是烙饼，是白面做的，油袋子里面发出香味他都闻到，是刚刚的炒饭，魏城见他不拿，说这是上工的午饭，在他家里上工到午饭时候会包午饭，明天就不会有午饭，也就一次。

        黑子知道是老板好意，眼睛湿润接过魏城给的东西，感谢喊：“谢谢老板，我明天一定送到。”

        然后，飞快往家里回，黑子要把吃食拿回家一家人尝，他也要告诉家人，他遇到好老板了。

        黑在回家路上，黑子家人都担心落泪，都找一个早上，在海边也找，在村里找遍，都找不到黑子，若不是村里有人看见黑子拎着桶离开村里，家里人都怕黑子掉海里。

        家里人穷，好不容易哥儿媳妇生下小汉子，哥儿难生子，说不定就一胎了，要是出事，全家不得绝望。

        好在知道孩子拎着桶虾去县城卖，担心有又自责。

        黑子岣嵝背身子满头白发的爷爷和风湿痛的手脚不便的阿爹着急万分在村口徘徊。

        黑子身影出在村口，两位家长立刻上去把孩子带回家，家里人见到黑子平安围着关心着。

        家里也没想到虾卖出去，直到孩子拿出铜钱和烙饼，还有失去热气留着些香气的炒饭。

        全家里人都震惊，这真是卖虾钱。

        黑子把档口老板买虾和他剥虾经过说一遍：“这两张烙饼和炒饭还是老板塞给我的。”他原先不敢要，还是想让家里人尝白面饼和炒饭才拿了。

        “炒饭是用虾仁炒的，那老板很厉害，炒的饭好香，母父奶奶，我们把炒饭热一下，然后再吃好不好。”

        “好好好。”

        家里人哪有不同意，这可是孩子赚的，都知道是老板好心才给的，不管是白面烙饼和炒饭，都是金贵食物，都是黑子一家没吃过的东西。

        炒饭炒热，香气冒出，家里还添了些番薯一起吃，才知道虾仁原来还能做得这么好吃。

        不过，一家人本分，也没想过虾仁好吃要做什么，就知道虾卖出去能给家里赚钱，一家子能够安安稳稳。

        “这虾明天一早去网，剥好送过去，能赶上时辰送过去吗？”黑子他爹问。

        海里虾之前没人要，要捕捞虾是很容易的。

        “我们待会捕回来，养在家里，明天早上再剥好。”黑子爷爷说，老人家经历过不少风雨，还是有些想法的。

        黑子一家子都笑着同意。

        这样就不怕耽误功夫了。

        在逼窄破旧小房子里，一家人吃着从未吃过美食，想着赚上钱，因风湿不能出海而断生计都能够维持下去，也能到药铺买上好些艾草来熏风湿，又能出海捕捞鱼。

        魏城午饭推出新款铁板虾仁炒饭，开始客人都疑惑，之前闻着香味的人跑过来买，魏城做出一份，那股鲜香味溢出，客人不疑惑了，开始争着买。

        看着粒粒米饭上虾仁，冒出香气，都知道好吃。

        还有酸梅汤，三文钱一份，直接告诉客人添加冰块，听闻加冰块，哪会嫌贵。

        冰饮只有在酒楼里才能喝上，那价格都是老贵，三文钱是一个零头，魏城档口客人不少都是富裕，甚至还有富家人来打包，还尝试酸梅汤，有这些客人，两大桶酸梅汤都卖完了。

        一份虾仁炒饭加上酸梅汤，简直太美味。

        要还能叫上一碟凉拌菜，直接吃到过瘾。

        现在没加上海鲜虾酱，后来加上海鲜虾酱，炒饭更受欢迎了。

        还带动鲜虾市场，让渔村无法出海捕鱼的村民都能赚到生计。

        至于后来，那就是后来吧。

        收档口回去，意外魏远送完菜没回去，反倒没看到帮忙送菜过来人两人。

        魏远见到魏城，皱着眉头，似乎有话要说。

        魏城让他进屋里说，几人进屋里，周元去给大家倒水喝，魏城拉着人，“给他俩倒酸梅汤，我就不用了。”

        周元应着，去了厨房。

        魏远这会把话说出来，事情与村里收购蔬菜有关。

        魏城也也能猜到几分。

        周元把酸梅汤端过来，放好后要出屋里，以免打扰到他们三人说正事，魏城拉着他的手，小声说，让他留下。

        既然不会妨碍到他们谈事情，周元听了魏城话，也就留下。

        魏磊都见怪不怪，魏远倒是有些诧异，三个汉子在说正事，基本不会让女人哥儿在场，他们都认为女人哥儿都做她们应该做事情，汉子主事的事情，不是她们能在场听的。

        魏远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是魏城让人留下来的，继续把话往下说。

        原来是魏远家帮魏城收购蔬菜，村民都知道了，看着魏远家收那么多的菜，有几乎人家起了心思。

        都是同一个村里，能收别家的蔬菜，凭什么不收她们家的。

        开始时候直接上门，打着乡里乡亲情义，非要让魏远家把她们家里蔬菜一起收购。

        路婶好说好歹，说已经收了别家，暂时无法收购太多，就直接拒绝了。

        人倒是走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有两户人家让家里把蔬菜担到魏远家，硬逼人收购蔬菜，还胡搅蛮缠说蔬菜都摘了，要是魏远家不收，就是让他家损失蔬菜，让魏远家赔钱。

        那两户人家，都是在村里是了名霸道不不讲理，其中一位说话最蛮横，最大声中年胖女人是村长家亲近。另外一家，是村里无赖户，若不收肯定没完没了。

        魏远家人想息事宁人，顶多家里卖不上蔬菜，把她们的蔬菜收购了。

        原以为就这样。

        谁知道，第二天，村里人有样学样，魏远家不肯收，就撒泼打滚大哭大闹，说什么收一家竟然不收她们家，她们家菜不收也是会烂掉，不收赖在魏远家了。

        魏远家是收了那些人蔬菜，就只能跟其他人家说，明天少收一点，那几家人有些是不可惜，毕竟是魏远家给的机会也没说什么，还有一两家明面上是不在意，背后在说三道四。

        这都是魏远弟弟听到的。

        第三天，送蔬菜过来的村民更多，还有一些以次充好，魏远家硬着脸色不肯收，再怎么着也不能把魏远家当傻子，那家人撒泼大骂也没收，最后只能骂着担走蔬菜。

        魏远不同意父母做法，有一次现在村民都有样学样，所以才来找魏城说。

        “远子，实在抱歉，给你家添麻烦了。”魏城心里很过意不去。

        魏远可不乐意了，“城子，你别这么说，我们是兄弟，再说，你可是好意，这是村里人的问题，又不是你的问题。”

        魏城没多说，反正他不会让魏远一家人吃亏，问：“远子，你家有没去找村长？”

        “我娘过了，今早村长就过来呵斥一顿。”不然村里人哪会收敛，但魏远知道是当时的，他看村民回去前的神色就知道，才在送蔬菜过来时候等着魏城，他想着城子肯定有办法。

        “你家收购菜的村民有没帮忙说话。”

        “有是有，交好的人家会帮我家和那些村民吵，还有些人就说上几句，便没多说了，站一边不说话。”

        魏城想了想，“远子，这样，你今天回去告诉路婶，让路婶再去找村长，直接跟村长说，若村民再这样闹下去，我会撤去村里收购，换到别的村，也让路婶和之前收购蔬菜村民说，说家里肯定阻挡不了来闹事村民，说我不收购蔬菜了，他们家就无法卖蔬菜了。”

        得牵扯到自身利益，那些人才会真正出来帮魏远家说话，之前魏远家还收购他们家的蔬菜，被收购蔬菜的那几户人家是不得不站出来，不痛不痒维护几句。

        “你就这样回去和路婶说，若村长真坐视不理我一定会撤去收购蔬菜，到时候我再给你安排工作。”

        “城子，哪能让你特意安排工作给我，不收购蔬菜我能去打零工。”魏远哪好意思让兄弟安排工作。

        “行了，就这样决定，至于明天，让磊子去帮忙，明天档口营业我会让杨婶子她过去过去帮忙。”

        “好，我会赶在午市回来。”

        魏城留人在家里吃饭。

        吃过饭魏磊和魏远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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