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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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桓吩咐带来的差役去当铺里查洪运要赎回的东西,当铺的掌柜不久便亲自送到了官邸。
那是一只掌心大小的黄色玉佩,看上去便价值不菲,因为当银准备得不够,洪运并没有赎走它。
罗桓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只觉得花纹雕饰得不错,但到底琢磨不出这玉有什么特殊之处,便差人将黄玉送到了陆宅。
沈瑜知道这是洪运想要赎走的东西,对他来说一定非常重要,于是便收好放到了卧房内。
她先往乐安写了一封信,告知春燕将乐安县的食铺安排妥当,然后尽快到济州来接手这里的食铺。
之后,接下来的几日,她便大部分时间都守在食铺里。
她一面吩咐英娘将手艺悉数传授给后厨的伙计,又会抽出时间记录每日食铺的进项、顾客的反应以及铺子里有无需要完善的地方。
苏羽也应她要求的呆在账室里,根据目前食铺的经营估算未来铺子的进项,以及账目上的流银该如何使用等。
自陆琢的任命文书到达,罗桓及江副史一行便算是完成了巡史的任务,次日便启程返回了京都。
不过,张知府、蒋同知以及姜纮等一众官员前来道贺,又在酒楼设宴,庆贺陆大人兼任通判一职之喜。
宴席上,几人把酒言欢、其乐融融,看上去一派和睦,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家人。
不过,宴席之外的景象却全然不同。
是夜,秋日的阵风比往日更添了几分寒凉。
雷捕头应陆琢的吩咐,带了几十名差役从乐安赶到济州,此时他正同李昭、武安等一起蹲守在城郊赌坊外。
他们已经一连守了三日。
雷捕头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头,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很低:“咱们大人怎么就这么笃定洪运一定会到赌坊来?”
李昭微眯着鹰目看向赌坊的门口,沉声道:“公子也并非全有把握。前几日谭格率人拿着洪运的画像四处捉拿,说明洪运目前应该还在济州内。他如今不敢随意露面,还想要赎回典当的东西,想要快速增加银子,十有八九会选择去赌。”
武安挠了挠头,无声凑近李昭身旁:“昭哥,万一洪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赌坊,我们是不是到赌坊里面去才更容易找到他?”
“谭格他们听从姜纮的吩咐,已经安插了人在赌坊里,我们不能贸然进去,以免打草惊蛇。不过刘长随现在赌坊里,他认得洪运,如果看见洪运出现,便会打开那扇窗子做信号。”李昭说完,朝二楼窗子处看了一眼,低声吩咐,“武安,绕到赌坊后面去,防止他弃窗而逃。”
还未等武安挪动,二楼的窗户突然啪嗒响了一声,只见刘祥满脸急色地站到窗棂处,伸手向外用力挥了挥手。
李昭立刻会意,洪运果真出现了!
几人还未从暗处出来,突然听到赌坊里传来骚动响声。
李昭霎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刘长随满脸着急,必定是谭格他们的人也发现了洪运!
他鹰目微凝,再次抬头朝窗户处望去,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从窗棂处翻身跃下。
那人虽然乔庄过,但武安与洪运打过交道,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洪运!
洪运没逃多远,他刚奔跑至巷口的拐角处便被人团团围住。
武安双臂抱胸,指尖上旋转着一把飞刀,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得意:“洪运,没想到吧?后面还有一群要捉拿你的人。跟着我们走呢,说不定你还有命活,要是被后面那群差役捉住,你可是必死无疑!”
远处传来谭格带着差役追赶过来的沉重脚步声以及追赶呼喝。
洪运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便索性摸出了腰间一把短刀,打算和几人来个鱼死网破。
还未等他抽刀出鞘,李昭冷声道:“洪运,武安方才所言不虚。济州连日来一直有人抓捕你,为得就是杀你灭口。你跟我们走,将劫走官银的事如实告诉陆大人,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洪运按在刀鞘上的手迟疑一瞬,似乎正在思量李昭所言是否为真。
“袁启已经死了,他死在济州采矿地,死因很是蹊跷,”雷捕头在后面补充道,“你若是被谭格一行人抓走,必定和袁启是一样的下场!”
洪运听完,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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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完毕,陆琢看上去也像有了几分醉意。
张知府、蒋同知不胜酒力早已离席,只有姜纮依然不见醉态。
他眉眼含着笑意,在酒楼前作别:“陆大人,以后还望多多提携属下。”
“姜公子谦虚,”陆琢眯起眸子笑了笑,“我初到济州,以后还得姜公子提点。”
两人热络地寒暄,似乎经过这一番推心置腹的酒宴,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眼看着姜纮的马车驶远,陆琢脸上的醉意一扫而空,立刻吩咐人驾车去了之前与李昭约定好的地方。
暗房内,烛火幽暗。
洪运认命地垂着头,一言不发地跪伏在地上。
他已经将抢劫官银的事说过一遍,所说与袁启一般无二。
陆琢负手默然立了片刻,开口冷冷问道:“你当日劫走官银,当真不是受人指使?”
洪运舔了舔干涸的唇角,俯首诚恳道:“陆大人,确实无人指使我。那个绸布贩子欠我银子,我只是为了让他还我赌资”
陆琢凤眸微凝,眉头骤然拧成一团。
他此前曾有过推断,如果洪运劫走官银并非受人指使,那被调换的官银一旦运到山阳县,岂非便会被人发觉?
难道洪运等人即便不劫走官银,这官银也会受人指使出意外?亦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只有随行的户部主事及护卫被蒙在鼓里,而从济州到山阳县的某些官员,都已经知晓此事?
当初去山阳县会见罗桓,所见的灾民民居的安置,药铺林掌柜的异常等,似乎昭示着这一切都趋向于他所猜测的第二个可能。
想到这里,陆琢不禁感到一阵寒凉之意窜上心头。
当初的济州知府现任济东布政使,以及如今的张知府,蒋同知,姜纮,除了这些人,还会有哪些官员会牵涉其中?
烛火噼啪一声响动,将他的思绪蓦然拉回。
陆琢神思回转,垂目望过去,又问:“你要去当铺赎回的东西,对你来说究竟有何用?”
洪运愣了几瞬,低声道:“那是我义父送给义妹的东西。义父病重之时,义妹用它换了当银。当初我我离开济州后,并不知道义父后来病重之事。自从逃出乐安,我放心不下义妹,便又悄悄回了济州,这才发现她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送去了当铺,才想着赎回来。”
陆琢听到这话,凤眸微凝。
他此前命刘祥查过洪运的行踪,并不知晓他在济州还认有义父和义妹,不管这与案情是否有关,定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洪运看出陆大人询问的眼神,于是将自己在济州的经历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我到了济州后,机缘巧合之下去了“昌运”镖局任镖师,后来认了镖局里押镖最厉害的那位镖师当做义父。义父姓郑,叫郑匀,他本欲将义妹许配给我。但后来我劫走官银,这事被他知道后,他大发雷霆,将我赶出了郑家。”
“事发之前,义父要运一趟镖去京都,那趟镖的主人是阙掌柜,不知为何,他那次格外大方,送了一块黄玉给义父,请他务必妥善将货物运到京都。这黄玉做的玉佩样子好看,义妹非常喜欢,谁知谁知义父病重,义妹竟然将它典当了。”
听到阙掌柜几个字,陆琢霎时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信息。
“昌运”镖局是赵升祖父以前所开,现已解散,这些事陆琢曾听赵升提过。
只是阙益运送一批货物,为何还要单独给镖师重礼?莫非那重礼是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想到这儿,陆琢沉声问:“你可知道阙益要运送的是什么货?”
洪运有些拿不准,迟疑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香料?”但他思忖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也就是护送这趟镖回来,义父便变得心事重重,此后病情愈发严重。”
阙益名下亦有香料铺,往京都运送香料货物也算正常,但他赠送重礼的行为实属怪异。
陆琢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有了一丝隐隐约约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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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接到沈瑜的信件便从乐安赶来,沈瑜嘱咐妥当她食铺里的所有事宜。
待春燕能够操持这边铺子里的事务后,她便打算带着陈月莹暂回乐安住上一段时间。
清晨,食铺内。
沈瑜与苏羽商讨过账册的记录用法,又手把手教给春燕。
三人还在账室内商议,伙计从外面敲了敲门。
“沈掌柜,陈姑娘到食铺里用饭了。”
沈瑜放下账册,示意苏先生继续教春燕,而后便轻推室门出去。
她此前曾跟月莹提过,可以命食铺里的伙计往她府里送饭食,这样她就不用出府。但她在府里拘束惯了,再说送去的食点哪有刚做出来的好吃?
因此,她一大早便带着丫鬟兴冲冲来到了食铺。
沈瑜恰好要同她商议回乐安的事情,便陪着她一起用早点。
喝完半碗红枣桂圆糯米梗,沈瑜抬眸看了陈月莹一眼,唇角不禁勾起。
陈月莹还在埋头吃鲜香的笼包,神态看上去颇为满足。
“月莹,”沈瑜轻声道,“再过几日,乐安会有好玩的庙会,你随我一同去逛逛吧?”
“庙会?”陈月莹含糊不清问了一句,“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沈瑜说得自然是托词,但陆琢意欲查案的事情她不便告诉月莹太多,便找了这么个借口。
“乐安每逢十月的庙会,比以往都要隆重,会持续半月,周边不少县乡的人都会来参玩,甚至济州不少人专程过去参加呢。”沈瑜看了眼陈月莹有些心动的神色,垂眸笑了笑,“而且我那脂粉铺你还没有来过吧?秋霜新研制的一种口脂,涂在口唇上十分好看,这口脂仅有几盒,你要不要去试试?”
听到这话,陈月莹蓦然心动。
她吃完最后一口笼包,点点头:“行,那我们何时启程?”
沈瑜想了会儿,春燕如今已经能理好铺子,今日她们便可以离开。
她们离开得越早,陆琢便不必分心去牵挂两人的安危,办起案子来也会心无旁骛。
“今日下午便启程,如何?”
“今日”陈月莹以手支颌,想了片刻,“今日太仓促了,我还要去告诉升哥哥一声,要不明日吧?”
其实,只要两人不只身外出,注意安全,迟走一日也并无大碍,沈瑜想了会儿,便点头应下。
不过,陈月莹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在铺子里定做的发簪今日便做好了,你陪我一同去取回来吧?”
陈月莹的眼神满含期待,沈瑜自然不会拒绝。
首饰铺子距离食铺不远,两人没吩咐人跟着,一路慢悠悠走了过去。
七里街的各色铺子琳琅满目,两人边看边走,时不时地点评几句,走了大约一刻多钟才到了首饰铺。
不过不巧,陈月莹的那套簪子还需等上半个时辰。
两人坐在客室内,品了大约两盏茶,直到快午时的时候,才顺利拿到了陈月莹的首饰。
簪子有好几枚,碧绿翡翠色的玉簪与陈月莹的衣裙极其相称,而鎏金芙蓉簪看起来颇为新颖夺目,陈月莹毫不犹豫为沈瑜簪在了发端。
沈瑜唇角勾起,微笑着接受了她的好意。
陈月莹心满意足地抱起首饰匣子,两人一同出了首饰铺子。
深秋的天气,天色不知何时变得暗沉。
凉风遽然吹来,树上的黄叶打着旋从空中洒落。
兴许是天空有要落雨的前兆,原来热闹的街道变得空空荡荡。
不知是否是那茶有什么异常,出了首饰铺子,沈瑜只觉得自己头脑逐渐变得昏沉,视线也有些模糊。
她下意识揉了揉额头,抬眸时发现有几辆马车从远处飞快地驶来。
还没开口问陈月莹是否有不适,为首的马车在两人面前亟亟停下。
沈瑜下意识觉得情形有些不对,她拉住陈月莹的衣袖,用力拽着她往后退了几步,低声道:“月莹,这些人”
陈月莹同样感觉头脑晕晕乎乎的,她目光不甚清明地看了一眼沈瑜,小声道:“表嫂,怎么了?”
沈瑜还未答话,停在面前的马车里突然跳下几人。
他们一身劲装打扮,脸上蒙着布,动作利落又毫无声息,看上去便是有功夫在身的。
“救”
话未出口,来人便用巾帕迅速捂住了两人的口鼻,然后在后颈处劈了一掌。
沈瑜与陈月莹毫无抵抗之力,立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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