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脑子里的火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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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咖啡”位于祖龙城北八区中的苍梧区临渊街，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建筑。
一层二层是餐厅，三层有三间套房。
除了辰时的那一间，走廊尽头最大的那间是风离的房间。
还有一个房间是空着的。
此时的风离，正坐在自己房中书桌前的靠椅上打电话，淡漠语气一如往常：
“他的情况很特别，之前没有过类似情况。”
“对，极强的恢复能力只是一方面。”
“对于那三道封印，你怎么看？”
“是的，其中一道已经出现细微裂痕。”
“嗯，确定没有被污染的痕迹。”
“我会的，如果有变化我再跟您联系。”
“嗯……可能得过一阵子吧，最近污染的情况比之前更频繁，有些走不开。”
“不用担心，都过去了那么久了。”
“放心，我会的。”
“再见，老师。”
风离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透过白色纱帘，望着夜空那一牙新月，陷入沉思。
……
辰时躺在棕色的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房间虽不大，但一应设施应有尽有。
对本将要露宿街头的辰时来说，他已是相当满足。
他身体的剧痛已经减轻了很多，白天发生的种种，如幻灯片一般在他脑海中闪现。
行李箱、手机、招聘广告、羊脸怪、淡黄色的眼球，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张冷艳的脸上……
……
恍惚之中，辰时的意识化为一团淡淡的光，再次来到那片火海，悬浮在那块金黄色岩石上。
岩石表面布满波浪般的纹路，它的四周都是烈焰熔岩，只有这一小部分露出在岩浆之上。
“老头，你在哪——”
“老头，你快出来呀——”
……
辰时在他脑中这个奇异的世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那个老人。
他意识的光球随着四周的热浪翻飞乱舞，感觉相当舒爽惬意。
他甚至可以察觉到，自己精神力量正在逐渐变得强大。
“真吵……”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苍老的声音终于回复了他。
一个巨大身影从熔岩深处浮现，火海慢慢形成一个漩涡。
漩涡越转越快，中心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忽然，所有被吸进黑洞的炽热熔岩一起喷涌而出。
两条赤色巨龙环绕着一道数千米高的火柱冲天而起。
其中一条巨龙的背上正盘坐着一位赤发老者。
待火柱散去，两条巨龙降临在金色岩石上方，数道流焰围绕在赤发老者身周。
“没礼貌的小子，你可真吵。”
老人瞪着辰时道。
他身着赭色长袍，看不出年代风格。前额很大，两颊瘦削，赤眉红髯，没有之前那种直接烙印在识海中的威严，更像是一个可爱的傲娇老头，但眼神中却藏不住那俾睨天下的傲气。
“嘿嘿，我叫辰时，我是来感谢你的。多谢你今天出手救我。”
辰时被这阵势吓得也不敢太过放肆。
“我知道，我认识你。”
老人斜了一眼辰时。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脑子里？”
辰时对此非常疑惑。
“……我应该只是一缕残魂而已，随你叫我什么都行。”
老人的眼神飘向远方，语气很是落寞，说道：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可能已经沉睡很久很久了。”
“看你这满身都是火，那我就叫你火老头吧。”
辰时倒也不客气，意识的光球来回跳动。
“那你……能出去吗？我是说，去现实世界。”
“目前不行。”
“没事，那我以后多来陪你。”
辰时嘿嘿一笑。
火老头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被困住？”
辰时有着太多的问号。
“这些问题，等我想通之后再告诉你。”
老人显然不想再多谈，他自己也很迷茫。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嘛。”
辰时无耻地说。
老人呵呵一笑，捋着赤色胡须：
“你？你太弱了，想要帮我必须得变得很强才行啊。”
“那我要怎么才能变强？你可以教我吗？”
辰时激动地问。
毕竟每个人的内心都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尤其是经历了今天这一切之后，辰时对于变强的渴望就更浓烈了，他不想让自己再陷入那种无能为力的危机感中。
老人听了辰时的请求，眉头微皱，沉吟良久，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长吁一声，微笑着说道：
“好吧，谁让我们是邻居呢。”
辰时意识的光团激动地上下翻飞，搅动着四周的火焰跟着他一同起舞。
他下定决心道：
“火老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变强，帮你从这里出去！”
火老头哈哈大笑：
“尽说大话。”
随后一扬手，一朵火莲包裹住淡黄色的光团，向远处飞去。
疾速的火莲划破空间，进入虚无之境。
辰时的识海中又响起那个苍老的声音：
“回去吧……”
虚幻的彩色光点向他身后飞掠，耳语再一次充满了无数迷乱低语……
辰时猛然睁开眼，天刚蒙蒙亮。
“是谁在说话……”
辰时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回忆着那些声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
“晚上问问火老头吧……”
辰时翻身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疼痛感都已经消失，看来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
“嘿嘿，我‘抗揍小郎君’又回来了！”
……
第一天上班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辰时洗漱完，出门买了两份早点。
一份放进保温柜留给风离，自己坐在吧台里吃另一份。
刚吃完，辰时听见吧台柜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也没多想，顺手打开柜门。
突然，一道灰色的影子从柜子里窜了出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飞扑在辰时怀里。
辰时一惊，差点没叫出声来，以为又是什么怪物，正想挣脱。
“喵——”
只听见一声猫叫。
辰时定神一看，怀里竟是一只大肥猫。
蓝灰色的短毛，铜铃一般的黄色眼睛，短耳肥腮。四条小短腿就那么平伸着，将自己挂在辰时胸前，尾巴倒是很粗大，坠在下面来回晃荡。
辰时将肥猫举起来，足有十六、七斤重。
“小胖子，你可吓我一跳。”
辰时心有余悸。
肥猫舔了一下辰时的手，舌头上的小倒刺刮的辰时痒痒的。
“它叫阿欢。”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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