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直在您身旁

姜雯吓得立马锁了屏，剩下的话连打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姐姐早。”夏若烟勾起唇，笑得一脸单纯，好像昨晚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早。”

        “昨晚睡得好吗？”

        听到这个话，坐在前排的江佳回头望了姜雯一眼，她眼神复杂，好像有很多想说却又没说的话憋在心里。

        姜雯疑惑地回看着江佳，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夏若烟就进一步地靠近姜雯。她一坐近，姜雯就悄悄地往门边移动，直到移到不能再移才无奈地停下来。

        “还行。”姜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她瞥了一眼自己少得可怜的位置，“你能不能坐过去……”

        再这样下去，夏若烟都要坐她腿上了！

        夏若烟好像故意不让她说完话似的，面具下的那双眉目微微低垂，十分惹人心疼的模样，委屈地道:“我没睡好。”

        “……”姜雯不想去猜测她昨晚到底在干嘛，为什么身上这股陌生的香水味会这么浓。出于职业素养，她礼貌地说:“那你现在可以眯一下。”

        夏若烟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贴近姜雯的耳畔，用气音道:“借一下您的大腿。”

        虽然她的音量足够小声，但唇形却是很清晰地被拍进去了。

        姜雯皱起眉，轻轻地瞪了她一眼，好似在警告她不要在镜头前这么放肆，无论是言语和动作都不要。

        夏若烟抿了抿唇，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姜雯的胆瞬间提到嗓子眼，但好在过了几秒夏若烟都没有下一步举动。

        就在姜雯放松警惕的时候，夏若烟肆意地枕在她的大腿上。

        摄影师立即把镜头给到这个温馨的互动。

        “……”姜雯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的拒绝表示得太明显。她轻轻抖着腿，不断地暗示夏若烟起来。

        然而夏若烟并不理会她的信号，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姐姐也磕我们的cp啊。”

        姜雯眼神一飘，她发现江佳不经意间坐直了身子，好像很担心着她的回答，于是嘴上咬定道:“没有。”

        谁会这么傻承认自己磕和前女友的cp？

        夏若烟仰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姜雯，“看来姐姐今早没刷微博啊。”

        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姜雯立即点开微博，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消息多到爆炸。再仔细一看，原来她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赞了cp站站姐那条置顶微博。

        而此刻微博的热搜第一也是关于这件事的。

        姜雯下文szd

        她脸色一变，有种自己压箱底的秘密被他人窥见了一般的羞耻感。

        夏若烟察觉到姜雯的表情变化，猜姜雯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什么了，于是继续说道:“没想到您比我还着急公开。”

        姜雯稳住表情，然后无济于事地取消了赞，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一本正经地看着前方说:“手机出问题了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些糖我都没看……”

        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那些cp粉磕糖的言论，光是想想就让姜雯感觉心情好了不少。但是话出口后不久，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立即把唇抿成一条直线。

        “哦？”夏若烟听罢勾唇一笑，戏谑地道:“没看怎么知道是糖？”

        姜雯的视线乱晃，咽了咽口水后说:“……热搜上有。”

        没等夏若烟回话，她先发制人地看向摄像师，然后看向镜头，“咳……这一段会播吗？”

        摄影师耸了耸肩，她也拿不准主意，这得看总体的时长是多少，后期会不会剪进去等等。

        姜雯看似平静地说:“如果会的话在这里跟各位观众朋友道个歉，今天热搜上的事情是无意之举，请大家不要再继续传播了，谢谢。”

        这样提一嘴应该够了吧？如果播的话能体现她的真诚，不播的话也没必要在微博上专门为此发博，以免让舆论扩散，毕竟这种东西路人只会觉得是节目特意买的热搜，再解释反而像在狡辩，容易败坏路人缘。

        听到姜雯如此客套的解释夏若烟眉头一蹙，冷不丁儿地来了一句:“不。”

        她坐了起来，姜雯感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电光火石间，她勾过姜雯的脖子，用唇轻轻地碰了一下。

        这一接近，夏若烟身上那股不属于她的香气越发浓郁，让姜雯感觉很微妙。

        她的动作明显是在呼应海报拍摄时的花絮，也许是当初的画面太让人印象深刻，在场的其他人瞬间被勾起了回忆。

        女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姜雯的肩上，久久不移开。她看着镜头，郑重声明道:“我们是真的。”

        镜头后的摄影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就连江佳也回头看着她们，但表情却是一脸深沉。江佳身边的柳依也回过头，还像个起哄的小孩一般用手机拍下了这幕。

        这样一来，谁都看得出姜雯先前的解释是为了保护夏若烟。但夏若烟这样坦荡的举动反而让两人的关系更像姐妹情深，不再像是见不得人的地下情。

        “……”姜雯浑身一僵，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她使劲地掐了一下夏若烟的侧腰，像在惩罚夏若烟的鲁莽。

        “嘶……”身旁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在她很快控住了表情，收起那股肆无忌惮的玩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是真的相处愉快，麻烦大家不要因为我们关系太好而吵架哦。”

        看到夏若烟刹住了踹开柜门的脚，姜雯暗地里松了口气，弯起嘴角说:“对。”

        这一路姜雯坐得十分煎熬，她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皮一样供人审视，比直接上刑还折磨人的精神。

        下了车后，姜雯跟夏若烟的接触就少了很多。

        在正式拍摄之前，酒吧里专职的工作人员带她们熟悉并掌握各自工作的要求，所以即使是节目还未真正开录，嘉宾们交流的机会也在变少，都在忙着学习。

        当酒吧里的工作人员认为艺人们掌握合格后，就进入到了安顿行李的环节。

        这个地下酒吧晚上零点才开始营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由于营业时间需要颠倒日夜，往返通勤太劳累，所以老板体贴地在不远的地方建了一栋小小的员工宿舍，每个房间住五个人，节目的嘉宾们正好能同住一间。

        当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距离节目开始录制还有半小时。万玲正在给各个艺人录感想，此刻正好到陈曼。

        “有点期待，希望自己能胜任……”

        姚昕月的手机一刻也不停地在震动，她瞥了一眼四周，随后调低了手机的亮度，警惕地点开消息。

        【怎么半天都不回消息？再说一遍是谁】

        姚昕月本想举起手机拍照，但是对面的人突然看了过来，只好快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偷偷看了一眼那人，飞速地在打字框里输入:【戴面具那个……】

        彼时，她字还没打完万玲就忽地催促道:“昕月，到你了。”

        姚昕月吓得整个人轻轻抖了一下，立刻慌乱地点了发送。她如梦初醒般抬眸看向万玲，笑道:“好的！”

        没过一会儿，正式拍摄前的采访就结束了。艺人们都纷纷走到自己岗位上，等待着营业的信号。

        工作人员准备把酒吧营业发光的灯牌打开，摄影师绷紧着表情，在一旁静候预示着营业的那一瞬间。

        随着万玲的指令，灯光亮了起来。

        “action！”

        拍摄正式开始，酒吧里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来消费的人像滔滔江水一样涌了进来。

        短短十几分钟，酒吧里已经挤满了人。

        倏忽，夏若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凑到姜雯的耳边，问:“姐姐，难受吗？”

        “什么？！”姜雯摘下耳机，不禁拔高了音量。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夏若烟，还有夏若烟身后跟着的摄影师。

        怎么就突然跑过来了？

        这算不算擅自离岗？

        夏若烟又靠近姜雯一些，高声道:“别勉强自己！”

        由于四周人潮拥挤，有个人突然从姜雯身后撞了她一下。这一撞，让夏若烟正在说话的软唇擦上了她的耳朵。

        她整个人颤了一下，喉头一紧，把夏若烟说的话都抛到了脑后，强装冷静地道:“什、什么？我没听见……”

        “这个送你。”

        夏若烟把姜雯的小变化尽收眼底，难得没有直接调笑她。她拿出一副崭新的面具，二话不说就亲手给姜雯戴到脸上。

        夏若烟的手绕过姜雯侧脸的时候，姜雯感觉时间都定格了，甚至还能听到一阵剧烈的心跳声，只不过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大概率是自己的。

        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但出于专业素养的原因她不会对其他人说，要她在闹哄哄的背景演出自在的感觉也不难，只是有些感动夏若烟分手这么多年后也还记得她这个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面具戴上之后姜雯感觉舒服了很多，好像自己的心事都被隐蔽了。

        夏若烟抚了一下姜雯的面具，“想象我一直在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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