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枯燥的练功生活

傍晚。

当边前辈飘飘然飞到山顶上的时候，看到的是互相嫌弃的两人。

“一身汗臭味，离我远点！”白秋雨看着凑过来的姜诩，一脸嫌弃但是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喂喂喂，你以为你身上很香吗？”

姜诩到底是男人，且身体素质比白秋雨强出很多，两条胳膊还能动，这不正给白秋雨捏肩膀呢。

“累吗？”边前辈笑呵呵的问道。

白秋雨苦着张脸说道：“好累啊边叔叔。”

边前辈听到后哈哈大笑，“这才哪到哪啊，你母亲把你交给我，我怎么能不用心去教呢。”

在白秋雨身后给她捏肩膀的姜诩翻了个白眼，你还没开始教呢。

“姜诩，你学的怎么样。”边前辈看着还能活蹦乱跳的姜诩问道。

姜诩左手继续捏她的肩膀，右手反握剑柄，挽了个剑花后对着旁边一剑甩出，清脆的剑鸣声让边前辈眼前一亮。

“勉强达标。”边前辈眼中的赞赏之色一闪而过，对着二人说道：“基本功先练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教你们更进一步的剑法。”

白秋雨瞪大眼睛，“一个月就只练习今天这些吗？”

边前辈扔出一本书说道：“怎么可能，当然还有更多的基础剑法等你们练习。刺、砍、劈、挑等等诸多基本功，每天一万遍。”

说罢，又御剑飞走了。

白秋雨哭丧着脸，“我怎么有种回到高中时期被老师逼着背课文的感觉。”

姜诩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书拍了拍，说道：“背吧，来都来了。”

“我不想背，我想洗澡，身上好难闻啊。”白秋雨趴在石桌子上，两条手臂像面筋一样耷拉着。

姜诩忍俊不禁道：“那我去给你烧点水，那个屋子里有洗澡的地方。”

“多谢爱卿。”白秋雨摇晃了一下脑袋，说道。

过了一会，姜诩走过来说道：“水烧好了，你去洗吧。”

白秋雨立刻眼冒金光的冲进浴室，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姜诩则是走到了旁边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翻看那本留下来的书。

里面没有什么高深的剑法讲解，只有剑术基本功的介绍，以及该如何运力等一系列枯燥而又乏味的章节。

姜诩耐着性子看了很久，突然听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声音，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走出屋，确实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

“秋雨？你怎么了？”姜诩站在浴室门口问道。

“你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来。”

姜诩哦了一声，把那堆叠放整齐的衣服放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我放椅子上了，你等会开门自己拿吧。”

得到答复后姜诩便走了出去，他此时也没有兴趣继续看那本书了，便一个人坐在外面，看着月明星稀的天空发呆。

直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传进他的鼻腔里，他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手臂还酸吗？”

白秋雨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啦，你也去洗洗吧。”

姜诩嗯了一声，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就走了进去。

“你是想问关于他的身份吗？”边前辈突然出现在白秋雨的身后，问道。

“您一定知道吧。”白秋雨问道。

“唉。”边前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

白秋雨咬了咬嘴唇，“连您都不知道吗？”

边前辈看向天空，说道：“他是从原初之海出来的，原初之海里面有什么，还用我跟你说吗？”

白秋雨沉默。

“里面除了青扔在里面的命格，就是无尽的污垢。青在时，尚能镇压，可青离开后，海底的生物愈加放肆，若不是有神墓伫立在海边，陆地怕是早就乱套了。”

“他能从里面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体内还有那么多的命格，天性竟然还如此纯粹，我真的不敢断言他的身份，估计只有青才知道了。”边前辈叹息道。

“青给您托过梦？”

边前辈没有隐瞒，“嗯，他没有陨落，只不过有重要的事情等他处理，短时间内不能回来。关于姜诩他没跟我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对他倾囊相授。”

倾囊相授的意思大概就是，让霸道的剑意压制住体内的命格，之后便生死由命了吧。白秋雨想到。

“青能给您托梦，您的祖先当时也追随过青吧？”白秋雨有些伤心，便尝试着换了个话题问。

边前辈瞬间  眼神熠熠，“那是当然！我先祖是为数不多天性纯粹的神，他是当时的剑道天才，曾在青落魄时收留过他，二人亦师亦友。”

“而且单论剑术，不论其他，千百年来，能与我家先祖边羽竞争魁首的，唯有青的师父王濂，甚至连青都不行！”边前辈提起先祖时脸上写满了骄傲，“而我边衡，定要超越先祖，问鼎魁首！”

轰隆！

在边前辈说出“边衡”二字的时候，剑池外面的天空突然有震雷声响起，此起彼伏，仿佛是上天不满，以示惩戒。

可笑的是那雷霆只敢在剑池外喧嚣，剑池内依旧是风平浪静，水花都没有溅起一滴。

边衡对着天空拱了拱手，笑呵呵的对白秋雨说道：“任何一位禁断之地的主人真名都不能轻易外泄，你们可切莫泄露出去，不然会惹来麻烦的。”

白秋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为什么不能说啊？是因为你们很神秘吗？”

边衡对这个可可爱爱又问题多多的女娃相当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其实是青对我们的一种保护。”

白秋雨十分疑惑，“你们都这么强了还需要被保护？”      

“现在确实是不需要了，但曾经的一段时间，禁断之地就像是个笑话。”

“你还小，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秘辛。”边衡说道。

一阵轻风吹过，边衡的身形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完成青的嘱托，让姜诩压制住他体内的命格，活着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

“在想什么？”姜诩拍了拍白秋雨的肩膀。

白秋雨想到刚才和边衡的谈话，看向姜诩的眼神多了一丝隐晦的黯然，但还是硬撑着笑了出来，“没事，在看星星。”

姜诩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看向天上，拽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身边。

白秋雨突然想起一句古老的情话，抿嘴笑了笑，试探性的说，“今晚夜色真美啊。”

说罢，她便紧紧盯着姜诩的表情变化。

他先是赞同的点点头，然后豁然开朗般的说道：“月亮也很圆啊！”

没按照剧本上来讲，白秋雨也并不怎么失望，看着他的眉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诩感觉怀里一沉，阖紧双眼的白秋雨已经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便硬生生止住了话头，把那句“你也很漂亮”憋在了心里，轻轻抱着她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嘈杂的剑鸣声吵醒了二人。

姜诩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边衡靠在树上，两根手指比划着正在空中不停碰撞的长剑，目不转睛道：“都几点了，不看看？”

姜诩回屋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八点多了，要是再晚起一会，估计边衡给他们定下的目标就不够时间完成了。

二人换好衣服后又站到了和那天同样的位置，这次的训练依旧和昨天一样，只不过这次边衡在旁边看着，对每个姿势的要求都极为严苛。

“手臂再抬高点，用手腕出力。”

“力气太大了，你用的是剑还是锤子啊？”

“下盘要稳，不要光追求数量，这一剑还没收回来下一剑就出去了，这是急功近利。”

“你幅度再大点的话就把姜诩的脑袋削下来了。”

就这样指点了二人大概三四个小时，边衡看姜诩的眼神越来越怪，这特么怕是个怪物吧，学的怎么这么快？

“姜诩。”边衡说道。

姜诩停止动作，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用刀的时候是怎么出招的？把你手里的剑想象成刀，耍两下我看看。”边衡双臂环抱，说道。

姜诩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照做了，走到一个离白秋雨不近的位置，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杀机四溢，仿佛在面对一个凶神恶煞的敌人。

他手中的剑随着他的挥舞，看起来似乎更加沉重了，每一剑都势大力沉，追求一击破敌，步法则没有章程，完全是奔着你死我活去的。

一旁的边衡看的眉头直跳，这是什么流氓打法，在他看来简直漏洞百出。

可就是这么一个用刀也漏洞百出的人，怎么用起剑来这么得心应手？

片刻后，他随手扔出一把刀，“你用这个训练试试，现在把这个想象成剑。”

姜诩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似乎在用表情问他，你丫有毛病？

不过他仍旧照做了，按照边衡的要求，他把刀想象成了刚才用的剑，把练习过的基础剑招挨个表演了一遍。

这次，单面开刃的刀在他手里变得轻巧灵活，看得人眼花缭乱，他用刀演示基础的剑招，却如此的行云流水，看呆了一旁的白秋雨。

边衡越看越觉得惊喜，“姜诩啊姜诩，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姜诩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不出所料的话，你体内的命格里应该是有一个用剑或者用刀的宗师大家留下来的，那个命格和我的剑意逐渐融合，慢慢变成了你的战斗本能。”

“在平时你可能感受不到，但是一旦进入实战，你就会清楚的感知到命格给你带来的加成。”

边衡说着说着，人都兴奋了起来，“来，咱俩试试手！”

姜诩懵逼的说道：“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边衡挽起袖子，“又不是真的要跟你打，就是看看我的猜测准不准确，现在我就是你的敌人，用尽你的一切手段，杀了我！”

姜诩扶额，这都什么事啊。

巨大的道场中心，姜诩和边衡相对而立，他们一人用剑一人用刀。

姜诩用的是白姨送的长刀，边衡用的是训练用的粗糙铁剑。

二人的战斗一触即发，边衡并没有因为姜诩是新手而故意让着他，一剑刺出抢占先机。

这朴实无华的一剑刺出，姜诩立马就明白了他的训练还没到火候，无论是从速度还是力度来看，边衡都已达到了极致，他是毫无疑问的宗师。

眼看边衡已经进入了状态，他也不敢不认真，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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