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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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不错,老夫人兴致一上来,便请了戏班子在府中搭了台子唱戏,让各个小姐少爷都去陪着她看戏。
台子搭在离万福堂不远的花园中,离台子几步远距离,被丫鬟小厮们布置好了一排座椅,皆有矮几方便饮茶品尝糕点。
叶冬知到时,见老夫人已经入座,身侧有邬雯、邬彦兄妹陪着,再离得稍远的便是五公子邬逸,邬彦的旁边坐着几日不见的邬涟。
而此时,只有邬涟的旁边还有空位。
叶冬知立在原地,私心里不想离邬涟这般近。
还没等叶冬知坐下去,坐着的邬涟却先一步发现了她的存在。
兴许是今日的阳光算得上明媚,光束照在他半边脸上,显得越发白皙,而由此那双眼比平日显得更沉,像是一块流转着光晕的黑玉,正沉静地落在她的面上。
叶冬知今日着了一身海棠色春衫,边缘处均有同色滚边,发髻简单,只带了几只珠花,再有的便是那只碧玉簪子,耳垂上挂着小巧的珍珠。
这幅装扮,让人想到了枝头开得正盛的桃花,而不同的是,她比桃花更加娇艳欲滴。
邬涟自她身上收回目光,破天荒地头一次唤了她。
“叶小姐。”
然而他等了片刻,也未等到叶冬知的回复,一向都被人捧着的侯府大公子,心中竟意外地生出些不满来。
此时,叶冬知的脑海里,全是“滴滴滴”的系统提示音,她不堪其扰,微微皱起了细眉。
系统的声音似乎带了一点不寻常的亢奋:
【目标人物主动,将开启隐藏剧情与台词。】
接收到系统消息的叶冬知僵住,她状似不经意地撇过邬涟的脸,却恰巧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沉默着忽视邬涟的视线,忐忑不安地坐到他的身侧。
为了看得更清楚,椅子相互之间都离得很近,叶冬知将手肘放在一侧的扶手上,甚至能与邬涟的手肘相触。
甫坐了一会,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唱着戏,叶冬知一句也未曾听懂。暖洋洋的日头照着好不惬意,渐渐地,叶冬知困意上涌。
台上的戏越演越激烈,在场的人都沉浸在戏剧之中,唯有一人却心不在焉。
邬涟端坐于椅子上,侧目看向身侧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人。她靠在椅背上,身子陷进柔软的椅子之中,蜷缩成小小一团被软垫包裹着。
头歪在一侧,头上的珠花正随着微风轻轻摇动,一双黛眉颦蹙着,看起来像是睡得不太安心。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红唇宛若两片桃花,微微开合着。口鼻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邬涟的衣袖上,那股灼热的温度似乎能透过衣料,攀上了他的肌肤。
这幅样子,没有了平日娇媚的勾人劲,却另有一番引君采撷的味道。
他移开视线,端起矮几上的清茶饮了一口,才压下喉头奇异的干涩。
叶冬知是被鼓掌的声音惊醒的,她迷蒙地睁开眼,看见台上的人又换了一副样子,想来是在演另一出剧目了。
她揉了揉眼睛,才直起身来,喉间干涸,她顺手便将手中的茶盏端起来饮了一口。
茶味清淡却悠远,令人口齿留香。
自她端起茶盏的那一刻,身侧的人身体便已经绷紧,耳尖也不可抑制地攀上一层浅淡的红晕。
邬涟看见她娇润的唇印在杯缘上,那里,正是他方才饮茶的地方。
而此时,她的唇经过茶水的浸润,泛起一阵莹润的光泽,唇上浅淡的口脂也印在那处地方。
他几乎感到一阵战栗,令他心中升起羞耻不堪的念头。
她竟然、竟然同他饮了同一杯茶。
而当叶冬知觉得喉间仍是干涩,欲再次端起适才那杯茶时,一侧的邬涟却冷不丁开口了。
“叶小姐,这是我的茶盏。”
若是细听,便能察觉到这句话中隐隐夹杂着一股慌乱的意味。
叶冬知僵在原地,听见邬涟算得上不善的语气,脑子当机。
她垂眼看见方才她饮过的那杯茶杯壁上印上了一抹唇脂,正放在邬涟的右手边,而她自己的右手边,正放着另一杯茶,完完整整,并无人动过。
百口莫辩的叶冬知憋了半晌,脸上现出几分窘色,才憋出一句,“抱歉,你喝我这杯吧。”
语罢,她便急匆匆地将自己那杯茶端到邬涟手边,换掉了已经动过的茶。
邬涟没再吱声,盯着台上的戏班子不语,只是拢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攥着。
戏唱了一半,喝了些茶水难免有些内急,叶冬知解决完回来,正要前往座位上时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邬雯的目光有些阴沉,落在叶冬知穿的海棠色的春衫上,有了几分怒意。
她是什么意思,就非要跟自己穿一个颜色的衫子吗?不过是有几分姿色,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勾引人,她可没错过自家兄长在方才看戏时,眼神频频落到她的身上。
正满心腹诽时,她的视线落到叶冬知头上那根晶莹剔透的簪子上,心中的不满和怒气更积聚了几分。
那根簪子她之前就在库房里看上许久了,只是张叔不肯给,说是父亲留给叶冬知的。
思及此,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今天,还非要得到不可。
顿时,邬雯的脸上绽出个笑容来,她亲亲热热挽住叶冬知的手,语气真挚而愧疚,“叶姐姐,前些日子我急着为祖母做桃花糕,让你的手受伤了,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正巧我近日得了一只镯子,我瞧着,与叶姐姐是极为相配的,便想着来送给姐姐。”
只见邬雯从袖中掏出一只白玉镯子来,只是瞧着色泽算不上好,但邬雯口中喋喋不休说着别看这个镯子卖相不佳,但却有凝神静气的功效,总之是件难得的宝物。
叶冬知不语,也不打算接受这只镯子,但邬雯还是一个劲往她怀里塞,还笑盈盈说着她与这镯子有多相称。
邬雯面上依旧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内心却冷笑不已。她是没说错,这镯子别处都好但色泽不佳,不正如叶冬知姿色虽好,却出身低贱,只能靠卖弄姿色来博得府中男子的怜悯吗?
叶冬知无奈只得收下镯子,末了道了声谢谢。
见她收了镯子,邬雯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才缓缓说出接下来的话。
她眉宇轻蹙,似有忧愁,叹了口气道:“我是真心喜欢叶姐姐的,所以才愿意将心爱之物赠予叶姐姐。”
“只是”
叶冬知扫过她脸上的神情,接了她的话茬,“只是什么?”
见她上钩,邬雯脸上的笑意倒是多了几分得意:“只是我近来得了一套碧玉的头面,我十分喜爱,前些日子因为我的粗心大意,不小心将其中的簪子给摔坏了,我叫人拿去修补,也无济于事。”
她话里的含义已经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就算叶冬知是个傻子,也能听出几分了。
不就是想要她头上的簪子吗?
叶冬知本来对这些东西也是处于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闻言,便爽快地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递到了邬雯的面前。
“给你。”
邬雯有些意外,似是没想到叶冬知竟然如此爽快,她都未费几番口舌便轻易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如此一来,她倒是有几分意尽阑珊了。
那股斗志便也被叶冬知无所谓的态度给浇灭了。
她接住簪子,唇角微微一扯,计上心来。
邬雯忽地手腕一松,簪子掉在地面,发出一声“叮!”的声音,转瞬便四分五裂。
其余几人被这声音给吸引了注意,邬彦率先上来,问道:“怎么了?”
邬雯见到叶冬知依旧神色淡淡的样子,原本心头那股簪子被摔碎的心疼转眼间转化为了一股怒气。
你不是清高吗?那现在让你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于是,她双眉一皱,眼中顿时聚起泪水,听到兄长询问,便眼泪汪汪看着兄长道:“哥哥,方才我问叶姐姐想要看看她的簪子,叶姐姐不愿意给我,结果簪子不小心落到地上摔碎了。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任性,就不会这样了,叶姐姐肯定会怪我的。”
邬彦心疼自家小妹,又看了一眼叶冬知漠然的神情,安慰道:“不会的,叶小姐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老夫人听见声音,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过来了,身侧丫鬟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片刻之后,老夫人看向叶冬知的眼神明显开始不善起来。
她开口道:“叶丫头,簪子碎了便碎了,何必追着人不放,你要是实在生气,改日老身陪你一支便是。”
叶冬知立在原地,沉默地捏着袖子,心头像是灌进冰冷的湖水。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为什么她还什么都没说,就一定认为事情是她做的呢?还将错误都推到她的身上?
即便三月的阳光很暖,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眯着眼睛,透过阳光在老夫人身上看见了父母曾经的影子,一样的偏袒、一样的冷漠。
她明明不想解释,但看见一旁阿蔷满是愤怒的眼睛,她嘴唇动了动,生出一种从来没有的勇气来。
阿蔷急的在一旁道:“不是这样的,是四小姐没有接稳,簪子才掉了下去!”
老夫人眼刀一扫,喝道:“主子说话,有你个奴婢什么事!”
阿蔷被吓住,眼圈顿时委屈地红了,但还是倔强道:“不是小姐做的。”
叶冬知上前一步,将阿蔷护在身后,淡声解释道:“是她想要簪子,我给了,她接住又自己摔了。”
邬雯没有料到事情被揭穿,顿时有些慌了,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不管叶冬知如何说,反正兄长与祖母总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思及此,她便哭得更厉害,缩在邬彦怀中哭的好不可怜,“叶姐姐,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说我,不过本来就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好奇你的簪子,便不会摔坏了。”
叶冬知抿着唇,突然觉得比起邬雯来,自己的解释纵然是真的,也有些苍白。
她又回到以前那种百口莫辩的时光,一个人的心若是偏的,那无论另一个人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院子里起了风,吹得她的两颊的发飘了起来,在偌大的宅院中,纵使她穿着红衣,也显出一种悲戚来。
老夫人怒不可遏,正要发作,却见邬涟自座椅上走过来,半蹲着身子,拿起一小块摔碎的簪子细细端详起来。
那块簪子本来是碧色,此时却不知沾染了什么,而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绯色来,只是簪子散落了一地,倒是无人注意。
邬涟站起身来,目光扫过邬雯座椅旁的矮几上,突然问道:“四妹方才是吃过梨酥吧?”
邬雯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道:“是的。”
邬涟将簪子都从地上捡起来,将其拼在一处,只见簪子的头上,赫然出现一条完整的浅绯色印记,不注意看,倒是不大能看得出。
叶冬知不动声色盯着邬涟的动作,见他敛眸继续道:“梨酥所用的一种香料,与这簪子上的一层桐油接触之后,便会让簪子的表面呈现出绯色。”
众人随着他的话向他手中的簪子看去,大半截簪子都有这种颜色,显然邬雯的手当时定是牢牢握住了簪子。只是,为何后面会掉下来,这其中就引人深思了。
卑劣的手段被当场戳穿,邬雯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府中的人知道长兄最是公正,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但到底是府中宠出来的小姐,老夫人都没发话,众人便匆匆揭过,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得知真相的邬彦心头涌过一阵愧疚,他不安地朝着叶冬知看去,却见她早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仿佛刚才被冤枉的人不是她一样。
戏已经过半,叶冬知无心再看,她侧目看向身侧的邬涟,正端坐于座上,目下无尘。
精致流畅的轮廓在光下映出一片侧影,双眸清亮,未曾掺杂半点杂质,就仿如他这个人一般,公正清明,是天上的谪仙,平静地俯视着这人间的闹剧。
叶冬知动了动唇,风将她的声音送到耳边。
“多谢。”
闻言,邬涟并未将目光落到她身上,只是淡声道:“我并不是在帮你。”
她默然,拂去心头的一点触动。
台上的人依旧咿咿呀呀,沉默许久的叶冬知突地身体一滞,耳边响起系统的警告。
【滴滴滴!警告,任务将要超时,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叶冬知扫过系统那栏“隐藏任务”的几个字。
所谓的隐藏任务原来是发生肢体接触。
她抿抿唇,扫过在场众人的视线,最终落到邬涟的身上。
庭院内不时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鸟叫声,叶冬知伸出手指,踌躇着接近邬涟搭在扶手上的手臂。
她垂眸看去,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线条流畅,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仿若玉石雕琢而成。
就在要接近时,她却陡然生出一点退意,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邬涟虽视线落在台上,但用余光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侧女子的犹豫。
她这次又想做什么?莫非依旧如前几次一般当着他的面,面不改色地说出令人羞耻的话。
思绪还在继续,手背却传来一阵异样。
他身子骤然绷紧,不知名的坚韧的东西正一寸一寸划过他的肌肤,那股酥麻的痒意从手背一直蔓延到每一个指节,最终在他的指间停下。
紧接着,那股令人难耐的痒意又从手心传来,在他掌心打着圈。而身侧人的挑逗还不仅仅于此,她像是不甘满足一般,竟然从袖口伸进他的袖子,顺着他的肌肤一路往上,所过之处,仿佛星火燎原,竟有愈燃愈烈的趋势。
一股又羞又臊的感觉直冲脑门,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抓住正在作乱的柔荑,语气中带着点微不可察的羞愤,“你想做什么?”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有着台上人唱戏声音的掩盖,倒只有两人才能听得清。
叶冬知闻言,盯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含着水雾,像妖精的诱饵,等待着被蛊惑的人心甘情愿跳进陷阱。
片刻之后,她不答反问,娇声一笑,身子刻意朝着他凑近了几分,一股熟悉的幽香钻进邬涟的鼻腔,他本就单薄的唇此时绷得更紧。
“那大公子想让我做什么,又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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