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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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白白这话并无试探之意,他只是本能地对封戈感到好奇。
但这事刘伯似乎不想多说。
“说来话长。”刘伯看向胡白白没动几筷子的饭菜,“可是饭菜不合你胃口?”
胡白白昨日在这里吃过刘伯烹饪的两只鸡,味道十分鲜美,本以为今天的饭菜也是一样的美味,但今天的饭菜和昨天的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在刘伯面前,他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感受说出来。
他还需要给刘伯留下个好印象呢。
胡白白道:“不是。这饭菜味道不错,手艺还是挺好的。只是我身体不适,有些没胃口,尝不出味道来。”
“没胃口也要吃点,生病了就要好好吃饭。”刘伯慈爱地看着他,不打算打扰他了,“你慢慢吃,吃完碗筷放一边就行。”
说完端着药碗出了门,门外没有人。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门再一次打开,胡白白端着碗筷出来。
昨日他跟封戈形影不离了一天,对这屋子的还算熟悉,还没到厨房,就远远地看见躺椅上躺着一人。
那人穿着玄色的服装,体量和刘伯也不一样。
是封戈。
胡白白见到封戈,原本拐向厨房的步子自然而然地转了个弯,朝躺椅那边走去。
封戈原本在小憩,听见脚步声,便掀开眼皮,朝胡白白看去。
胡白白从阳光底下走来,被阳光一照射,整个人白得发光,他双手端着盘子,步履从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尾微微上挑,整个人又纯又魅。
有点像踏上莲台的圣子,又像在走花路的花魁,十分夺目。
即便意志坚定如封戈,也忍不住失神了一瞬间。
胡白白没错过封戈脸上那一刹那的失神,心下暗自得意。
等胡白白走近了,封戈只觉得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胡白白本来身上穿着白衣,可他在地上躺过一回,那间库房的床上还有不少灰尘,现在胡白白身上的衣裳,从前面看是白色干净的,而等他走近了,便能察觉到他的衣裳脏得不行。
胡白白的发型也有些散乱,先前还没发觉,此时封戈才看到胡白白的头发侧面视乎秃了一小块。
胡白白自是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封戈面前的形象,他只是因为封戈对他感到惊艳而沾沾自喜。
他曾经看过自己姐姐行礼,此时忍不住学着她的动作向封戈福了福身子:“奴家还未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封戈看着他不伦不类的动作:“用不着。”
胡白白似是没听见这句话,紧跟着道:“奴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封戈没说话,听到这句“以身相许”,他反而皱起了眉头。
半晌没听到声音,胡白白偷偷去看封戈的脸。
封戈神色淡淡,看不出高兴,反而似乎有些莫名。
封戈从躺椅上坐起来,问道:“你是个女子?”
问这话时,他脑子里想的是胡白白两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的胸膛,虽然窥不见全貌,但是是平的。
胡白白:“自然不是。”
封戈指出:“你行的礼,是宫内女眷专用的。”
胡白白先前想着在封戈面前表现得知书达理,学的是姐姐平时的动作,此时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听了封戈的话,他默默站起身。
封戈问他:“你先前……在受伤以前,是做什么活计的?”
“奴家……”胡白白脑子快速转动,“只是给家里做点粗活,算不得什么活计。”
封戈的视线落在胡白白的手上。
胡白白的手白皙修长,看着嫩生生的,没有茧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他在撒谎。
封戈没有拆穿,问道:“只是这些?”
胡白白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上头有两个已经出嫁的姐姐,除了他爹,他的家里人都很宠他,他是没有做过粗活的。
平日里他的伙计大概就是在山上睡觉或者撒野,他们这些狐狸都喜欢吃鸡,他也喜欢撵着鸡跑,导致山上的鸡一看到他就跑。
他的两位姐姐会在回家的时候给他带话本,带一些山上没有的小玩意儿,他和他的两位姐姐无话不谈,他的大姐姐在宫里,没做活计。
而他的二姐姐,是一家成衣店的掌柜夫人,他二姐姐带他过去看过。
胡白白道:“还在一家成衣店做过伙计。”
封戈点点头:“那成衣店的掌柜让你自称‘奴家’?”
胡白白:“这……倒也没有。”
封戈:“那你这个自称是从哪里学来的?”
“奴家”这个词是他在话本里看来的,那些个话本的主角都常常自称“奴家”。
胡白白看着似乎放得开,但又不懂许多常识。
封戈解释道:“‘奴家’多半是已婚女子在丈夫面前的自称。即便是已婚女子,这么自称的也不多。”
胡白白确实没在现实中听过这个自称,此时听封戈这么一说,便往心里去了。
封戈瞥了他一眼:“除此之外,花街柳巷的有些女子,南风馆的有些男子也会这么自称。”
说实话,封戈一直觉得胡白白的气质十分符合南风馆。
听到“花街柳巷”和“南风馆”这两个话本里常出现的词,胡白白眼睛一亮,问道:“那我这么自称——”
“这两个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封戈打断他的话,“不管你先前是做什么的,在我这里,你也不必自称‘奴家’,以你我相称便是。”
封戈面上并无笑意,还带着点厉色。
被他这么一看,胡白白也不敢说个“不”字,委委屈屈地应道:“是。”
看封戈这个样子,胡白白接下来的话也问不出口了。
胡白白对这两个地方还挺感兴趣,话本里对这两个地方的描述极尽奢华之词,不仅热闹,还容易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封戈懂得这么多,他应该能给自己讲讲,只是不会是现在。
胡白白心想,反正他还需要在这里待上不短一段时间,封戈能和自己说话的场合多得是,到时候他再找机会问问便是。
胡白白将碗筷送到厨房,挽起袖子,磕磕绊绊地将碗洗了,还差点摔了一个,幸好最后只在碗底磕了一个口子,不影响使用。
就在这时,刘伯进来,看到了胡白白生疏的动作,心里对他的身份也有了点猜测。
胡白白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公子,家里突然遭逢巨变,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刘伯脑补了前因后果,心里对胡白白更加怜惜,他家公子和胡白白的遭遇有些类似。
刘伯将胡白白赶到一边去:“你都发烧了,就好好躺着休息,洗碗我来就行。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也能放下心。”
胡白白在一旁乖巧地站着,看着刘伯利落地将碗洗了:“我以前没洗过碗。”
刘伯闻言对胡白白的猜测更是笃定积分,心里已经将他看成了半个自家孩子,道:“没事,我来就行。”
胡白白:“我会好好学的。”
胡白白就在一旁看着刘伯将碗洗了,一边问他:“家里……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刘伯想了一下:“跟我家少爷多说说话就好了。”
封戈以前在军营,军营里那么多人,多热闹啊。而现在这屋子里就他们二人,封戈因为腰伤,还不能乱跑,许多事也不能干,还不得闷死在家里。
刘伯的话正合胡白白的意。
胡白白道:“那您得跟少爷说说,他看起来有点凶。”
刘伯笑道:“你别看他那样,他都是在军营里染上的,以前完全不像这样,看着还有点憨。”
胡白白想象不出封戈的憨是怎么样的憨。
刘伯没跟他多聊,洗完碗就半强迫着胡白白回到房间里,让他好好休息。
刘伯道:“等你烧退了,身体好了点,我给你另外打理一下房间,我们来这地方没几天,就整理了两间房,你住的这间……被我们当成了库房,不过被子枕头倒是新的。”
胡白白的笑容在刘伯面前有点挂不住,别看他现在这样,他是有点洁癖的。
刘伯将胡白白安顿好了,才离开。
胡白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法子睡下去,一闭眼,脑子里想到的是他现在浑身都是灰尘,一想便不舒服。
胡白白下了床,在门口和窗户处施了一道法术,这才回到床上去,接着,他在床上消失不见,一只白狐凭空出现在他原本的地方。
他的原身是一只白狐。
普通狐狸无法修炼成人形,修成人形的狐狸身上都有法力,或高深或浅显的区别。
胡白白施的这道法术无攻击性,只是给自己做一个警戒,若是有人或者其他生物进来,他很快就能发现。
所有能化成人形的狐狸都有一个共识——不能让人类发现自己的真身。
白狐身上的毛不复以前的干净整洁,反而有些脏。
若是封戈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就是昨日他从山上抱回来的那只。
胡白白在床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缓缓躺下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似乎有人小声在喊他的名字,声音还有些熟悉。
声音挺小,但奈何他的耳朵十分灵敏。
“白白!”
“白白!”
胡白白被扰得睁开眼睛,这不是幻听,确实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睡了几个时辰,他已经好多了,身上已无虚弱感,此时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
在来这村庄以前,封戈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现在突然闲下来都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就来了这几日,他还养成了每日午时小憩一会儿的习惯。
他醒来之后,发了会儿呆,想到了今天捡回来的伤员。
伤员叫胡白白,和他给昨日的白狐取的名字一样。
刘伯不在家里,封戈起身便去寻昨日那只白狐。
封戈觉得自己可能找漏了,那只白狐受了伤,走不远,可能还在家附近。
因为白白和胡白白同名,封戈不想吵到房间里的那位,便压低了声音。
胡白白循着声音看到了封戈,一见面便明白封戈在干什么。
封戈在找他喜欢的那只狐狸——也就是自己。
胡白白心里得意,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出声道:“你在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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