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气少年

（  十）毕业季乱象生

        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班里那几朵花，本来就底子或美丽或洋气，现在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貌娇体丰。那真是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与成熟的女人已无区别。性格上也比以前更活跃、更开放，做事儿上也较原来更大胆直白。俨然就是消失了的林美娟的继任者，唯有不同的是她们吸取了教训，在校园内教室里绝不过分张扬。自打林同学”走”了之后故作娇羞的卢娇便桃花灿烂，主动和朱老三处得火热。王敏同班长盛平眉来眼去的；陶敏与留级生外乡人冯荣昌交谈甚欢；盛丽则由张涛追求。然盛丽搞不清确实是情窦初开了呢，还是只大大咧咧地跟着她们打秋风呢，亦或是根本看不上没长个儿的张老六呢？在六儿追她的过程中，她一直损言讥讽、或者淡漠理之，弄得涛子云里雾里、哭笑不得、无计可施、苦恼无比的，差一点就要害相思病了。在她们不再矜持的传染下，班里又冒出来个冯娜，同时(三）1班露出一个叫洪光的高个儿女孩。这二位更出邪，一块儿看上了柳跃，上演了一幕令人头痛的三角虐恋。

        起初校园西墙外是一片荒地，后来有学校老师经批准，在这里陆陆续续的，建起了一座一座住所及院落。并且在房前屋后种了树、栽了花、植了草，久而久之的，哎，这地界儿倒成了清幽的去处。历届毕业班都会有那么几个努力上进的学生，希望找一个清净的无人打扰的地方，用来专心的复习功课慢慢地他她们便发现这里，因此一来二去的这一片儿就成了优秀生的学习园地。（那时候同学们的思想还比较保守，在上学期间大部分人还是一味的闷头儿学习的。）现在轮到黄晨他们这一届，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因他们在小屁孩儿时就已受到那股国外开放思潮的影响，眼下又处在青春期里，不出现早恋恐怕很难。自然而然地这块儿风水宝地逐渐地变成了，风流人物们的恋爱(应是早恋）的角落。学优们反而被挤兑得越来越少，最后彻底不往了。它完完全全沦为谈情说爱的场所，甚至附近村庄和厂矿上谈对象的男女，也都慕名来此约会、亦或幽会，嗨！自由事儿谁能说的了呢？

        最初选中这里的，应该是有金童玉女绝配之称的朱伟和卢娇。他们经常假借温课之名，也手拎书本混迹在好学生堆儿里，装模作样地在那里看书。等大家不注意时，俩人便一前一后转移至某个僻静处，呢喃私语、凝眸痴笑。就这样，美妙的环境又把盛王恋勾了过来；又把冯陶恋、三角恋、秋风恋，等等一双一对的都给吸引了过来。一时间“有情人”越来越多，事儿也是越来越纷杂了。“彩虹狂舞、花蝶乱飞”。出现了打情骂俏的；也有拉手搂抱的；甚至亲起嘴来不害臊的；还有激情处不免整出点儿动静来的。哎呀呀！一天天一月月不停的沸腾发展，这里的空气都被严重污染了，好学之生被一个个熏跑得无了踪影。

        虽然他们被无奈与无形驱赶了，却换来了一批更无趣、更无厘头的起哄者跟看客。毕业班采取的是半学期进行一次考试，测验完就来一次心的排名，成绩特考后的老师基本上就不咋理会了，考分高的前二三十名学校及老师才会予以重点培养。他她们当中有愿意住校的，咱前面提到的宿舍就是免费供应给他她们的，还可在学校食堂低价打三顿饭，当然一天三餐也只是简单的菜汤、馍和稀面条这些，偶尔要是做了捞面或是卤面，我哩天那打饭的就挤攚（weng)不动、跟干仗似的，一不留神就会把饭弄撒一身。（每班的前十名是必须住校的，他们可是学校的创政绩的财富。王奔便是其中之一。）

        到第二学期，离初升高、及上小中专或师范的考试是越来越近，学习的任务和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为能多考上俩，学校便把两班的好生喝到一块，晚上集中优质师资给他们恶补，教室定在黄晨他们班。像黄晨他们这些在老师或学校那里，已经认为没有希望的学生，也同样是希望他们不要来上晚课的。不用说黄晨他们一是因大多数人路远晚上又没地方住；再一个是他们感到已被学校明里暗里的给抛弃了，当然也早就泄了七八分的气。有自知之明的他们自然都是下午一放学就往家奔，没有几个会死乞白赖地，硬挤在盛气凌人的氛围里遭人白眼和讥讽，除了那几个别有风情的种。

        这样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早晨，黄晨刚一到校，就被班主任蒙修叫到他的办公室。进门一看同桌老四聂刚已经在那里了，他也莫名的瞧了一下晨没吱声。蒙修见二人到齐了便阴着个脸问：“你们俩坐的板凳是啥时候把腿儿弄折的？”二人听罢相互疑问地望了望，然后异口同声地回道：“不着呀！昨儿走的时候还好好哩！”蒙修面带怒色厉声道：“胡说！昨晚补完课，就有（1）班坐你们板凳的女生到我这儿报告，说是一到咱们班坐上你俩的凳子就摔倒了，还差一点把头给磕破。”二人一脸迷惑的接着解释：“蒙老师你不能光听她说。我们俩发誓板凳腿儿绝对不是我们弄折的，更不会存心伤害谁。俺们俩走的时候它确确实实是好的。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多问俩值日的吗。”蒙头儿似更气愤了：“哦！这么说是她诬告你俩啦？难道人家（1）班的班干部尖子生会说谎？”聂刚一听这话，气得有点哽咽地辩解道：“蒙老师你这意思她学习好话就真，奥，我们学习赖嘴里就没实话啦？你也太冤枉人了。”班主任可能觉得老四平时，不吭不哈的绝对是个老实孩子，刚才的话......但又......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好了，好了，别的我不管，反正现在是你们俩的凳子坏了，限恁俩两天内修好，否则......”咦——恨得俩人直咬牙，可你是学生人家是老师，你能有啥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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