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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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姬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房间内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直到她推开时思的卧室，才发现正缩在被子里的时思。
“还不起床？这不是你的风格。”陈姬坐到她的床头，顺手掀开被子，待看到她脖子上青紫一片时不由惊呼出声。
“你、你、你和施博超睡了？难怪他今天给我打电话取消了拍摄。”
时思有气无力地瞥了她一眼，翻了个身，“没有。”
她是有些生陈姬的气的，气她告诉施博超家里的地址，又放心离开。如果不是她坚持，昨晚差一点就晚节不保。
“那这脖子？”
“狗咬的。”
“哪来的狗？你也别和我藏着掖着了，到底怎么回事？”
时思窝回到被窝里，她昨天晚上几乎被他扒光了，除了最后一步欺负了个遍，心理接受不了。
“我觉得我不干净了。”
“别这么想，施博超虽然爱玩，还不致于乱搞。饿吗，给你做点吃的？”
时思点点头，考虑要不要辞职，可辞职后去哪是个问题，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lisa，点击接通后，那头不出预料地催促道：“思思啊，采访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已经过去三天了，今天是周五，明后两天不上班，20号是截止时间，如果要加内容，至少要在今天结束之前将施博超的采访内容写出来。
可经过昨晚的事，她不想再看见他，即便已经答应不再躲他。
“主编，采访必须要加吗？”
“少爷开口，咱也不能不做。”lisa为难道。
时思犹豫，离职的话到了嘴边，理智让她收了回来。
“好，今晚交给你。”即便离职，手头的工作也该做好。
临挂断电话前，lisa偶然提了一句，“你认识路总？”
“我们集团的路总？”时思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路深。”
“不认识，只在施博超生日party上见过一次。”
“ok，采访抓紧了。”lisa又交代了一句才挂断电话。
时思颓然地躺了回去，还没等放下手机，施博超的消息就一条条跳了进来：
我发烧了，过来照顾我。
该死的冷水澡。
回我消息。
……
分明家里有阿姨，哪里需要她照顾？可她的的确确有事找他，便回了句：“好。”
时思起床洗漱完，陈姬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她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去哪？火急火燎的。”
“工作。”临出门前，时思想到一件事，郑重道：“我如果裸辞了，你不要觉得意外。”她有必要先打个预防针给她。
到施博超家里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依旧是上次那位阿姨来开的门，把她带到施博超房间门口就走了。
时思深吸了一口气，将昨晚发生的一切抛到脑后，才鼓起勇气敲门。
“进。”里面的人应道，嗓音嘶哑。
推开门，屋里一片昏暗，厚厚的窗帘将外面的光线隔的严严实实，隐约能看到床上缩着一个人。
“把门关上。”那人打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照出那人的萎靡，不像是在装病。
“去看医生？”时思朝他走过去。
“不想去。”
已经到了床边，她犹豫片刻，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有点烫。
他就那样盯着她，也不说话。
“温度计有么？”
“量过了，38度。”
“退烧药呢？”
“不想吃。”
“午饭呢？”
施博超摇摇头，拉过她的手，侧身躺着，干脆闭上了眼睛。
“放开，我去给你找退烧药，顺便煮点粥。”
“我不吃。”
“听话。”他曾说过吃软不吃硬，时思记住了。
施博超睁开眼睛看了也好一会儿才松手，时思退出门外。
阿姨迎了上来，“粥已经煮好了，就在厨房的锅里，药箱在楼下，我还有其他的活，少爷就交给你了。”
时思点点头，从楼下找到药箱，拿了退烧药和热水，又盛了碗热粥一同端上去。
回去的时候，施博超已经起来了，正靠坐在床头，只是窗帘还没拉开。
时思放下托盘，刚走到窗前，手还没碰到窗帘，就被他制止，“别打开，刺眼。”
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来。
施博超斜睨了一眼床头的粥，没有要动的意思。
“趁热吃。”
“喂我。”
爱吃不吃。
她不动，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时思无奈，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他倒是没有再继续作妖，听话的吃完一整碗，又吃了药才乖乖躺回去。
“为什么不和家人住在一起？”
“一个人自在。”他侧头看着她就见她还杵在床头，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陪我躺一会。”
听过陪人坐一会儿，却从没听见陪人躺着的。更何况昨晚才发生那样的事。
时思只是坐下，还坐在离他最远的床尾。
“经常生病？”
施博超勉强扯出一个笑，“头一回，为一个女人委屈自己。”
他意有所指，时思避开他的目光，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妈妈呢？”一般妈妈最疼孩子，尤其是像施博超这种娇生惯养的少爷。
他的目光暗了下来，“早死了。”
这句话虽然以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的，在她听来却有几分埋怨的意味。
“对不起。”
“如果真觉得对不起，过来给我抱抱。”
别的可以，这个不行。
“你先睡一会，我出去洗个毛巾。”
时思借口离开，从卫生间找到一块白色毛巾洗完拿出来。
施博超正闭着眼睛，可能是睡了，他不作妖的时候，并不十分讨厌。
她将毛巾放在他的额头，顺手关掉床头灯，才迈开一步，手腕忽然被拉住。
没等她回头，他已用力拽她上床，踢掉她的拖鞋，将她圈在手臂里。
分明是个身体不舒服的人，这一套动作却一气呵成。等时思反应过来，人已在他怀中。
她稍一动就被他捆紧。
从昨晚到现在，他显然没拿她当外人，无数次和她亲密接触，可时思却无法适应他的亲昵。
“松开。”
“如果昨晚我没有刹车，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你要不要负责？”
“我可以负责照顾你，其他免谈。”
“再说一句？”
“不行。”
“如果我现在把昨天没做完的事继续下去。你猜，出几次汗，烧是不是就能退了？”
他贴在她耳侧威胁道。
时思身子一僵，施博超察觉到了，在她的后背抚了抚，“乖乖躺着，我不碰你。”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她抱起来怀里，下颚顶在她的头顶，手像是绳索一样缠在她的后背。
这样算什么？可怕他乱来，她还是放弃了抵抗。
怀里并非是舒服的，身侧人呼吸趋于均匀，时思试着拿开他的手，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嘟囔了句：“别走。”
不是一向高傲自大的语气，这两个字竟有祈求的感觉。
她倒是想走，奈何挣不脱这铜墙铁壁。
施博超睡的很熟，时思却没那么好受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身子发麻之际，他醒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松手，开了灯，哑着嗓子道：“我睡了多久？”
“天黑了。”她见证了本就不明亮的室内慢慢变暗的过程，漫长且煎熬。
时思趁机脱身，活动筋骨，探向他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热了。
见施博超还在定定地盯着她，又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
已经到了晚上五点多，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好眠，是因为她在吗？她的眼神还在闪躲，看起来过于不自在，不过是在他怀里睡了一会，害什么羞，施博超自己都没注意嘴角不经意的微笑。
“你的脸很红。”
“可能被你传染了。”
施博超拉过她的手腕，时思不备跌坐到床上，他已探上她的额头，“没发烧。”
“你对每个女生都这样吗？”不由分地亲近。她从他身边挣脱开。
“你猜？”他挑眉，举止轻浮。
时思避开他的目光。
“你在吃醋，还是开始在乎我了？”
“你想多了。”她关心的是能不能保住这份工作，穷途末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施博超从背后拥住她，下颚抵在她的肩膀，“做我女朋友。”
这一下来的突然，时思难得镇定，没有立即推开他。
“你会在意这样的称呼？”他对她所做的事，早已超过女朋友的标准。
“答不答应？”
“今天结束之前，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既然下午我迁就你，现在换你迁就我，这段时间让我考虑，怎么样？”
“你想让我怎么迁就你？”
“暂停亲密举动，有问必答。”
“好。”施博超悻悻地收手。
采访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时思急着写稿，征用了他的书桌，埋头处理那些七零八碎的文字，终于赶在晚上十点之前，将文章发到lisa的邮箱。顺便发了条消息提醒她注意查收。
等她抬头的时候，施博超正双手环胸斜靠在书房门口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工作完了？”他朝她走过去，刚刚她工作的时候，他竟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本该属于这个书房。
“嗯。”时思收起电脑，她知道他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很适合这个家。”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时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
“不早了，我该走了。”她拿起随身物品就要走，还没迈出一步，手腕被他扣住。
“你的答案呢。”
“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之前的经验提醒她，挣扎只会让他抓的更紧，因而她并没有挣脱他。
“还差一年。”他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想要的恋爱是可以有共度一生的可能的，是被照顾的感觉，你很好，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她如实回答。
手腕上的力道紧了些，她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你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答案，拖延这几个小时不过是让我配合你的工作。”
“是。”
“利用我，就没想过付出代价吗？”
“是利用吗？如果不是你，这项工作本不该存在。施博超，你或许是一时兴起，但我不是玩得起的人，我想要的是持久的陪伴。”她将他的手腕掰开。
他并不配合，反用力将她扯到身前，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胸膛。
她仰头对上他怒不可竭的目光，“爱不是玩具，可以蛮横的抢夺，你不够成熟，这就是我们无法在一起的原因。”
施博超的眼神从愤怒到愕然，几乎将她的手腕掐断。
“松手，别这么孩子气。”
“一定要我证明给你看？我是男人。”
他似乎格外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他不成熟。
时思的手覆在他的手背，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我知道，你不是证明过了吗？”
“那种程度，皮毛都算不上。”他微俯身，用几近残忍的语气说，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抽筋剥骨，吞入口腹。
时思一愣，他打算故技重施不成？
“别让我看不起你。”她手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暴露出自己的慌张。
“你并不在乎我，我还管那么多做什么？”他的手指触碰到她心脏的位置，“如果得不到这颗心，人也是可以的，反正在你心里，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指腹下的那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时思后悔了，应该找个借口直接离开的，而不是为了逞一时之快和他撕破脸皮。
未等她有所反映，他单手将她抱到书桌上，拿过她手中包丢到一旁，手杵在桌面，将她困在自己与书桌之间，低头亲她，被时思躲了过去。
“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吗？退后一步，我们还是朋友。”
施博超冷哼一声，“谁要和你当朋友？你还是第一次吧？就在这里怎么样？”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时思目光紧盯着他，除了害怕更多是不解和茫然。
一只手从衣摆探入后背，时思伸腿踢他，施博超化解她的动作，顺势将她推倒到桌面上，俯身过来。
冰冷的桌面和压迫感让她忍不住一个激灵。
“冷吗？我们回卧室？”
他捞起她扛在肩上往外走，时思头脑发晕，天旋地转，在他的体力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再回神，后背已是柔软的床面，施博超脱了上衣，俯身过来。
时思挣扎着坐起来，又被他重新推倒回去。
“我们本可以好好相处的，是你非要让我做到这个地步。”
她伸手去推他，碰到他的皮肤，异常滚烫。
“你还在发烧。”
“姐姐，这不是发烧。”他笑出了声，凑到她耳侧轻声道：“是为爱发热，多亏了你的照顾，我已经好多了，至少做这件事没问题。”
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更遑论挣扎，“我认输，不要这样，当你女朋友的事可以考虑。”
“晚了呢，你以为到了这一步，我还会信吗？”
他似乎没了耐心，双手扣住她的双手，压制着她，找准她的唇低头亲了下来。
他亲过她很多次，有轻触式的调戏，有不着章法的亲吻，这一次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时思被亲的头昏脑胀，四肢又像是被上了枷锁，挣扎无用，索性放弃了。她差点忘了，越刺激他他就越起劲这件事。
她一动不动，只是无力地盯着他，就好像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欲望，眼神中一片茫然。
她不再是年轻人了，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所谓的害羞，更多理解为成年人的生理冲动，不掺杂任何感情。
“如果你是一定要这样，记得安全措施。”
施博超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停下动作，脱口道：“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脏男人。”
他脸上的呆滞瞬间被愤怒取代，在她的腰上泄愤似的掐了一把，“你说谁脏？我也不是谁都会碰的，在你眼里我是那么随便的人？”
时思的目光自他身上扫过，落到他压制她的姿势上，露出嘲讽的笑。
“难道不是？”
“你一定要和我作对？”
“对一个对我用强的人，你还想我怎么样？”
施博超微愣，身下的人发丝凌乱，唇被他亲的有点肿，全身上下都被压制着，看起来像是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眼里没有之前的那股灵动气息了，有一种破罐子破摔却又近地毁灭的美感。
他在做什么？这样的行为正在毁了她。即便得到了她，那之后呢？成为她口中的犯人，在她心里永远留下一道阴影？
“对不起。”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颓然地起身，走进浴室。
直到哗哗的水声响起，呼吸恢复顺畅，她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去书房拿起随时物品匆匆下了楼，飞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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