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

他是这场连环杀人案的第四个受害者，布鲁斯放出这条视频的后续，以往他只看到夏洛克离开后就停止了。从时间线来看，凶手应该是在夏洛克离开后就动了手，把查利尔给带走了。

        但是视频缺失了最关键的半个小时的记录。

        夏洛克可能是故意的吗？在那次之后她再也没干过这样的揍人举动，她会是在帮凶手挑选目标下手吗？难道她真认识凶手，或者知道凶手是谁？

        她和凶手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她突然出现之前？

        看来线索断在了夏洛克这里，他有必要晚上再去拜访一番，布鲁斯调出了夏洛克家的具体位置。

        时间回到现在。

        布鲁斯今晚一直都跟在夏洛克背后观察她的行为，从她的举动来看，夏洛克过于有正义感，虽说揍人的动作不太熟练，也不太能掌握好力度，下手容易过头，但总的来说，夏洛克并不是一个坏人。

        尤其是在救那对母女的时候，很明显可以看到夏洛克以一个错误姿势落地，难道没有老师教导过她吗，布鲁斯敢说她绝对会把自己的脚腕弄折，但夏洛克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看来她肯定有不止一个快速愈合自己的方法。

        太青涩了，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没有什么经验，这让布鲁斯想到了刚开始当蝙蝠侠的那段时光，自己也是这样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不过他有阿福一直在旁教导。

        再后来他早夏洛克一步来到了她居住的地方，想找找她有什么秘密隐藏在这里。

        结果却一无所获，也许她藏起来了，或是伪装的太好，这里看上去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单身女子房间。

        可矛盾的地方太多了。她的装备都在哪？难道还有别的藏身之所，她的小红药是哪来的？

        看到夏洛克一秒换装后，布鲁斯认为那些东西可能都是夏洛克通过魔法变出来的。她甚至开始伪装，连英语都开始说得结结巴巴起来，昨天在巷子里她的话可是相当流利，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夏洛克必须维持这种普通人人设？这是诅咒吗，贪婪的形象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布鲁斯没指望夏洛克能把这些东西完整告诉他，他可以自己慢慢调查，每个人都有秘密，而夏洛克看上去不是很擅长保护自己的秘密。

        “我只是有一点超能力的人。”夏洛克想了想应该如何和蝙蝠侠解释，她肯定已经不在普通人的行列了，再怎么解释呢？夏洛克也不确定蝙蝠侠知道多少和自己相关的事，如果贸然撒谎会引起对方的方案，以后再想获得布鲁斯·韦恩的信任就很难了，她的主线任务就没那么容易完成了。再者，夏洛克也实在不想对蝙蝠侠说谎话。

        “我可以告诉他真相吗，系统？”夏洛克犹豫地在心里咨询系统。

        系统像失联了一样，把选择权交到了夏洛克手里。

        说肯定不能全说，不然绝对会被当成疯子一样抓起来，这又不是《了不起的格温侍》，dc好像还没出现过这种先例。

        “你可以放心，我只是选择在这里定居，我不会干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夏洛克停顿了一秒，“只是喜欢清扫垃圾。”

        “你很特殊。”布鲁斯没有想到夏洛克会如此大方承认，“你使用的很多东西都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确实，不愧是蝙蝠侠，相当敏锐。

        夏洛克又道:“我不会干坏事的，你放心。关于连环杀人案，我确实有一点想法。”

        “什么？”

        “第五个死者，他应该是真正的最后一个死者，你有留心他被穿上的衣服吗？”夏洛克把自己的看法一一向布鲁斯说明，“……总之，我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我没办法去调查专柜记录。”

        潜台词就是现在该轮到韦恩少爷想办法了。

        布鲁斯听完夏洛克的话，不得不承认夏洛克的思考角度确实清奇，不过她看到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许能让事情有新的进展。

        “知道了，我会安排。”蝙蝠侠回道，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甚至不需要动用身份，直接黑入商场系统查一下就好了。

        夏洛克给出了足够的诚意，虽然说布鲁斯不能确定她是敌是友，但说不定以后还有会利用到她的时候。

        “如果你还有什么发现，可以用这个联系我。”布鲁斯丢给夏洛克一个小巧的对讲机，从外表上来看就是个钥匙扣的模样。

        当然，他不会告诉夏洛克里面安装了定位器和监听器。

        “没问题！”

        夏洛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回答道。

        这一刻，夏洛克手心捧着的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对讲机。

        这是蝙蝠侠的信任！

        这是正主亲自给她发的周边！

        这是蝙蝠侠的！

        itismine！

        myprecious！

        布鲁斯皱着眉看夏洛克的表情，她看上去简直可以用如获至宝来形容，她总是会在一些小地方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

        “咳，”夏洛克注意到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收敛了一些。她默默在心里发誓，除了洗澡，她绝不会让对讲机离开自己一秒。

        蝙蝠侠给了她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必须得回礼！夏洛克马上想到了上一次特殊任务发放的小红药，除去给杰克用掉的一瓶，她还剩两瓶。虽说把这个送给蝙蝠侠有一种“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感觉，但这确实是她手里最宝贵的东西了。按照系统的说法，只要有生存点她就是不死的存在，那这个药剂其实对她作用不大，相反现在的蝙蝠侠还很年轻，难免会有危险，送这个给他是最好的选择。

        夏洛克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药剂，这样珍贵的东西她一般都是随身携带。

        “蝙蝠侠，呃，我也有东西给你。”夏洛克支支吾吾地开口，“这个也属于我的魔法物品，呃，它可以在短暂时间内快速恢复伤口，我想说你每天晚上夜巡的时候，可能会遇到危险，你把它拿着吧。”

        布鲁斯看着夏洛克伸出的手，她个子不高，手也很小。两管鲜红色的药剂在她白皙的手上显得格外扎眼。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昨天晚上，夏洛克给自己喝的药，想到她喂药时一滴都不舍得漏的举动，这东西对于夏洛克来说可能很珍贵。

        看见蝙蝠侠迟迟没有接过去，夏洛克想到对方可能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不敢随手接，布鲁斯·韦恩本来就是一副多疑的性格，她又补充道:“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关系，可以拿回去实验一下。”

        仿佛蝙蝠侠再不接过去，她整个人都会垮掉一样。

        像个小朋友，布鲁斯在心里评论，还是接了过去。正好可以让阿福再去研究一下成分，确认功效，如果真的像夏洛克说的那样，那算他欠对方一个人情。

        夏洛克脸上立马多云转晴，这让布鲁斯肯定了，在夏洛克心里，蝙蝠侠一定有很重要的地位。

        可是为什么呢？

        布鲁斯清楚知道这个夜晚的义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用来宣泄自己怒火的伪装，只是夏洛克这种可以说是狂热的喜爱又是从何而来？

        因为自己救过她？布鲁斯有些不确定，可能那一次就算他不动手，夏洛克也能自己解决掉那个抢劫犯。而且在便利店里，她口口声声斥责杰克不懂得感恩义警对城市的贡献，他自认自己还没有做到夏洛克口中的地步。

        布鲁斯注视夏洛克的双眼，她的喜欢都写在脸上，这种炽热的感情是布鲁斯在蝙蝠侠这个身份里第一次感受到的，对方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名，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样的人。

        真会有这样的感情吗？

        如果夏洛克能知道布鲁斯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绝对会说，因为你值得，你就是布鲁斯·韦恩，你就是蝙蝠侠，你就是我这些年所有美好向往的化身。

        布鲁斯·韦恩，在夏洛克心目中只有这一个蝙蝠侠，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始终如一地喜欢他。正是因为旁观了他所有的不幸与灾难，她才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内心的灵魂，游走在灰色地带，却能够死死地守住自己的底线，总是习惯默默背负着一切。

        “他走了。”夏洛克瘫倒床上，和系统交流。

        【照目前情形来看，宿主的主线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一半】

        “唉，先不提这个，”夏洛克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我感觉刚才自己表现得好逊呀，就像是个痴汉一样。”

        我还给他硬塞东西，老天爷，我把蝙蝠侠当成什么，过年来家里拜访的亲戚吗！

        【确实，宿主刚才表现得就像一位怀春少女】

        “真的吗！那他岂不是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了！”夏洛克发出一声怪叫，“我惨了我惨了，他只要看着我，我脑袋都要糊了，我怎么办啊，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我觉得以蝙蝠侠的智商，他肯定知道了，只不过他会疑惑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毕竟目前蝙蝠侠对于哥谭来说，就是一个黑吃黑的怪物。

        “我一见钟情不行吗？”夏洛克回想着刚才自己的表现，尴尬得脚趾抓地，“就不能允许人是狂热蝙蝠爱好者吗？”

        【也许他不会在意】

        系统安慰夏洛克，让她别再乱想。

        【别太在意这些，宿主现在又不是和他谈恋爱，他怎么想你不重要，走好主线任务就可以】

        “和布鲁斯·韦恩谈恋爱，我配吗？”夏洛克噗嗤一声笑出了，回想dc老爷的官配之争，抛开猫女、塔利亚、扎塔娜三大巨头不谈，还有若干青梅竹马、女模特、女记者，“你安慰人的方式很特别啊，说的也是，我也没想着要和他发生点什么，我是来追星的！”

        没错，就是要这么想！

        可能是骤然见到了真人，所以夏洛克脑子一下子想岔了，她最开始的初衷是看着这个“可怜”、“弱小”、“无助”的新蝙蝠侠成长，并且尽力去帮助他的，都怪他无法停止的魅力，让自己差点着了道。

        至于和蝙蝠侠谈恋爱这种事情，她心里想象一下就可以了，梦里什么都有，可惜现在她没办法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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