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青色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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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舞的日子过得很快，寒来暑往间，夭夭已经过完十五岁生辰了。
红裳在大半年前走了，没说去哪，没说去干什么，只是对陌岐道了谢，跟夭夭道了别。
陌岐表情不太好，“想好了？”
“自然是，奴家什么时候意气用事过？”
“你什么时候不意气用事过？”陌岐很是气愤的样子。
红裳但笑不语。
跟夭夭道别时，小丫头，奥不对，现在是大姑娘了，只是瘪着嘴红了眼，她小时候是个爱哭包，陌岐到现在还用这个嘲笑她。
“小丫头，以后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总爱哭鼻子了。”
“师父，您以后还会回来吗？”
红裳只抱了抱她。
“哎~大官人，进来瞧瞧啊。”
“哟~这不是赵大官人呢嘛，好久没见您来我们红楼了呀。”
“害，李小公子，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里边请里边请~”
“海棠，快过来接一下庞大官人，大官人点名要找你呢！”
“”
青粉刷砌的三层小楼绕着满檐的轻纱红绸，远远得就能闻着里头迎风飘来的脂粉香气，正门头上挂了个写着缥缥缈缈的“红楼”的匾。
这里是夜国有名的销金窝，更是男人的流连的风月场。夜国是东临国靠近西岳国的一个附属国，“红楼”是这大陆上遍地开花的欢乐场，几乎是每个称得上繁荣的城镇都会有，几乎可以这样说，一个没有“红楼”的小城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比有“红楼”的大镇强。
这会子正是日落西山的时候，红霞铺了满天，暮春的风在傍晚稍带来了些料峭，只是红楼内外处处挂着红的粉的灯笼，和轻纱一起在风里招摇出了有几分撩人的热浪。
夜色将至，红楼所在的这条繁华街道，华灯初上，酒楼客肆渐渐地褪去了白日的热闹。而红楼则是抖擞了白日里的懒散，变得喧嚣起来。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灯烛辉煌，上下相照，真似烟花色海，好不热闹。
只是，这种烟花之地，怕是难寻一丝真情。
楼外多得是徘徊逡巡的人，许是慕恋楼内姑娘的风采，许是惧怕家中人的责怪。
不远处的酒肆里人们正在吃酒唠嗑。
“哎哎，你听说了吗，过两天红楼就要选花魁了。”
“当然听说了，你没听花姑姑说寻了好些个小清倌，到时候那场面肯定是热闹非凡。”
“是呀是呀，咱想凑上热闹，可得多揣些银两来，花魁是没戏了，指着拍着个小清倌快活快活。”
红楼前两年出了个新的玩法，听说叫什么拍卖，可是掀起了一场大潮，估计花姑姑是赚得盆满钵满的了。
“莫玄，你听见了吗？”
被叫做莫玄那人一脸迷茫，“听见什么？”
“街尾那座红楼，过两日要选花魁。”
“咳咳，公子，您不是也要去吧？”
“当然要去，这不是正好要给我亲爱的叔叔准备礼物呢吗？”
莫玄脸上挂着惊恐，他总被公子说缺根弦不是没有原因的，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好吗？
被叫公子那人一脸的兴味，“走，咱先去探探风。”说完也不继续吃酒了，径直朝着街尾走去。
“公子，您等等我。”撂下一粒银子就追了上去。
两人还没凑近，携着香风的软袖就首先迎了过来，门口揽客的都是些舌灿莲花的妙人儿，三言两语就能勾着人的魂飘进红楼里。
她们瞧着二人的衣着风度，断定他们不是平头百姓，必定得是腰包里有不少银钱的富家公子。
高高兴兴的把人迎了进来，招呼姑娘伺候着。
莫玄对着这些个热情似火的人儿无所适从，只能臭着一张俊脸，企图把她们吓走，只是这儿的姑娘哪能是怕人的主？
反倒是他家公子，看起来熟稔的很，要不是自己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怕是都要以为他是这种地儿的常客了。
鉴于两人进来就排出了十几两银子的押金，花妈妈喜笑颜开的唤了几个懂事的姑娘来，簇拥着他们进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包厢里头点着香炉，温着小酒，装潢甚至是有点雅致的，只是笑声吟吟、香风阵阵的，直接叫这地儿风尘了起来。
楼下的大堂里有一处平台，有位白衣女子面覆薄纱正在抚琴，她双眸轻阖，端得是一副清冷自持，与这里的歌舞升平格格不入。
平台下面是十好几张桌子，座无虚席的尽是些在姑娘们伺候下喝花酒的人。
他们这屋子正好能瞧见其全貌，“抚琴的姑娘可是我们红楼里有名的清倌——玉兰，怎么样？公子也感兴趣？”
这里的几个姑娘有眼力见的很，黑着脸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她们身娇体弱的可不得离远着些？笑得风流倜傥这个看起来好说话，却其实并不好接近，她们索性自个玩自个的，全当偷闲了。
出声这个叫这紫薇，是这儿有名的解语花，她瞧见这公子盯着人家玉兰看了好久，便自行为他介绍了起来。
“不过公子想要现在与她会上一会怕是难，我们花姑姑看她看的紧，指着在后日的花魁大赛上捞上一笔呢，您要是真喜欢的话，那日可不能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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