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24.运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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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韦斯莱最近焦头烂额。
升上五年级时他成了家里的第二个级长，而第一个级长比尔如今已经是男生学生会主席了。不仅如此，查理同样在今年接替卢克，成为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双份的重担让他忙得团团转，好在同样成为级长的凯瑟琳看不下去，尽量多地替他分担了一些级长的工作。尽管如此，查理还是觉得有些应接不暇——别忘了这一年他们还要面对0wls。
也到了该培养新苗子的时候。今年入队的守门员奥利弗·伍德就是个好人选……
他自顾自地沉思着，没提防和对面走来的人撞了个结实，对方的书发出闷响掉在地上。
“非常抱歉！”查理反应过来立刻道歉，挥动魔杖浮起那本《魔法图符集》，却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吃了一惊：“蕾奈？”
“噢，没关系，查理。”蕾奈露出有点心不在焉的笑容接过书，点点头继续走。查理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
蕾奈·巴塞特可从来不是各种“意外撞到”的当事人。她的反应神经一向快得很——快到让他为对方缺乏打魁地奇的兴趣而非常遗憾。
难道是最近学习太用功累着了？圣诞节假期回来之后蕾奈在功课上的用功程度翻了一倍，简直是在向凯瑟琳看齐，再加上她练画画也越来越勤快……查理摇了摇头，继续走向球场。
查理的猜测并不是完全错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蕾奈在借由学习，以及绘画来逃避。
她在逼自己不去想西里斯·布莱克，不去想那场谋杀。
也不去想自己丢失的记忆。
圣诞节假期过后，蕾奈曾经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夫人咨询过关于失忆的事情，庞弗雷夫人给她做了检查，判断她并没有被遗忘咒修改过记忆——也就是说，她的记忆没有被魔法部的记忆注销员动过，她忘记了那天的事情完全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创伤后的选择性失忆。
而很遗憾的，没有一种魔药可以让她恢复记忆。
她只能自己去把它想起。蕾奈曾经拒绝想起它，把它埋葬在内心深处。可是当她现在努力想要找回它时，它却像流过指缝的沙子，一点儿踪迹都找不回来。
她为此而自责。事故后的自我逃避让她远离了真相那么多年，被蒙在鼓里自以为天下太平。当她终于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找不回自己的记忆，凶手也早已在遥远海上的阿兹卡班囚禁终生，她甚至没有勇气告诉埃德蒙和格蕾丝真相——生活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普通地继续着，一切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尘埃落定。
于是茫然无措的她现在又在逃避了，沉浸于绘画也好，专心于学业也好。都是她暂时的麻醉剂。幸好现在是面对owls考试的五年级，凯西和朵拉都只是以为她的突然用功是为了考试而努力，因为她们自己也是这样，所以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有马洛德先生在来信里不太高兴地指出她最近的画作呆板凝滞缺乏生气。
——你看，我连最好的朋友都不敢坦诚相告。
这种行为几乎像是欺骗与背叛，这种罪恶感让蕾奈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
她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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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假期后学生们得到通知，他们要在夏季学期的第一周找各自的院长进行就业商谈，一时间，公共休息室堆满了各种有关巫师就业的宣传册。
并非所有人都为就业而迷茫，按照姓氏字母，蕾奈依然会是格兰芬多第一个去咨询的，但是她已经差不多决定了未来的出路——尽管还有些彷徨——她想成为她的导师马洛德那样的巫师画家。当然她也把这一点告诉了马洛德，意外的是，对方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大力支持，而是严肃地让她考虑清楚。
“他说的有道理，我是说，爱好固然是好的，但是就业的前景——你知道我是指收入——恐怕不那么乐观。”凯瑟琳在翻看着巫师银行解咒员的宣传册，稍稍皱着眉把乌黑的卷发捋到脑后。
“嗯，我是考虑了这一点之后才决定的。”蕾奈微笑了一下，“当然我承认精神上的追求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但我还是希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她故作轻松地眨了眨眼，“凯西，你能不能对我的水平有点信心？”
“好吧，好吧，天才画家少女巴塞特小姐一定会名声大噪。”凯瑟琳翻起了白眼。蕾奈笑了起来，心中稍稍轻松了一点儿。
最让人吃惊的选择大概属于唐克斯。当她告诉赫奇帕奇的大家她想成为一名傲罗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唐克斯的头发炸成了粉红色，她的脸差不多和头发一样红。
“好吧，我知道这很让人意外！但这确实是我的理想——”
“你是认真的？”本杰明·福莱，一名胖胖的赫奇帕奇男生插嘴，“傲罗？你确定自己执行‘隐秘任务’没问题吗？”
他的话引来一片哄笑，大家都想起她平时是怎么笨手笨脚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唐克斯恼火地说，“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是，好吧，我会尽量努力的！”
“努力不撞倒和打碎你碰到的所有东西？”坐在一盆吊着的植物底下，正在和本杰明玩爆炸牌的贝丝·库克窃笑着。唐克斯的脸更红了。
“嗨，嗨，我倒是觉得她的易容马格斯对这份工作挺有帮助。”梳着长辫子的瑞秋·梅多斯善解人意地打了圆场，多数人闭了嘴，她的婶婶多卡斯·梅多斯就曾经是一名优秀的傲罗，牺牲在对伏地魔的战争里。“想想看，只要换一副面孔，对方永远都认不出来她！”
“谢谢，瑞秋。”唐克斯嘟囔道。瑞秋的话让周围的人产生了一些赞同的声音，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很怀疑。
成为一名傲罗，打击黑巫师确实是她所向往的。尼法朵拉·唐克斯比其他人认为的要更有正义感和使命感。她的童年在战争里度过，麻瓜出身的父亲和家族背叛者的母亲曾带着她多次辗转躲藏。她知道伏地魔时期的恐怖与血腥，反抗者们的英勇与不屈。无数牺牲换来了今日的和平，她打心底敬仰那些勇于反抗的人们，并且渴望着成为为正义而战的一员。哪怕她目前一点儿都不成熟，成绩能否达到傲罗的标准也难以预测，但唐克斯确实会以当上傲罗为目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奋斗。
让唐克斯感到安慰的是，她告诉凯瑟琳和蕾奈的时候，她们虽然惊讶，但都大大鼓励了她，蕾奈甚至提出和她一起训练黑魔法防御术。
而弗洛里安作为霍恩海姆家下一任的家主，注定作为炼金术士承担起家族的重任。唐克斯好奇地问他这种注定的责任对他来说会不会是负担，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霍恩海姆家才热爱炼金术的。血脉的传承给我带来的只是‘天赋’而已。”弗洛里安面不改色地说出了有自夸嫌疑的词，“喜欢炼金术是我自己的事情，愿意接任家族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叔叔希尔贝虽然也会炼金术，但现在他在圣芒戈当高级治疗师；而我婶婶萨菲尔在德国开魔药公司。哪怕我决定不当炼金术士，爷爷也不会说什么，他虽然严格，却从不认为霍恩海姆家一定要永远作为炼金术士家族存在——退一万步讲，爷爷的兄弟那一支还有不少愿意当炼金术士的孩子——话又说回来，有什么家族能是‘永远’的呢？”
至于查理，他一早就决定为了火龙研究奉献终生，几乎没人为这个决定感到意外。凯瑟琳不禁为她尚未作出的决定而哀叹——但是从其他角度来看，多一点选择的余地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她的学习一向优异，大多数职业的成绩要求应该都能达到。
“说真的，被你带得我都有点想去研究火龙了。”史蒂夫·米勒笑嘻嘻地捶了一把查理的肩膀。
“真的吗？”本来一脸疲倦的查理顿时来了精神。
“是啊，听上去多刺激！我以前虽然喜欢龙，但是真没想过当驯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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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火龙粉丝团”们兴奋的另一件事在五月底到来。凯尔特伯恩教授在一节课后告诉查理，麦克法斯蒂家族少见地要在六月的第一个周末举办关于赫希底里群岛黑龙生态的展览会，邀请仅限英国的驯龙手和火龙研究者前往参观，他自己也在被邀请之列——同时，因为展览会并不涉及和成年火龙的近距离接触，他被允许带一名学生一起参与。
凯特尔伯恩教授打算带查理去，查理·韦斯莱可以说是所有在校生里对火龙最有兴趣的学生了——如果查理愿意，他会向学校申请查理这个周末的离校许可。
得知这个消息时查理几乎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幸运的事情。他当然想去极了——但是勉强冷静下来之后他又犹豫的指出这是不是对其他人不太公平，直到凯特尔伯恩教授用仅剩的一只手拍着胸脯再三保证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史蒂夫也这么认为，兴奋地要查理给他带纪念品回来。
紧张的0wls之月里，这也算是个小小的调节了。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六月的第一个周六早上，查理来送行的朋友们在门厅见到了韦斯莱夫妇，韦斯莱夫人显得非常担心（凯特尔伯恩向她保证不会有事，但是他不完整的身体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说服力）。
“没事儿的，妈妈。”比尔说，搂着母亲的肩膀。
“需要担心的是周末干双人份级长工作的我和临时带队魁地奇的小伍德。”凯瑟琳偷偷和蕾奈咬耳朵。
“哦！这就是那个幸运的学生了，西尔凡努斯？”一个戴着礼帽举着相机的小个子男人匆匆跑来，向众人问好，“我是预言家日报的摄影师——也是西尔凡努斯的朋友林德——真是太难得的机会，不是吗？那个麦克法斯蒂家族竟然办了展会！我敢说他们是需要赞助了！”
“也许吧。”凯特尔伯恩笑眯眯地说，把韦斯莱一家介绍给他。韦斯莱先生显然对他的魔法相机非常感兴趣，一直盯着瞧。
“噢——那么，来和你的学生合个影吧，西尔凡努斯！——当然，当然，家里人也都来一起！”
他招呼着韦斯莱一家，蕾奈看到珀西也站了过去，紧张地整理着头发和帽子，拉平袍子。
“准备好了吗？”
“珀西，你的衣服口袋。”蕾奈指出，她已经知道珀西非常在意形象了。
“哦……斑斑！”珀西手忙脚乱从鼓着的袍子口袋掏出斑斑放在肩上，摄影师笑眯眯地喊了倒数，按下了快门。
这张照片和麦克法斯蒂家族的赫希底里群岛黑龙展会报道一起，登上了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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