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 长大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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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县人民医院”内,刚被雨水洗涤过的建筑物全都显得精神抖擞。树叶和小草变得更绿了,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好像在唱着欢快的歌呀!
连贯着这所医院南大门,和最北边一排中间“会议室”的南北水泥路面。也被雨水冲洗得干干净净,出来溜达的患者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今天的空气,真清新、怡人啊!
这时,一阵凄厉的唢呐声混夹着一片呜咽声。却不合时宜地钻进了这些人的耳中啦!
眼下,这些人正是心情舒畅的时候。谁愿意听这种死了人才吹的“唢呐声”呢?
很快,几位脾气本来就暴躁的患者就忿忿不平地叫嚷: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哪个人家的私人场所。死者的家属们怎能不知道在公共场所这样做,会惊扰了病人的安宁呢?这所医院的院长,应该知道病人是极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疗养呀!他怎么也不出面制止呢?
闻听此言,有几位性情温和的患者忍不住同情地说:昨天下午,这所医院的住院部就死了一位“新林学校”的校长;半夜时分,又死了一个男性老者。可想而知,死者家属们昨晚一定都没睡觉哦!都说“死者为大”,这所医院的院长又能对说什么呢?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们也别再抱怨死者的家属们和这所医院的院长啦!
这番入情入理的言语,倒也让那几位抱怨者闭上了嘴巴。因为,谁都懂得:真理永远是可以超越邪恶的念头呀!这些患者都不是毛头小子了,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呢?
接下来,这些患者再也无心溜达了。大家伙一致走向:传来唢呐声和呜咽声的“太平间”啦!
猛然,身后传来一阵“啪嗒、啪嗒”急速奔过来的声音。紧随其后,就炸响了浑厚、洪亮的询问声:几位叔伯大婶,请问这所医院的“住院部”在哪里呢?
众人循声转过身,就瞅见两位特警拽着一位男孩、一位女孩站在身后。这四位全都目光急切地等待着答案哦!
看到这里,其中一位患者就说:这条水泥路两边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的房子,都是这所医院的“住院部”。每一排的患者都是一个类型的病情,你们的亲人患了哪方面的病呢?
他的话音一落地,俩孩子立时就泪流满面了。但是,他俩却伸出手背使劲擦拭了两下说:这位大伯,咱俩的爸爸昨天被人打成重伤送进这所医院救治。结果却没救活啊!昨天,只有妈妈一个人陪着爸爸。她一定很伤心----
没等俩孩子说完,这些患者就恍然大悟地说:明白了,原来你俩就是“新林学校”路校长的孩子。听说,他是为了拯救一位长相甜美、雅致的女人而得罪了这所学校的郝副校长。才遭到毒手了,真是可歌、可敬的大好人啊!
说着话儿,大家伙的眼睛也不由得湿润了。就像约好似的异口同声地说:孩子们,路校长昨天下午断气之后。你俩的四位婶婶就一直陪伴着你俩的妈妈,你俩的四位叔叔也找梁副市长和教育局的两位领导替兄长讨公道。你俩的妈妈并不是“孤立无援”,你俩就别再替她担心啰!
两位特警喜极而泣地说:路志毅、路雅,你俩吃了两只包子就急火慌忙地闹着来这里。现在,咱俩的肚皮也饿得快“南墙贴北墙”了。你俩总该可以放宽心态和咱俩一起去外面再喝一碗粥吧!
岂料,两位听者却一齐将脑袋摇得犹如“货郎手中的拨浪鼓”。与此同时,鼻孔抽动着说:咱俩才不要去喝粥,咱俩必须去陪妈妈呀!
接着,他俩就转向面前的患者们说:几位叔伯大婶,咱俩不知道妈妈在哪间病房?拜托你们带咱俩去找她吧!
两位特警刚才的话,刺激得这些患者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儿,立时就酸痛起来。而且,这种酸痛的滋味是“一浪胜过一浪”呀!
眼下,大家伙就一齐抽泣着说:孩子们,你俩这段年纪正是长身子的关键。可千万不能长时间饿着肚子呀!现在你俩的妈妈有你俩的婶婶们陪伴着,等你俩跟着两位特警去外面喝了粥。咱们才会带你俩去找妈妈啰!
闻听此言,男孩就转向女孩无奈地说:雅妹,叔伯大婶们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了。咱俩唯有先跟着两位特警叔叔去外面喝粥哦!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凄厉的唢呐声和呜咽声,却越来越近啦!
众人循声回望,只见两辆不知道啥时候进来的拖拉机缓慢地开过来了。上面分明就装着两具穿戴一新的男性死者,坐在两辆拖拉机上的和尚正泪流满面地吹着唢呐;几位没受伤的特警分别坐在两辆拖拉机上,眼睛睁得溜圆地搜寻着周围可疑迹象呀!
一位身材矮胖的女人趴在第一辆拖拉机里死者胸膛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呜咽:大姨哥,呜呜----都说“好人有好报”。你怎么就成了一个例外呢?呜呜----人家是处处想着自己的利益,谁像你傻里傻气地“胳膊肘向外拐”呢?呜呜----因为你自己的固执己见,害得你没了命、志毅好端端的媳妇没了。呜呜----咱朱银姐和小遥儿好好的两条命,也被你搅和得没了。呜呜----你在阴曹地府里也好生掂量掂量,自己做得到底是对是错吧!呜呜----
坐在死者脚边的一位男人,忍不住脸露不悦地大吼:大嫂,咱大哥如今死骨未寒。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思着不让他安宁地走呢?
坐在他身边的一位男人,忙不迭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说:二哥,身为一位女人。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家里发生惨烈的事儿,而装作不知道地“心平气和”呢?咱们都是男儿郎,气量当然必须比女人大了。就别再跟大嫂计较吧!
另外两位男人,就像约好似的将脑袋点得犹如“小鸡啄米”了。与此同时,两张嘴巴也没敢闲下来:二哥,四弟说得对极了。大哥不幸英年早逝,咱们必须耐着性子维护大嫂的家庭啊!
搂抱着矮胖女人的两位女人一边抽泣着一边好言相劝着:大嫂,从大哥昨天离世之后到现在。你还没好好地吃上一顿饭呀!为了你和大哥的孩子们着想,你也必须快点振作起来。你这样只顾想着心酸事儿,万一将自己的身体折腾得垮啦!以后,孩子们又怎么办呢?
这位的话音一落地,那位就赶紧接上话茬:大嫂,事情都已经毫无避免地发生了。所幸的是郝建作恶多端也作死他的爸爸啦!再说,梁副市长和“桃源市公安局”的正副局长今天凌晨回市里的时候也说了。他们三人定会分头给省里、以及中央相关部门发去“加急电报”,就算那位身怀邪术的江湖异士带走了郝建。这次肯定都逃不脱“全国性的缉捕”呀!
接着,另一位就将嘴巴贴着矮胖女人的耳垂边大喊:大嫂,俗语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朱银姐和小遥儿现在怎么样了,咱们唯有等到料理完大哥的后事去“凉县人民医院”。见到了她俩才能断定呀!你怎么能随便相信那位江湖异士的话呢?
后面一辆拖拉机里的情形,就显得比较冷清了——
一位身材魁梧的女人趴在同样穿戴一新的死者身上,摩挲着他紧闭的双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呜咽:公爹,您儿子做了坏事逃之夭夭。呜呜----咱害怕婆母因为您的离世而气绝身亡啦!昨晚她苏醒的时候,呜呜----我就拜托医生每天给她打“催睡剂”。等咱料理完您的后事才接她回家吧!呜呜----然后就出外寻找您儿子归案,也不知道朱银姐和小遥儿现在怎么样啦?呜呜----
此时此刻,唯有一男一女两位老者拉着她的胳膊哭说:孩子,早知道现在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当初,咱们说什么也不会答应郝家老辈人的请求。将你雨花姐的生辰八字交给他俩,让郝家做法烧化了慰籍阴曹地府的老祖宗啊!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咱们蔡家就不可能与郝家扯上关系哦!又怎么会给路家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呢?还给你惹上“剪不断理还乱”的----
坐在死者脚边的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本来是一直耷拉着脑袋想着事儿。冷不丁地脸露愠怒地转向这对老夫妻哭喊:爸爸、妈妈,你俩现在才知道“悔不该当初”。不觉得晚了吗?
话儿蹦出口了,她就像一位陌生人一样转过身。望着第一辆拖拉机上的死者,情绪低落地掩面痛哭啦!
看到这里,这位女人身边的中年男人猛地搂紧了她心疼地说:雨花,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都是郝家当初“迷信处事”所致,不能怪你呀!郝建贪慕生死结拜兄弟长相雅致、甜美的妻子,是他有错;路校长一心一意地呵护生死结拜兄弟夫妻的幸福,才招致了“杀身之祸”。这是郝建“错上加错”呀!郝家与路家的这段恩恩怨怨,不管什么时候都与你无关。你就别再不落忍地难受哦!
眼前的一幕,刺激得男孩、女孩一边奔向第一辆拖拉机一边呐喊:爸爸、妈妈,咱们来啦!
冷不丁地听见两位孩子的叫喊声,两位司机立即将拖拉机开到路边拉动了刹车阀。
立时,两辆拖拉机上的人们如同受到了磁铁感应似的。痛哭流涕的、好言相劝的就一齐转向男孩、女孩忙不迭地呐喊:路志毅、路雅,你俩的大姨妈和小遥妹怎么样呀?
抛出了心中的担忧,大家伙的心儿全都“噗通”狂跳着悬浮到嗓子眼下了。一双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搜寻着他俩脸上的信息哦!
闻听此言,兄妹俩禁不住地相互对视一眼。立即就“心有灵犀一点通”地说:妈妈、蔡家爷爷奶奶、各位叔叔、婶婶们,因为剩下的那位江湖异士已受了伤。他独自运用邪术对付咱们六个孩子、大姨爸、大姨妈、叶爷爷,在几位赶到那里的特警干预下。其力道也显得减弱许多啦!咱们五个孩子和大姨爸、叶爷爷只是受了一些擦伤,大姨妈和小遥妹的伤势比咱们略微重了一些。现在也已无大碍啰!
他俩的话音一落地,两辆拖拉机上的人们全都清晰地听见:自己悬浮着的心儿,哧溜一下落下了心底啦!
唯有男孩、女孩身后的两位特警,心里在暗自嘀咕:哎,经过这一段郝家、路家发生的一系列恩恩怨怨。路家这两个孩子,终于真正长大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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