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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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雪怎么常年下不停啊。”一身白衣的陶燃趴在窗栏前支着下巴看外面雪花漫天,看着终年不化的雪不禁发出了如此感慨。
陶燃长相温润,因此皱起细眉来反倒显得有几分骄矜。
屋里暖融融,打开的窗户却吹散了一室暖意,跨过黑木门栏,只见一席月白衣袍的男人一手翻过一页书纸,敛目垂首看着手上的书,眉眼恰到好处的镶嵌在那张凌厉却温柔的脸上。
闻声,帘子后的人随口回答:“与天齐并,自是要遭得一些考验的。”
“天吗?有多高?我往下走它还是如此之高,不论我往上还是朝下,它好像一直悬在我头顶。”陶燃看着白皑皑的天空,空空荡荡,可却是雪花从上面飘下来的。
“天有多高”费谦喃喃自语,心思从书上转移,不知盯着哪一处发起呆来。
陶燃问:“师兄,你见过神吗?”
被拉回了思绪,费谦看着外面空荡荡的天空,碧玺蓝天,不过是一方小小的囚笼,他轻蔑出声:“哪有什么神,人间迷信罢了。”顿了顿,他把视线转到陶燃身上,他问:“从哪里听来的胡话?”费谦皱眉看着那几乎要与雪融为一体的白色身影,除却腰间束着的艳丽的红,还有那一头乌黑的发,那人趴在窗栏,直教人觉得与窗外积雪堆在了一起,难以辨别。
陶燃:“那师父呢?师父算是神吗?”
费谦也不计较陶燃没回答他的问题了,改口回答陶燃的问题:“你要说算那便算。”
陶燃:“可我听说这世上有个神,且是唯一一个神,住在一个叫南宫的地方,那里的百姓信奉着大神鸟。”
费谦眉头皱地更狠了:“什么大神鸟南宫的,又是哪位师弟给你带了画本回来?”
陶燃也不再看外面了,转过身,抬步走到费谦身后,从后面抱着费谦的腰,脸贴在他师兄宽阔的后背上,闷声道:“可我还听说,师兄与那什么大神鸟有关,同样是源源不断的灵力,同样是一身火气,同样受这天下人尊奉,同样镇守一方,我以为师兄像那画本里一样为了拯救黎民苍生,最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师兄,你要抛下我吗?”后面说的话几乎有些哽咽了。
师兄,你要抛下我吗?
陶燃想起了与师兄快要分别的那些年,他时常会不自觉地望着天空发呆,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感应到了,后来的某一天终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燃燃,跑!不要回头——”
那一年,天道崩塌,师兄以身血祭。
火车一路前行,鸣笛声不断,穿过一截一截的山体隧道,火车里便黑了不少。
睁开眼时,陶燃立马便察觉不对劲了,整座车厢死气沉沉的,无一丝人气。审判鞭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了手里,陶燃握紧,他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师兄。
却只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他一眼看出,那不是他的师兄。
“你是谁?我师兄呢?”陶燃顷刻间手握藤骨鞭抵在了“费谦”的脖子上,他脸色沉郁地看着酷似费谦却不是费谦的人。
“费谦”不躲不闪,任由陶燃把手里的藤骨鞭上的肉眼难见的倒刺扎进他皮肤里,正常人这种力道此时都要难以呼吸了,甚至已经出现了滞塞,翻白眼的情况,可他掐着的人不仅没事,反而还僵硬着脖子缓缓扭过头,脖颈一圈被炸出来血痕,顺着细腻皮肤没进外套里,“费谦”冲陶燃咧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牙齿细密,嘴角都咧到了耳根,面色全白。
陶燃咬破指头把血点在“费谦”眉心,才见那“费谦”眼睛一闭,化成飞灰碎片,消失不见了。
他再看其他人,亦是一副诡异的样子,且还都看着他,他便知道整车的人恐怕都已经不是人了。
他身手极为灵巧地从程衍膝上跃过,来到车厢中间,站稳后,空手结了个繁复的纹印,手里的鞭子一挥,打在符文上,符文便像打出去的陀螺一样绕着十几个人转了一圈,对十几个面目空洞的人罩下,凡是符文印照之下,所有阴魂幻魔全都消失不见了,化为碎片散在空中,哗啦啦雪花飘一样落满了座位,厚厚一层。
他不可能这样一个车厢一个车厢的打消掉所有不干净的东西,他闭上眼快速寻找着始作俑者,胆敢把幻境用在他身上的人,那纯粹是自投罗网顺带还找死。
他在阴界掌功过,评论一人生前过往不一而足,但凡听说过点他名声的生魂亡魂哪个不是抖上一抖,他虽只是个对人评功过的,刑罚执行不经他手,可他要是看哪只魂不顺眼,糊弄个借口都能判个永世不得超生。
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何魂不畏他惧他。
在一节车厢里,陶燃迅速扫过每个人,他们个个面色苍白,表情呆滞,唯一有点神采的眼睛却是冲他咧开嘴笑着的,像是集结了每个人内心里最阴暗的恶意针对着他,但凡哪处有不对的地方都逃不过他的眼,从头扫到尾,陶燃知道有人趁他不注意把他拉进了幻界空间里,所以恐怕就连车厢里的沙发都是假的。
看到某个人时,他目光定住了,那人与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不在一处,其他人阴惨惨的目光看的是他的眼,用他们那黑漆漆的眼珠子直要看到他眼底去,似乎是想以此来吓震住他,但那个人不同,那个人看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整个人。
杂碎。
“连别人眼睛都不敢对视的东西,不是杂碎就是怂蛋——”说着,当即一鞭挥过去,却恰好打在那人肩头,皮开肉绽,不死也残,厉声尖叫的鬼刹声像是淬了一把刀子划破喉咙一样难听。
那人也不藏着了,见已经被发现,索性直接漏出了真面目,出来了,倒真不是个人是个杂碎。
一只山魅。
“区区山魅,也敢出来残害生人,当是胆子大得很。”陶燃并没再次甩出审判鞭,一鞭已经够了,受个几十年的冰寒也算差不多了。
“仙君饶命,实是被人逼迫不得不这么做。”那山魅不敢太上前,只敢低头。
“哦?有人逼迫?”陶燃表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山魅道:“是啊,仙君,我本在附近的山野林间洞穴深处修炼,但是闯进来一个脸都不敢露的人,要我在这里埋伏下来,我不依,那人便取了我的魂珠。仙君饶命,妖兽一族没了魂珠七七四十九天后只能等着被天雷降劈啊,仙君,小女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仙君。”
陶燃嗤笑道:“连脸都不敢露,不正是说的你么。”
生怕陶燃真的误会了,山魅急急摆手:“并非如此啊仙君,那人一身黑气,使出来的灵气倒跟您您”想解释但又怕触怒陶燃,结巴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陶燃面色一厉,审判鞭卷上山魅脖颈,只见审判鞭在他手里慢慢收紧,山魅的体质自与审判鞭脾性不合,右肩上的伤只会加重:“说!”
山魅双手抓上缠绕在自己脖子里越来越紧的细长绳子,粗粝难听的声音出来:“所用灵气与您身边那位九分相像。”
他身边那位指的自然是费谦。
一听是把他师兄也牵扯了进来,陶燃更是怒不可遏,手里更加用力:“你可知他是谁,胆敢如此!”
山魅神魂所受疼痛,让他竟觉得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这是何等的厉害。
山魅:“仙君与您那位恩爱有加,不信是应当的,可气对山魅来说,最是灵敏不过。”
短短两小时功夫,山魅就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关系,真真是细致入微。
陶燃手里的鞭子一收,细长的鞭子有灵性地缠绕在了陶燃手腕,慢慢隐匿,变成透明,消失不见。
陶燃又从不知哪里摸出一个葫芦状的小瓶子,没带犹豫地直接扔给了山魅:“魂珠,带着你的幻术立刻滚回你的深山老林。”
鞭子一收山魅就栽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气息奄奄,再抬头时眼前多了一个小瓶子,如获大赦的山魅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那位仙君一眼带上瓶子便消失不见了。
片刻后,陶燃往自己左边看了一眼,费谦正在看着他。
醒得比他还快。
他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我没事。”双手缠着费谦的胳膊不撒了。
又不过一会儿,旁边的程衍和对面的陆唯小冉才晕晕乎乎地从迷蒙中睁开眼,醒来小冉就咋咋呼呼“你是谁”“你究竟是不是我们谦哥”“你是陆唯吗”的一通。
坐在小冉旁边的小程也从一片眩晕中醒来,睁开眼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费谦陶燃他们,观察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异样后才逐渐放下心来。
能做到醒来这么快的人,几乎两盏茶时间就醒了的人,都是天生身虚阴气重的人,像车厢里的其他人,就是醒来得慢,有是泡一个泡面的功夫,有是一首歌的时间,有是睡了一觉已经一小时过去的,也有直接睡了三小时的,醒来得越晚的人,说明对阴气反应越小,也就像他们不同于常人练符抓魂的人才会是反应最大的。
在寻常人眼里那些被拖入幻境的,也就是做了一场梦。
只是梦大差不差都一样,但是一车上的人天南地北也没见面就好的跟同穿一条裤子的人要分享自己做的梦,梦见了什么,只有熟悉得突然兴致大发地会聊一聊自己做了什么梦,但是其中免不了陌生人听见,陌生人如果听见还有人跟他做了类似的梦,那肯定要惊讶一下,或者来了兴趣聊聊,然后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整列车的人都做了相同的梦,那肯定是要引起社会新闻,和娱乐新闻的,所以费谦在其中耍了个小手段,用上他基本上不怎么用的小人符,指挥着小人符给大部分的人在耳边吹上口气,让他们脑袋浑一浑,之前做的梦有的会模糊不清,有的记得大概但不知该怎么讲,总是要讲的时候偏偏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再或者直接忘了个彻底。
一圈过后,小人符拖着两条小短腿儿屁颠儿屁颠儿地回来了。
别说,小人符还真的是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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