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优秀教师（3）

正好许长生还没有找梁慧和谢方颖这两位不是韩老师学生的现场女孩子聊过，于是就让章若曦叫她们俩一道到会议室。
  进来的两位女孩一高一矮，较高的女孩短发，皮肤有点像欧美人的古铜色，身材苗条，看起来透着一股英气，明显是个平常很注重运动健身的人。较矮的女孩正好相反，身材丰满，皮肤白皙，估计平常喜欢宅在家里。
  同时，许长生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前面一直没有，估计这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喷了香水。
  待两位女孩子坐下后，许长生说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很不幸，你们两位虽然不是韩老师的学生，但是因为也在现场，所以我们也要做个例行访谈，你们不用紧张，我们随便聊聊。”
  两位女孩子互相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你们哪位是谢方颖？”
  “我是谢方颖。”那位较矮的女孩回答道。
  “那你就是梁慧。”许长生对着较高的女孩说。
  较高的女孩点了点头。
  “你们以前见过韩老师吗？”许长生问。
  “没有。”两个女孩几乎同时回答道。
  “不过我在高升华的影集中见过韩老师和高升华他们的合影。”梁慧说道。
  “谢方颖，你和吴启明一起见到韩老师的时候，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谢方颖略微想了一下，回答道：“跟吴启明以前提到过的一样，感觉韩老师很儒雅，有亲和力。”
  “梁慧，你呢？”
  “嗯，我也是这种感觉。”梁慧回答道。
  “谢方颖，听口音你好像是广东人？”
  “对，我是广州人，一直在广东长大，和吴启明在中山大学谈的朋友。”
  “梁慧，你看起来像北方人，但口音中又有一股四川味。。。”
  “嗯，我爸妈在我小的时候一直在北方做小吃生意，到我上初中的时候才回的老家重庆。”
  “都在北方哪些地方待过，来过我们金海吗？”
  “应该来过，他们说在河东的好几个城市都待过，不过那时候我小，具体在哪些地方，待了多长时间这些细节我印象不深了。”
  “今天韩老师第一次见到他的学生带着女朋友来见他，第一眼看到你们有什么反应，有没有很惊喜？”
  “韩老师很高兴，但我想主要是见到他学生高兴吧。”谢方颖说道。
  “见到我倒是有点意外，大概没想到高升华这么文静的男孩子会找我这个喜欢户外运动的女孩子吧，皮肤晒得那么黑。”梁慧说道。
  “嗯，运动型的男孩可能会找文静的女孩做女朋友，文静的男孩找运动型女孩的确实比较少见。”许长生说道。
  “你们大学都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学的跟吴启明一样，是临床医学。”谢方颖回答道。
  “我学的是对外贸易。”梁慧回答道。
  “昨晚吃饭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韩老师有异样？”
  “没有。”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这时候，不知道是有点着凉还是那香水味的刺激，许长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们哪位喷了香水？”许长生问。
  “不好意思啊，平常上班需要喷香水，可能是我衣服上散发的。”梁慧有点抱歉地说道。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女孩子用香水很正常。”许长生微笑着说道。
  梁慧和谢方颖离开后，许长生跟当晚生日宴现场所有的人（除了还在家里的保姆）都接触过了。从谈话结果来看，当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唯一一个章若曦提供的关于韩老师第一眼见到梁慧有点吃惊的细节，梁慧的回答也很自然，且合乎情理。
  于是，许长生马上带着队员们赶赴韩国平家里，看看现场能否提供更多信息。
  由于当晚参加宴会的人比较多，当晚韩国平发生意外后现场一定很杂乱。
  而且保姆又把餐桌收拾了，碗筷也已经洗了一大半，因此许长生并没有对现场还能有什么收获抱太大希望。
  到韩国平家里后，许长生发现已经收拾过的餐桌上还有一些当晚宴会喝剩的酒水和饮料。他让小刘把这些酒水饮料，以及韩国平所吃的药带回局里交给老钱进行化验。
  然后许长生对最后一位出现在当晚现场的保姆进行了谈话。
  这位保姆姓张，叫张李芳，四十多岁，许长生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向曹竹君大概了解过她的情况。
  张保姆在韩国平家已经干了一年多，不但做事认真踏实，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做得一手好菜，红烧、清蒸和凉拌菜样样精通。
  她年纪不大，与时俱进，经常在一些平台公众号上学习做菜知识，跟着那些大厨做菜，会做的菜是越来越多，也正因如此，今天的生日宴韩国平夫妇才决定在家里举行。
  为此张保姆从一大早出去买菜到最后完成一桌丰盛的生日菜肴，忙活了整整一天。
  “张保姆，今天的菜都是你一个人准备的吗？”
  “基本上是我一个人弄的，不过一大早是韩先生和韩夫人和我一起去菜场买的菜，今天要买的菜多，我一个人拿不回来。而且今天日子特殊，韩先生他们也想自己挑一些好的菜。”

  “后面做菜都是你一个人吗？”
  “对。”
  “那些酒水饮料是谁买的？”
  “那些红酒家里本来就有的，是韩老师的学生们送的，他有哮喘，医生叮嘱他尽量不抽烟喝酒，所以他平常不大喝，也就是这样的喜庆日子才喝一点。饮料是今天韩老师直接在网上买了送来的。”
  “你做保姆多少年了？”
  “有十来年了。”
  “你是怎么来的韩老师家？”
  “韩夫人去年到巾帼家政来找保姆，巾帼家政向他们推荐的我。”
  “据你了解，韩老师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偶尔季节变化，他会持续咳嗽和喘气，没有什么大毛病，很少去医院。”
  “没出现过类似今天这样突然发病，然后昏倒这种情况吧？”
  “没有，从来没有，反正我来了之后没看到过。”
  “这几天韩老师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感觉差不多，就是吃饭的时候说话比平常多一些，聊的都是一些以前他教过学生的事情，大概是这几个学生马上就要过来给他过生日吧。”
  “冒昧地问一下，据你观察，韩老师和韩夫人的关系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张保姆似乎有点意外。
  “没什么其他意思，我就是问问。”许长生马上解释道。
  “我感觉挺好的。他们俩都是老师，韩夫人弹琴，韩老师朗诵，现在退休在家的日子过的很美满。不像我们没什么文化的，整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他们俩相敬如宾，从不吵架。”张保姆说到这些的时候，表情中流露出羡慕之情。
  “你一个人一直在这里做保姆，家里不需要照顾吗？比如不需要给儿子带小孩吗？”许长生问道。
  “没有儿子，就一个女儿，还在上大学。”
  “那你丈夫呢？”
  “半年前在老家死了。”张保姆低沉地说道。
  “哦，不好意思。。。。。。他是生病死的吗？”
  “不是，听警察说是喝醉酒了跟人打架斗殴死的，被人刺了一刀。”
  张保姆的这个回答引起了许长生的好奇，因为金海市在半年前似乎没有发生这样的命案，作为金海刑警支队支队长的许长生很清楚。
  “你们老家是哪的？”许长生问道。
  “东平县，泰山西面的一个县。”
  “你丈夫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跟人打架斗殴的？”
  听到这个问题，张保姆露出为难之色。
  犹豫了片刻，她悻悻地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是早晚的事。他天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跟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充当黑社会的打手，隔三差五地受伤住院，有时候也把别人打的住院，你说哪天被人打死了是不是很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没有好好劝劝他吗？”
  “我劝得进去就好了！我只希望他不要来找我要钱就好了，我辛辛苦苦的赚钱是要供女儿上大学的。”
  “这么说他还跑金海来向你要钱？”
  “嗯。”张保姆表情阴郁地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
  “吴大强。”
  “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个定论吗？”许长生问道。
  “没有，东平警方说有什么进展会通知我，但半年了还是没有消息。”
  “哦。。。你当时在哪里？”
  “我就在韩老师家做保姆。这个事情发生后我请了半个月假回老家处理这个事情，但我又总不能不干活赚钱，于是就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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