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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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小七来到高维世界时间长廊阅览室的时候，能听到里面石青和她表哥正争执着什么。

　　“不是那些受害人……”石青顿了顿，又说，“就像这里，就是这个女的给了那个世界的容瑾那条一模一样的雪花形状的项链，所以我才会关注到她，还有这个小厮，他在案发后潜入房间，盗走了这条项链，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给尘小七的那些人里，不是还没被验出一样的算法来吗？”石青的表哥时空·净问，“有没有可能这些人都不是那个有障眼法的人，而只是被他利用的……”

　　“结果出来了！”尘小七推门而入，“聪明如我，验出结果。”说着，他走到石青身边，在他们面前的屏幕上，把菲茨·道格拉斯的大头照拉到了屏幕中央，并说，“这就是那个有障眼法的人，在不施加伪装时的真实模样。”

　　“什么，不施加伪装？”时空·净皱眉问。

　　“对，想不到吧？他这次竟然是用自己真实的面目与锦瑟相见的，所以我们破译了这么久都没给破译出来。”尘小七又在屏幕上以菲茨·道格拉斯为中心，结合各本书的时空维度，开始了验算。

　　果然，石青怀疑的许多对象都的确就是道格拉斯。

　　“哟？你怎么这么聪明呢？能想到这么多怀疑对象里可能有一个是他的真身？”石青评价道。

　　尘小七不希望被石青知道自己已经对宗法蓉亮明了身份，而且还向宗女士讨教了经验，便继续洋洋自得道：“可不是嘛，机智如我……”

　　石青打断他说：“那现在我们还不快点回去把这个人揪出来？”

　　“走起！”尘小七和石青准备离开，但被时空·净叫住了，“这件事，你们要不要先过问一下缔造者？”

　　与此同时，缔造者的声音从时间长廊外传来：“是啊，你们就不想知道这个道格拉斯是谁？”

　　2

　　“喂？”莫向楠的电话被打通了，他的身边是那两个尘门人，但三人所在之地并非是时空裂缝后的世界，而是女帝的被封印处。

　　这电话是怎么被打通的？莫向楠很奇怪，而那两个尘门人听到电话铃声后，都有些慌张，似乎是担心被人听到他们的动静。

　　“你是谁？”莫向楠压着嗓子问。

　　女帝被封印处位于一处山洞，万籁无声，不见天日，只能看到地表浮着悠悠荧光，其上是暗红的凤凰花纹。

　　“你好。”电话那头的人不急不缓地说，声音低沉。

　　幽暗的洞穴里，莫向楠手机屏上发出的光亮，伴随着听筒里漏出的声响，撞击着这片环境里的人心。

　　电话那头的声音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准备在锦瑟前往精神鉴定的路上，对他下手。”

　　闻言，莫向楠和他身边的两个尘门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和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不过都是最后想要锦瑟的命罢了。”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我会帮你们引开锦瑟身边一直在保护他的人，但你们要确保锦瑟死，你们能替我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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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缔造者带着他最喜欢的鎏金面具，穿着身仙风道骨的白衫，翩翩然踏入时间长廊的阅览室，正准备向尘小七他们揭示些处世金言，却不料石青和尘小七之前围着的屏幕上警铃声大作。

　　“他出现了！”尘小七撩了一眼屏幕，拉上石青就准备走，临了还不忘了对缔造者说一声“您要说的，我们完事之后再说也不迟”，以及届时应当再行商议对锦瑟的安排云云。

　　缔造者看着尘小七和石青风风火火地去，轻叹一声。

　　“您不跟着一起去吗？”时空·净问，“来人可不简单。”

　　“我知道，但不了，我就不跟着去了，他会亲自来找我的。”缔造者将手背到身后折身离去时，轻叹道，“恐怕我们这么些个世界的纪元是要到头了。”

　　4

　　“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吧！”小七拉着锦瑟的手不放，门外是宗法蓉和等着送锦瑟前往精神鉴定中心的警车。

　　锦瑟换了一身干净的深灰色棉袄，在小七面前蹲下身，扬着嘴角说：“小七在家里等哥哥，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哥哥，你不会不回来了吧？”小七说这话时几乎有些哽咽。

　　锦瑟也绷不住脸上强作的笑容，他低下头，半晌，才吸了吸鼻子，抬头强挤出了一个笑，说：“哥哥会回来的，小七一定等我啊。”说罢，他起身，小七仍旧抓着他的手不放。

　　这天尘小七、石青都不在家，像是特意要避开这种离别的场面。

　　锦瑟第一次推开了小七，挣脱了孩子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出门，并在孩子追出来之前，合上了门。

　　“锦先生……”宗法蓉见锦瑟情绪不佳，便没有再多言语，沉默着替他打开了警车的车门。

　　锦瑟接过纸巾，道了谢，整个人紧绷着坐上警车，踏上了这趟不归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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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小七和石青回到时空裂缝后的世界时，发现和道格拉斯同行的竟是莫向楠和另外两个使用了低级伪装的尘门人。从这四人的行动轨迹推测，他们的目的地正是锦瑟正在前往的精神鉴定中心。

　　两人相互对视一下后，便准备一锅端了这帮让锦瑟蒙受冤屈的反派联盟。

　　然而，他们刚刚靠近这一行四人，却发现那四个人陡然消失了。

　　在尘小七和石青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四周的景象便变了模样，化作了满目星辰。

　　“这是什么地方？”石青的后背似乎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她折身一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紧接着，又感到有什么东西迎头向她撞了过来。

　　一时之间，石青只觉得自己仿佛压缩饼干似的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挤压在了一起。

　　尘小七，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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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锦瑟乘坐的警车在纵向驶过一处十字路口时，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拦腰撞击。

　　哥哥！一直骑着自行车跟在警车后的小七一早就发现了险情，但就在他准备出手，阻拦横向行驶的闯红灯的货车时，他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但小七已不是当年的小貔貅，为了保护锦瑟，小貔貅已经向尘小七学了不少技能，这会儿正巧能派上用场。

　　他从自行车上向后摔倒时，在空中一个回身，然后就是一个穿刺，那个将他拉下自行车的尘门人霎时毙命。

　　紧接着，另一个尘门人向他跑来，小七灵巧地闪避后，正准备给出致命一击但那个尘门人却骤然消失了。

　　坏了！小七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感到颈后传来刺痛。

　　他的机体稍一分析就知道，伴随刺痛而来的是让他变成不会说话的娃娃的毒素。

　　糟了，小貔貅心想，我要变回娃娃的样子了……究竟是谁？他用尽最后的气力在半身不遂地倒地时，回过了头去，看到的是手里握着针管的莫向楠和站在他身边的道格拉斯。

　　“放心。”莫向楠对小貔貅说，“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你还是让锦瑟服从我们的关键筹码呢，但你可不能是现在这般模样，锦瑟认识的你毕竟不是一只娃娃，对不对？”

　　道格拉斯随即一扬手，小貔貅倒地时没有变作娃娃，而是保持着原来少年的模样，只是他除了眼睛满是怒火，全身上下都硬挺着，既说不出来话，也动不了了。

　　他看不到锦瑟怎么样了，但能听到两车相撞时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过路人的尖叫。

　　哥哥……我要来救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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