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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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有月光刺破阴霾, 落在青木的眉梢之上，他把胶囊收起来，静静的等着手里的香烟燃烧完, 抖落烟尘之后, 丢掉烟蒂……
「喂，不要乱丢烟头啊」
可能是被安室透刺激到了, 青木在做出某些行为的时候，会片段式触发语音——记忆里的什么人说过的话在这个时候会浮现在脑子里——
就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嗯……该怎么形容呢？就是听到‘江南皮革厂’就会下意识的接后半句‘倒闭了’；看到‘你不要过来啊’这行字就会同步出来语音，总之，很熟悉, 熟悉到已经对这样的行为形成了条件反射, 被成功训化了呢。
能形成这种反应的，大概就是青木天天乱丢烟头，而对方就是操心的老父亲，日常劝导他不要乱丢……
慢慢来吧，所有的记忆都有想起来的一天, 所有的真相迟早有一天会曝露在阳光之下。包括他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需要做这些事情。
收敛了表情的青木脸上还残留了些许温和，就算是此时的他, 也没有多少黑衣组织成员的模样，唯独透过那双眼睛，隐隐约约透出来的危险, 像是刀尖上的蚀骨糖砂, 坚冰上的致命温存, 矛盾又纠结。
“……啊, 青木警官, 有案子了，需要您负责去现场协查。”同事打电话给他，“地址在……”
青木挂掉电话，开车门，上车，脚下油门迭起，把车开出了死亡画风——
所以说啊，开车这个问题，根本不是人家马甲的问题，是鹤泽的问题好吧，格兰威开车也是这种狗样子呢，青木还好一点，开慢点还是很平稳的，速度一旦上来了，就像是脱缰了的哈士奇，喝懵酒了的萩原哥，充满了人生的哲学和不确定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有些人做饭就是在厨房历劫，有些人技术就好的像是空桑少主转世，而鹤泽的车技，说他来历劫都有点对不住厨房。
车辆最后被警视厅的交警小姐拦了下来——
“可恶！你完蛋了……诶？青木警官？！”交警小姐刚才还义愤填膺一定要给那个冤种司机一点好看的表情在看清楚驾驶室的那个冤种司机之后，，瞬间变成了豆豆眼，“哈、哈哈，是你在开车？”
青木：“……是樱井警官啊，这么晚了，辛苦了。”他的眼神从小姑娘胸口挂着的身份牌上扫过，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不辛苦不辛苦……”面对试图转移话题逃脱罚单的青木警官，明显还是个新人的小交警显然被对方的笑容晃花了眼睛，“那个，晚上开车还是要注意安全啊。”
“嗯嗯，谢谢樱井警官的提醒。”青木顿了顿，从汽车的副驾驶前面可以拉出来的抽屉里翻了翻，找出来上次一起出去玩的时候阿昭给里面放的巧克力，“晚上很冷，要注意身体哦。”
“啊，谢谢青木警官……”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的小姑娘反应过来之后，那个冤种司机已经开着他的车一溜烟跑出去老远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双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东西，脸上的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干嘛’。
身为警察，公然违法是不是有点不对？！
“樱井，这是什么？”和她一起的搭档从另一边走过来，视线落在了包装卡通可爱的巧克力上，“不错嘛，很有童心的。”
“……好像是巧克力？”
“刚才那个家伙是谁啊，开车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樱井：“……”
两个小伙伴互相对视，豆豆眼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可恶！下次一定要给青木警官的车上贴罚单！！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违法的！
青木唇角勾起一点笑意，刚才小姑娘呆呆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所以他才能趁机跑掉嘛，前面拐弯，汽车速度非常快的漂移过弯，在让人牙酸的声音中摇摇晃晃的稳定了车身。
然后又是超速，转弯，过弯，超速——
是那种能把教练气的帮你狂踩刹车并且求着你赶紧下车的狂野呢 。
终于，青木赶到了案发现场。
“青木警官，”已经负责接管了现场的是诸伏景光，他眼含深意，对青木点点头，“枪击案，死者是一个警察。”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发现吗？”
“现场没有留下弹壳，弹道轨迹计算，射击的距离应该不超过一米，是近距离射击，”景光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因为涉及到警察……”所以警视厅很重视，派青木过来很正常，
“现场还发现了什么线索？”因为他来的时候案件已经开始侦破了，青木不知道进度很正常，询问景光也正常，他现在的身份是警视正，不是黑衣组织的卧底成员，青木现在的目标就是好好的把案子办完。
“……嫌犯虽然捡走了弹壳，但留下了脚印。”景光微微靠近青木，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药味和血腥味……想必是手臂上的伤又裂开了……这种不顾及自己身份的行为，真的是——
让人不爽。
对于青木，他第一次升起了不属于警察的好奇心。
而此时，上次被戳戳戳都没有戳出来的系统主动跳出来颁布了任务，青木愣了一下，看着面板上跳出来的任务，察觉到了相当麻烦的讯号。
「主线任务：白昼生辉已发布，任务：辞夜，请打开任务面板，查看任务描述」
「尘封的过往记忆伤被压上了锁，正义的警察在某个时刻，沾染上了洗不掉的污秽，这件案子，或许要从十几年前说起……“正义的理想是坚固的磐岩，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敲出星星火花，点燃生命的明灯”
“所以，要做个好人啊，我的孩子。”」
青木眯了眯眼，总觉得这个任务描述里，带着奇怪的暗示……或者说，最后那句话，像是说给谁听的，而且，正义的警察在某个时刻，沾染上了洗不掉的污秽……这句话，到底在说谁呢？他，或者是诸伏景光？还是说波本？十几年前……也就是青木年轻的时候……
他看着任务描述，感受到手机的震颤，他接起电话——
“小田切先生。”
“我知道这件事了。”对方好像知道什么，“我原本是不建议你负责这个案件的，你父亲当初被杀的事情，我们没有抓到凶手，实在是很抱歉。”
“不过，我想你也不会甘心，不然你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当警察呢。”对方也直言不讳，“不过现在看来，你做的相当不错，不过，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追查这件事。”
青木不说话，他没有记忆，这个时候不管是疑问还是什么，都不合适，但他也没有走到僻静的地方，景光站在他身边，把他的电话听了个正着。
“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
电话那边，是青木的上司，小田切敏郎，是一个严肃又正直的好警官！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看来，这个案件的优先级比普通的刑事案件要高很多……一方面是受害者是警察，另一方面嘛，可能和他话里的，很多年前的往事有着渊源。毕竟东京日常发生案件，要是每一件都要警视长来亲自过问，那警视长高低得是个超人，奥特曼都撑不住。
“我知道了，谢谢您。”
父亲。
这是一个相当陌生的词……怎么说呢，鹤泽离家这么久，他一直避免自己想起家人想起父母想起曾经的同学朋友，因为人毕竟不是一座孤岛，自然有牵畔，可是骤然之间离开之后找不到回家的办法，他也是会难过会崩溃的，不过，他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他随波逐流善于自我调节，那些美好的过往都被他珍重的藏在角落里，轻易不会拿出来示人……当然，痛失身份的他，连思念都表现的相当隐晦。
格兰威哥哥和阿昭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帕图斯的记忆甚至没有触发到关于父母的部分，西宫也是倒霉的幼年失去父母……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快十年了，刚开始的还会自称鹤泽少年，现在呢，估计是大叔了耶！
心情突然低落了下来。
挂掉电话之后，青木觉得自己脑袋里被猫猫玩过的毛线球又多了好几个，可恶，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耶！
可恶的猫猫……啊，不是，可恶的案子！
他脸上的表情隐隐绷不住的沮丧，脸上温柔的假面似乎裂开了一瞬，让别人在某个瞬间，触碰到了他不轻易示人的内心。
可恶！
不过……父亲吗？他脸上的表情真实迷茫一瞬，又安安稳稳的收了起来。
“你听到了？”青木望着景光，顿了顿，脸上似乎带上了一点深沉的无奈，“可是……”
“你知道的，我失忆了。”说出来之后竟然有了一种把问题丢给别人操心自己偷偷摸鱼真的是太爽了的感觉，一直以来严谨沉稳工作认真的黑方卧底警官先生眼神若有所思——
这，就是摸鱼的快乐吗？
景光：“……”
他就是说，他的可靠气质竟然连敌人都主动来贴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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