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瘟神二爷总爱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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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霁却退开身子:“多谢提醒,但是先前你说的那个交易我不做,我不想与你多有来往。”
话罢,他抽出勾魂链,往山下还倒在地上的狞鬼走去,浑然不顾身后笑意诡谲的应戌。
勾魂链锁好那十多只红面狞鬼,宗霁心情好了不少,转念一想,似乎对死白鸡有些过于凶恶了,这十多只狞鬼好歹是他的功劳。然而他也只是想想,可没想过去道个谢什么的,他又没求着死白鸡帮他处理这些狞鬼。
死白鸡透露的信息极有用,雍都这一趟,至少不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了。
他收回勾魂链,转身看了半山腰一眼,死白鸡不知何时站在了安乐国国门的结界外,身上溢出的灵流仿若天边泛起的耀眼霞光,灵流奔向宗霁,迅捷宛若游龙,行动间簌簌生寒,突然而至。
宗霁来不及躲避,游龙头上钻出一缕金苍,金苍的攻势没有游龙那般迅猛,比起它抽打厉鬼时的狠厉,此时可称得上是温柔至极。
再次被锁住身形,应戌随之而至,微微一哂:“我只是通知你罢了,你想与不想无关紧要,要我不想才行。”
宗霁龇牙咧嘴:“你还当真是不要脸。”他挣扎两下,“赶紧把老子松开!”
应戌充耳不闻,反是拽住宗霁耳垂下正作响的黑玉铃铛,须臾,黑玉铃铛在他指尖化为虚无。
宗霁勃然大怒:“捏碎了你他妈赔老子!”
应戌粲然一笑:“定赔你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宗霁却道:“狗屁价值连城,老子要原样的。”
应戌微怔:“一个黑玉铃铛罢了,值得了几个钱?我能赔你一大堆比这个更值钱的东西。”
狗屁值钱,宗霁如今是冥界的勾魂将,根本用不到多少钱财,他要的是阴德,此时就算是有亿万黄金在他眼前,他也未必会动心。
宗霁怒视着他:“我要原样的,不稀罕什么金镶玉。”
应戌剑眉微敛,指尖划过宗霁的脸颊,随即,他眼眸之中盛出阴狠,指尖又摸向宗霁的耳廓,九个银铃铛也被他尽数毁去。
应戌抚摸着宗霁气得发青的脸颊,他指尖温热,动作放得缓慢,略过每一处,好似夹带着暖暖春风,无端生出几分道不清的暧昧,宗霁原先青白的脸,眼下却有些许变为了愠怒的微红。
应戌冷冷道:“究竟是不想要金镶玉,还是不想要我送你的?”
宗霁呼吸轻颤,应戌忽然换了副神色,柔声道:“好了,我会赔你一模一样的,别气着了。”
宗霁憋了一股脑的火忽然无处可撒,死白鸡这变脸速度堪称一绝,竟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犹记得前些日子与死白鸡第一次相见时,嘴里喊着要打要杀,这才没多久,就变成一副既阴阳怪气,又厚脸皮模样了。
性格当真能变化如此快?果然是脑子有病。
应戌打横抱仍起处在神游状态的宗霁,调笑道:“霁月道长别生气了,我保证,定赔你一模一样的,你若不信,办完雍都的事,我就陪你去忘川河捞黑玉。”
宗霁:“……”
陪?只怕又是一脚将宗霁踢下河中。
不过一只狞鬼的阴德便可换取一颗黑玉铃铛,仔细想了一阵,其实也没必要与他过意不去,狞鬼是他打的,那黑玉他捏碎就捏碎了,就当是他的动手费吧。
死白鸡若一定要与他同去雍都,他肯定躲不开。宗霁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心里盘算着,雍都的事解决后赶紧回冥界躲着。
应戌抱着宗霁,缓缓走下坟山,一白一黑的身影在金色灵流中纠缠不清。
恍若千多年前,月明千里,记忆犹新。
眼下,却只有应戌记得。
应戌将怀中人噎得说不出话后,满意地笑了一下:“霁月道长是想早点去雍都还是晚点?”
宗霁横了他一眼,嗔怒道:“有何不同?”
应戌道:“无甚区别,只是想听听霁月道长的想法,不过我劝你晚点去雍都。”
宗霁道:“是你自己想晚点去吧。”
“不错。”应戌并未遮掩,笑道,“多占会霁月道长的便宜也是不错的。”他那手又稍加用力捏了宗霁的腿。
宗霁咬牙道:“你到底什么打算?”
虽死白鸡明面上如此轻薄,可宗霁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做这种无用之事,得从他嘴里套出点话。
然而他没想到应戌会和盘托出:“剥皮女鬼是从雍都华邙城逃到梨白山的,昨夜那些镖车的去向也是华邙城,如此巧合之事,不正明确了你只需要赶去华邙城吗?眼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华邙城,女鬼又突然被苍世敖放出冥界,她定要逃去华邙城与她的主人汇合。若是赶在女鬼之前抵达雍都,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宗霁如梦初醒,他在应戌怀中思虑片刻,道:“以那女鬼的速度,多久能抵达华邙城?”
应戌微哂:“先前用你的勾魂链缉拿她时,在她伤口做了点手脚,尽管苍世敖为她清理了伤口,她也跑不快,我若想让她走个三五载,她也得认命。”
闻言,宗霁脸色突变,满脸疑惑变为惊讶,死白鸡莫非早就计划好了,他做这些究竟为何?
应戌见怀中人不回,他颠了一下。
怀中人一惊,以为自己要摔了,他只有头能动弹,当即扭头窝在应戌怀中,以防自己摔出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死白鸡好似有点抱累了,连心跳声都急促不少。
静默良久,应戌沉声道:“你对其他三位勾魂将可有什么了解?”
宗霁抬头,回道:“没有。”
应戌蹙眉:“你上位三月,都没去打听过同行?”
宗霁却是不解:“我打听他们作甚?我这三月连他们面都没见上。”
“……”应戌头一次被宗霁堵得无语,随即他轻笑道,“那你这三月在冥界都干什么了?”
宗霁骄傲道:“嚯,那可就多了。”
“嗯?”应戌饶有兴致,“比如?”
宗霁扬眉道:“安乐国所有红楼的花魁我都见过了,还有……”
应戌身影凝滞,他面无表情睥睨着怀中人。宗霁没说出的话,尽数吞回了肚子里,因为他发觉,死白鸡的鸡爪子无端开始用力,足有要活活捏死他的打算。
他颤巍巍道:“食色性也,我见美人有何不妥?”
应戌再是面无表情,宗霁却开始心虚了起来。不对,为何要心虚?
突然应戌又动了起来,宗霁也紧张几分,这死白鸡好像是在往上飞,他惶恐道:“死白鸡你想干什么?”
“找个能把你摔得粉身碎骨的地方。”应戌沉声道,“摔死你。”
宗霁乱了套:“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么对我!”
“无冤无仇?”应戌冷笑,“你砸我的庙,不算仇吗?”
宗霁厉声道:“你不是说我想砸就砸吗?怎么又拿这个说事,你他妈松开我,你把我摔碎了也没用,我是勾魂将,肉身是可以重塑的!”
应戌道:“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也未尝不可。”
宗霁用头撞击应戌的胸膛,力道太浅,不痛不痒,应戌抱着他腿部的手一松,下一刻,宗霁被应戌按在了怀中。他的手死死按住宗霁的头,另一只手则揽在宗霁的腰上。
宗霁想抬头,可那双手力气太大,他的头只能埋在应戌的颈窝。
这幅场景,倒令他想起了一个少年。
多年前,他也曾这样竭尽全力将一个少年按在怀中。那个少年在他怀中不停挣扎,只是没能挣脱,从始至终都被他按在怀中。
忽然应戌往后倒去,怀中的宗霁趴在他胸膛上。
宗霁感受着他与应戌在空中自由垂落,耳边狂风乱舞,他霎时惊恐万状:“你做什么?”
若是这样摔下去,死白鸡才会是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那个人。
宗霁吼道:“你别干傻事!”
应戌低低笑了一声:“霁月道长慌什么,不会以为我要同你做亡命鸳鸯吧?想得美。”
话罢,应戌双手松开了宗霁,金苍还捆在宗霁身上,他无法动用法力,只能继续自由垂落,应戌则悬在半空中俯视他。月色穿过应戌的毛发,宛若天边仙人。
“狗东西!”宗霁边掉落边怒吼着,“老子要是摔出了问题,迟早把你的魂魄勾去冥界受罪!”
应戌置若罔闻,他理了理衣袍,嘴唇煽动。
因风声太大,宗霁没能听见他说了什么,原本他已做好了被摔成肉沫的打算,然而在他快要摔进山谷中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襟,随后他又被人抱在了怀中,二人平平稳稳站在了平地上。
应戌环住宗霁的腰身,阴阳怪气地道:“宗下使说话好狠毒,竟还要把我的魂魄勾去冥界受折磨,弄得我都不敢摔你了。”
一会霁月道长,一会宗下使,语气还阴阳怪气。宗霁于惊恐中回过神,怒道:“真他妈像个瘟神!”
应戌淡漠道:“多谢夸奖。”指尖却摸上了宗霁的脸颊。
宗霁眸色含水,若艳艳秋波,浑然是被气的。
谁会被别人骂瘟神,还说出多谢夸奖这种话的,这死白鸡果然脑子有病。
指尖划过宗霁的下唇时,宗霁偏头躲开,应戌不悦,脸上徒然闪过一丝诡异笑容。
应戌的五指深入宗霁的后颈,用力抵住了他的后脑。他将那头颅往自己脸上送,他微微低头,含住了那张正要咄咄不休的嘴。
没等宗霁反应过来,应戌已离开了他的嘴,宗霁那双星眸猩红不堪,复杂的情绪在眸光中流转,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他被死白鸡的鸡嘴啄了。
他吐了好几口口水,没好气道:“你竟……竟敢!竟敢!我……你!”
“竟敢?”应戌退开身子,观赏着眼前这人震怒的模样,大笑两声,“我什么不敢?我什么都敢。”
宗霁愤怒至极,整张脸面色通红,眼角中的湿润在月色下流转,星眸中仿若融入了周遭所有的月光,如降芳泽,秀色可餐。
没等宗霁继续臭骂,应戌收了笑意,正经道:“好了,这该上路了,霁月道长还要不要去华邙城了?”
意识到眼前人不过是作弄人,宗霁全当晦气,他冷静下来,问道:“你究竟打算拖多久?”
应戌道:“一日。”
宗霁蹙眉:“一日?会不会太慢了?”
应戌道:“不会,冥界还有两位勾魂将也即将赶去华邙城,恰好与他们同时抵达。”
宗霁疑惑:“两位?你怎么知道是两位?而且,你又是如何得知他们即将赶去华邙城?”
应戌挑眉一笑:“在结界处看到的。”
宗霁忽然明了,难怪死白鸡会在结界处停留。他道:“为何不是三位?”
“我怎么知道?”应戌道,“你可猜猜是哪两位勾魂将?”
宗霁闷闷道:“不想猜,管他是谁去。”
“白如昼,墨似漆。”应戌替他答了。
应戌先前在结界处听见了安乐国国门的守门狗议论,这才记下了那两位勾魂将的名字。
“哦。”宗霁恹恹道,“知道了。”
白如昼,墨似漆。宗霁念叨一声,便彻底没了兴致,只是疑惑边城暮为何不去。
半晌后,宗霁道:“松开我,我与你同去华邙城。”
应戌却道:“不行啊,一松绑,霁月道长到处乱跑可怎么办?”
宗霁冷声道:“在你手底下,我能跑得掉吗?”
应戌笑道:“我就当霁月道长这是在夸我了。不过我说过,你想与不想无关紧要,得我想才行,所以你还是陪着金苍好好玩吧”
“你……!”宗霁放低声气,“那你何时松绑?”
应戌道:“抵达华邙城再考虑考虑。”
宗霁冷吸一口气:“考虑?只考虑?”
应戌点头:“当然还看霁月道长表现了。”
言外之意,听话就松绑,不听就继续陪金苍玩。
再是打横抱起,拖拖拉拉一日,抵达华邙城境内时,已日头已挂在山边。
在宗霁的印象中,岭南地界数百年前并未分出以南与以北,是经过一次祸乱后才分割开来。
据说,八百年前,岭南地界有一古国,名唤大良国,大良国国风淳朴,国富民安。大良国国主素来推崇以和为贵,又因国富民强,其他国度的国主不敢贸然发兵进攻,因此,这个国度从未经历过战乱。然而这份和平只维持了两百年,人祸不找上头,天灾却先一步湮灭了大良国,整个国度毁于一旦。
整片国土上的国民,死在了天灾中。
大良国四周扎根的流民将未被毁去的财宝偷走,纷纷往南边跑,无人再敢靠近北边。
自那后,岭南地界分崩离析,没有人再重建国度,便有了雍都这个都城。
华邙城便是雍都城内三座小城池之一。
华邙城城门外,两名少年郎,一紫一绿,正是赏善与惩恶的学生,紫袍少年面色焦灼,偏生娇纵。绿袍少年面露春光,行为举止,少年老成。
紫袍少年焦灼道:“柏酒,宗下使怎么还没到,先生先前说昨日便能到了,这都晚了一日,天也快黑了,宗下使这一路,不会又顾着玩,忘了任务吧!”
柏酒正是那名绿袍少年,他浅笑安然回道:“浮春,莫要随意揣测宗下使,宗下使大抵是在路上遇上了点麻烦。”
浮春拧紧眉心:“他再不来,我真的不想等了。”
柏酒温声道:“再等会吧,若是天黑了再不来,我们便去城中与白左使和墨右使汇合。”
浮春面色不悦,却还是点头。
不多时,前两日在孽镜台见到的贵客出现在二人视线中。浮春直接远处的身影,惊呼道:“是那日的应二爷!”
柏酒视力不及浮春,他眯着眼才看清人,微怔:“他怀里是不是还抱着一个人?”
“是啊。”浮春眨巴着眼睛,“我怎么瞧着……抱着的是……啊!柏酒!我的天呐!宗下使在他怀中!宗下使莫不是真伤着了?”
浮春瞧见了怀中人脸上那副青面獠牙的面具。
柏酒也心惊片刻:“快去瞧瞧。”
二人奔向应戌,应戌缓缓抬眸,目泛精光,唬住了柏酒浮春,两位少年郎本想询问情况,岂知,根本开不了口。
应戌止住了他们的声音,只因怀中宗霁正在酣睡。这两日,宗霁没合过眼,应戌打趣他让他睡,他强撑了一会,最后捱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柏酒浮春目送着应戌将宗霁抱进城门,这场面,可真是渗人得很。
他们在冥界听说了一些关于宗霁与龙潭庙的事,宗霁砸了应二爷的龙潭庙,眼前这位应二爷正是龙仙殿那边派来抓砸庙的贼子的。
所以,眼前这般又是闹哪样。
宗下使怎么就被抱着了呢?
还有,应二爷怎么也来了华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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